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询问向导小姐实习生涯里最难搞的哨兵是谁,维尔特少校必定榜上有名。这是个非常无礼且粗暴的高级哨兵,在军队中享有恶劣的盛名,他们第二次见面时,是在维尔特指定的会客室。为了照顾维尔特昼伏夜出的作息,她将这次会见约在了黄昏之后,临近傍晚的时候。黄昏后才是血族活动的时间。核桃酒、香辛料和香水混合的味道渐而浓郁,夜行族开始接替日岗哨兵的工作。金属门轴震出厚重的嗡鸣,血族士官推门而入。军装衣领敞开,完整地露出雪白的脖颈与纤细的锁骨,獠牙轻佻地含在唇间,毫无风纪可言。维尔特踱步过来,在向导小姐面前坐下,目光在会客室里审视地转了一圈,最后才落回她的身上。转笔停止,她艰难地将视线从他衣领处移开,”请注意您的着装,维尔特少校。”维尔特笑了笑,“向导小姐很在意?”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抬头与他对视,似乎在很轻地叹气,“希望您提交过申请了,不然风纪队或许会因违反纪律而逮捕我们。”“甜心,风纪队可不管这个。”“说不定下一秒就闯进来把你抓走了。”“好吧。那逮捕我们?”“准确来说只有你。我是被牵连的。”他被逗笑了,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安抚是向导与哨兵近距离相处的第一步,冷笑话有助于思维放松,她心想果然很有用。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维尔特碎片式的精神图景在精神海中沸腾,模糊的边角逐渐清晰。薄荷香薰的冷香浮在风中,烛芯抹了茉莉油,在莲花形状的灯盏里幽静地燃烧。然而在这幽冷中却又有着不同寻常之处,维尔特的思维屏障如同被油灯炙烤的热蜡,具有凝固的特性,火热而黏腻,争相裹缠住她切入精神海的意识体。明明跳过了许多步骤……维尔特拢住她的腰——只是肢体的触碰,用来安抚哨兵的狂躁。他有英俊到近乎妖艳的皮相,丰润猩红的嘴唇慢慢贴近她的耳朵。“希望我们接下来相处愉快。”向导小姐含糊道,“我觉得不会很愉快……”“不要说这种没有情趣的话。”“有情趣的话。”“……”哈哈冷笑话大师。维尔特微笑,“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她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怕你待会疼哭吗?”说话间,精神触须刺入精神海最深处的核心。面前骤然飘来一声很轻的喘息,“唔……”她挥手,“喂喂喂?维尔特少校?你还好吗?”“……”毫无回应。
“等——我!”属于她的精神体被另一道精神体抓住了。那是一只小蝙蝠,原本盘踞在吊灯之上,冷冷地注视着向导小姐和她的精神体——小动物没有灵敏的危机意识,总是温吞而迟钝,被袭击也反应不过来。漆黑的膜翼紧紧裹住它,被蝙蝠按住脑袋,勤快地舔来舔去。难道是净化失败精神海失控了?!……果然不是很愉快!!!“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全是支离破碎,只有鼻腔间的气声还能挣脱,递出薄而急促的喘息。她被抓住了双手抵在墙上,十指相扣,亲密过头,唇舌被攻城侵吞,简直像沙漠掠夺绿洲,上颚酸麻,舌尖被抿得发疼,然而贪婪不见底,还妄想榨出最后一滴水分。她偏过脸,又被维尔特掰了回来,以正面的姿势被动交锋,泪珠也被抹去,胸膛紧密相靠,鼓噪的心跳彼此呼应。……这算……工伤吗?向导小姐挣开相扣的樊笼,十分火冒叁丈地抓住他的头发,竭尽所能地大叫,“维尔特!!”她擦了擦嘴角,“这回我要申请加工资——”这个破班谁爱上谁上!!然后,在维尔特反应过来之前,向导小姐扯过他凌乱的衬衫领子,一鼓作气亲了上去。反客为主,一雪前耻!不行不行还是越想越气。得报复回去。“维尔特大人。”她舔舔嘴唇,表情凛然,“失礼了。”反手抽出维尔特扎在皮带里的衬衫下摆,她扯开衣扣,在他腰上胡乱捏了两把。手感光滑细腻,一时没忍住,又厚着脸皮多摸了两把。他终于有了片刻的清醒,忽地一僵,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急促的呼吸宛如夏夜温暖的水汽,腻在两人中间,将衬衫都浸得半湿不干。“我打过报告了,所以不算违反纪律。”她闭上眼睛,又偷偷摸了两把。“维尔特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唔狡猾……”“别咬脖子……等一下有点太超过了……”“……”“……早知道就花钱换床了。白塔是不是要倒闭了公用治疗室的设施都要向导花钱购置……”“唉真给吗维尔特大人?”“爱死你了。亲一下。”
金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