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诚实道,“我在外面,你在里面,不然遇到危险,你挡着路我不好逃跑。”
她掐灭烟头,随便划出一道抛物线扔在墙角,完美的击中了一直哗哗作响的蟑螂,“睡吧,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
“妹子……”维尔挑眉,“老实说,你这么老练,在公司是不是经常被暗杀?”
e被说中自己不受欢迎的事实,用枪/管拍拍维尔的脸,冷声道,“闭嘴,菜鸟小甜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维尔非常不讲义气的笑出了声来,“哈哈,那你困的时候叫我。”
“有件事要告诉你。”e突然开口。
“什么?”
“我把两边的墙壁各打了一个洞。”
在别人家打烂了人家的墙壁,这很不礼貌,哪怕她是维尔的爸爸也不行,必须得诚实地告诉人家,好好赔礼道歉,必要时给予钱财赔偿。
“没关系,之前你没听见濑田叔说的?在房间里分尸都没关系,他还会挺高兴。”维尔满不在乎的闭上眼睛。
他非常信任地仰躺在床上,e闻到一股消毒水和清淡沐浴露的味道,硝烟味儿和血腥味儿都消失不见,估计是在义体医生那里做完手术之后顺便洗了个澡,也不怕感染。
装了义体的维尔300多斤,肌肉密度大的e130多斤,两人加起来大概得有500斤,窄小的单人床痛苦的发出咯吱的响声,几乎马上就要散架。
e躺在床的外边,抱着枪半眯眼睛,静静的数自己的心跳防止自己睡着。
恶土的夜晚往往伴随着降温,虽然相比起山洞里已经很好了,不过铁皮搭成的屋子也只能挡住风,却不能挡住从缝隙里进来的呜呜声和骤降的温度。
e呼出一口白气,漫无目的的想:维尔伤还没好,哪怕这里的科技发达,看完医生至少也得隔个一天才能好吧……
“你没有被子吗?”她轻声问,几乎微不可闻。
“……”
维尔睡得很熟,没听见。
e突然很想知道,她之前究竟是怎么会答应和这种一看就在终结城里活不过三天的傻逼菜鸟雇佣兵做同伙的?
肯定是因为记忆碎片促使她做出的判断,要是维尔没有运气好捡到她,连终结城的边儿都摸不到。
e脱掉维尔的皮夹克盖在维尔身上,搓了搓自己骤然接触到冷空气的手臂。
这样下去会冻感冒……
她用一点材料造了个触发性地/雷,并且接入维尔的生物信号防止维尔爬起来的时候误触,只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走过由钢板和钢管拼凑起来的走廊,她从中空的铁架楼梯上下了楼。
旅馆楼下不远处有两辆很大的货车,e来时看见过,一辆是卖衣服的,一辆是卖武器和药品的。
旅馆楼下没多少人,一层酒馆的灯亮着,人都去那了。
还留在停车场的人稀稀疏疏地围在一起说话,中间生着火堆,还有一个老头坐在石头上弹吉他,唱不知名的欢快流浪者歌曲。
[在那梦想之地
外乡人渴望扬名立万
我们与狐朋狗友一起鬼混
在人们口中大名鼎鼎
大发横财
我们要能买下伏羲
别想着明天
我们只有现在
及时行乐
将钞票塞满床伴胸口
告诉她我是大人物
她要去睡下一场
我们去干下一票
快醒来吧
没钱再沉溺温柔乡
带上你的家伙事儿
我们今夜不入眠
如我客死他乡
我们是死于梦想
我亲爱的兄弟啊
如我与你永别
那无人向往的垃圾场
将会成为方向]
e在这泼皮无赖般的口水歌中敲了敲售卖衣物的货车车窗,“拿件长点的厚实衣服,有被子就再拿个被子。”
躺在驾驶座借着火光看时尚杂志的黑皮肤女人打了个哈欠,“衣服在旁边的货架上,想要什么自己挑,被子没有,有毯子。”
e一言不发地走到货架前,在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里找到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外套,然后在小货箱里找到一张厚实的蓝色毛毯。
“厉害呀,一出手就挑到两件最贵的。”黑皮肤的女人将杂志扔在副驾驶,“这可是从一个黑客身上扒下来的,毯子也是她车上自带的,不知道原价多少,算你2000。”
“……”
恶土上的人难道看不出来贵的都是没多少图案的纯色调东西?
[防水黑客长皮衣,]
e没有任何良心可言,沉默片刻,按照自己的习惯,砍价直接砍一半,“1000。”
面容野性的黑皮肤女人大声道,“这衣服一看就是公司狗的,抢手着呢!你一砍砍一半就有点不地道了吧?起码得1800!”
“1200。”
“1500!”
“1200。”
“行行行,成交!该死的野狗!赶紧拿着滚!”
大意了,应该说500的。
e有一瞬间想像女人一样说脏话,毕竟恶土的人都心直口快,满嘴脏话。女人都叫她野狗了,她不说脏话就显得她很不像,这也许会让骂人的人很尴尬,所以很不礼貌,不符合基本的社交礼仪。
但说脏话很不礼貌,反正头上没有礼帽的e是很礼貌的,且她还会旅双标,因为她不喜欢别人骂她……不过她倒是不生气,只是暗自记住老板的脸,付了钱就抱着东西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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