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蔓被他困在家里的这段时间越发暴躁,她觉得霍榆应该知道那天她从高悦手里拿过的照片是什么,所以这段时间对她态度很差。
霍蔓并不是很想在意,可再怎么不在意当他时常叫上卢月回家的时候,她就很难不在意了。
尽管他没有让卢月在霍家过夜,但她能看到卢月戴着她的耳环和项链,就好像刻意配合霍榆羞辱她一样。
再人淡如菊,被困在一个地方久了也会发疯,她不打算压抑自己,只打算去找霍榆发疯,于是她忍无可忍走出房间去找霍榆。
不在客厅不在书房,推开他房间的门才发现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卢月坐在他身上,两人的脸贴得很近,似乎没有她打扰的话他们就会继续他们的好事。
看着一张和自己长得太过相似的脸贴在霍榆身上和他这样属实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霍蔓深呼吸别开脸,“既然你在家里都有人了,那就让我出去,哪怕,哪怕让我出去走走。”
卢月带着敌视的眼神看着她,认为是她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同时那股敌视又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觉得不管怎样,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这个男人好像更在乎自己,最起码好几次她来给霍榆送文件的时候霍榆对她的态度可比对霍蔓的态度好多了。
霍榆靠着椅子肌肉松弛,让霍蔓感觉到和卢月贴在一起这件事让他很舒服,他的目光从卢月脸上移开,轻飘飘落在霍蔓身上,“凭什么?这是由你说了算吗?”
“那你到底想干嘛?想把我困到死?”霍蔓怒目而视,霍榆的各种挑衅羞辱行为已经让她忍无可忍,他那么了解她,自然知道怎么让她生气。
目前她知道自己能出门的机会只有许安订婚那天,可那只是对等着她的更大的羞辱。
“想让你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现在的痛苦都是你自找的。”霍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越发冷漠,之前的出逃还有那些照片,让他每当想起来就恨不得抹掉对霍蔓的所有感情。
“什么自找的?我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霍蔓才不要反省自己,她眼下最大的痛苦就是被霍榆困在这。如果不是被霍榆抓回来,哪怕被复杂的感情和孤独纠缠或许她也还能有好转的契机。
但回来,就一定是绝路。
“我的痛苦不也是你造成的?”霍榆冷漠的眼神此刻多了些怒意。
“霍总”卢月在一旁有些尴尬,她拍了拍霍榆的手臂试图安抚他,霍榆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怒意暂时压了下来。
霍蔓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得嘲讽地笑了起来,“你痛苦吗?你不是一个接着一个女人玩得挺开心的?”
霍榆也不再客气,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那你不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男人玩得很开心?既然知道我玩得开心可以烦请你别再来打扰我们的好事了吗?”
霍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逗留倒显得她好笑了,更何况她已经被气到说不出话,于是霍蔓压下这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转身就离开。
卢月心中大喜,觉得自己终于能得逞了,总算没有人能打扰他们。
但是在她想慢慢凑上去引诱霍榆的时候,霍榆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不再像刚刚那样看她,表情似乎很是疲倦,“我让人送你离开吧。”
卢月人傻了,什么意思?“霍总你该不会”该不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勾引成功实际只是做戏给霍蔓看???
霍榆终于看向她:“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我也没亏待你,其他话不用再多说了,我最近没睡好,所以不太有耐心。”
霍榆抬了抬手指,示意她从自己身上起来。卢月虽不甘心,但也不能说什么。的确,虽然是被霍榆利用,但自己好处没少拿。
卢月走后他默默从抽屉里拿出药对着镜子给自己涂了起来,这几天和霍蔓做的时候她并不是很听话,不是咬他就是挠他。
她心中的怨恨无法消解,和他做爱也会产生快感这件事让她恨意更加强烈,不止恨他,也恨她自己。
一边觉得自己应该保持着抵触的恨意,一边因为一件件累加起来的事太过难受,心痛到疲倦于是又忍不住在恍惚的时刻想偷懒,想沉沦,想放任。
想到霍榆和别的女人做了又来和她做也很恶心,但她偏偏无法拒绝,只有在他身上留下伤口才能让她短暂使用精神胜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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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个卢月,又来一个高悦。
霍榆还在回家的路上,高悦已经到了他的书房,她在找些什么东西。
霍蔓路过的时候很是惊讶,霍榆竟然能让高悦随意进出书房,毕竟这是她也无法自由进出的地方。
她压住自己心中的不悦,准备回到房间,但刚抬起脚步就被高悦叫住了,“我有些好奇,霍榆和别的女人做爱的时候你不生气吗?”
她观察着霍蔓脸上的表情,很是好奇,如果霍蔓的确喜欢,那么她有的是办法让她难过。她的直觉是霍蔓对霍榆依旧藏着感情,但是霍榆一心认定霍蔓心中那个人是许安,她没有和霍榆说自己的猜想,怕他爽到。
霍蔓原本不想回答她的问题,霍榆警告过她高悦很危险,让她能离高悦有多远就离她多远,可是此刻她还是忍不住想问她,“我也很好奇,你和霍榆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啊”高悦盯着霍蔓的脸,“当然是和你一样的关系啊?”
霍蔓不解,“什么意思?”
“我是被他包养的啊,我上学的费用啊生活费啊还有很多大手大脚的花销啊都是他给的,你觉得这样算什么关系呢?你也是被他包养的不是吗?所以我说你一样啊。”高悦表情轻松,好像在说一件不起眼的事。
“他说你们不是那种关系。”霍蔓想起之前霍榆一次次向她强调他和高悦不是男女朋友。
“他具体怎么说的?”高悦追问。
霍蔓回忆着霍榆的回答,“他说你们不是男女朋友。”
高悦笑了起来,“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啊,我都说了嘛,我是被他包养的~~他女朋友不是只有过一个林慢嘛~”
很荒谬的一个事实,但说起来的确是这样,霍蔓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和自己纠缠那么就计较着自己的心结果他自己都不干不净,唯一有过的正牌女友竟然只有林慢。
“你不介意吗?”霍蔓无法理解,她觉得高悦不是那种能忍的,甚至有时候感觉是霍榆更怕她。
高悦张嘴就来,“我不介意啊,因为我真的好爱他~爱到能和他睡就行了,而且我要转正的话很简单啊。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大方的,到时候你做小的就行。”
霍蔓被她这句话激怒,“有病吧你!谁要做小的?你有病我可没有!”
高悦一步步朝她走近,“你当然没病,你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过着顺风顺水的生活啊,怎么会有病呢?你父亲再烂,也保护着你,霍榆再恨你,也对你好。”
霍蔓简直想笑,好像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臆想着她的人生没有痛苦于是将嫉妒都施放到她身上一样,“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你对我很了解吗?凭什么说我的痛苦不算痛苦?你父母也不在了吗?”
霍蔓本意是反驳高悦说自己顺风顺水,但最后那句话明显戳中了高悦的痛点,于是高悦抬手扇了她一巴掌,很重的一巴掌。
扇得霍蔓嘴皮破了,血沿着伤口滴下来,霍蔓备注一巴掌扇到脑袋有些嗡。
高悦看在眼里觉得很是痛快,“温室里的小花,你觉得霍榆不在的情况你真的能在我手下平安无事吗?更不要说当时我说我想教训你的时候,霍榆说随我。”
霍蔓一瞬间僵硬起来,不知该作何反应,因为霍榆说随她。
她不是想乞求霍榆的保护,可是和他前面将近二十年的保护对比的这句随她,轻而易举摧毁霍蔓回忆里的那个宝贵影子。
可是时间不允许她继续陷在情绪,看着高悦再次想动手,想起高悦之前疯狂的样子,她捅林慢时候的毫不犹豫和凶狠,又想起霍榆的警告,她立马转身想跑。
高悦紧追不舍,在她慌不择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高悦伸出手推了她的腰一把。
失衡感让她脑袋一片空白,霍蔓倒了下去,高悦在这片刻之间脑子里不知道闪过些什么东西,她也看不清,但她莫名其妙的,下意识去抓霍蔓的手,于是两人从楼梯间一齐翻滚下去。
佣人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他们给霍榆打了电话,霍榆这时正好到家,停了车赶紧赶来。
他一进家里就看到霍蔓和高悦两人坐在楼梯口,高悦的伤比霍蔓明显稍微重一些,她的头撞到了墙,额头有个明显的红肿。
霍榆心脏快要刺激得有些受不了,他着急地走过去,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下意识地吼了霍蔓一句,“不是让你远”
想起来高悦还在一旁,他赶紧闭嘴,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高悦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压抑着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的炸弹,他叮嘱了佣人一句“扶小姐上车,开去医院”,随后赶紧先扶着高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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