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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意外变故(1 / 1)

其实让我对读书与考试如此痴狂的原因也不只想要引起江寻注意,是因为在大学学科能力测验举办的前半年,也就是开始冲刺的日子,家里突然传出一件噩耗,我的母亲被诊断出癌症二期。

虽然这种癌症致si率极低,治癒也是非常可能,但是接下来的手术、可能的化学治疗,以及放s治疗和药物治疗都非常花钱、花时间。

家里大家都没有相关经验,我们手忙脚乱,我想帮上一些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为母亲的情况是b较早发现,有机会不用做化学治疗,要看手术取出肿瘤本身的情况。

手术前一天,我问父亲我能否与他一起去陪伴母亲。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道:「妈妈的病,我们全家都要为此改变生活方式,只有你不用,你现在在准备学测,学测是普通人变成优秀人才的最快方式,你一定要把握。」

这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我知道父母非常希望我能藉由这次大考踏上自己的梦寐以求的大学,父亲是cha班读的大学,一直都读得非常辛苦,母亲更是因为时代背景而就读的是护理专业学校,他们一直都很希望我受到最好的教育,去到顶尖的大学。

但是,学测可以重来,母亲与病魔奋斗的日子只有这些。

所以我与父亲约定,之後有甚麽需要到医院的日子,就由我与他轮替。

动手术当天,我在学校茶不思、饭不想,上课也一直关心母亲手术进行得如何。

当然,我最担忧的是肿瘤的状态,母亲究竟是否要接受那煎熬的化学治疗。

直到午餐时间,父亲才告诉我,母亲已完成手术,手术十分顺利。但,手术过程中发现癌细胞转移了一点点到淋巴,保险起见,医生认为化学治疗不能落下。

这个消息让我们全家都很沮丧,化学治疗的副作用众所周知,毛发尽失、免疫力下降,对於病人的营养要求以及生活环境的消毒都非常繁复。

母亲势必要接受非常煎熬的冬日。

母亲被诊断出癌症那天我还没哭,因为我知道也可能是早期发现而不用浮沉於各种药物中,但今日得知那故事书里头发尽失的情形也会发生在母亲身上,心中心头万绪理不清,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我想到江寻。

如果江寻还是以前的那个他,他应该会很温柔地安慰我吧,还会很用心的陪伴我一个晚上,听我说所有难过与悲伤。

我还是忍不住不打扰他。

「嘿,」我久违的又向他传一则讯息「你这次模拟考考得怎麽样?」

我知道我每次想找他聊天时,只会用恭贺他b赛得奖与关注他考得怎样为头非常老套,但是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异样而分心,虽然顾雪每次听我讲开头都很头痛,但我仍是屡劝不改。

「b你低一级。」除了顾雪、叶依楠两位挚友外,我还有一个朋友叫杨千妘,她和b中的几个男生也颇有交情,有时聊天会偶尔谈到我,因此,江寻知道我的成绩其实也不意外。

升上高中後,每每我传讯息给他,他的回覆都有些令人感到疏离,为避免尴尬,我仍会继续找话聊。

「学测越来越近了,你有想好考甚麽学校科系吗?」我问。

「不知道,成绩到哪就填哪吧。」

每次问到江寻的梦想,他都是这样搪塞,我不知他是真的对这些未来从未有向往,还是他不愿向我这个早已陌生的老朋友谈起这样严肃的话题。

当我还在为他的敷衍而沮丧,他难得多回覆一句:「你呢?一样是电机系吗?」

心中突然涌上一gu暖意,他还记得我国中的夸下海口,说自己想要考上顶大的电机系,成为一名工程师。

「你还记得喔。」

「很难忘记吧,」他说「你的模拟考成绩感觉可以完成你的梦想,你应该很高兴吧。」

我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他。

在这些备考的日子里,成绩一天天的进步其实不是很让人意外的快乐,因为我清楚,这是苦闷的生活里该有的回报。真正左右我心情的,是母亲的病情以及他的每一则讯息。

「其实也不是很开心,」我说「我妈得癌症,今天确定要化疗了。」

「!」他传了一个惊叹号,过了一阵子才又说道:「你还好吗?」

看到他传出「你还好吗」四字,我的心又在这寒冬里感到一丝暖意,我知道我这样有点过於容易满足,但是在心情脆弱的备考期间,又搭配凛冽的冷风和外头的滴滴答答,我怎麽能不帮自己找点慰藉。

「多亏你陪我聊天,好多啦。」我在想,这样的暗示会不会他没看懂,我是想告诉他,我好喜欢和他聊天,不论他怎麽回,只要是属於他和我之间的文字,在我看来都是温暖的。

这则讯息他没有马上回覆,而是过了五分钟左右他才回道:「虽然我没有甚麽经验,但你肯定很辛苦,不过你一定可以的。」

他就是这样,在我每次对他的期待快要落空之际给我一丝丝的温暖,让我感到他对我也有有些些好感的错觉。

「谢谢你。」传出这则讯息和一个可ai的贴图之後,我就反覆琢磨他的最後一则讯息。

那个等待的五分钟,他是在深思熟虑如何妥善安慰我吗?还是只是在忙?

他对我的鼓励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的字面上鼓励吗?还是他也由衷希望我可以挺过这段日子?

这些问题仍旧没有解答,只愿他的每则讯息都非敷衍了事,而把我当一个还不错的朋友相待。

虽然我常常在补习班里与他制造许多「偶遇」,但能真正让他看到我的正脸的次数着实屈指可数。

任诗瑶说:「你这样不行啊,你不是要追江寻吗?」

「追他也不能太热烈,要不然把他给吓着了。」虽是这样说没错,但最主要是我对追男孩毫无经验,虽然国中时期言情看的很多,但那些都是纸上谈兵,或是一些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实践的行为。

说完,我与诗瑶还是一如往常的往教室外走去装水。

「你帮我装完水就先回去吧,我去趟厕所。」诗瑶挥挥手示意我先回座位继续温书。

刚踏入教室,就看到一缕yan光透入窗棂,这是每次周六补习的小确幸,我知道这时是h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在这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点,太yan总是特别奋力,想把所有霞光都留给天地。

我拿出手机,边走边准备把这道光拍下来当作手机桌布。

拿出手机就发现顾雪传了她新练习的国文作文给我看,我与她对於文学创作都颇有研究与坚持,在练习作文之际都有互相给对方评监的习惯。

我专注的品味她的文字,她这次写的是舞蹈之於她的青春是多麽重要,一不小心,我撞上了一个人的背。

这个人转过头来低头看向我,我抬头看向他。

怎麽是江寻?

我们相视无言一阵子,他将身子转过来,正对着我,他正要说话时,我赶紧说道:「那个??抱??」

还没说完,似乎是他身後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他的身子又靠近我一些,近到我能听见他的心跳。

他怎麽也这麽紧张?

他将头低更多,我也再将头抬得更高,好让我跟他解释清楚。

虽然冬天的冷冽让人刺骨,但和他靠近的这几秒,附近的温度感觉升高好几度。

江寻看向我手中的手机,说道:「别再走路滑手机了。」

我突然想要逗逗他,於是说:「不滑手机怎麽能撞到你?」

说完,我惊觉大事不妙,赶紧退後两步,然後逃离现场。

讲完那句话之後,我一直担心附近的人有没有听到,这边有许多是国中时期与我和江寻皆相熟的同学,万一此事传开,我的面子可都没了。

後来我也无心欣赏一直以来很喜欢的斜yan,只是在位置上漫不经心的翻书,等待上课。

诗瑶在上课前回来了,她好奇地问道:「你刚刚跟江寻说了甚麽?他的同学好像一直在追问他。」

「没什麽,叫他下次模拟考不要再考输我了。」说完,诗瑶明显不相信我的说词,但因为上课而没有追究下去,这堂课我有点分心,想着江寻应该不会把我向他说的话大肆宣扬,那这就是我与他独特的记忆了。

这也许是我为了追他跨出最大的一步,後来我没想法、也没时机,就这样一直到跨年那日,也就是距离大学学科能力测验剩下两周的日子。

听见外头烟火齐放,楼下家人们看着跨年节目兴高采烈谈天,我却在书房里心神不宁。

这种该是欢欣鼓舞的日子,也被大考给耽误了。

抵不过这些嘈杂的g扰,我把题本阖上,拿起手机,坐在书房的角落里,找找有谁可以聊会天。

「好无聊啊,我知道该读书但就是不想读。」我传讯息给杨千妘,想着她应该不是会着迷於跨年节目的人,会回我讯息。

果不其然,她马上就回道:「你不只因为得读书无聊,还因为没人陪无聊。」

「不还有你吗,有你陪我就不无聊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这种,说吧,江寻最近都没和你聊天?」她应该是我几个朋友中最清楚我和江寻近况的人,她有时还会帮我更新一下江寻的近况。

「没,我不找他他又怎麽可能理我。话说,你考完学测有没有计画?」

「班上要去国外交流,我们两个没跟着去,大概也找不到人同游吧?」

「那就我们两个一起去玩密室逃脱,顺便把你b中那位也叫上,然後我去约江寻。」我也是徒然心生一念,想着如果我这边失败了,还能撮合千妘和别人,感觉不赖。

「终於开窍了,不过不用把那位也叫上,叫你的江寻就好。」

其实我也只是一时冲动,对於和江寻一起去玩密室逃脱自始至终都只是我的想像,至於如何约、如何开口,我都完全没有想法。

虽然班上同学都去交流这个理由很充分,但是如何向他说明又是个大问题。

但读书一整天已然让我疲惫不堪,不想再思考这些有的没有的,想到之前决定要为自己的感情勇敢一把,就径直点开江寻与我的聊天室,想都没想就传讯息问他:「考完学测之後想去台北玩密室,你要不要一起?」

发送出去的两秒後,他马上回覆道:「不了,对密室逃脱没什麽兴趣。」

这种时候回覆得倒挺快。

被拒绝的我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想要确认他究竟是真的不喜欢密室逃脱,还是不想跟我出去玩,於是我问道:「那如果约别的活动呢?你去吗?」

他毫不犹豫的回道:「不想,考完就懒得出门。」

我差点忘记江寻是一枚妥妥的宅男,平时没事也不喜欢出去,就ai在家里打电动。我还曾为了想跟他有共同话题而去学习他玩的游戏,但我玩一次就si一次,索x放弃。

我知道他的拒绝是个x使然,因此我也没有要他一定要他答应,最後只问他:「所以,不管是谁约你你都不去是吗?」

他又秒读秒回:「不知道,可能吧。」

江寻就是这样,装作甚麽事情都不在乎的模样,我根本猜不出他到底是单纯觉得与我出去尴尬,还是真的只想待在家里,想问他不想答应是因为我这个人,他却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又让我心烦气躁一整个晚上。

距离大学学科能力测验只剩一周,我已经持续了接近三周的高强度读书生活,快要撑不下去,在吃饭时间把手机掏出想要解闷,却在解锁手机的时候顿了一下。

因为我的手机锁屏密码一直以来都是江寻的生日,想当然很难忘记这个日子,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向他说生日快乐。

升上高中之後他每个生日我都没敢向他道祝福,他也一直很低调,从不再社群媒t上发表朋友给予他的祝福,我唯一一次向他道生日快乐,是我对他心动的的与我跟着一样的教授,这个教授虽然在选人上非常苛刻,但一得知慕辰帮我们找到错误并被我验证出来是我们在撰稿时的失误,教授便二话不说收了他。

我们相继毕业後因为志同道合而一起创业,打造属於我们梦想的智慧机器人,而後公司规模渐大,我们仍会共同讨论提案,共同决策。

我与他的相处时间虽然非常长,但他还是对我保持礼貌的距离。慕辰与不同的人相处时都有不一样的距离,和江寻对每个人都很好不同,我能感受得出慕辰对我的信任与相信,但也能感受得出他把他自己保护得很好。

这次拓展营运范围的行动他也为此忙东忙西,还要亲自来到台湾了解各厂的环境与位置以免他自己对於台湾不够熟悉而导致决策失误,看到他一脸疲态,还是有些佩服他的敬业jg神的。

「感觉真是个好地方。」他笑着对我说:「真不亏是念然你成长的故乡。」

我走向他身旁,对他说道:「刚落地肯定累了吧,分公司你就先别进了,先去吃点好吃的吧。」

当我们正要从分公司大厅走出大门,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江寻,他应是感受到我的眼神而转过身面向我,看见我与慕辰的他似乎有些震惊与不悦,先是向前想要走过来的样子,後又止住步伐只是定睛看着我与慕辰和各自的助理一起坐上车。

我能理解江寻会想猜测我与慕辰的关系,但就让他猜吧,我已经回答他他想要听到的答案,至於他要如何臆测,我管不着。

换上便服的我与慕辰走进人山人海的夜市,此时我们不是企图改变未来的创业者,也不是公司合夥人,我们只是普通好朋友,逛着平凡但繁华的夜市。

途中,我口袋中的手机传来讯息的振动。

「我们聊一聊好吗?」江寻说。

我能想到他是因为看到我与慕辰,而想起来他问我自己有没有机会一事,我也知道他会想解释当年的拒绝与现在的反悔,我也很想得到一个答案,尽管我不太确定我现在对他的心意为何。

「明天晚上若没有意外的话,约附近餐厅如何?」我问。

「好,那我到你公司载你吗?」他一这样问,我心中警铃大响,虽然他可能只是好意,或是真的想要追求,但我千万不能因为这样而放下身段。

曾经我为了给自己心动一个交代而放下身段勇敢一次,但没有好结果,还不如把t面留给自己,怀着国中那样先表示就是输家的心态也许更好。

「不了,我喜欢自己开车。」

与江寻约定那日,我如约抵达餐厅。这是一间装潢复古的港式饮茶餐厅,他一直询问我对各式餐点的喜好,我索x直接将这间餐厅推给他。

我与他约在晚上七点,习惯早到的我,在晚上六点半就待在包厢里等待,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习惯,所以只是坐在位置上与助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後来又接到慕辰的电话说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聊了好一阵子,都超过七点整也不见江寻的踪影。

「你到了吗?直接报我的名字就会带你进包厢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他在外面等或者是外面店员没有ga0清楚状况,因此还请助理去外面找找他。

就在我拿起手机准备拨通他的电话时,他先来电了。

「念然对不起,我忘记今天有晚班,刚刚才临时找到同事交换时间,你等我一下好吗?」听他的声音确实有些着急,但我不能理解与他人约定聚餐却没有注意自己的行程是他何时养成的坏习惯。

我在想,他昨天是不是一时脑子一热就随便答应我提出的时间?

心中有些不快,就没等他入席先点一些港式点心填饱肚子。

我请助理筱晴坐下,先与我一起用餐。一吃到在国外难以吃到的港式萝卜糕与蒸烧卖,就先把刚刚的事忘得一乾二净。

直到八点整,才见江寻匆匆忙忙的跑进包厢,喘着大气且满身是汗。

我请店员帮他准备一条冰毛巾解暑,并让筱晴去拉开离我最远的那张椅子,示意江寻坐下。

他也没管那麽多,就先坐下喘息了。

我没等他喘完,直接开口:「你与人有约的时候都不会看自己的行事历吗?」

「呼……对不起嘛,我没单独跟人约过,通常都只有同事聚餐就也不会跟上班时间撞上。」他用有点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若是在国高中时期,我早就被这样的眼神迷的团团转,但是如今我只觉得他在为自己找藉口,甚至在强调自己没与人单独约过。

我不想帮他找台阶下,於是继续自顾自的吃着我眼前的美食,把他晾在一旁看着我吃。

「那个……我也可以吃这些吗?」江寻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我,指着桌上一盘乾炒牛河说。

「请吧。」我有些ai搭不理的说着,自顾自的继续吃着我的港式小点心。

直到我见筱晴吃完在位置上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才向筱晴轻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今天辛苦了。」

她原yu言又止,可能是想着要继续陪着我,但看我向她再次微笑点头,她便也回覆我一个微笑便离开了。

之後,整个包厢就剩下我与江寻。

也许是有注意到我的情绪,也有可能只是非常疲累,所以我们都没有开口,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眼前的美食。

我也宁愿他甚麽都不说,说了我怕我受不住。

待我吃得差不多时,我已经看到他放下筷子愣愣地看着我。

我实在不想与他g0u通,於是就拿起皮包迳自走出包厢,我当然也有听到他跟在後面的脚步声,但我没打算理会。

「我来结吧。」他抓住我拿着皮包的手,示意要让他结帐。

「我不想欠你人情,一人一半。」我坚决地说,用双眸对上他,他原本也许是要再与我拉扯一会儿,但见我表情就闷不吭声的松开我的手了。

各自付清後,我与江寻一前一後走出餐厅。

我没想注意他往哪边走,只是缓缓地走向家的方向。

走到人群散去的街道之後,才清晰的听到後方刻意放低音量的脚步声。

「你怎麽还在这里?」我立即转过身想要看向他,不料一头栽进一个结实的x膛。

气氛尴尬到极点,我们两人都没有任何言语与行动,甚至连呼x1和心跳都一度停滞,直到我反应过来而往後退。

俗话说过祸不单行,果然是如此,在退後的过程中,我踢到路面的凹起踉跄一下。

像极偶像剧的情节,只不过男主角没有拉住我,是我自己用双手稳住了躯g。

又或许,他从来就不是男主角。

起身後,我拍拍自己的双手试图把尘埃挥去,虽见手掌上有一道流着鲜血的刮痕,但碍於江寻还在面前,我只是用力压住止血然後将手置於身後。

「你还好吗?」他用有些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怪他没有拉起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的。

「还好,刚刚抱歉没看到你。」我低头不敢想他的表情,然後再问一遍:「所以……你怎麽还在这里?」

「我家顺路,就想说送送你。」我从他的这句话听不出情绪,所以就没打算跟他多周旋,想送就让他送吧。

於是我回过头,继续走我的路。

只不过我明显感受到他的气息b方才更加接近,我的眼角余光甚至能看见他前後摆动的手臂。

「念然。」被他一叫我停下脚步,往左後方抬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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