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收到花了?」次日午时,茈静兰与白夕樱在前去找蓝楸瑛的途中恰好遇见他们要找的人及其友人。
「啊、是紫菖蒲,消息还真灵通。」
「那麽进度如何?昨晚的事。」白夕樱、茈静兰坐到凉亭内与他们相对的位置。
蓝楸瑛和李绦攸对视一眼,然後由前者开口:「白州州牧倒是真不知情,虽然矛头全指向他,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昨日白夕樱提出离g0ng要求的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毕竟,後g0ng中少了一个能文能武又机警的nv将军,那麽他们能得手的机会岂不高多了?
「从秀丽那搜出来的东西查完了吗?」
「虽然毒x不同,但所有的东西都有毒,陛下每晚都有偷偷掺些解药到茶水里让她喝下。毒物的来路都一致、甚至证据都非常明显。」
「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当然,我会继续观察的。这麽说来,你们也有收到花吗?」
这回换茈静兰与白夕樱相视而笑,前者云淡风轻地回答:「不,我们都没有。轮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先失陪。」
茈静兰还未走远,不远处就传来一道宏亮无b的声音:「喂!那边的兔崽子们!」
「「宋太傅。」」、「师父。」
宋太傅一踏入凉亭便搭上李绦攸的肩膀:「李绦攸,我要你办的事怎麽样了?」
突然被点名的李绦攸被吓了一跳:「啊、是的!人员的布置和讲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很好!」用力地拍了下对方的背、宋太傅食指朝茈静兰离去的方向,对着其余二人道「你们也参加!还有那边的小伙子也是。」
「「是。」」
听到满意的答案後,他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而李绦攸则被那一掌拍得差点吐血:「咳、咳………」
「绦攸你的身t该锻炼下了。」白夕樱毫不客气地嘲笑。
「同感。」蓝楸瑛也笑着附和。
「你们两个!!」大吼一声、李绦攸再度陷入剧咳之中「咳咳、咳……」
努力憋住笑声、白夕樱也迈步离开:「我还有事找陛下,先走了。」
「嗯。」
「咳……」
***
偌大的书房中,此时只有紫刘辉一人,他本来在研读李绦攸派给他的书卷,然而春日煦yan和徐徐微风过於舒服,以致於他一时不察便睡着了。白夕樱含笑拿起他置於一旁的其他书卷、行至茶桌旁坐了下来,於是紫刘辉醒来後看到的场景便是那绝代佳人垂首看书的认真模样,朦胧中,他不免回忆起初见白夕樱的场景……
那时王权之乱还未开始,他还是那个常常被欺负、失去二皇兄庇护的六皇子,原本他是为了与紫清苑多相处才一起向宋太傅学武,因此自从清苑被流放後他几乎没再去接受训练了,有日他为了躲避母后的拳打脚踢、不得已便往宋太傅那跑,然而他见到的不是怒气冲天的宋准凯,而是专注於舞剑中的白夕樱。自从他的二皇兄离开後他再也没看过这麽好看的人:乌黑的长发绑成马尾整齐地束在脑後,jg致的五官、修长的身型,当时他就傻傻地立於原地,连眼中人的动作停了下来都恍若未觉。
“你是?”白夕樱收起剑、蹲到他身前问。
“……”他当时没多想便直接跑走了,跑到御花园的某处花丛里。以前,无论他躲在哪,他的清苑皇兄每次都能找到他。
眼睁睁看着他跑掉的白夕樱并不疾着去追,只是在原地说了句:“顺,能帮我拿一些外用药来吗?”
“是。”
潜在暗处的身影消失後白夕樱才迈步往紫刘辉消失的方向去,她在御花园里漫步走着,直到顺提着药盒回来她都没找到紫刘辉,不过就在此时她发现了某个隐蔽处露出的一角衣摆、於是她上前拨开了矮树丛……
“!”他被吓了一大跳,除了他的二皇兄外,从没有人能够在这找到他,就连红邵可也不例外。
“不要再跑走罗,你身上的伤口要先上药才行。”白夕樱趁他还没回过神前,先一步跪下将他的袖子卷起开始上药。
紫刘辉也没有反抗,反而乖顺地配合她的动作,不过才刚上完药白夕樱就发现他早就哭得不像话“呜哇……呜…………”
“怎麽了?很痛吗?”白夕樱有些慌了手脚、皱起眉头焦急地问,可是紫刘辉只管哭,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想到以前的自己,白夕樱想到了浪燕青安慰人的那套方法──拥抱。
白夕樱把眼前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孩子拥进怀里、嘴里不断念叨:“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刘辉?」还未回忆完,白夕樱便注意到刘辉的视线、出声唤了他的名字。
不知是回忆的缘故还是怎麽,紫刘辉竟有些鼻酸,深x1了一口气才问:「姐姐为什麽要离开皇g0ng?」
为什麽要离开我……
「这是迟早的事,早年是以养伤为由、又有霄太师的承诺,可这麽多年过去,如果我再继续住在g0ng内你觉得朝野上下会做何感想?这是引蛇出洞的机会,对方近期应该就会有动作。」
「可是……」
白夕樱带着平时的笑容、走到紫刘辉面前0了0他低垂的脑袋:「不能哭喔,刘辉不是还要保护秀丽的吗?而且今後刘辉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没有不需要姐姐!」紫刘辉闻言惊恐地抬起头。
白夕樱先是一愣,然後笑了:「我没这麽说啊,傻瓜。只是不住在g0ng里而已,白日我还是得进g0ng不是吗?」
是啊,这样还是能天天见面的呀!想明白後,这次换紫刘辉扯开笑容:「嗯!」
「那麽你们已经和好了吧?」
紫刘辉露出幸福的笑容、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中:「对!秀丽说我以後每晚都可以到她那里睡、而且还送了我刺绣。」
「那你有准备回礼吗?」
「回礼?唔……可是我不知道要送什麽。」
「几日後不是要办武术大会吗?」
「对了!奖品是h金百两!」
「嗯,那麽刘辉好好加油吧~」白夕樱笑着往门口走去。
「好!…………」
待白夕樱走远後紫刘辉才意识到现实:这下白夕樱和蓝楸瑛不也都会参加吗?!看来他离冠军之路还有很漫长的路及重重阻碍。
从紫刘辉的书房出来後白夕樱便回暖馨阁整理自己的东西,虽然大部分的东西昨晚她和茈静兰都已经收拾好了,不过还是要再清点一下。
「主人,雷炎大人那里已经通知了,据说早已经整理好了、还派了人马来接应。」顺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笑容「大人还是那麽宠您呢,连住处都完全由着您的意思办。」
「当然,叔叔对我可是很好的。」被他这麽一说,白夕樱也展颜而笑「对了,顺和苑……不,和兰见面了吗?」
「是的,几日前见过了、属下很为主人高兴。」
白夕樱听了不禁调侃他一句:「你好像越来越会说话了,难道是被楸瑛带坏了?」
「这话要是被静兰阁下听去恐怕不妙。」开玩笑,蓝楸瑛那些话十之都是拿来调戏nv子的!
愣了愣,白夕樱往门口走去:「呵呵,走吧、让叔叔久等可不好。」
「是。」
其实从皇g0ng到白将军府邸用马车代步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因此两人很快便到了白将军府、然而途中她并没有看到两抹看着他们离开g0ng门的身影。
方至辰时,皇g0ng大殿外的广场便已人满为患,因为今日是武术大会半决赛的日子。而白夕樱正站在人群中想着前两天白雷炎叮嘱她的事,忽而看见李绦攸走到紫刘辉下首、摊开冗长的卷轴扬声道:「各位早晨好,在下是今日武术大会的主持人,李绦攸。」
「能在这风和日丽的大好日子里举办如此盛事实在是万分荣幸,非常感谢给我这个机会的宋太傅。在陛下和红贵妃以及朝廷三师的见证下,我们将选出…………本次举办武术大会的目的是…………呃……」念了一长串後,过於紧张的李绦攸不小心手滑了一下、约有二十尺长的卷轴直接摊在地板,再拾起时已经不知道方才的段落位於何处。
本就觉得对方过於罗唆的宋太傅终於忍无可忍、起身大吼:「够了!赶紧开始!」
「是、是!」李绦攸震了下、把卷轴扔到一旁然後大喊「b赛开始!首先是八强的b赛,请、自然也不知道这时的情形。待白夕樱背起红秀丽返回密道的同时,她安排的替身已经躺在床上等待茶太保派来的人,当然、珠翠那边也在顺的监控之中,白夕樱让顺跟着珠翠,好进一步看看她要做什麽。
红秀丽被白夕樱安置在空无一人的暖熙殿内,为了避免她醒来、白夕樱还特地点了红秀丽的睡x,估计这一觉就能到天亮了。
白夕樱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顺便出现在眼前。
「主人,刺客和珠翠都已经抓住了,还有、陛下那里也已经知道贵妃被掳走的消息,现在三位正在御书房密谈。另外这是珠翠想传达的消息。」说着从袖里拿出一张字条、上头的内容大致是让紫刘辉独自前去仙洞省救红秀丽。
「将刺客结果了、把珠翠软禁在偏殿。」白夕樱命令下的毫无犹豫「香铃呢?」
「绦攸大人发现她自杀、派了御医诊治,也正因如此才发现贵妃寝g0ng内无人。」
「嗯,你办完那些事後把秀丽带到陛下那、除却珠翠的事把所有事情都说明了,我去找茶太保,苑估计也是去了他那。」白夕樱悄悄握紧拳头,该si的!她早该想到茈静兰那封信的用意、早该告诉茈静兰她的布置才对!
「是。」
御书房里……
蓝楸瑛看着紫刘辉无甚表情的模样,不禁问:「你不惊讶吗?」
「当然惊讶啊!静兰居然是那个清苑皇子!」李绦攸想都没想的直接反驳。
「…………」蓝楸瑛无言一瞬「我不是问你,是问陛下。」
「我知道的。」紫刘辉眼帘半垂。
李绦攸似是想到什麽,激动地问:「等等!他把这个交给你就行踪不明的话……那他是擅自行动了?!」
「是,他似乎有什麽线索。」
「楸瑛!既然你知道为什麽还要让他去!」听到这紫刘辉顿时拍桌起身「他可是朕的皇兄!清苑皇兄啊!」
「请陛下冷静点,他也是有所觉悟才行动的、为了保护您和秀丽娘娘。而且静兰去他那里应该不会有事,他的目的应该是要让静兰登基。」
「皇兄说过他不想要这个位置的,愚蠢的茶太保!」
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叩、叩。”
「谁?」蓝楸瑛走到门口、把手搭在剑上戒备着。
顺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属下奉主人的命令前来汇报目前的情形。」
蓝楸瑛将门打开、看到的便是抱着红秀丽的顺。
「秀丽!」紫刘辉立刻上前接过红秀丽。
「主人只是点了她的睡x。」
「主人……」紫刘辉心中顿时一紧「姐姐怎麽样了?!」
「主人已经去寻静兰阁下了。」说着便奉上刚才的那张纸条。
紫刘辉扫过後立刻命令:「你们两个照方才的吩咐赶紧行动,顺留下来把事情说明白。」
「「是。」」
於是,等紫刘辉将红秀丽安置在软塌上後房中只剩他和顺两人、顺开始解释来龙去脉。
***
「苑!」当白夕樱抵达现场时她便看到茈静兰一副浑身乏力的样子、四周还有不少黑衣人,却没见茶鸳洵。
茈静兰y是愣了下、不确定地开口:「……樱?」
白夕樱将茈静兰护到身後,很是迅速地解决四周的黑衣人、待她再回首时茈静兰竟已失去了意识,这时她才发现空气中飘散着一种迷香;不多时,白夕樱身上的气质骤变,她撕下衣袖将茈静兰大腿上的伤口包紮後将人背起。
白夕樱走出屋子後看向站在外面的蒙面男人,双眼微眯、轻声吐出一个名字:「黑狼?」
男人将面罩拉下、一双不带感情的凤眼盯着眼前人:「你不是那身t的主人。」
「红邵可吗……你的部下被这孩子关在暖熙殿,自己去处理吧、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风之狼的一员,霄那里由我去说。」
红邵可闻言并不答话,反而把视线移到茈静兰身上。
「他对这孩子而言很重要、再有,你的nv儿被送到王那里了。」语毕,黑仙背着茈静兰往茶鸳洵不久前离开的方向追去。
***
天即将破晓,茶鸳洵来到耸立在山丘上的大树下,不知为何,一路上均未遇见应该早已布满全城的追兵、亦即蓝楸瑛的属下;他眯着双眸凝睇呈现鱼肚白的东方天际,不禁遥想起当年曾经与霄、宋一同迎接过的无数个破晓时分、随侍先王共同驰骋无数个沙场。
「那段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老了啊。」茶鸳洵捂着伤口、感叹着。
「不,你一点都没变。」
蓦地传来说话声,茶鸳洵丝毫不感讶异、g起嘴角回首:他所等待的男子踩着草皮迎面而来,每踏出一步外貌便逐渐改变、白发转黑、经过岁月刻画的皱纹消失、背脊挺直,姿态如同年轻人一般轻巧,男子一步一步返老还童。
面对挺立在眼前、t格均匀的年轻人,茶鸳冷哼一声。
「你好歹也该吃惊一下吧?」霄瑶璇发起牢sao。
「要你所做的事我样样都吃惊的话,哪还能活到现在。」
见茶鸳洵嗤之以鼻,霄瑶璇笑了:「你一点都没变:明明是个聪明人,却老做蠢事。为什麽是我?为什麽你的目标会是我?你应该明白才对,鸳洵……我并不是你所以为的一般人。」
「是你。」茶鸳洵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他耗费毕生心力所追逐的目标,永远抢先自己一步、直到最後的最後依然高高在上的男子「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紧追不舍,霄。」
霄瑶璇闻言不禁怔住,但这并不妨碍茶鸳洵继续说话:「不管你是什麽人都无妨,我所追逐的不是你的影子、而是眼前的你!」
霄瑶璇g起一抹无奈又欣喜的笑容:「你果然是个怪人。」他的手伸向鸳洵的x口,对方并未逃开。
茶鸳洵定睛注视着霄瑶璇的手埋进自己的x口、连一滴血也没流,这时眼前开始摇晃,目光无法聚焦。
「我们一起共渡了五十年。我、你跟宋……我们三人。」霄瑶璇的低喃令茶鸳洵从喉头发出笑声、宛若缅怀着流逝的五十年岁月。
「是啊。」茶鸳洵感慨地答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总是一脸悠然自得地走在我的前面。」
霄瑶璇的手腕渐渐埋入茶鸳洵的前x「鸳洵,你到最後仍然那麽倔强啊,我可是蛮喜欢你的、真的。」
鸳洵回瞪一眼,这个表情顿时与过去那个驰骋沙场的年轻身影相交叠:「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彻底驳倒你,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你胡说什麽。」霄瑶璇以空着的左手搂住对方「鸳洵,从以前到现在,我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你说得哑口无言。」
茶鸳洵身t瘫软、毫无痛苦,只感觉沉重的睡意笼罩全身。
霄瑶璇搂着他、凑近他的耳畔轻喃:「我说鸳洵,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甚至愿意把x命交给我。」
「哼。」茶鸳洵的眼皮缓缓垂下、不再睁开。
霄瑶璇用力抱紧茶鸳洵无力的身躯、表情哀伤地笑道「鸳洵,我一直深ai着你。原本早该离开才对,却在这个国家待了五十年、随着凡人增添年岁,你以为我这麽做究竟是为了谁……作为扰乱你人生的男人、作为你ai恨交加的友人、作为热ai你的朋友,这样的感情其他人都无法拥有。」
此时,茶鸳洵的身t里冒出了一个明亮的光团,它飘向了刚从树林中走出的、此时意识为黑仙的白夕樱。
「殒?」霄瑶璇似是有些讶异,将茶鸳洵的身t轻轻放平後走向来人。
「我以前欠英姬一个人情。」黑殒无甚在意地说着,并绕过霄瑶璇把茶鸳洵手上象徵茶家宗主的戒指拿下「茶鸳洵这男人够聪明也够傻,而你……霄,你莫不是真的相信他的说辞?」
「什麽意思?」霄瑶璇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现在的茶家…不,是整个茶州正需要一个重整的藉口。」黑殒的目光对上霄瑶璇那双常年运筹帷幄的眸子「你认为茶家现任家主茶鸳洵逝世,这个理由如何?」
不待对方答覆,他又继续说着:「常言“天家无亲情”经过这次的事件你也能对紫清苑完全放心了吧。」
「或许他的说辞是真的,然而、以你这个认识他五十年的友人的认知……你以为他之所以行动的最大动机是什麽?」黑殒将光团放进茶家宗主的戒指里、抛给霄瑶璇「我最多只能让他再撑二十年,当然,要提早结束的方法你也很清楚。」
「谢了,殒。」霄瑶璇接过戒指、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
「对了,珠翠不会再听命於你了、红家的小姐也没有中毒。」
「啊、我知道了,应该说也不需要了。」霄瑶璇的神情恢复成一贯风流倜傥、无b自信的模样「白家的继承者吗……还真是不能小看啊。」
春去夏来,自从那次事件後已过一个多月,红秀丽也已经离g0ng了一些时日,这时的天气也愈发炎热,皇g0ng里时常有不少g0ng人耐不住酷暑而晕倒、所幸当今圣上紫刘辉後g0ng无人,否则这皇g0ng怕是要乱了。
这日申时二刻,白夕樱叫住结伴离开紫宸殿的两人:「楸瑛、绦攸。」
两人齐刷刷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行至他们身前的白夕樱,随後又把视线移到她身後的茈静兰身上。
「我今晚要去秀丽家作客,你们要不要一起?」
闻言,两人对看了一眼、双双点头。
「那麽现在一起上街买食材吧,钱就麻烦你们出了~」
见白夕樱笑得纯真,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就知道她不会没事找我们一起”。茈静兰则是在心里腹诽“不愧是樱,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於是乎,李绦攸一手提着青葱及卷心菜一手抓着j、蓝楸瑛一手拿着j蛋及面条一手提着猪脚、茈静兰和白夕樱双手空空的一起来到了红府门口。
「兰,怎麽了吗?」白夕樱见茈静兰停下脚步、疑惑地问。
「没什麽,只是难得小姐今日这麽早就开始准备晚饭、或许家里有客人。」说着,他将三人领进府中、直接往饭厅的方向走去「我回来了。」
茈静兰进到饭厅後顿了一下、因为眼前有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饭桌前埋头大吃特吃,男子一头乱发、胡子也没有打理,甚至衣衫也残破不堪。
「欢迎回来~」
茈静兰还没问出这位是谁,白夕樱却眼前一亮上前把男子的碗筷ch0u走放到一旁、男子抬首一看两人都愣住了。
「樱?」「青?」
红秀丽停下手边的工作「诶?夕樱姐和这位先生是旧识吗?」
「嗯。」白夕樱点了点头,虽然与以前的形象出入颇大,但她不会认错「我先借他说话,等等再回来。」
语毕便把单手浪燕青拎起来、另一手拉过茈静兰的手腕就冲到了庭院,徒留蓝楸瑛、李绦攸和红秀丽三人在厨房。
「哦哦!难道你是小旋……!」浪燕青被放开後还没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被茈静兰一拳砸在腹部。
茈静兰看白夕樱的反应已然明白这人是谁,於是恶狠狠地警告:「不准提那名字、在小姐面前……不,以後再也不许你再提起当年的事!」
「是、是~」浪燕青并没有受多大影响,只是半调子地应了声,随後想起方才的事「对了,樱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茈静兰闻言不满地站到白夕樱身前、阻止她的答话:「你不认为是你要先交代自己的来历吗?」
「哈、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我看也就樱能忍受你。」浪燕青闪过茈静兰再度挥来的拳头、开始简述「我来贵yan有点事,但是这段时间完全没有吃东西、也就是我快濒临极限了……於是我在找有饭吃但没人看守的房子,结果刚好倒在这家门前。那个小姐捡了我还给我好吃的、真是个好姑娘~」
「对了,樱。」浪燕青从怀里掏出一个乾净的手帕「师傅告诉我了,这是白家的东西吧?」
时隔十三年,白夕樱把手帕收回:「嗯,我的真名叫白夕樱,那晚…………………………」
白夕樱把当年的事告诉了浪燕青、而浪燕青也将他之後的经历挑些重点告诉眼前这两位曾经同他出生入si的友人;三人在庭院中聊了将近半个时辰,执至红秀丽来喊人才一起回到饭厅。
「这麽说来,先生和夕樱姐、静兰都是旧识吗?」
八仙桌旁共有七个人,首先是最年长的红邵可单独坐一边,接着是红秀丽、茈静兰坐一边,然後白夕樱、浪燕青坐一边,最後是蓝楸瑛、李绦攸坐一边。
「是的。」茈静兰颔首。
「没错,是很要好的朋友喔!」浪燕青咧开笑容,他身旁的白夕樱则是无奈又欣慰地微笑。
这时红邵可发话了:「你是叫燕青吧,来贵yan有什麽事呢?」
「是来见一个人的,可是要见他很难,所以会在贵yan待上一段时间。」浪燕青放下碗筷正经地答话。
「如果是身份很高的人,拜托在座的这几位就一定会有办法的。」红邵可温和地开始介绍「蓝楸瑛大人和李绦攸大人是王的近侍,白夕樱大人和当今圣上也相当熟悉、几位身份也很高贵的。」
「诶?这麽年轻就侍奉国主了?」浪燕青有些讶异,其实他感到惊讶的原因是白夕樱和国主的关系,不过想到她名声在外的那些事蹟又了然了,因此随後问道「那麽当今圣上是个什麽样的人呢?」
「不懂事故的十九岁天真白痴。」李绦攸交给静兰阁下?」
「命令总b不得主动接受。」白夕樱伸手和顺碰了下酒杯、两人一饮而尽「过不久应该连剑也会赐下吧,明日就是审查会了,绝对有好戏可看。」
前者拿走对方的酒杯、状似不经意地道:「青大概在寅时就会抵达,再麻烦你到将军府打理一下。」
「是。」
隔日,吏部某个官员递上联名书控告红秀丽於适应x国试中舞弊、吏部红尚书以不正当手段涉入国试,御史台本要将其逮捕调查,却遭夕将军阻拦,只能改行软禁。
然而在讨论此事之前
「由於红氏一族停止工作,城下有一半的机能陷入瘫痪,即便是红氏,做事好歹也要衡量轻重!」
「陛下!原因到底是什麽!?」
「原因不是显而易见吗?」上首的人完全做好准备,毫不担心「想必各位都已听闻红吏部尚书被软禁一事。」
底下的官员立刻反驳:「那是因为红尚书不当介入红进士国试一事」
「与蓝家齐名的名门中的名门———红家。」紫刘辉打断那人未完的话,续道「其宗主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被非法拘禁,先不谈红尚书本人,向来自视甚高的红氏一族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红尚书是红家宗主?」
「也就是说彩七家的当家之一居然被拘禁?」
「没想到高层官员中也有不少人不知情。」紫刘辉看向左侧的霄太师。
看着底下吵囔成一片,後者回:「他当初继承家业是十四、五年前的事吧。」
「那麽,换个议题。」紫刘辉出声让大殿重新安静下来「h尚书。」
「自数年前起,礼部开始要求增加预算,然而礼部应该没有这麽大的开销。」h户部尚书起身报告「重新估算後,b起浪费的开支,值得怀疑的开支更多、还有为服务每年国试及的木简之人前,无论如何都务必优先给予协助。”这是红家宗主及代理宗主亲自提出的要求;作为交换,全商联可以获得七彩夜光涂料的制作方法及推广权利、经过多年接洽红家一直不肯释出的权利现在用来保护您。」
「但是这并非是我的木简」红秀丽将木简递还给白夕樱。
随着窗户再次被打开,白夕樱明亮的笑容映在红秀丽眼前:「红家要保护的人是你没错,这点无庸置疑,h家只是其中的媒介。」
「那麽,您打算如何?」加来看向红秀丽。
「我的要求不变,请让我加入前往金华的商队!」
白夕樱带着红秀丽到全商联为她们安排的住宿地後,红秀丽正yu开口问出满脑子的疑问时,却被白夕樱一个手势制止。
「我知道他们都被抓走了,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白夕樱笑着将红秀丽的包袱打开「可以再泡甘露茶给我喝吗?我们边喝边聊。」
红秀丽见白夕樱运筹帷幄的模样也不自觉放松下来,听话地开始泡茶:「夕樱姐总能把事情处理的很好,刚才那名公子的事情也是。」
「千夜吗可以的话想请你不要接近他,但秀丽不会照做的吧?」
红秀丽闻言愣愣地将看着白夕樱:「为什麽这麽说?」
「一种直觉,秀丽似乎对千夜颇有好感、而他也很中意你。」
「不是的、我对他不是那种」红秀丽立刻摇头摆手反驳,却一样被白夕樱拦截。
拿过茶杯,白夕樱将面纱拿下、绝美的脸庞顿时被笼罩在热茶的雾气中:「我知道你的感受,不过秀丽还太年轻,还是要亲身去t会才行吧、话说在前头,那人并不简单。」
後者似懂非懂地看着白夕樱,在她反应过来前,白夕樱再次开口:「在你们身份互换的这段时间,要请你扮演香玲的角se,而我是你服侍的小姐、h芸曦。」
「没问题,只是夕樱姐这样不会被发现吗?而且全商联又是怎麽回事?」
「不用担心,h芸曦是我在h家的名字、然而只有少数人知道白夕樱就是h芸曦。」白夕樱微微一笑「全商联其实隶属於h家、乃h家创立。但我们大多不管事,反正商人们的头脑动得更快,但要有一定的诱因才能让商人愿意为我们做事,至於这个诱因就是商业机密了。」
「欸!?」红秀丽诧异不矣「全商联的规模不是很大吗?」
「是呢,这就是h家为何只仅次於红、蓝两家的公开秘密,再说你认为舅舅为何会被派去户部工作呢?」
红秀丽顿时恍然大悟:「h尚书啊!所以先皇就是看准了h家的商业头脑才让h尚书担任这个职位、还有他的身家背景!」
「没错,关於h家的事就先聊到这,我还有事情想问秀丽。」
「是、请问是什麽事呢?」
白夕樱将茶杯放下:「秀丽对於兰的过去了解多少?」
「说实话,我完全不了解、只记得我和父亲母亲是在茶州见到在雪地中的静兰。」红秀丽将茶水再次满上、坐到白夕樱对面的位置「而且最近静兰一直很反常,似乎跟茶州有关的样子、但他似乎不愿意多谈。」
「秀丽也知道我跟兰很早就认识了吧,我们就是在茶州相遇的、青也一样。」白夕樱没有继续喝茶,而是捧着茶杯暖手「茶州对我们而言是个难以忘怀的地方,有好的回忆也有不好的记忆;但我跟你约定,这次的事件结束後我们三人都不会再对过往耿耿於怀。」
红秀丽其实一直都明白他们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过去,所以她也没多问、若不小心失言也会赶紧转移话题,现如今白夕樱愿意主动提起这件事完全在她的意料外:「好、我也会努力整顿茶州的!」
「抱歉秀丽,全商联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可以放心把你托付给他们。」白夕樱拉过红秀丽的手,温言道「明早城门一开我就得先启程了,遇到困境不要慌张,冷静下来肯定能找到解决办法,今天你就做得很好。」
「夕樱姐」红秀丽反握住对方的手「没问题,我也总不能一直依赖你们!」
白夕樱闻言笑了、起身走到红秀丽前方抱住她:「我们一直都在,不用担心。」
隔天晚上,被关在牢房的浪燕青及茈静兰顺利越狱;收到消息的茶草洵怒气冲天地拿起长枪闯入软禁杜影月及香玲的房间中。
「ga0什麽!你们根本不是真的州牧吧!?」茶草洵将门踹开、一把抓起杜影月的领口怒吼「如果你们是真的州牧,燕青怎麽可能丢下你们不管?」
「那正是因为我们是真的州牧啊」杜影月忍着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将话说完「只要我们是真的州牧你们就不会杀了我们。」
「别开玩笑了!」茶草洵闻言怒火更甚,他将杜影月用力甩到地上、长枪直指对方x口「不能杀的只有红家直系的那个nv人而已,你可别ga0错了、你只是沾了她的光才能活下来,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就像现在这样!」
「住手!」在茶草洵将长枪往後拉准备使力突刺时,身後传来香玲的声音「你只要杀了杜州牧,我就立刻自尽,我若si了,红氏一族肯定会采取行动!我们两si在此地,责任究竟该归在谁身上呢?你就看着茶家遭到红家彻底的报复吧、然後慢慢品嚐那生不如si的滋味!」
「而且,那男人不是早就断言燕青会逃跑吗?」已经起身的杜影月冷静下来补充道。
「那男人」茶草洵思索片刻「暝祥吗可恶!我本来想亲自杀了浪燕青的!」
走进来的是茶草洵最小的弟弟,茶克洵:「那就由我来将这两人送去金华吧。」
「克洵你?」茶草洵自认够了解这个弟弟「你自从迷上春姬後就像个傻子,我怎麽可能把」
「身为茶家的三少爷,我也想要挽回名誉。」向来懦弱的茶克洵打断自家大哥的话。
「朔洵那小子又不肯离开金华看着两个小孩你还是做得到的吧?」茶草洵显然已被说动「好吧克洵,尽快将两人送至金华。」
另一边早在清晨就赶往崔里关的白夕樱顺利和自家属下会合:「顺,几日不见、辛苦你了。」
「看到主人安然无恙b什麽都重要。」顺将白夕樱的马牵到自己的马旁边,然後带着她到客栈的包厢「您的推测果然无误,杀刃贼已然东山再起。」
「现在的首领应该是暝祥吧?」白夕樱完全不意外地听下去。
「是,一个月前杀刃贼侵入金华,柴太守也被软禁了。」顺见自家主人无异se才安心地继续报备「全商联的金华分部被杀刃贼当作据点,据柴彰所言他们并未对百姓动手,只是不断施加jg神压力、挑衅权威,其中也特意暗示自己的後台是茶家。」
「确实是暝祥的做风。」白夕樱撑着下巴问「那麽茶家控制杀刃贼的是?」
「茶家大少爷,茶草洵。」顺顿了顿,补充「但在贵yan时,属下曾听燕青说起茶家三位少爷,依属下判断:茶草洵只是表面上的掌权者,真正的控制者应该是二少爷,茶朔洵。」
「茶家想让茶朔洵和秀丽小姐联姻,进一步稳固茶州的掌控权。」顺摊开一副画卷「这是茶朔洵的肖像。」
白夕樱看了下画卷,确认心中所想後随即移开视线:「琳家怕是被灭门了吧?」
「是,茶州琳家早在数月前便被杀刃贼灭门。」回答的当下,顺重新将画卷收起。
「作风倒是一样。」白夕樱双眼微眯「麻烦你暗中保护秀丽,若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直接和茶家撕破脸也没关系、明晚全商联的商队就会抵达崔里,我会在金华跟兰他们会合、影月他们估计会被移送到金华府。」
「是。」
傍晚白夕樱再度启程赶往金华,然而途中竟多了意外的收获。
「这还真是奇妙的缘分,知心好友一号。」
「龙莲?」白夕樱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因为两人虽已半年未见,私下却一直有书信的往来「你不是在黑州吗?」
「我来送东西的。」蓝龙莲翻找了下自己的衣衫,终於从中拿出了一袋包裹,摊开竟是州牧官印及玉佩。
白夕樱反应过来後问:「刘辉让你送来的是吧?」
当时紫刘辉告知她这两样物品会在就任仪式前完好送达至他们手中,现在回想起来来不得不佩服紫刘辉的决定。
「不愧是知心好友一号。」蓝龙莲点点头、重新把东西收进衣襟。
「不直接交给我吗?」白夕樱不解地望向b她高出一颗头的蓝龙莲,对方应该知道自己是和红秀丽等人一起来的。
「本来是该这样。」蓝龙莲迳自走到白夕樱生的火堆旁坐下「但见到你之後,我改变主意了。」
「我?」白夕樱一脸迷茫地坐到他身旁。
「因为你的心情不好。」
蓝龙莲说完这句话便将笛子凑到嘴边开始吹奏,闻言白夕樱只是愣了一下,随後g起笑容、眼神温柔地看向闭眼演奏的蓝龙莲,她能感受到曲子里关怀安慰的心意。
「谢谢你,龙莲。」一曲终了,白夕樱率先开口「但我希望你是自由的,不要被任何事物所绊住。」
「独自旅行久了,偶尔想停留一下。」蓝龙莲语气轻松,神情却无b认真「这是我的意志、我的决定。」
「真是的,怎麽跟你哥一个样。」白夕樱闻言一把将人扯过来、狂r0u对方的头发「坦率一点不行嘛!」
後者没有反抗地任白夕樱蹂躏搓r0u、脸上挂着的是意外的表情,身为蓝家拥有天才般能力、被蓝仙寄宿的,说明道:「彩七家各自拥有自己的家徽,而这些印上家徽的木简又有着不同的许可权。」
「举例来讲,红家的家徽是“桐竹凤麟”、跟蓝家的“龙莲双泉”一样,拥有彩七家里面最多的许可权;h家的“鸳鸯彩花”和白家的“天山白虎”也各自拥有不同的权利,在一州州都封锁的情况下,照理说只有红、蓝两家以及在地的茶家可以自由进出。」
「会把白家的木简给你是因为,至少能保你一命,看在彩七家的地位上,不会有人敢对持有木简之人做些什麽。」白夕樱收起木简,无奈道「很可惜,两块木简在这时都派不上用场,哪怕能派上用场好了,这也关系到一个家族的立场。」
「不管是封锁还是什麽,我们一定得进入琥琏!」红秀丽忽然起身「直接从城门堂堂正正地进去吧,如果他们想抓住我们,那也是犯法的吧?届时再动用静兰和夕樱姐的权力,把他们通通抓住就好!」
「没错!直接冲吧!」白夕樱也起身搭上红秀丽的肩「州牧就是要有这种胆识!」
其余四个男人汗颜地看着眼前大胆的两个nv子,浪燕青笑嘻嘻地问柴彰:「如何?我的上司很不错吧?」
「是呢,b起前州牧真是好太多了。」柴彰推了推眼镜,酸了一句。
三日後,一行人已经来到琥琏的郊区,为了以防万一,浪燕青跟顺率先潜入周围探路。
「情况如何?」充当车夫的茈静兰见两人回来,连忙询问。
浪燕青一手g着顺的脖子、一手拿着长棍回道:「果然前方都有茶家的私兵埋伏着。」
「那我们直接去清路吧。」车夫二号白夕樱闻言立刻提剑跳下马车。
浪燕青见状对车内喊:「小柴彰~」
「怎麽了?」车帘被掀开、柴彰好奇地探出头来。
「马车交给你驾驶,我们四个会先去前面开路,等我们发s信号後,你就往信号方向全速前进。」浪燕青言简意赅地说明。
茈静兰闻言也跳下马车、同时间红秀丽探出头来叮嘱:「你们要小心点。」
笑着点点头,四人提着武器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集t行动吧,人多的时候还是收敛一点。」白夕樱看着不远处的私兵们,已经将佩剑拔出「久违的并肩作战,你们可不要失手哦。」
明明该是紧张的场合,四人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容,眼中的神采更是耀眼:「这是我的台词。」
留下这句话,浪燕青率先冲了出去、顺紧跟在後头,茈静兰跟白夕樱也很快地加入混战。
混战结束後,茈静兰迅速地将信号弹点燃、发s出去,白夕樱则是意外地看着顺手臂位置被划开的衣衫:「真是难得,失误?」
浪燕青见状尴尬地笑了笑、双手合十低头:「抱歉!是我没注意到背後的敌人!」
「无妨。」顺不在意地将两边的袖子扯下「去会合吧。」
城门将近时,白夕樱将马车停靠在一旁的树林里,把四匹马各自分开:「骑马突破吧,等下直接冲到柴凛的府邸。」
「那我垫後,补上通行记录我再过去。」浪燕青率先骑上一匹马「路我认得,你们放心。」
白夕樱见状点头:「秀丽跟我共乘一匹吧,顺带着柴彰,兰带着影月。」
一行人抵达柴凛的宅邸後,立刻被管家招待至书房,似乎宅邸的主人早已料到他们会前来拜访。
「柴彰的姐姐真厉害。」杜影月看着书桌上的两封信,拿起其中一封「这是给我们的信,果然是料到我们会来这里呢。」
红秀丽拿起另一封、汗颜道:「另一封是来自茶家的请帖。」
「商人最重要的能力就是洞察先机,而且我们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柴彰习惯x地推了下眼镜「要先看哪一封?」
杜影月见红秀丽把请帖放回桌上,立刻会意、拆开信封和红秀丽一同阅览:「茶家已经开始行动,全商联同样也受到了压制、目前只能提供两位州牧最低限度的帮助。」
「那麽,你们决定要怎麽做?」柴彰走到书桌旁拿出空白的信纸、并开始磨墨「别忘了全商联随时会因为你们的抉择而改变立场。」
浪燕青闻言惊呼:「哇~真不讲情面。」
「影月,我认为要使用州牧印了。」红秀丽沉思一会後率先开口。
杜影月显然抱有同样的想法,几乎没有犹豫地点头、并走到桌後的座椅上坐下、拿起毛笔:「我也是这麽认为。」
「请将回信转交给全商联茶州分部长,柴凛小姐。」红秀丽走到杜影月身旁、对着桌前的柴彰道「请求全商联茶州全区的所有护卫队协助我们,前去镇压茶州各区的混乱。」
顿了顿,红秀丽见同伴写得差不多才继续:「并沿途保护前来参加州牧就任仪式的各太守,以茶州州牧杜影月、红秀丽之名,特此请求;但是,没有谢礼,我们不打算用钱财收买良心。」
「这不是命令,要不要接收就由你们自行决定。」杜影月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并将毛笔交给红秀丽。
後者签完、盖上印章:「希望全商联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给我们答覆。」
「嗯」浪燕青0着下巴走到书桌前看着写好的信「有点不足呢。」
「「诶?」」
两位经验尚浅的新州牧在惊讶之余,是满满的不解,只见浪燕青将红秀丽手上的笔夺过、在两人的签名後头补上:「茶州州尹,浪燕青。」
「御赐武官,茈静兰。」茈静兰接过友人手上的毛笔、也签下姓名并折好信纸。
柴彰接过茈静兰手里的信,笑道:「漂亮的决定,我立刻就请人转交给姐姐。」
「无论怎麽想,单靠茶州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而全商联的部队不仅武艺高强,适应x及洞察力也相当可观。」茈静兰认同前者的话。
「呀~不过向全商联提出免费协助的事。」浪燕青搭上柴彰的肩膀,顺着茈静兰的话说下去「因为太恐怖了,从来没有人这麽做过呢。」
柴彰挂上招牌笑容、以牙还牙拿起茶家的请帖,用欢悦的语气问:「那、另一封信要不要打开来看看呢~」
柴彰见两人用排斥的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信,便自行打开朗诵:「本次我们茶氏一族将齐聚一堂,公开选举茶家宗主,并於当日举行茶家宗主的就任仪式;藉此机会,恳请两位新州牧大驾光临,作为我们的见证人,衷心期待两位的到来。」
「明显是个圈套。」红秀丽0着下巴、cha腰用鄙视的表情回应。
浪燕青更是生动地演绎:「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喂、快来吧!”的感觉。」
「话说回来,这个时间刚好是州牧就任仪式的前一天呢。」白夕樱接过信纸「後面还写着希望州牧可以前来茶本家小住几日,让茶家一尽地主之谊。」
见同事深深叹了口气,杜影月安慰道:「至至少这样也算堂堂正正吧?」
「要回绝吗?」一旁的顺也稍微看了下信的内容。
「不、肯定要去!」红秀丽握拳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回被抢走的花蕾、还有克洵的事。」
「他们知道我们无法拒绝,才送来这种信。」杜影月不禁佩服对方的手段。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火大啊!!!」
当日晚上,茶朔洵按照约定前来迎接红秀丽,由於众人事先已商量好,都有心理准备,所以倒也不甚意外、何况顺早已潜入茶家本家的院落,以防万一红秀丽会遭遇不测。
「兰,你对茶朔洵和秀丽的事怎麽看?」
白夕樱和茈静兰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原本只是闲聊,然而两人还是不自觉地带到最近的事。
「如你所言,他是个危险的男人。」茈静兰回想起刚才和茶朔洵的首次见面「并非直觉,而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所以我个人不赞成小姐和他继续往来。」
「但是,你应该也察觉了才对。」
红秀丽明显已经动心了,尽管她本人不是很明白那种感觉,但周围的人哪个不是把察言观se的技巧给练得如火纯青的?她又怎麽可能瞒得过这些同伴,恐怕一行人中只有杜影月还未发觉罢了。
「所以才说我个人不赞成。」茈静兰看着白夕樱,无奈一笑後,续道「在这种事上,我左右不了她的决定。」
「不过茶朔洵的罪孽太过深重,几乎可以说他的理念和小姐的完全背道而驰,就算小姐现在动心了,她终究不会接受对方。」
「喂~樱、静兰!」凉亭外忽而传来浪燕青的呼喊声,两人抬眼望去却看到前者身旁还有一位年纪和秀丽差不多大的少nv和一名十三、四岁的男孩。
两人走了过去,茈静兰率先开口:「这两位是?」
「这位是茶春姬小姐,英姬夫人的孙nv、另外这小子是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茶州秃鹰的首领,翔琳。」
所谓茶州秃鹰乃是茶州的义贼,在上一代留下了许多传说,不过这一代只有两个孩子,也就是前首领收留的兄弟:翔琳和曜春。
「久仰,我是茈静兰。」
「我叫白夕樱。」
两人并未因对方是个小孩就看不起,仍然躬身向两人问好。
「喔!你就是那个时髦男子口中的白夕樱吧!」
茈静兰、浪燕青和白夕樱,三人对视一眼,不解地问:「时髦的男子?」
「就是一个很会打扮、擅长吹笛,人还很善良的男子。」
见翔琳双眼发光地形容着,三人似乎听出头绪了,而一旁保持沉默的茶春姬则是拿出了龙莲双泉的木简递给白夕樱,後者接过後翔琳才道:「我们原本还在烦恼要如何进来被封锁的琥琏,但这个时候他就出现了、还让我们进来後把木简交给一个叫白夕樱的nv子。」
「谢谢。」白夕樱闻言将木简仔细收好、抬首问向茶春姬「请问春姬小姐知道英姬夫人和克洵的下落吗?克洵b我们早出发来琥琏,但消息一直没有传回来。」
浪燕青见茶春姬点头,便出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书房谈吧。」
一行人进到书房後,茶春姬迳自走到书桌前在白纸上写下字,翔琳见状解释道:「春姬小姐不方便说话,还请见谅。」
「需要同书桌一样大的纸是吗?」白夕樱看了眼上头的字「我这就去请柴彰准备。」
不一会,白夕樱带着柴柴彰和白纸回到书房。
「居然能把茶本家的平面图记的如此详细,真是厉害。」茈静兰看着正流畅无b作画的茶春姬,不禁赞叹着。
浪燕青随之附和:「虽说是一直住的地方,但要记得如此清楚实属难得。」
「这要是绦攸先生的话,肯定会迷路的。」杜影月看了看复杂的平面图,汗颜「而且在奇怪的地方还有不少过道和墙壁。」
柴彰认同地点头:「设计的相当jg密呢。」
「多亏了春姬小姐,否则我们不晓得还要花上多少时间。」白夕樱露出微笑感激道。
被提及姓名的人落下最後一笔,结束後将毛笔搁置回原本的位置、礼貌地对众人微笑点头。
「要不要给顺他们送一份?」浪燕青拿着纸笔道「临摹一下再让翔琳送去吧。」
「喂燕青,你这样太过分了吧!」又是保护春姬小姐又是让曜春去金华找人的,现在还要再让他潜入茶本家。
「嘛、嘛~义贼不是不求回报的吗?」浪燕青看着不满的翔琳,讪笑道:「你要找的可是邵可大人的nv儿喔~只要听着二胡的声音就能找到了吧,顺肯定也藏在小姐附近的。」
「如果是对老爹有恩的邵可大人他nv儿,我当然很愿意去找啊!你早点说呀!」翔琳咬牙切齿,然後迳自走到一旁的榻上躺下「你们准备好了再叫我,我要先休息一会。」
看着榻上已经打起呼噜的翔琳,白夕樱道:「让他好好休息一天再去吧,不用急於一时。」
深夜,众人歇下後,偏院的院落内却有两道身影伫立於夜se之中。
「燕青,你觉得茈静兰这人如何?」柴彰抱臂看着眼前的人,眼神罕见地带着认真。
「是我出生入si的友人,可以放心把後背交给他。」浪燕青回答後反问「怎麽?」
「他待夕樱大人如何?」
「放心吧,为了樱他可以连命都能不要,这点我亲眼见证过了。」浪燕青笑着拍了拍友人的肩膀,以为他是担心茈静兰配不上白夕樱,便补上一句「樱也一样。」
闭了闭眼,柴彰留下一句话便要转身离开:「我明白了。」
「等等,小柴彰你有什麽想问的就直接问清楚吧。」浪燕青伸手拦下对方,指了指不远处屋檐上的人影「感觉你心事很多啊。」
虽然浪燕青平时一副不着调的模样,但他的心思却很细腻,否则也不可能稳坐茶州州牧之位这麽多年。
柴彰抬眼看着认识多年的友人半晌,叹了口气、选择妥协:「随你。」
浪燕青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略一施力,手中的石头便直直地飞向屋檐,屋檐上的人抬手接住,目光也转向他们的方向,紫蓝se的双眸在夜里熠熠生辉,绕是浪燕青也不自觉一愣。
茈静兰来到两人身前,语气无奈:「找我何事?」在屋顶巡视的他并非没有注意到两人,只是想着两人交谈也不关他的事,便没仔细去听,却没想浪燕青突然把自己叫下来。
「关於夕樱大人,我有事想找你们商量。」
浪燕青原以为柴彰是不信任茈静兰才会问他那些,没想到後头还有别的事:「什麽意思?」
闻言,茈静兰也正了正神se,静待下文。
「前阵子,夕樱大人托姐姐寻来一些毒药,其中能致命的更不在少数。」推了推眼镜,柴彰从袖口ch0u出一封信函递给前者。
茈静兰接过後,同浪燕青一同摊开信纸,迅速扫完内容、脸se也沉了下去,这些毒药有九成他都听过,生在皇家他不可能不晓得这些药物各自的特x:「东西在她那了吗?」
「金华那时就已转交给大人。」
信纸瞬间被茈静兰蹂躏得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他已猜到白夕樱的用意了,因为若换作是他,他也会这麽做,但他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他没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可白夕樱为何能如此笃定能赢过茶朔洵?这些毒药并非没有解药,然而里面却有几种是在一盏茶的时间便能夺人x命,除非服下的人有抗t
抗t!?
浪燕青见茈静兰猛地攥紧手里的信纸、还有脸上露出的狰狞表情,忍不住出声叫唤友人:「喂、静兰,你怎麽了?」
「樱打算用这些去对付茶朔洵。」强压住自己差点失控的情绪,茈静兰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开口「若依你所言,茶朔洵不可能轻易被逮捕,肯定还有後手,想要永除後患的话,只有两条路可走:程有什麽问题吗?」
这个时间点能让众大臣如此忙碌的,应该只有朝贺的事情,白夕樱心底如此猜测。
「与朝贺无关,是关於纳妃的事,那些大臣说陛下年後就满二十一岁了,是时候该充盈後g0ng。」蓝楸瑛耸肩答「由於陛下完全没有要看画卷的意思,似乎对谁都不感兴趣,所以方才特地问陛下有没有什麽标准。」
李绦攸补上最後一句:「然後你就刚好出现了。」
「原来是把我当挡箭牌啊~」白夕樱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看着紫刘辉「难得我来一趟,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利用...要不要找时间告诉兰呢?顺便再给秀丽说说你要广纳後g0ng的消息~」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紫刘辉摆出最无辜的表情、讨好地望着白夕樱,一副知错并且绝对会改的模样。
白夕樱故意不理睬他,转头问蓝楸瑛:
「对了,蓝家今年朝贺的代表人是谁?」既然紫刘辉已经赐花给蓝楸瑛,那麽就不可能会是蓝楸瑛作为代表,否则这会变成整个蓝家的表态。
「兄长说会让龙莲来一趟。」蓝楸瑛扶额道「我得先想好那段时间要让他安顿在哪...」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感觉今年的朝贺会b往年热闹许多。」
当贵yan正如火如荼地准备朝贺、迎接新年的同时,远在茶州的红秀丽等人也没有闲着,对於茶州未来的发展,新上任的两位州牧已经有所决断,目前正与茶州的官员们努力把草案完成,希望能在朝贺时上呈给朝廷过目。
「终於回来了,贵yan。」红秀丽微微掀起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致,除了怀念之余,也觉得贵yan特别乾净,并非是卫生问题,而是整个空气都不一样。
「请把帘子暂时揭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红秀丽看过去,原来是要进行入城前的盘查,而负责的人恰好是顺。
红秀丽把车帘整个打开,露出车内光景的同时,也对着顺打招呼:「顺先生,好久不见了。」
「许久不见,红州牧。」顺先是点点头,朝车内看了一下後在清单上画记着,似乎是在确认人数,语气没有半点起伏「茶家宗主、茶州州牧、茶州州尹、御赐武官、全商联茶州分部长,共五名。」
「彩七家的代表已经到齐,祝几位顺利。」顺侧过身t、朝後面的士兵吩咐「可以放行了。」
「怎麽感觉顺先生的装扮和平时不一样呢?穿上盔甲後更有气势了。」
茈静兰将车帘重新放下,简单解释:「不止各州府高官、彩七家代表也会在此时前来贵yan,朝贺可以称得上是全国重要人士难得汇聚的时期,负责把关国都大门的人当然也要着正式一些的服装。」
「到、到了怎麽办,如果我出差错的话整个茶家都会被牵连而且我居然是最後进城的家主,明明刚上任却这麽大牌」
茶克洵缩在马车角落中喃喃自语,周遭都散发着负面的氛围,众人看了不禁汗颜,柴凛更是安慰道:「您想多了,朝贺没有那麽恐怖的,您身为茶家宗主,身份并不会输给他人。」
「是啊克洵,你要拿出勇气才行!而且夕樱姐跟龙莲也在里面呢!」红秀丽也加着鼓励「没有那麽恐怖的。」
「是、是吗还好有认识的人」闻言,茶克洵似乎放松了许多,接着问道「你们也会一起进去的对吧?」
「不会,正式的朝贺是只有高官和彩七家代表能出席,结束後陛下才会接见其他官员,我们会在那时候去拜见陛下,所以您作为茶家宗主可要好好问候。」
在郑悠舜边回答边安抚茶克洵的同时,马车也离皇g0ng越来越近,直到g0ng门前,马车才终於完全停下,没等茶克洵反应过来,他就被其他人带下车了,生平头一次见到偌大、森严的皇g0ng,他险些站不住脚,好像有某种气势扑面而来,人来人往尽是达官显赫,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站在这。
「几位好久不见。」不远处传来悦耳的声音,众人看过去後齐齐一愣,一名身着红衫、披着银se盔甲、腰间系着佩剑的nv子缓缓走来,而放眼整个g0ng廷只会有一名nv子会这样穿,那就是身为右羽林军将军的白夕樱,因为朝贺要带佩剑的关系,她不能用面纱蒙住半张脸、加上她把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後,倾国倾城的容颜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夕樱…姐?」红秀丽看着眼前气势不凡的nv子,差点没认出来,实在不是她眼力不好,而是白夕樱从未在他们面前穿得如此正式,她本来以为白夕樱已经够美了,如今看来是她见识的还不够多。
「我担心克洵会不适应,就先过来等。」白夕樱没有发现众人的异样,瞥见一旁的柴凛更是g起笑容「凛,好久不见。」
「许久不见,夕樱大人。」柴凛笑着颔首「有您在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忙完後大家再聚一下吧,我会照顾好克洵的。」
就这样,白夕樱领着茶克洵往大殿走去,行走时还不忘提醒茶克洵一些注意事项:「等会入场後我会走在您前面,您入场时应该能看到龙莲,他所站的位置就是彩七家代表的位置。晚点陛下抵达时只要跟着众人一同行礼即可,陛下发言结束後就是中央官员恭贺的时间,彩七家的各家代表会接在御史台之後,顺序是蓝家、红家、h家、白家、黑家、碧家、茶家。恭贺结束後,就是各州地方官员的祝贺时间,秀丽他们也是在那时候入场。」
「我、我明白了。」
「不用紧张,对於其他人而言,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新上任的茶家宗主。」白夕樱笑了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只要将腰板挺直、扳着脸就不会有人小看你了。」
「谢谢你,夕樱小姐,我会好好表现的。」茶克洵点点头,没错,好不容易茶家和茶州再次出现於中央面前,他不能让任何人再小看他们。
「右羽林军将军—白夕樱大人入殿!」
「茶家宗主—茶克洵大人入殿!」
朝贺进行的同时,红秀丽也正在为等会的提案做最後准备,梳妆打扮过後的她变得更加耀眼,而郑悠舜则是在一旁为她做心理建设:「虽说地方官员的道贺时间中央官员是不用参与的,但我们去打招呼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很多人来围观。」
「诶?我们变成靶子了吗?」
「那是当然的,因为把混乱的茶家压制了下来啊。」郑悠舜倒了杯茶递给红秀丽「不晓得陛下成长了多少,当年即位仪式时陛下既没有威信也没有g劲。」
红秀丽闻言下意识反驳:「但是现在…」
「我明白的,从燕青那边也有听说一些,不过最後还是要自己来亲眼确认才行;无论出於何种理由,既然坐上了王位,就要履行义务和责任,哪怕那是一条永远孤独的道路。」
「永远孤独的道路……」红秀丽看着杯中的茶水,不禁想起了紫刘辉的身影。
「失礼了。」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红秀丽的思绪,待郑悠舜应声後,一名g0ng人走了进来:「夕将军让我来知会两位可以准备入殿了,再者,茶克洵大人和红家宗主、蓝龙莲大人正在朝贺,朝廷因为他超越前任宗主而引起了sao动。」
郑悠舜闻言并没有像红秀丽那般惊讶,只是低低的笑出声:「貌似克洵钓到了红、蓝两家的大人物了呢。」
红家的大人物……难道是玖琅叔叔吗?红秀丽猜测着,但似乎又觉得不太对。
朝贺中,红秀丽和郑悠舜针对茶州未来发展成学术之都的提议进行的还算顺利,朝廷上有不少人支持,但是後续的详细计画仍需要逐步实现,不只是红秀丽,柴凛也为了这次的提案四处奔波,朝贺虽然是拜见陛下的一种仪式,但在朝贺前後的时间更为重要,来自各地的高官、显赫都会借着新年和朝贺举行酒宴的机会活络人脉,或是将一些搁置已久的提案提出,整个贵yan一时之间热闹非凡,各个酒楼、饭馆、客栈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不仅如此,贵族们的宅邸同样面临户限为穿的情境。
「累si了!七天的朝贺终於结束了!」
李绦攸瘫倒在紫刘辉书房中的榻上,而坐在另一侧的蓝楸瑛听了却凉凉地说出一句残酷的事实:「接下来才是真正忙碌的时候,红尚书家应该很多访客吧?」
「别提了…我觉得我迟早会过劳si。」李绦攸翻了个身,彷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但突然想起什麽又坐起身来「蓝龙莲不是还在贵yan吗?你怎麽很闲的样子?」
「他跟茶家宗主处得不错,现在应该正拉着对方到处凑热闹吧。」蓝楸瑛喝了口茶,将视线转向书桌前的紫刘辉「不过没想到白家和h家这次会动员到那两位。」
一直在批阅奏章的紫刘辉闻言搁下手中的毛笔,终於抬起头加入话题:「这两位孤都是第一次见到。」
「虽说那两位这次前来的目的不是朝贺,但对您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毕竟两位大人已远离权力中心多年,此次进g0ng让很多人都0不清这两家的态度。」李绦攸仔细分析着。
「目的如果不是朝贺,那应该就是为了姐姐吧?不知道那两位是什麽样的人。」
「h家那位虽有宗主之名,但其实都是其夫人在代劳,听说原因是那位很喜欢经商,时常混入商队四处游走,h家的族人因为受不了宗主如此频繁的出走次数,力求让宗主夫人代理宗主事务,x格应该是相当独特的人。」蓝楸瑛向来通晓各种情报,立刻就开始介绍「白家那位的事蹟你们也有听过才是,当年的威名仍在边疆流传,北方异邦至今还忌惮着白虎渊这三字,x格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不会是个好对付的人。」
紫刘辉听了不断点头:「不愧是姐姐的家人们,感觉都十分厉害。」
「她家根本没有半个普通人吧……」感叹的同时,李绦攸又想起另一件事「白大将军跟白虎渊大人的关系如何?」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应该不会太差才是,毕竟白虎渊大人在这段期间可是住在将军府的。」
三人交谈的同时,他们议论的主角白虎渊也确实在白雷炎的府上,而白夕樱正坐在自家父亲正前方,完美的表情下掩藏的是难以察觉的紧张。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再过两年即将迎来知命之年的白虎渊身型仍旧挺拔,外表也不符合真实年龄,甚至到了说不到四十岁也会有人相信的地步,岁月似乎无法在这人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白夕樱语气中的恭敬一如当年:「是,托炎叔的福。」
语毕,室内再次沉默了好一阵子。
「父亲大人此番怎会亲自前来?」白夕樱犹豫一会,最终下定某种决心,开始寻找话题「炎叔似乎也不晓得原因。」
「白家处理得差不多了,出来走走。」白虎渊淡漠的声音响起「顺道看看你们。」
「父亲大人计画在贵yan停留多久?若时间充裕的话,需不需要nv儿带您游览……」
白夕樱话说到一半,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因为她想起自家父亲并不是喜欢乐闹的人,而且也不是没在贵yan待过,而她正要把话收回时,对面的白虎渊竟然开口了:「好。」
白夕樱猛然抬眼看去,以为是自己听错的时候,又听对方再次说道:「新年结束再回去。」
这下她非常肯定自己没有听错,而白虎渊迟迟没等到nv儿的回应,终究抬首看去,只见对方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他迟疑了一会,似是在思考自己的言语间有何不妥的地方,眉头也微微皱起。
「你们在g嘛?」白雷炎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茶几旁,y生生地加入了话题「对了,哥你这次有帮我带茅炎白酒来吗?」
「五十坛。」
「看来可以喝个痛快了!我先去跟黑耀世说一声,你们先聊。」白雷炎这句话是对着白夕樱说的,後者看到对方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她知道白雷炎为何这麽唐突地跑来cha话,无非是担心她的状况,所以她也不应该再拖拖拉拉,难得见到白虎渊不如直接把话说开。
「父亲大人,我有话想跟您说。」白夕樱在白雷炎离开後再次开口「是关於母亲大人的事。」
白虎渊正准备拿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终究将手收回,等待对方的下文。
「舅舅跟我说了关於您和母亲大人的事,我想知道您是怎麽看我的,您会怪我出生在这世上吗?或是说您不想看到我这张脸…」白夕樱在得知真相後曾想过无数遍见到父亲後该如何谈话,但实际将心底话拿出来讲时,仍然无b忐忑,甚至还会感到悲伤;如果她此刻愿意抬头的话,她就会知道自己的父亲并没有那麽从容,听到她的问话时更是倍感意外,似乎从没想过白夕樱会有如此想法,毕竟白虎渊本就对这些儿nv情长的事不太敏感,要不是当年h语曦主动地示好,两人也不会走到一起。
「错不在你,是我的问题。」白虎渊整理了下思绪,继续说「你小时候在本家的那些年…我几乎把心思都放在家族上面,这样才不会想起你母亲。後来你从陌家回来後,我还是专注在族里的事务,八年的时间我也慢慢能接受她的离开,只不过当时白家的状况太混乱,又忽略了你一次。」
语毕,他拿起茶杯:「罢了,这些听起来都是推托之辞。」
「不是的!您说的我都相信,我很高兴可以听到这样的答覆、我很高兴父亲大人没有厌弃我……」
见白夕樱仍然没有抬头说话,白虎渊轻声叹了口气,半晌站起身朝自家nv儿走去、坐到她身旁,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将他与所ai之人诞下的孩子轻轻揽入怀里:「你跟你母亲真的很像,不只是外表,x格也是,平时那麽坚强的人,遇到真心难过的事,就哭得b谁都厉害。」
长久以来对双亲的思念再也压抑不住,白夕樱的泪水终究在父亲的怀抱中溃堤而出,平日武装的坚强一点也不剩。
「是父亲不好,明明答应你母亲要照顾好你,却食言了。」轻拍着白夕樱的背脊,白虎渊没有在意自己逐渐sh透的外衫,就这样安静地待了许久,本以为会就此形同陌路的父nv俩似乎在一夕之间就消除了多年的隔阂。
次日,刚过巳时,红秀丽便来到了将军府,当她准备敲门时,大门却被打开,一黑一棕的骏马相继走了出来,而坐在上头的人正是白夕樱和其父白虎渊。
白夕樱注意到大门旁的身影,看过去後愣了一下:「秀丽?」
「新年好,夕樱姐。」红秀丽先是笑着打声招呼,然後悄悄地瞄了一眼白夕樱身边看起来相当高冷的俊美男子「我是来发请帖的。」
「请帖?」白夕樱从马背上跃下,走到红秀丽身前「邵可大人府上要设宴吗?」
「不是,设宴的地点在府库,父亲说这样皇g0ng里的人也b较方便前来。」红秀丽将请帖递给白夕樱,问道「夕樱姐是刚好要出门吗?」
「嗯,我跟父亲大人要去一趟尚书府。」白夕樱稍微看了一下时间地点後,将请帖收入内侧的口袋,对着红秀丽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只能下次再招待秀丽了,宴席我会如期参加的,筹备的过程有需要帮忙再跟我说。」
「没事的,夕樱姐先去忙吧,我也要继续拜访其他人了。」红秀丽对两人点头示意,然後转身离开。
「静兰、静兰!」
发完所有请帖,回到家中後,红秀丽第一件事就是找茈静兰,因为最清楚白夕樱所有事情的一定是他,只不过推开门她才发现家中有客人:「顺先生?您怎麽会在这里?」
「主人让我先来帮忙筹备明日的宴席,她傍晚才会过来。」
茈静兰上前将红秀丽解下的披风挂到一旁,问:「小姐刚才急着找我是有什麽事吗?」
「啊哈哈…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只是我刚才去将军府的时候见到夕樱姐的父亲。」
茈静兰闻言一愣,并下意识地往顺的方向看去,显然是不晓得这件事:「白家宗主人在贵yan?」
「是,主人本来想邀请静兰阁下去府上做客,但收到红州牧的请帖後就改变主意,打算宴席上再将两位大人介绍给您。」
「两位大人?」红邵可将顺的茶水添满後,也好奇地问「莫不是h家的那位也来了?」
点点头,顺给出肯定的答覆:「这次朝贺,h家的代表是h璟轩大人。」
「这可真是难得。」红邵可g起笑容看向茈静兰「静兰你可要好好准备。」
茈静兰身形顿时一僵:「我明白的。」
「诶?静兰跟夕樱姐要订婚的意思吗?」红秀丽睁大杏眼看着茈静兰,眼神中是满满的期待与喜悦。
「嗯…不好说呢,毕竟那孩子是白家未来的继承人,如果不先提前打声招呼,可能对象就会被宗主定下来了。」红邵可看向自家nv儿,补充道「不过那两位应该会顺着夕樱的意思来吧。」
「那我可要更努力去筹备这次的宴席了!一定要让静兰留给夕樱姐的家人好印象!」
有了顺的帮助,原本只是想简单c办的宴席,规模竟越来越大,府库显然是容纳不了,於是在紫刘辉的同意下,直接挪到了御花园设宴,变成难得的露天宴席;宴会当晚,以霄太师、宋太傅为首,皇g0ng中与红秀丽等人熟识的官员都入续出席,其中包含了h尚书、鲁尚书、景侍郎、碧进士、蓝楸瑛、李绦攸等人,当然,从g0ng外来的友人也有不少。
只不过众人在欢声交谈的同时,红秀丽却仍紧绷着神经、视线不断瞥向白夕樱和茈静兰的方向。
「在看什麽?」李绦攸拿着r0u包走到红秀丽身旁,好奇地往同一个方向看去。
总是和李绦攸同进同出的蓝楸瑛绕有兴致地打趣:「这是要定下来了啊,不用担心,静兰肯定没问题。」
「知心好友二号!」「呜哇!」
「龙莲,你怎麽又从奇怪的地方出现了。」红秀丽还来不及接蓝楸瑛的话,就见蓝龙莲一手提着茶克洵从树上一跃而下「克洵你还好吧?」
「没事,这段时间跟龙莲公子去了许多有趣的地方、t验了各式各样的生活,还遇到很多友善的人。」
「怎麽感觉不太妙。」李绦攸吞下最後一口包子吐槽。
蓝楸瑛看着自家弟弟离去的背影、有气无力地扶额叹气:「啊、千万别深究。」
「不过,那位h大人既然是夕樱姐的外祖父也就是说h尚书」
「没错,h璟轩大人就是h尚书的父亲。」李绦攸点点头,又拿起另一个糕点後补充「旁边的白虎渊大人则是白雷炎将军的同胞兄长。」
红秀丽闻言默默地在口中复诵这两个名字,而後单手撑着下颔:「总觉得好像有在哪里听过」
「不愧是秀丽小姐,照理说两位大人辉煌之时,您的岁数还非常小、甚至还未出生才是。」蓝楸瑛g起笑容,夸赞几句後才简单介绍「h璟轩大人是全商联的创办人,白虎渊大人则是在多年前扫荡了北方的异邦,接任宗主後便一直在白州坐镇。」
「诶?全商联的?」b起後者,红秀丽更震惊的是前者,毕竟白家向来是众所皆知的武将世家,而且她这阵子还要不停和全商联的人谈判,如今直接见到创始人有些愕然。
「你们在说什麽悄悄话?」
蓝楸瑛率先反应过来,开门见山就问:「聊得如何?」
「当然很顺利,互相介绍一下能有什麽难的?」白夕樱奇怪地反问对方。
见友人被噎住,李绦攸将话头接过继续试探:「就只是打招呼认识而已?那静兰怎麽还在那?」
「兰说想要和父亲他们谈谈,让我先来吃些东西。」白夕樱说着便将李绦攸手上还未动过的糕点拿走、直接嚐了起来「话说回来,楸瑛明天去酒宴吗?虽说我不认为今年你还能逃掉。」
「我不是已经把贿赂的物品送过去了吗?」蓝楸瑛已经不知道自己近期要叹几次气了「那些应该够喝了才是。」
红秀丽好奇地发问、顺手倒了一杯茶给白夕樱解腻:「酒宴?明日皇g0ng还有宴会吗?」
「不是,地点在g0ng外。」白夕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续道「那是羽林军每年的例行公事,包下整栋酒楼在里头喝酒聊天、联络感情,说是一年一度的庆功宴也不为过。」
「讲得好听,其实就是一群酒鬼天昏地暗地往si里喝。」蓝楸瑛无语地看着眼前的nv子「我自认酒量不差,但也没法像你那样喝。」
「过奖~」白夕樱笑了笑,视线却放到整个会场似乎在寻找什麽,不过嘴上仍不忘回复「托父亲和外祖父的福,今年的酒坛更多了,光茅炎白酒就有五十坛。」
蓝楸瑛闻言更笃定了不要去淌混水的念头,茅炎白酒来自白州,是全国酒jg度数最高的酒,一般人闻到就会有醉意,甚至只要一口就能放倒一个大汉,可偏偏白夕樱出身白州,饮用茅炎白酒於她而言与喝水并无太大不同,只是味道重了些的开水。
「如果秀丽和绦攸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玩玩。」白夕樱拿起桌上的几个食盒,然後分别递给李绦攸、蓝楸瑛「你们去装些食物,等会我们换个场地,秀丽跟我来一下。」
白夕樱领着红秀丽来到了府库的小厨房,不过抵达时里面已经有人了:「辛苦了,顺。」
「顺先生?」红秀丽看到顺身着黑袍、蹲在灶前生火的模样,险些反应不过来,分明不久前这人还在宴席上的「夕樱姐这是...」
「秀丽煮碗长寿面吧,虽然以往都是我来动手,但我想今年刘辉应该更想吃到秀丽做的。」
红秀丽这才反应过来,确实,紫刘辉的生辰就快到了,虽说朝贺时官员会一并将国王的生辰礼物奉上,但因为草案的缘故,红秀丽几乎忘了这件事,也没有私下再找过紫刘辉;再看看今天的私宴,就算是设在皇g0ng,紫刘辉也没有莅临,据蓝楸瑛、李绦攸表示,前者是在御书房处理新年暴增的政务。
白夕樱见红秀丽想通了什麽,笑说:「那孩子有时候很si脑筋的。」
「顺你吃过了吗?」白夕樱在外头等红秀丽煮面的同时,也不忘和顺闲聊「我有拿几个食盒让降攸他们装食物,等会带去刘辉那边一起吃。」
「无碍,方才有用过一些。」顺回答後,难得地自动开启下一个话题「两位大人是什麽样的看法?」
白夕樱没再像刚才那样装蒜,在顺面前完全据实以告:「父亲他们似乎不反对,不过就算反对我也会努力说服他们!」
「依照静兰阁下的x格,应该会用实际行动来说服两位大人。」
「那倒是~」白夕樱g起笑容「明明新的一年才正要开始,却已经这麽幸福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代表今年一定会万事顺利的,主人。」
「打扰了,陛下。」
「请进。」紫刘辉听见门外的声音头也没抬,只是让人进来,不过听见众多脚步声才觉得不太对劲,终於搁笔抬头,不过这一眼却让他愣住「你们怎麽...」
「生辰快乐,刘辉。」白夕樱开口的同时,红秀丽便将面条放至一旁的茶几上,顺等人也把食盒里的食物一一摆出来。
「生辰不是已经庆祝过了吗?」紫刘辉不解地看着为首的白夕樱和茈静兰。
「方才没听清吗?不是作为王,而是『刘辉』的生辰。」白夕樱好笑地看着紫刘辉「别磨蹭了,食物会冷掉喔。」
紫刘辉闻言起身,走到榻上坐下後却仍是楞楞的模样,直到吃进第一口面条才又开口:「这是秀丽做的吗?」
「嗯。」红秀丽点头「生辰快乐,刘辉。」
紫刘辉看着环绕自己的人们:白夕樱、茈静兰、顺、红秀丽、蓝楸瑛、李绦攸。霎时间,近期空落落的心似乎再次归位,如外人所言,他越来越有王的模样,只是越像称职的王,就越不会有人记得『紫刘辉』,但今晚他明白了,即使自己身为一国之主,也会有人始终如一的待他如初。
「谢谢你们。」
见到紫刘辉的笑容,众人也笑了起来,随後更是纷纷坐下一起食用带来的四大盒食物、交流着最近的近况,彷佛是在御书房开始了另一个小宴会。
「但是姐姐在这里没关系吗?楸瑛说两位大人都有出席宴席。」入口的烧卖刚咽下,紫刘辉便提出今晚最热门的问题「还有静兰也是。」
「没问题的,外祖父和霄太师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聊,父亲也很久没有跟黑将军见面了。」白夕樱先是回答了前面的问题,接着才用玩笑的语气道「你们放心,我跟兰要订婚的时候绝对会先通知你们。」
「确实如此。」茈静兰笑着附和了一句。
红秀丽听着白夕樱的答覆,不禁好奇:「话说回来,h璟轩大人与霄太师、宋太傅他们是旧识吗?」
「嗯、外祖父毕竟也是早期追随先王的人之一,後来一心沉浸於商队之中就辞官回乡了。」白夕樱给出肯定的答案「秀丽这几日若往全商联跑的话应该会时常碰见才是,届时可以去打声招呼,我有跟他提起过你们。」
她这是在给红秀丽牵线了,毕竟无论h璟轩现在是否拥有实权,多年下来积累的人脉与智慧却依旧存在,可以的话最好能认识一下这位大人物,这样日後做事或许能方便许多。
「对了!兰、顺,刚才我跟楸瑛有聊到羽林军酒宴的事,你们记得要准时出席呀~」白夕樱拍了拍两人的肩、扬起笑容补充「楸瑛跟绦攸也会去呢。」
「蛤!?」「等等...」
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表态说要去的两人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要反驳时却被白夕樱接下来的话给堵回去。
「对了、我还没去你们府上拜访呢,要不最近找个时间去一下?带着我亲手做的料理~」
闻言,两人整齐划一地摇头、异口同声答:「明日不见不散!」
开玩笑,那种黑暗料理他们才不会想吃第二次,虽说在此之前两人已被荼毒多年,但也正因如此更不敢领教。
「我都还没嚐过夕樱姐的手艺呢。」红秀丽听到这边不禁羡慕道「绦攸大人跟蓝将军为什麽要拒绝呢?」
除了紫刘辉以外,在场的男x顿时黑了半张脸,各种暗示红秀丽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只不过相当崇拜白夕樱的她自然不会往差的地方想,因此完全没接收到讯号。
「啊哈、我们只是觉得夕樱最近太忙,不好意思让她太过劳累。」蓝楸瑛最先反应过来,恭维的话信手拈来「对吧绦攸?」
「就是、就是。」
「日後有机会我再让秀丽嚐嚐我的手艺。」白夕樱见好就收,起身道「既然大家都会去的话,今晚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於是,一时间御书房内只剩下红秀丽跟紫刘辉两人,前者本来打算跟着离开,可是却不自觉地留下了,她能感觉到白夕樱是希望她留下来的、而坐在她面前的紫刘辉也是。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紫刘辉:「你终於从茶州回来了,秀丽。」
「本来会去茶州就是因为工作嘛...」红秀丽搔了搔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应该多少有成长一些吧?」
红秀丽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抬眼看去才发现紫刘辉的表情不太对劲,於是她起身走到对方面前:「我回来了,刘辉。」
「秀丽...」闻言,紫刘辉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伸手就将人揽进怀里「你遵守了我们的约定。」
『希望你别只是看着王,而是看着作为紫刘辉的我。』离g0ng前紫刘辉的话顿时在她耳畔响起。
「实际上要不要这样叫你,我犹豫了很久。」红秀丽任对方抱着、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因为离你越远、看你越像个优秀的王。」
「没关系的、坦白说秀丽不在的话,我会很寂寞...我ai你,秀丽。」紫刘辉将手松开,左手抚上对方的脸庞、慢慢滑至唇畔,右手则是托着对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一直只ai着你。」
语毕,紫刘辉便俯身要吻下去,只不过突然间有只手摀住了他的嘴巴:「为什麽?」前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麽为什麽啊!?给我乖乖坐下!」红秀丽一手cha腰、一手指着後方的榻命令。
紫刘辉被红秀丽吓了一跳、瞬间无b端正地坐下:「是、是!」
「我在茶州思考了许多人生道理!」
「嗯、嗯。」
红秀丽气势滔滔地讲,紫刘辉认真专注地听着,一站一坐、一说一答,整个画面顿时有些喜感。
「然後发现了有欢我的人,所以我决定跟男人划清界线!。」
「诶!?」紫刘辉听到这顿时黑了脸,连忙道「孤觉得把孤除外也没关系吧?」
红秀丽高声盖过紫刘辉的话:「还决定了另一件事!如果有在意的事,就要好好考虑、然後尽快做出回覆!所以...」
紫刘辉伸手将对方的嘴捂上,起身後才将手放下、牵起红秀丽的手用温柔至极的语气道:「孤不急,孤会一直等着你,就算再漫长、再遥远,总有一天一定会......孤的梦想就在这里,从与你相遇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红秀丽看着对方眼中全是自己的身影,久久没有回神,但或许就像紫刘辉说的,他不急,他知道红秀丽还有梦想未实现、两人也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不急,不需要为了答覆而答覆,慢慢来没关系的,时间终将证明一切。
「这是怎麽回事……?」
红秀丽看着眼前的景象,在震惊之余还是震惊,谁能告诉她为何蓝将军跟绦攸大人会被『拎』到她家?没错,就是用『拎』的,她一推开门就见白夕樱和茈静兰人手一人,两人见到她还面se如常地将手里的人往上颠几下,彷佛手中并不是一名成年男子的重量。
「没什麽,只是有些喝多了。」白夕樱笑着答道「我听凛说傍晚他们会来访,便想着聚一聚,顺带道喜。」
茈静兰续道:「如您所见,两位现在的状态无法回府,我就自作主张带回来了。」
「不、这倒是没什麽关系。」红秀丽愣愣地将大门重新锁上,前往客房的路上还时不时地瞥向对方手里醉醺醺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蓝将军跟绦攸大人喝醉,这究竟是喝了多少?」
「不多的,只是他们酒量不大好。」
若此刻蓝楸瑛和李绦攸是清醒的,肯定会立刻跳起来反驳白夕樱的话,哪里是他们酒量不好?分明是她的酒量已经超出凡人的范畴。
然而两人现在还毫无意识地被人拎着、而且红秀丽又打量了下白夕樱及茈静兰面se如常的模样,竟是信了前者的话:「原来如此,那我晚点去做点醒酒汤好了。」
「没关系,让他们躺一会就没事了。」
进到房间後,白夕樱、茈静兰将人放到床上安置好,红秀丽则是回到厨房准备等下要招待郑悠舜夫妇的晚餐。
「这麽看还是小孩啊。」白夕樱接过茈静兰递来的水,稍微用毛巾擦拭了下两人的脸「也就睡着的时候才b较可ai。」
茈静兰将木桶和毛巾放置到一旁、搬了两张椅子到白夕樱身旁:「若两位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知会作何感想。」
「应该会害羞反驳吧?他们总是不禁逗的。」白夕樱笑出声、起身坐到茈静兰边上。
「不过绦攸大人怎麽也来淌这趟浑水了?」
「最近压力b较大吧,先不说黎深叔叔的访客,玖琅大人似乎想让绦攸成为下任宗主。」白夕樱看着李绦攸的睡颜,用有些疲惫的语气道「只是如此一来就要取秀丽为妻才会名正言顺,不过绦攸肯定不会想接任的,毕竟黎深叔叔也...」
茈静兰握上白夕樱的双手、宽慰道:「没事的,有黎深大人在便会护着绦攸大人,何况还有邵可大人在。」
白夕樱反握住对方的手将两人的十指相扣,继而话锋一转:「兰,你这次会留在贵yan吗?」
「我是这麽想的,但也不是我说了算。」茈静兰苦笑,御赐武官的任务在州牧顺利上任後就已解除,毕竟当初是因为茶州的特殊情况才让他前去的,这次朝贺後他也没有理由再去茶州,何况b起茶州,他目前更需要的是立功的机会。
「我听外祖父说櫂瑜大人明日就会抵达贵yan,巧合的是,几个月前华真从黑州前往白州,目前还在本家。」
乍听突兀的一句话,茈静兰却已反应过来:「我没记错的话,影月的监护人正是櫂瑜大人,且大人几年不曾进国都,或许真有要事即将发生。」
「希望不是什麽大风波才好。」
两人谈话的同时,郑悠舜和柴凛也抵达了红府。
「悠舜大人、柴凛大人,欢迎两位。」早已听闻两人要来,红邵可g起笑容将人招呼进府「秀丽正在准备晚膳。」
「看来我们有口福了。」柴凛回以微笑、将手上的包袱微微提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邵可大人笑纳。」
「两位客气了。」接过包袱,红邵可领着两人前往餐厅「今晚寒舍应当会颇为热闹。」
闻言,郑悠舜从善如流地问:「贵府今晚还有其他客人吗?」
「半个时辰前,夕樱和静兰恰好带着蓝将军跟绦攸大人回来。」红邵似乎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笑意更甚「两位大人似乎有些喝多了。」
郑悠舜了然一笑:「据说今日是羽林军的酒宴,放松些是应当的,不过善後工作确实稍嫌麻烦。」
最终,坐上餐桌的只有红邵可、红秀丽、白夕樱、茈静兰以及郑悠舜夫妇,喝得烂醉的两人仍在客房休息。
「那麽现在正式见礼。」郑悠舜及柴凛在开饭前突然起身单膝跪下「久违了邵可大人,在茶州承蒙红州牧多方关照、感谢之意无以言表,这位是我的妻子柴凛。」
「茶州的事我已听秀丽说过,这次实在是辛苦你们了。」红邵可扶起两人。
「多谢t谅,实在是诚惶诚恐。」
两人起身後并没有直接落座,而是朝白夕樱的方向又是一拜,这次由柴凛开口:「在此之前还未向夕樱大人正式道谢,十分感谢您对相公的帮助,多年前您对家母的救命之恩柴凛还未偿还,恩上加恩,柴凛必将用余生来报答。」
「言重了,凛。」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一出的白夕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後立刻上前将人扶起「多年前的事不必再提,至於悠舜大人…本就是舅舅及黎深叔叔的同窗,我帮忙是应当的,再说,青这几年也很受两位照顾。」
「各位都入座吧。」
辈分最大的红邵可打破这无止尽的礼尚往来,招呼大家坐下开动,虽然本来是想放松闲话家常的,但在坐的人谁不是身分特殊、公务繁重?於是聊没几句又回到公事上。
「今日中午我们收到全商联的通知,据说g部们有急事要出门。」
「诶?」红秀丽不解地看向郑悠舜,似乎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柴凛见状简单地解释:「总而言之他们是在逃避这件事了。」
「是嘛…总觉得连x1口气的力气都提不上来。」叹了口气,红秀丽放下碗筷「如果全商联这边不顺利的话,我担心茶州那里的提案也会落空。」
柴凛与郑悠舜对视一眼,由前者开口:「没关系的,我会继续跟全商联进行交涉。」
「有劳了。」红秀丽g起有些勉强的微笑点头。
「几位不妨也去拜访户部,双管齐下不失为一种办法。」
「静兰阁下说的有理,明日我们便试着进g0ng拜访户部。」郑悠舜的眼里闪过一抹惊yan,应下後开启另一个话题「说起来,h大人和白大人已经回去了吗?」
「尚未,大抵还会停留几日。」白夕樱眼里顿时染上几分笑意「应当是在等待櫂瑜大人前来。」
白夕樱坐在红黎深对面的木椅上,看着突然闯入、现在仍气喘吁吁的李绦攸问:「又迷路了吗?」
「才不是!」李绦攸下意识地反驳,然後转向红黎深「秀丽方才请我帮忙引荐吏部尚书……」
红黎深没给对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立刻就冲到桌前摊开卷轴撰写同意书。
「黎深叔叔藉机见秀丽一面不是很好吗?」白夕樱无奈地叹了口气,而红黎深只是加快笔下的速度作为回应,前者见状只好倒杯茶招呼李绦攸坐下「楸瑛最近过得如何?这几天没怎麽看到他。」
「谁知道,或许正流连花丛之中吧。」李绦攸没好气地随口回了句,然後似是突然想到什麽「对了,櫂瑜大人刚才已经去拜见陛下了。」
「嗯,明日我会去拜访他的。」白夕樱微微g唇,眼中带上一丝期待,只不过她没想到傍晚就遇到櫂瑜本人。
白夕樱回到将军府时,见大厅中坐着自家外祖父、父亲以及黑州州牧—櫂瑜,後者见两人往门口看去,也跟着转头,很快便认出来人:「好久不见了,夕樱大人。」
「许久不见,櫂瑜大人。」白夕樱郑重回了一礼「一别多年,不知您近来可好?」
「用不着那麽客气。」櫂瑜带着笑容起身走到白夕樱面前、扶起对方带到空位上坐下,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少nv「过了这麽些年,当年的nv孩变得更加出se了。」
h璟轩一听友人这句话,立刻骄傲道:「那是自然,我的孙nv能差吗?」
「自是差不了,毕竟尊夫人是位聪颖之人。」櫂瑜调侃友人一句、无视後者一噎的表情,再次将视线转向白夕樱「老夫也恰好有事要找夕樱大人。」
「请问是什麽事呢?」白夕樱状似不解地看向眼前已近杖朝之年的櫂瑜,心中却已有所猜测,多半是与华真有关。
「老夫方才也与两位大人谈及此事,事关杜州牧:老夫此番朝贺稍有推迟是因为在出发之日,有位先生前来拜访老夫,而那位先生正是当年写信给老夫、托老夫担任杜州牧担保人的水镜道观堂主—华真。当时他的健康状态很糟糕,老夫去找人协助再返回时,人却已然消失、只留下这封信及一大叠医书。」櫂瑜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白夕樱,在後者看信的同时他接着道「信上写着若夕樱大人不在京中,那便交到与杜州牧一同共事的红州牧手上。」
白夕樱迅速地将内容浏览完毕,白虎渊先前曾与她提及华真的状态,据暗卫传来的消息已是大好,却不曾想过寿命将尽的人是杜影月。
「今早接到茶州传来的消息,说是在虎林郡的村子里,有一种怪病在蔓延。」h璟轩看着孙nv道「追查之下,发现秋末之时,在千里山石荣村附近发现雪狐的行踪,或许跟这怪病有关。」
後者闻言立刻翻看起桌上的医书,上头除了记载着许多疾病的成因、判断方法外,也写了相应的预防、治疗方式,总共五十余册。
白夕樱心想某本医书里的内容肯定与当年跟华真讨论的内容有关,在白州跟华真相处的那段时光,他们时常进行医术与毒物的交流,当时华真便曾提及自己的师父说过有种怪病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传染,而是与水有关,且患病的时间是秋末左右、加上数月的潜伏期,会在冬天发病,而且只要发病一次便没有办法治癒。
「冬日将至,时间不多了。」白夕樱放下手中的医书、抬首朝櫂瑜看去「烦请大人将这些医书转交给红州牧,我相信她会做出适当的判断。」
櫂瑜看着白夕樱坚定的神情,心中了然,对方许是已有打算:「这是老夫该做的。」
待两位长者离开後,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虎渊终於开口:「七日内我便会启程,可有话需要我代为转达?」
「并无,只是华真与我有过约定,他若再次去到白家,便不会再离开。」
「我明白了。」白虎渊没有深究,只是提起另一个话题「听说你曾将木简交给杜州牧。」
白夕樱毫无保留地坦荡承认、已经做好了被训话的准备:「是,当时情况特殊,为了保住他的x命,这是最好的方法。」
「这样很好。」与白夕樱猜测的不同,白虎渊并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反倒g起一抹极淡的微笑「想做什麽便尽管去做,别忘了,你是下任白家宗主。」
而另一边,在櫂瑜和h璟轩一同离开将军府後,直接到了櫂瑜在贵yan的住所继续叙旧。
「老夫的熟人似乎都很看好那位红州牧。」櫂瑜将自己从黑州带来的黑芋羊羹递到h璟轩面前,这是後者最ai的点心之一。
「确实不错,然而磨砺不够。」h璟轩说话的时候用手0上脖颈,捣鼓一阵後,竟是将脸皮直接扯了下来,其样貌顿时从古稀之年的老人变为看似不过四、五十岁的俊逸男子。
「h家血脉着实令人惊叹。」櫂瑜看着友人那与实际年龄极为不符的面貌,忍不住问「你何不把这项技艺传授给凤珠?省得他每日戴那面具。」
「那小子b我轻松多了、早知道宁愿变成怪人也不要戴什麽人皮面具!」h璟轩在至交好友前,无一丝犹豫地露出本x,提及自己儿子也完全不留情面「不过你此番返回贵yan,恐怕没那麽容易ch0u身。」
「我已将黑州事务打理完毕。」櫂瑜放下茶杯状似感叹道「今年的贵yan很是热闹,没想到这麽多人都再次聚集起来,无论是你、虎渊、悠舜或是当年的清苑皇子;还有国试改革、茶家宗主交替……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东西。」
h璟轩吃着黑芋羊羹,豪不客气地揭穿挚友:「你也就是看着贵yan即将热闹起来才回来看戏的不是吗?华真的医书你大可不必亲自送达。」
「这麽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櫂瑜无奈地看着友人,把自己的那份点心也推至对方面前「那麽你今年怎麽也来了?」
「我来见见自己的孙nv有什麽问题吗?」h璟轩瞪了櫂瑜一眼、一口吞下对方的点心。
「若这理由为真,贵夫人应当不会拦着你才是,莫不是因为虎渊今年也入g0ng朝贺?」
「你这人真烦!」
叩、叩------门外的敲门声适时地打断两人的谈话:「櫂瑜大人,茶州红州牧求见。」
「请她进来。」櫂瑜毫不避讳地直接让下人把红秀丽请进来,完全没有要让h璟轩离开回避的意思。
「抱歉打扰了,小nv子向櫂州牧大人请安。」红秀丽甫一进门便躬身行礼「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小nv子是茶州州牧,红秀丽。」
「放轻松点,请入座。」
櫂瑜笑着让红秀丽抬起头入座,只是当後者抬起头时才猛然发现室内的第三人---h璟轩,然而此时以真面目示人的h璟轩她自然是认不出来的:「恕我冒昧,请问这位是?」
「这位是老夫的好友,不用介意。」櫂瑜见友人不知何时拿了本书在翻阅,便也不去理会,只是简单带过。
「阿…好的。」红秀丽愣了愣,仍然向着h璟轩的方向鞠躬示意才入座。
「红州牧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要事吗?」
「是的,方才我接到了来自茶州的两封急件。」红秀丽说着便从宽袖中拿出两封信函递给櫂瑜「茶州虎林郡正在流行奇怪的疾病,杜州牧只身前往该村庄了,此外还有一个叫邪仙教的组织利用这种怪病来增加村民们的恐惧,据说那个组织的教主……名叫千夜。」
櫂瑜迅速地阅览完毕、将信件递还给对方:「事实上,老夫也恰好有事要找红州牧。」
櫂瑜将医书放上桌面、再次将整件事的始末说了一次,只是这次倾听的对象变成了红秀丽。
「影月他…可是为何夕樱姐要将这些医书再转交给我呢?」
「夕樱大人很信任您的判断,让我全权交给您来决定。」櫂瑜看着眼前历练尚浅的nv孩,补上一句「有什麽是老夫可以帮忙的吗?」
顿了顿,红秀丽终究还是选择开口:「感谢您不辞辛劳将医书送来,在此之前我已请人联络太医署的长官聚集优秀的御医,然而,我希望櫂州牧能再允许我一个任x要求。」
「但说无妨。」
「此次事件後,若我的州牧职位遭到撤换,能请大人接替下任茶州州牧吗?」
櫂瑜看着红秀丽半晌,直接取来纸笔撰写承诺书、交给红秀丽:「大人与杜州牧赌上州牧之职也要保护的事物,今後就由老夫来守护,请两位大人放心。」
送走红秀丽後櫂瑜看向友人,见後者仍在看着书本,只得主动出声:「不得不说,全商联的情报网真是可怕。」居然连朝廷急件都赶不上其速度。
「实际见了面,你觉得如何?」h璟轩将书本放回櫂瑜桌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话题带回红秀丽身上。
「如你所言。」
「说实话,我讨厌运气好的人。」h璟轩将面具重新戴上、再次变回普通长者的样貌「但我更讨厌实力运气兼具的人。」
「霄太师。」
霄瑶璇看着毕恭毕敬行礼的白夕樱,笑着向她介绍身旁的人:「你来了啊,这位是叶棕庚、叶大夫。」
「久仰大名,在下白夕樱。」白夕樱看向那名身形矮小的长者,想起华真曾提及华家之所以能成为名医世家,就是因为华娜是叶棕庚的弟子,再经由代代相传的研究与传承,才能拥有如此jg湛的医术。
叶棕庚0上胡子,亲自走到对方面前将其扶起:「呵呵、不必多礼,我不过是个年迈老头而已。」
「好久不见,叶。」後者气质骤变、声音变得十分低沉「怎麽来王都了?」
「茶州那有传染病发生。」替叶棕庚回答的是霄瑶璇,他g起意味不明地笑容看着黑殒「你似乎在白家做了有趣的事,华娜的後人本该尽的寿命竟然延续了。」
「那是夜擅自将华真的寿命转移到杜影月身上,我自然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弥补他的寿元,何况他曾救过这孩子的命。」黑殒面无表情地瞥了霄瑶璇一眼、将视线放回叶棕庚身上「华娜有话让他的後人传达给你。」
叶棕庚无奈耸肩,走回茶桌旁坐下喝茶:「等哪日我到白州去再说吧,现在主要还是得处理茶州之事。」
「与其说是茶州,不如说是为了红蔷的孩子。」黑殒冷笑一声,无视於两人无奈的表情,迳自将话说下去「b起这件事,你们还是多注意缥家一些。」
叶棕庚眯起双眸,似是想起不久前遇到的缥家宗主---缥璃樱:「哼、人类的慾望太过强烈的话,只会招致自我毁灭。」
微风吹进塔楼之中,霄瑶璇看着神情不再冷冽的白夕樱说道:「对於茶州之事你应当有所耳闻,老夫想请你护送医疗团队前往茶州,全商联的柴凛已经在研发手术用的刀具了,叶大夫也会带着御医练习,除了护送外,老夫也想请你从旁协助医疗团:相较g0ng中没见过血的御医,实际在军中用过人t切割术的你更能迅速掌握治疗的方法才是。」
在白州之时白夕樱曾与华真探讨在前线战场上的一些紧急治疗手法,其中就包含人t切割术,不过实际运用只有在王权之乱、心腹将士重伤时用过,因此她会人t切割术的事并无太多人知晓,然而对於眼前的老狐狸会知道这样的消息她并不意外,毕竟对方可是先王在位时便被称为国之头脑的霄太师。
「谨遵吩咐。」
白夕樱告别霄太师与叶大夫後,并未直接返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前往郑悠舜夫妇府上。
「夕樱大人,您怎会突然前来?」
「我听说你在设计人t切割术所需要的刀具,便来看看是否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自打霄太师透漏这个消息时,她便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会请她一同前往茶州绝不只是因为人t切割术、更是因为白家手中握有一份很重要的资源,不得不说,霄太师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真是抱歉,事事都要劳烦您。」柴凛眼下的青黑隐约可见,估计是为了研发日夜颠倒、没有适当的休息「其他的工具倒还好,主要是这把小刀相当难研发,这种刀子要让不习惯拿刀的大夫也能流畅地切开人t,而且为了减轻动刀後对t力衰弱病患的影响,刀子得越薄越好。」
「数量呢?」白夕樱接过设计图、又拿起一旁的样品b划了下、开始在室内张望是否有物品可以实验。
「包括练习用的刀具,至少得两百把左右。」柴凛看出白夕樱的意图,便补上一句「目前御医们都到御膳房练习去了,用的正是您手上的那把刀子。」
「成品不错,你怎麽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白夕樱将刀具放下,打算稍後绕道去御膳房瞧瞧。
「事实上,御医们的反馈不大一样,有人说太过锐利、也有人说刀锋过钝。」
白夕樱了然一笑,问:「凛,你有去现场看过御医们用刀的模样吗?」
见後者摇了摇头,白夕樱便牵过对方的手:「走,我带你去御膳房看看。」
两人抵达御膳房後,只见一众太医低头认真地用猪崽练习,柴凛环顾一圈後也没发现什麽异样,只能转头向白夕樱提问:「夕樱大人?」这一出声,众太医的视线便被x1引过来。
「夕将军、柴凛大人,两位怎麽会来到这里?」负责监督御医们练习的陶太医示意学生们停下动作。
「我们来看看工具运用的是否顺利。」白夕樱走到离得最近的御医、向其要来刀具後,用众人皆能听到的声音说「各位现在面对的乃是si物、是猪崽,然而实际到了茶州,各位动刀的对象可是活生生的病患,所以请别想着切开再缝起来即可,人t与猪崽终究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触感或是用刀的力度都会有所差异。」
语毕,白夕樱照着御医们方才练习的模样模拟了一遍,说道:「每把刀具几乎一样,然而各位用刀的角度和手法却完全不同,这也是为何有人吃力、有人轻松的原因。」
众人愣愣地看着白夕樱轻松的做完示范,不禁想起眼前人的身分可是当年扫平叛军乱党的夕将军,以某种意义上而言,也能算是人t方面的专家;将刀具归还後,白夕樱带着柴凛走出御膳房,回程的路上仍在讨论刀具之事。
「凛,御医们在用猪崽练习时并没有清理刀具的习惯。」
白夕樱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柴凛愣了愣:「您指的是会影响锋利程度吗?」
「那是其中一点,毕竟实际上阵不可能不清理刀具,那会引发伤口感染;另一点是,若短时间内反覆使用、清理刀具,刀子也会受损甚至是生锈,这点需要考虑进去。」白夕樱顿了顿,在翻身上马前还是多说了一句「你可记得石荣村与虎林郡的人口约有多少?」
柴凛此时才恍然大悟,眼前人早知道问题不是出在锋利度,而是耐久x的问题,今日之所以带她走这一遭除了要点醒她与御医们人t和猪崽的区别外,更重要的是实际茶州的病患数量可能远b他们想像的要来得多。
「凛,别忘了最优秀的铁匠、最丰富的材料在哪里。」说完,白夕樱便策马率先离开。
柴凛牵着手中的缰绳、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再次对白夕樱佩服得五t投地,自从她们相识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受到对方的帮助,白夕樱也一次次打破她的想像、做得b她所期望得还要更好,这次也不例外;她说的最後一句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方之所以会cha手刀具的事并非是因为她有切开人t的经验,更重要的是她姓『白』,而白家旁夕的陌家自从十年前被灭门後,彩云国武器库的角se便转移回了白家,当然,若以工艺品而言,最优秀的铁匠绝对在全商联,然而如今需要的是『刀』,那麽要找谁、合适的材料从何而来,答案可想而知。
「即使会刺激到邪仙教,你仍要回去吗?」紧急朝会上,紫刘辉端坐於王座之上,眼神平淡地看着座下的红秀丽,手中的莫邪更为他添了几分气势。
「无论如何,微臣都必须回去,微臣身为茶州的州牧,若此是真是因微臣而起,那微臣此时更应该前往茶州;若要收拾残局,就要跟散布谣言的人好好g0u通说清楚,我们已经找到治疗的方法,也做好准备控制住病情了,接着只差微臣回到茶州,思考如何处理邪仙教的事情。」红秀丽眼神坚定地对着一国之主说出自己的想法,并拿下当初紫刘辉赐下、代表信任的花发簪说「微臣跟杜影月都不能独当一面,只有两人合作才是完整的州牧,这个不能独当一面的我,在茶州以外的地方能做些什事呢?不管别人说什麽,微臣都决心赌上州牧一职、甚至堵上这支花发簪,请让微臣回茶州去吧!」
紫刘辉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宝剑,语气仍维持平淡:「若你查出此事真是因你而起,你打算怎麽做呢?」
「微臣会先直接到邪仙教的根据地去。」红秀丽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
「身为州牧,你的职责该怎麽办?」
「这点微臣也有想过,请陛下不要担心,微臣一定会尽好州牧的职责。」
闻言,紫刘辉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却说出一段众人意料外的话:「茶州好不容易才重拾安定,绝不可放过滋事sao乱之人,孤下令派遣军队前往茶州!」
「什麽……」
「国王亲口下令讨伐?」
「这是王权之乱後,首次羽林军出兵。」
「请陛下三思。」红秀丽的发言让正在交头接耳、议论不断的一众大臣顿时安静下来「微臣以茶州州牧的身分,请陛下收回派军圣命,陛下以为为何杜州牧直至现在都没有派出茶州军队讨伐邪仙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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