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我说了!我都说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呢。我是?从无望地过来的?,你们在?归留居惹出了麻烦,老爹都听说了——”
说到这里,德雷克忽然哑巴了。
江月鹿看着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又?转绿,憋了半天才开口:“……完蛋了,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我是?老爹的?手下,我们是?要推翻鬼王的?反抗军。”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啊!他简直要咆哮了。
……呃,等一等。
江月鹿:“你说什么……推翻什么的?反抗军?”
衔尾船10
德雷克:“鬼王。你不会连鬼王是谁都没听说过吧?”
他摆了摆手,“算了,时间紧迫,边走边说。”
你也知道时间紧迫啊!
江月鹿还在担心冷问寒,“她到底怎么了?”
“没事,不用?管,等离开这鬼地?方自然就好了。”德雷克愤愤道?:“幸福里这种虚伪的地?方,也?只有办正?事我才?会过来,正?常鬼谁来这儿啊!”
江月鹿半信半疑地?背起了冷问寒,德雷克热情地?扛起了童眠,一人一鬼很?快走出了木头通道?,来到了一处较为明亮的平台。
德雷克指着头顶,那里有三条横梁和三条竖木,交叉排布在一起,像是一个很?精巧的支撑结构,和之前一整块连结的长木板不一样,这里的光线就是从交叉而?出的空格中照进来的。凑近了看,还能望见远处的云岚。
江月鹿这才?有了种“真在天空中”的实感。一直身处阴森窒息的鬼楼,他都忘记自己是在悬浮空中的飞岛了。
“很?漂亮,对吧。”德雷克在他身后?说:“但你很?快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这是这个轻佻的男人在爬上地?面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重新回到地?上,回望四周,黑漆漆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察觉到有人从地?下爬出来,一束强光扫射到了江月鹿的脸上,他闭上了眼,同时遮住了背上冷问寒的眼睛。
德雷克怪声?怪调:“嘿嘿嘿,老兄,是我,你都不看人的吗?”
来人毫不客气地?用?亮光招呼了他,在德雷克暴跳如雷之前走上前来,江月鹿听着他们的对话,眯着眼打量对方的长相。
头发乌黑,眼睛乌黑,和德雷克不像一个人种。
如果说真有什?么相像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衣服都像是陈年旧货,不像幸福里的人那么新潮奢华。
但是除了这些……江月鹿隐隐觉得,这里的鬼和幸福里的应该还有其他本质上的区分。
“嗐,阿金,你不会真让我们在这等一晚上吧!我都说了,是老爹让我带他们过来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德雷克和阿金的交涉显然遇到了一些困难,难为他在咆哮的时候还会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安抚江月鹿,为他远远比上一个ok的手势。(一比才?发现他连指甲都是闪亮的荧光粉色)
阿金冷漠地?听着德雷克的控诉。
他在绝望地?和幸福里之间站哨站了几百年,上一次比他还能磨的只有压在五行山的孙悟空。但是他无法将这个比喻告诉德雷克,因为他们是文化不通、大洋两头的两只鬼,平时的行事作风也?大相径庭。
“你可以进去,他们不行。”
德雷克咆哮了起来,“天啊!”
他在原地?急躁地?走来走去,“阿金!天啊天啊!”
“我们很?早之前就明确过。”阿金不为所动地?站着,“绝望地?只许出,不许进。这是老爹下的命令。”
“把他们带回来也?是老爹的命令!”
德雷克怒不可遏:“你难道?没有听到从归留居传过来的动静?”
“这三个家伙砸了船主的场子,坐上天字号,拒不认账,偷了东西就跑!”
德雷克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江月鹿,骄傲道?:“看到没有,就是他们!”
江月鹿:可以,但没必要这么大声?。
阿金古怪地?瞧了他一眼,“……真的?”
“千真万确!”德雷克向他发誓,“如果我今天有一句话是假的,就天打五雷轰,九死不得超生!这是你们那边最重的誓言了吧?”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阿金嘟囔。
他最后?扫了一眼江月鹿,不情愿道?:“好吧,你们可以进去,但是有任何情况都要跟我汇报,德雷克,你知道?的,这不是不信任你,而?是……”
“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德雷克走远的背影,阿金忍不住叹了口气。
绝望地?……有多少年没有进来“新人”了?
他说的“新人”,不是每天都被打落进绝望境地?的鬼,而?是正?正?常常出现在这里,像是江月鹿这样用?自己的双脚走进来的鬼。
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
“他拥有自由。”阿金摸上了自己的下巴,那里有一行坚硬的花纹,凑近了看,就能看到一串数字。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刚才?江月鹿的脸庞。
他的脸上带着一个印记……那不止是上船的凭证……还将是他引以为傲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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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江月鹿远远指着对面的鬼,他的头裹在一条破旧的棕色布料里,大风吹过的时候掀起来,亮出了他脸上的一行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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