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e的挥舞间脱离了空中,落到地上迅速熄灭。车载电台的广播就在这时变成了伏羲的强制频道。
[全城广播]
[全体居民请注意]
[全城广播为您播报]
e听见广播主持人在倒数:
[三、二、一!]
青绿色的、红粉色、一簇簇的像是糖果油画;青蓝色的拔地而起,由细细的一条光线膨胀开来有些像点翠旗头的色彩;金色的大大小小像枝桠,夜空一片绽放的,真正的火树银花。
巨大的彩色烟花成片的在终结城上空灿烂的绽开,将终结城照得通亮。
[祝各位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维尔。”e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下眉眼盈盈带笑,似乎含着古旧的山水,在2077年霓红灯与烟火下格格不入。
维尔也看着她笑了,像捧着花束那样捧着那束自己做的烟花,“可你也把愿望说出来了啊,不过新年快乐,我的小公主……啊,不,我是说,新年快乐,伙计。”
两个无家可归的底层雇佣兵,他们都在今年的第一秒发自内心的笑了。
e手中握着的烟花本来在夜色下极为显眼,但在终结城上方灿烂的焰火中显得不值一提,算得上是微弱,甚至萤火一样看不清晰。
可她却微笑着在车顶站了起来,俯视着整个终结城,举着散发出星火的烟花在漫天的花火下有些生涩地跳起了舞。
【来吧,站起来吧!】
【站起来吧!】
【在反抗之时,请与我尽情起舞】
e从来不记得自己会主动跳舞,好像都是为了活着,为了生计。
仅仅只是剩下的那些记忆碎片,她也不能记得自己曾经学过的舞步。
也许她很久都没有跳过舞了。
她只是步调缓慢又拙劣的跟着电台里开始播放的舞曲摆动身躯,渐渐的顺畅了起来。
她跳的混杂级了,一会儿是芭蕾,轻巧的跳跃,抬腿单脚用脚尖在车顶旋转;一会儿是黑川城古时花魁游街的金鱼步;一会儿是华尔兹。
各个民族的舞蹈,各个民族的……好像团结融合在了一起,怪异又融洽。
维尔愣了愣,复而笑着加入,胡乱的摆动双手,不知道是在为了什么而无声欢呼。
于是一身便于作战雇佣兵打扮的e最后跳起了刚柔并济的水袖,烟花就是水袖的延伸,好像她执着剑和刀,火光环绕她全身。
一个在车顶,一个在地上。
烧!烧!烧!
萤火一般的点点花火汇聚在一起。
一支又一支,无论天空绚丽迷人的烟火如何明亮,e和维尔都没有停下,在旧的烟花即将熄灭时,新的烟花又会被旧烟花的火光点燃。
那烟花的火光就在灿烂的烟火下方燃尽、熄灭、微不可察,只剩下灰白的粉末。
一支又一支,前仆后继,最终全部熄灭,只剩余烬。
作者有话说:
俺寻思着过年要吃点年夜饭……嗯,哪怕再多不好的坏事,至少要让人能与互相扶持着活下去的好兄弟过个年。
(新年当头,流落街头jpg)
第44章 路子野
e醒来时已经有刺眼的阳光了, 自从见到那条蛇开始,她就再也没在梦中见过其他的东西了。
现在的睡眠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毕竟人的适应性是很强的, 作为适应性最强的那批人, 黑暗与压迫感、痛苦都无法让e在梦中失去自我。
在这狭小的环境下, 这觉睡得人腰酸背痛却挺心安。
想来昨夜还下了些雨, 车子的玻璃上,挂着不知是残余雨水还是工业蒸汽造成的露珠,竟还没有被太阳晒干。
她踢踢有些发麻的小腿, 微眯着眼睛发现维尔正裹着他喜欢的蓝色被子在垫着枪/支弹药被放平的驾驶座上还没醒来, 仰面朝天,哪怕四肢伸展不开也格外香甜。
掏出早兑换好的一沓厚厚的纸币,e将它们装进昨天折好的红色纸包里, 在2077年的第一个早晨装进维尔的衣兜。
新年红包,给年轻人的压岁钱,希望他今年一整年都平平安安的。
就是这趁人睡着送礼物的行为有点像圣诞老人,不过圣诞节应该算是乌格城那边的新年吧?
这也算是中西结合, 双倍的祝愿。
e看着维尔调谠, “你可欠我个拜年,明年年底至少得给我磕四个头吧!”
刚说完,她的电话忽然响了。e拢了拢头发,怕吵醒维尔, 下车接电话。
“早安,阿终, 我的孩子, 好久不见, 现在是不是该叫你e?”
视线左上角出现个穿着机车装的老头, 电话名称标注的是“赛巴斯神父”。
对于他的熟捻,e没表现出任何异常,“有事就说。”
“真叫人伤心,我的孩子,我可是刚收到你换了张脸又换了名字的事。”塞巴斯神父点燃一只雪茄,“山里有座教堂,叫圣利安教堂,你也知道这个区域是我管,昨晚有对新人在教堂结为夫妻,结果在主的注视下,一伙亚兹克帮的家伙冲了进去,教堂的人无一幸免,那位美丽的新娘甚至还怀着一位小天使。”
“最关键的是,他们这么做了,还不肯罢休,把反抗的第章新郎钉在了主的十字架上,然后把新娘抓去了卡纳山区另一座山上的相柳神社,两边都去闹一闹。”
亚兹克帮,虽然名声比不上鬃狗,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一群丧尽天良的疯子,最喜欢抓人做人体研究,信奉人类和动物是有一定关联的,总把人类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基因杂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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