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摸摸鼻子,“诗词书画还是琴棋书画?这两个词我没怎么分清过,不过我听说上流人都喜欢。”
“还行,不过都只会一点。”e哑哑的笑,看着有些腼腆,带着典雅含蓄的书香气,不像一个雇佣兵了,像个刚入行的年轻教师。
拉里将第二杯酒递给维尔,调笑道,“那不知道肯不肯赏脸给我这小店留幅作品?”
“赏脸说不上,只要你能准备材料,想要什么随你选,我的水粉、油画和国画、素描比较好……铜版画和陶艺差点火候,书法还行、不过诗词只限于能写压韵……”
“牛逼,妹子,你还真是吃这口饭的。”拉里简直想凑近看看e究竟是何方神圣,结果被维尔嫌弃推开。
“我想不起来以前具体干什么了。”e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将杯子推回调酒台内部,“要什么?今天心情好,送你一幅。”
维尔兴奋的插话,“素描的东西比较好找,画个星空怎么样?我小时候一直想当太空人,可惜看不到星星。”
呵呵,爷爷可高兴了,给你爱吃的大耳巴子。
e的脑子下意识接梗,反应过来立马将这话从喉咙咽下去,拍了一下维尔的脑袋,“你凑什么热闹?让人家说。”
“哦……”维尔焉巴巴的。
“星星挺好的,我只在电视和电子杂志上见到过,就它吧!”拉里往e的酒杯重新倒满酒,从后面的后厨找出一支铅笔和一张泛黄的纸质订货单,东西被一并推向e,“用背面吧,不过没有橡皮擦。”
“没关系。”
e推开维尔因为好奇凑过来的脑袋,咬着烟头伏在桌子上画画。
“小公主,你还会唱歌跳舞吗?或者乐器?”维尔眼巴巴的望着,没事儿干只能搭话,“你要是会这些,说不定以后还能去培迪·费利克斯的演唱会工作。”
“我去那儿干嘛?”
“嘿嘿,我抢不到票的时候,你在里面当内部人员肯定能给我留一张,还可以帮我要一张培迪·费利克斯的签名照。到时候我来听演唱会,说不定还能听见你唱歌呢!”
“那你就想吧,我不太擅长摇滚,乐器只会钢琴、吉他、口琴、竖笛、架子鼓……舞蹈也只会拉丁、各种古典的民族舞、芭蕾之类的,还有一些荤的舞,以前吃不上饭的时候学的,爵士不太会,我四肢不怎么协调。”
维尔一把揽住e,“那唱歌!我知道你会的,我喜欢听你唱歌。”
“唱什么?摇滚吗?”她冷冷道,“松开,你挡着我画画了。”
“唉,伏特加加冰块伤肾,茴香烈酒加冰块伤肝,威士忌加冰块伤心脏,琴酒加冰块伤脑子。”维尔毫不在意地啐了一口,“这个狗屎冰块真的很危险。”
“那确实。”e收笔将纸张压住,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抬手付了酒钱。
【我以前也和妈妈说长大要飞去星星上,还为了让她高兴说要当科学家,她听了却很生气的要打我。】
【现在我知道啦!这也曾经是她的梦想,她打我是因为她知道这些根本就不可能。】
【梦想,梦想,就是梦里在想,像我们这些人,永远普普通通、庸庸碌碌,不能去想那些空的,只需要一辈子平凡的活到死就是最好的了。】
e从座位上站起,“走了,维尔。”
“唉,我还想赶场子去一个有舞池的正经酒吧玩玩呢!”维尔从座位上站起来,回头对拉里匆匆道,“下次别往酒里加冰块了!那狗屎冰块真的很危险!今天先走了,回见,拉里。”
还没等拉里说什么,他便连忙一口气干了酒,匆匆扔下酒杯追上e去了。
衣着不伦不类的拉里站在调酒台后,点燃了一支烟,身手拿起桌子上的素描。
旧得泛黄的纸张背面大片大片的灰,这些灰色的涂抹却突出了无边夜空中的群星闪耀。
“啊……真美啊。”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他的赞美词,只吞了一口唾沫,骂出一句,“艹,真他妈牛逼!”
世界之外的星空其实是很多人的梦想。
总有人向往更广阔自由的天,拉里也不例外。
他在酒吧蓝调萨克斯缓慢悠闲的节奏中将画着他曾经梦想的泛黄进货单高高举起,对着墙闭上一只眼预计了一下要挂的位置。
很合适,作为梦想,无论挂在哪里都很合适。
“克劳斯!克劳斯!你他妈的是个保安!老子捡你回来不是让你吃白饭的!不好好在外面呆着又给老子死哪去了?”拉里大吼。
“在……”
慢吞吞的声音从吧台旁边响起,简直让人惊疑这个人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穿着第一次大战前款式保安制服,存在感低到一直被人忽略的黑发男人瞅了瞅拉里手里的画,“技术这么好,为什么不去画涩图?”
“你他妈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混饭吃!白天不见人影就算了,晚上该上班的时候还见不到人。”拉里破口大骂,“赶紧的,给老子把这些裱起来!”
克劳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转头发现从门口离开的是一个有点眼熟的背影。
豁,那不是反情报第章部那个谁吗……还没死呢……
怎么高级公司狗一被诬陷叛逃就都全跑出来当街狗了。
“真是的,老板,我可是保安啊,总给我找一些不该我干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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