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应星”直播讲述的时候, 虚空的光幕之上又浮现出一段半屏的卡通动画。动画里, 正是炼钢的几个步骤。清晰而又直观,看起来并不难。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历史早期的人们来说,难的仅仅是去发现这种方法。若要实际操作起来, 只要他们拥有了对流程的认识, 那就完全可以成功!至于生铁与熟铁混合在一起, 为何会成为钢, 以及在这之中, 破草鞋、泥浆的作用——目前为止,几乎没有人在意。相比于原理, 绝大部分人更喜欢经验,他们希望可以, 获得后世更多的经验。欧冶子与干将一起看着天幕, 那些动画与叙述映在他们的脑海里。啊啊啊啊啊!这就是钢吗!为什么觉得这种方法还挺熟悉的!是我们想的那个样子吗!——其实他们春秋晚期的时候,也有造出钢制的剑。【准备好这些以后,将它们一起投入烘炉、鼓风熔炼,等到火力达到一定程度,位于上层的生铁会先行熔化,既而渗淋到熟铁之中。】【生铁与熟铁互相融合以后,将它们的混合物取出来进行敲打。多次熔炼、多次敲打,反复锤炼出来,便叫做团钢,也可以叫灌钢。】欧冶子十分欣喜,原来这就是钢铁!原来这就是炼钢!!!他原本还以为钢铁比起普通的铁,要更加先进与复杂很多,没想到就是生铁与熟铁的结合!尤其是,结合的步骤,竟然这么简单!只要准备好生铁、熟铁、草鞋、泥浆,然后熔炼、敲打,最后便可获得心心念念的钢铁!楚庄王:太好了,传令下去。全都开始挖铁矿、造钢铁!代替青铜!至此,炼生铁、炼熟铁、炼钢的操作步骤已经讲完,天幕上出现一些黑白的简笔图片。这些都是古代炼铁、炼钢的插图。首先是一幅“耕土拾铁锭”。只见在一处平原与丘陵之间,一头牛缓缓拉着曲辕犁而前行。在这头牛的后面,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手执轻鞭、扶在曲辕犁上,在后面驱赶着牛。另一人则弯腰,捡拾着土里的铁锭。这些铁锭浅浮在土地,呈现为一颗颗的黑块。紧接着,又是一张“淘洗铁矿砂”的插图。这幅插图里,同样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挑着沉甸甸的担子,里面装的是满满的铁砂。另外一人则是站在一个浅浅的小塘子里,用一个长条漏形的器具,淘洗着铁砂。最后一张图,是炼铁的情形。
炼铁之时,足足有六个人。两人在炼铁炉旁烧火鼓风。四人在方塘边,撒潮泥灰搅拌。炼铁炉里的铁水流出以后,部分进入铸模成为了生铁,更多进入方塘、制造熟铁。这三幅简单的图片,清晰而又直观地,再现出从采铁矿、至炼生熟铁的过程。各时空里,尤其是春秋早期的国君。他们如获至珍,高兴得跃跃欲试。至于那些已经普及了铁器的往后的时代,见此也是收获颇多,心情甚好。不过,齐桓公他们还不懂如何制造铁器。生铁、熟铁、钢铁,这些是成功炼出来了——姑且算是成功炼出来了。那又该如何,将它们制造成铁器呢?齐桓公十分礼貌地在天幕上进行询问,各时空的人们,也看见他发的弹幕缓缓飘过。只见碧空里的后世之人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看见了齐桓公的询问,点点头,随后放下那些黑白色的简笔画示意图。既而,朗声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学会了寻找铁矿、炼生铁与熟铁、炼钢,接下来,就可以制造铁器了。】【铁制的器具,是由已经炒熟了的熟铁制作而成。在制作之前,我们要先用铁铸造一块砧,用来垫在下面、承受锤打。】某一时空里,欧冶子正受越王之命,要大力地研发、推广铁具。当然,还有研究出“炼钢”的方法。越王勾践,自从看见天幕里的钢铁之后,顿时觉得自己的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这五柄宝剑,突然不香了。欧冶子在为他铸造宝剑的时候,使用的是铜和锡,铸造的剑也并非铁剑。而是——青铜剑。越王勾践正在想,如果用这种钢铁来铸剑,在战场上杀敌,定是所向披靡。届时拿下吴国,便是如同探囊取物!欧冶子想的则是,他不仅仅可以铸造铁剑,还可以制造各种铁具,比如铁制的农具。不仅仅是曲辕犁的铁制组件,还有更多的铁制用具,可以用在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刚好,天幕现在要来教他了。欧冶子立在自己的屋前,没有秦皇汉武那样专门筑造起来的高台,只是站在土地上面。他看向天幕的目光里,带有一丝虔诚。这不是对后世之人的误解,不是将天幕看作是仙神之举,而是对钢铁的一种虔诚。欧冶子听见天幕之人说——【刚出炉的熟铁,名为毛铁。毛铁在受到锻打的时候,其中三成左右会化为铁华、铁落,这些都是损耗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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