维尔拉着e一边走一边说,“不过德西法很靠谱,以前和你一样为公司服务,学历倒挺高的,黑川城那边最厉害的黑川大学毕业。他也是公司员工的孩子,后来在恶土搜查队当军医,搜查队遭了反叛军袭击,只活了他一个,恰巧被我们碰见了,然后就被我们带回家族。
他没有公司狗的毛病,人挺和善。咱们想着都有落难的时候,他又不像其他公司狗和有钱佬那样趾高气昂,所以就把他带回去了。
你别说,带回去还真有用,他总是无偿为我们修理小毛病,还教我们家族里的孩子识字儿念书,可惜没能教多久,毕竟后来你也知道,鬃狗杀了我们整个族群,我还以为他死了,昨天遇上都以为见了鬼。”
能教孩子识字念书,这件事儿稍微给e心里的德西法增添了一点好感。
黑川大学和终结城的江谷大学齐名,在全世界,只比伏羲城的太学弱上两分。
一个公司员工,学历那么高,就算被反叛军劫过,回城里也该能回公司,毕竟他是公司的户籍,父母的档案都在公司里。
可那个叫德西法的医生现在缩在地下室里当黑医生,想想就知道很大的可能是和e一样遭了什么变故,一露头就会被上层的人清理。
e叹了口气,“走吧,我又没说不信他。”
“可你看起来就不信……”
“但是我信你。”e笑着随口打断他,“我信的是你,维尔。”
“怎么说呢,小公主,你这说话方式肯定招小姑娘喜欢。”
“固有天赋。”
“好吧,我很荣幸。”维尔嬉皮笑脸,假装自己头上有顶礼帽,不伦不类的弯腰行了个绅士礼,“等你的病毒清除,我们就他妈去歌舞伎町的‘红叶屋’豪横一波!咱俩一起嫖到失联,管他娘的中间人派活儿!”
歌舞伎町本来是叫歌舞伎区,毕竟那又不只是一条街,这城里本来就乱,有需求的人就多,所以这种干皮/肉交易的红 / 灯区大得很。
歌舞伎町是客人们对它的称呼,尊重它的文化,可见它的地位在嫖 / 客眼中之高。
红叶屋就是歌舞伎町比较出名的俱乐部之一,都是些干皮/肉买卖的男男女女,不过那边的和博客街的可不一样,不知道上了多少个档次。
博客街的是付了钱直接提枪上马就开干,歌舞伎町的那是正经买卖,得先和客人谈一谈感受,谈谈心,谈谈工作和人生上的烦恼挫折,谈谈哲学,开几瓶酒,最后才是正戏。
服务上来了,价钱肯定也上来了。
“红叶屋?你牌子可真大。”e直接低笑着否决,“那儿的小姐和牛郎非得把咱们老底都扒干净不可,而且他们也会干中间人和雇佣兵的买卖,说不定还有什么恶意病毒,刚治好就又他妈粘上,脑子没问题吧?”
“人家那么多人,干正经生意的,也没见几个出事啊……”
“你还不如把这钱攒着娶个正经姑娘,不过正经姑娘骗钱的也挺多的,你得先跟她们只走身再走心。”
“正经姑娘我有钱也娶不到啊,而且这终结城里有几个正经姑娘?”维尔抱怨,“掏出来比我还大的倒是比比皆是,还安了旋转镭射光和硅胶狼牙,赚两头的钱就只会安小钢炮。”
e瞬间郑重了起来,甚至还在打开自己薛定谔的脑机在眼前拖拉出了幽蓝的虚拟屏幕打算做个笔记。
“说出你的故事,顺便告诉我他们在哪儿做的义体手术,你的感受怎么样。”
维尔涨红了脸,“有个屁的感受,老子不好那口!”
“具体说说,镭射光到底有多亮?振动频率是多少?是不是还能冒火?冒蓝火的?”
“我没仔细看……”
“说不定你把它存在脑机里了,你的脑机肯定备份了,发我一份,我参考参考。”
“我他妈删了!别问了!你再问我她妈现在就去当牛郎!”
e凉凉道,“你去,我第一个来给你捧场。等你多舔几个富婆富老头子,发达以后别忘了兄弟。
或者你已经可以提前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绳子和蜡烛了,我的刀柄也可以用在你身上。”
维尔:“……”
今日辱维√
……
歌舞伎町已经下起了夜雨。
对于终结城的人来说,这很稀疏平常,毕竟终结城总是在下雨。
夜雨下的很大,[肉を焼く]、[歌舞伎ショー]、[水光クラブ]、[春桜バー]、[メイド喫茶]等各色霓虹招牌都隔上了层灰白雨幕,顽强的在暗中闪烁,虚拟透明的3d人像广告也在雨中街巷里不知疲倦的舞蹈。
街道各个店铺屋檐下的用毛笔写了字的旧式油纸灯笼被风雨刮得晃晃悠悠,忽明忽暗却总是熄不了。
车子停在灯红酒绿的街道边,雨水将玻璃拍得啪啪作响,呼吸和外面的温差将玻璃上盖了一层水雾。
e用没有覆盖金属的冰凉右手指间在车窗玻璃上画了一只简笔画的熊。
是维尔那只电子宠物熊,简笔画点了高光反而奇怪,索兴眼睛勾了个型就空着。
玻璃吱吱吱的,好像那只眼睛没有高光的死鱼眼胖熊被冻得不学狗叫改学老鼠叫了,透着玻璃都能察觉到外边儿的凉意。
维尔拔下车钥匙,“就在前面,你先等会儿,车里没伞,我去买把伞再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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