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蓝色的天鹅绒窗帘捲在落地窗边,由外头映进的月光,温柔倾泻在餐厅四周,照亮羽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室内灯光并不明亮,全是倚赖餐厅外的月色照耀,是一间主打欣赏夜景的餐厅,只在夜晚经营,里头摆设独树一格,有着垂吊的月球灯泡,更用投影设备在天花板勾织浪漫的星河,墙壁处处也有星形的夜光壁贴,因此获得「星空博物馆」的美名,在服务柜台旁的展示区还放置一辆復古式的薄荷绿轿车,典雅高贵,时不时都有人潮前去合影。张颖竹坐在餐桌前,在她面前的是一大束娇嫩欲滴的红玫瑰插在长形玻璃瓶内,她端正坐姿,什么都不敢想,避免搞砸了今天的饭局。方璟乐果然像陈昱凯得到的情报那样,对于今天她出席时应该要穿着什么样的服装,都已经有了既定的想法。张颖竹望着穿着白色笔挺西装的方璟乐,再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低胸晚礼服,以及头顶上的水晶冠,这种穿衣风格她从没尝试过。张颖竹已经忘了是哪一年,陈昱凯开始会控管她的穿着,要她不准穿得太露,就连高中运动会必须得穿的啦啦队衣服,百褶裙高于膝盖的长度都还让他嫌弃过。要是陈昱凯知道她现在不仅穿着露出双肩的礼服,胸前布料还是向下延伸,形成诱人的沟壑,她肯定会被训话,还会被下令这件衣服不准再穿第二次。想起陈昱凯,张颖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低迷的情绪,还在继续侵蚀她的心扉。昨天晚上她夜不能寐,一整晚都在床上翻来复去,因着他不读不回的讯息,落下了好几滴无声的眼泪。他从来没有对她置之不理过,他知道她内心对于六岁那一场车祸、失去真正的父母与哥哥的阴影,偶尔还会回来攻击她脆弱的心。于是他向她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只要她需要他,他就会一直都待在她身边。但这一次,他食言了。方璟乐摇晃着高脚杯,透过玻璃透视坐在他对向的张颖竹,目光不在她脸上,而是在她饱满的胸乳前游移。他脑海不只一遍的漫过邪恶思想,那件晚礼服在他手上被狠狠撕开的样貌,隐藏在布料底下的她,身体构造会有多好看?他是谈过一场恋爱,但是没有让父母知道的炮友其实多得不计其数,他只是为了继承家业而佯装自己重视工作,他习惯假装自己不重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实际上他的确不把爱情当作一回事,他只是追求肉体上的关係。他早有耳闻张颖竹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怎么跟异性相约出门,他停止不了脑袋一直茁壮的淫念,他试过不少女人,就是没遇过处女,她应该还没被开发过,还是那个含苞待放,等着男人撬开她双腿,狠狠刺穿她薄膜的处女。
张颖竹隐约感觉到方璟乐投来的眼光不太友善,好像在盘算什么,她不自觉的缩紧身体,双脚併得更拢,两手摆在膝盖上,左顾右盼。「我没想到张小姐比照片还漂亮,尤其是身材,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没去当模特儿真可惜。」打破沉默的那一个人是方璟乐,他把高脚杯放回桌面,双手拱成金字塔型的模样,不安好心地打量着她。张颖竹听完他的词汇后,耳朵觉得不大舒服,他词语间的流露,是他不尊重她的沙文主义。「方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没有比较特别。」张颖竹尽力矮化自己,想着在方璟乐面前出一点糗,或者表现得让人失望,或许这门婚事就能顺利告吹,烦恼也能省去。方璟乐不按牌理出牌,他站起身,缓缓走向张颖竹身边,牵着她的手,打算在她手背上烙印他的唇形,她心里有了畏惧,瞪大双眼,她想要把手抽回、想要从他手上挣脱。但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力气终究有所差别,如果没有特别训练,要比男人强硬几乎是不可能,她的反驳在他眼底不过是区区蝼蚁,妄想与洪水抗衡。方璟乐握着她手心的力道更紧了,目光围绕一股寒凉的气息,「听话点,你不想让爸妈失望吧?」他的声音像蛰伏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是光芒照进不了的暗穴,彷彿一进入就再也无法抽身。张颖竹倒抽一口气,她最大的罩门就是哥哥与爸妈,只要谈及这叁个人,她所有原则都会妥协,即便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为了一家能够和乐融融,她只能忍,即使她一点也不想。「方先生,我们饭还没吃完,我想我们先把饭吃完,然后……」张颖竹用尽力气让自己像平常一样轻松写意,对他绽放灿亮的笑颜。方璟乐原先想吻她手背的冲动瞬间消散,他放了手,大掌转而抚摸她柔嫩的左颊,他佈满结茧粗糙的手心,刮磨着她。这个动作陈昱凯常对她做过,但不一样的是,他是演员、是歌手,他会弹钢琴,他很要求自己,所以他的手触摸起来会有一种让人感到舒服的光滑感。最重要的,是她不会排斥他的靠近。张颖竹紧抿着唇不发一语,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了,她相信公众场合,方璟乐还不敢对她怎么样。「然后你要给我上吗?」方璟乐不怀好意地笑,右手绕过她腰肢紧紧扣着,强迫她靠近他,致使她只能往他胸膛里蹭着,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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