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两兄弟成了家,又各自生了孩子之后,那日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曹洪鑫虽然是西城兵马司指挥使,不过只是正六品,俸禄并不多。曹洪登念书不行,也不想走仕途。为了不坐吃山空,于是家里让他做点小生意。
但曹洪登自小好吃懒做,成家后,做生意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赚的那点小钱还不够他自己花用。
曹父曹母宠爱小儿子,见他过得不如意,时常明里暗里要求曹洪鑫及他妻子补贴二房。尽管夫妻两个心中不满,但架不住曹母的哭求。
前些日子曹洪鑫的长女定了婚,夫妻两个不想委屈了女儿,除了给她准备的嫁妆,还打算把男方给的聘礼全都给她当陪嫁。
原本那些东西都放在库房里,然而前些日子,曹洪鑫的妻子却发现那些东西大都不翼而飞,小部分则被替换了。
曹洪鑫夫妻两个原本还以为家里进了贼,可是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府里除了他们给女儿准备出嫁的这些东西出了问题,别处都好好的,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他们原本想要报官的,只是曹父曹母以及曹洪登夫妻两个都极力反对,说是家丑不可外扬。
而且大家都劝曹洪鑫夫妻两个息事宁人,以免传出去影响了女儿的婚事。
曹洪鑫夫妻两人经过思虑,虽然没有报官,可却暗中展开了调查。
只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最终查下来后,发现曹洪登夫妻两个非常可疑。
曹洪鑫的妻子姜氏,甚至发现妯娌头上戴的金钗,跟女儿聘礼中的那金钗一模一样。
怒气冲冲的姜氏去找妯娌讨要说法,然而二房夫妻两个并不承认自己偷了侄女的东西。
姜氏甚至还被婆婆骂了一顿。
曹洪鑫得知后,去找他二弟想要讨回女儿的东西。
然而曹洪登有曹父曹母护着,结果可想而知,曹洪鑫跟姜氏一样都是无功而返。
尽管曹洪鑫又气又怒,可顾着是一家人,他也没法动手打人。
明着讨要不成,他原本想着只要偷偷找到东西,再将它们拿回来,这事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他想尽了办法都找不到女儿的那些聘礼被藏在什么地方。
东西要不回来,女儿整天哭天抹泪,妻子甚至要跟他闹和离。
曹洪鑫最近是苦不堪言,实在是没了办法,这才如此急切想要找凌初帮忙。
听完这些,凌初实在是无语。
原来偷东西的是家贼,难怪这位曹指挥使没有报官。
“走吧,先到你府上看看。”
曹洪鑫见她没有推辞,瞬间大喜。
带着凌初直奔回府。
曹洪鑫的妻子见到凌初非常高兴,满心期待她能找到女儿的聘礼。
但是曹父曹母,以及二房夫妻两个则是一脸不高兴。
曹母更是沉着脸对长子怒喝,“鑫儿,家里的事,你怎能让外人知道!这事若是传出去,你就不怕欣姐儿的婚事起波折?”
姜氏对婆婆护着二房的行为早就不满,听到她这话,沉着脸没说话。
曹洪鑫知道妻子心中有气,其实他对爹娘的偏心又何尝满意。
“娘,若是聘礼找不到,你让欣姐儿怎么出嫁?”
曹母眉头大皱,“怎就不能出嫁了,那些东西不是还剩一部分吗?不够的,库房里还有一些瓷器布匹,你们夫妻两个再垫些私房出来,怎么也能凑够二十八抬了。”
曹洪登的妻子姚氏也道,“大哥大嫂,我们又不是那些勋贵富户,嫁妆聘礼也没法跟别人攀比,你们也没必要掏尽家底给欣姐儿陪嫁。别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儿子,总得给他留些东西吧。”
姜氏被婆婆和妯娌的话气得肝疼。
曹洪鑫也一肚子气,“娘,库房里那些瓷器布匹又老又旧,怎能给欣姐儿当陪嫁……”
话没说完,就被曹母不以为然地打断了,“怎么不能当陪嫁,那些东西虽然老旧了点,但又没破没烂,都是好东西。”
姜氏冷笑,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玩意。
曹洪鑫一脸无奈,“娘,吴家那边给的聘礼,可是有聘礼单子的。你让欣姐儿带库房里的那些东西出嫁,吴家若是知道了,你让欣姐儿怎么在吴家抬得起头来?”
曹洪鑫话刚落,他娘和姚氏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你让欣姐儿小心遮掩着,别让吴家知道不就行了。”
这种事怎么能遮掩得住,姜氏对婆婆和妯娌的脾性早就一清二楚,知道无论如何都跟她们讲不通。
只恼怒地瞪一眼丈夫,若不是顾忌着他的脸面,她早就报官了。
曹洪鑫又气又无奈,“娘……”
凌初听了这么一会,已经大致了解曹母和姚氏的为人,曹洪鑫就算再跟她们吵三天三夜也吵不出什么结果。
她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曹大人,可还要找东西?”
曹洪鑫还没说话,倒是曹母冷冷地瞪了一眼凌初,脸色不虞地道,“找什么找,东西早就被贼人偷走了,哪里还能找得到。”
姜氏没说话,只是冷冷瞪着曹洪鑫。
曹洪鑫心中苦笑,他知道若是找不回女儿的聘礼,妻子铁定要跟他和离。
尽管他孝顺,但他并不想当一个愚孝之人。他若是一味顾着大家,那他的小家一定会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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