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人家的许愿硬币,这行为听上去就缺德。换个人估计就骂了。
不过e也是个缺德鬼, 反而赞许的点了点头, “快去把钱放车里,监控我已经都黑掉了,避着点人就行,弄完去厨房把饭做了, 我先去把脸和头发洗干净。”
“水有点冰。”
“没关系,干净就好, 我有可以给它加热的东西。”e扬了扬那把红鞘的热门武/士刀。
这玩意儿可以当自动加热管用。
e扛着刀, 顺着维尔指的路线到达偏殿的许愿池。池子确实是挺干净的, 因为遭了恶土悍匪出身的强盗维尔, 里面一点钱都没剩下,水也澄澈。
穷惯了的狗都这样,e到处捡垃圾拆东西的习惯也差不多。
【呵呵,瞧你那嘴脸。】
地上有一滩红色的水渍,应该是维尔刚刚把水捧出去洗了把脸。
e将刀出鞘,在池边坐下,捧水冲干净了刀,水带走干涸血液与污渍的同时被热能烧出一片水蒸气,散发出有些奇怪的酸味。
将刀冲干净后,e直接将刀扔进了水里。
水汽蒸腾,冰凉的水开始发热,她试了试水温,从水里捡起湿漉漉的刀,等上面残余的水珠烧干后回鞘放在水池边。
周围没其他人,温热的水气蒸腾着,水雾将这里变的一片模糊。
她默默的捧起一把水洗干净脸,将银色长发和外衣、长裤粘上的血液冲洗干净,然后脱掉外衣和长裤去水里滚了一圈,总算把自己的整干净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皮肤和蛇类鳞片一样光滑,而且好像有一层未知的薄膜覆盖表层,沾上灰尘或者是血液污渍非常好清洗,过一遍水就干净了。
虽然身上还残留着血腥味,但,至少看着像个正常人,不像个发赛博精神病的鬼佬杀人鬼。
e捡起放在池子边上的刀,拧干头发上的水,重新将这把多功能的刀出鞘,将打湿的衣物和头发烘了个半干,重新穿上外衣。
温热的水将她整个人变得暖烘烘的,一向低到和死人没什么第章区别的体温变得正常起来。
[人格余薪:71%]
……
一个小碗被维尔端到正殿的供桌上,原先被供奉在那上面厚涂一层金粉的相柳大御尊机械神像被踹了下去,那神像里面本来还有个发声器可以循环念诵经文,结果现在一起碎成了大片大片的碎块,和零碎的尸体块躺在一起,两者没什么差距,反正都碎成了块,里面都有金属,还会冒电线的电光。
现在供桌那里摆着碗筷,还有叉子、勺子……甚至还有一个锅。
“看看是谁来了?”维尔故作惊叹,“噢,是我们的小公主,我们的天之骄女。”
“你可别打趣我了。”
e侧坐上供桌,一只腿踩上桌子曲起,另一只腿在下面晃荡,将红鞘武士/刀搁在旁边随手能抓起的地方。
维尔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他们有合成海鲜、合成牛肉还有人造鸡蛋,我也找到你要的番茄了。”
“我更喜欢先听坏消息,听了好消息再听坏消息很扫兴。”e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好吧,抱歉。”维尔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耸了耸肩,随手指向破烂神像旁边的垃圾碎片,“坏消息就是他们的电磁炉坏了,我修了半天,结果把它搞得更烂,现在已经散架了,拼都拼不回去。”
“我看看。”
e跳下供桌,走过一堆她造成的尸体,在被血和机油浸透的竹席上踩出滋滋的水声。
她踢开挡路的尸块,在垃圾堆前蹲下,用套着金属外骨骼护臂的右手指尖乱翻着检查,“确实,没救了,跟垃圾没什么区别,随便扯点到处挂着的帘子引燃撬点木头出来点火烧饭吧,不行就用我的刀。”
反正除了那一大袋没标记的硬币,这个神社其他的东西都不能带走,还不如随便用了。
“用你的刀吧,这地方挺好看,山清水秀。”维尔啧舌开了个玩笑,“我打算以后当上传奇,就把这变成老子的地盘儿,搞烂了不好看。”
“什么不切实际的破烂玩笑?你就算当上传奇也买不起这儿。传奇还不是个打工仔,顶多叫跑腿之王,在上流人眼里,还不是条狗。”
e嗤笑,“凭你这脸和身段儿,你还不如去找个有钱的上流老头或者上流富婆,咱俩合谋搞死他继承遗产,钱一人一半,这地方买下来咱们住上下楼。
何必继续在这当雇佣兵脑袋别裤腰带儿上生里来死里去的。”
当然是不可能的,大多数街狗和野狗之所以当刀口舔血的雇佣兵,除了想要优越的生活,就是想大发横财,想扬名立万。
想吃饱饭又不愿意去给有钱佬搞,唯一那点尊严还不如去当条自由狗用子弹和刀刃亲吻那些犯事儿上流人的脑袋来的畅快,虽然有时伤痕累累得狼狈,过了今天没明天,倒也潇洒。
干完一票大的浑身是血再去喝梯子酒——就是随便找条街,挨个儿从街头的酒吧喝到街尾的酒馆。
喝完酒完全可以去包几个流莺,反正中间人手底下的马仔雇佣兵多的是,零七八碎的杂活儿脏活儿有的是人抢着做,大家交替着换班,嫖到失联也没人管。
雇佣兵和流莺,其实都差不多,谁也不看不起谁,底层狗互相帮助扶持着在这座城市活下去,还赢点儿虚假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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