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含有男角色被ob要素,请注意避雷
行走在寂静的山林路上,我嗅闻着树林里清新的空气,觉得大脑舒畅了不少。这里本就人口稀少,在领主的土地上,更显得寂寥。往上望,往下望,都一片冷清,沾不上一丝一毫烟火气。
嗯?你问我为何此时孤身一人?
我并没有通知罗德李尔家我要来的消息,提前告诉他,以便于他有时间收罗起自己准备东山再起的证据?别忘了,他现在是我碾在脚底的落败者,而他是那么一个诡计多端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在前途一片光明时被我推下深渊,我敢肯定他在密谋些什么。
虽然我并不是为了挫败他来的,但不可否认这里是我唯一值得安心的地方。没有间谍,没有纷争,没有重任,只有妄想令人长眠的寂静。
为了保守秘密,我不能将战争的真相告诉任何一个有不确定性的人。
但爱德华不是。
因为……他目前,是我的禁脔。
好吧,让我们在见到爱德华之前,回忆最后一段——关于我们的分离。也许听完这一段,你就会觉得我根本不配被称为“救世主”了,但无所谓。
我正式斩断他锁链,并转过身来向他露出獠牙的那一天。
如今那天的记忆仍然能令我痛快地笑出了声,将往日那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脚下的快乐,简直令人上瘾。爱德华,我感恩戴德的爱德华,我奉为我命运掌控者的爱德华,我曾绝对忠诚地执行他的命令,因他施加的恐惧与焦虑几乎令我发疯,幸好老师将我拉了回来。
现在,他被束缚了双手双脚,像个奴隶一般被丢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真过分,那群贵族明明曾经如此卑躬屈膝地讨好过他,他一旦失势,就立刻不将他当人看。
我注视着他柔顺的金发,他喜欢紫藤花的香气,因此总爱将提取出的精华加在浴池中。经由精心呵护的头发,漂亮地堪比皇宫中的公主。
“……”我想这些做什么,我现在要做的是报仇。
被迫害后挟持,带到这个地方,他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我坐在一旁观察他了片刻,用脚踢了他一下。
“爱德华大人?您怎么不说话?”
我保证我有在克制力道,他终于微微唔了一声,紧闭的嘴如深海的蚌,终于微微开启,露出了一丝内藏的光华。
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格莉达。”
我突然觉得他脸上的黑布碍眼,爱德华·罗德李尔长了双天生的猫眼,那双绿瞳孔,像是春夏之交时森林在湖水上的倒影,能让见过他的女人都惊呼起来。
我将布条扯了下来。
于是,爱德华·罗德李尔终于看向了我,用那双漂亮且让人绝望的眼睛,冷静地、沉稳地、如同作壁上观的猫咪。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有一瞬间想质问出声。你在骗谁呢?你改变了我整个人生轨迹,你拯救我,又威胁我,奴役我整整六年,把我推上了人类的最高峰,如今摆出这种陌生人的姿态,是为了什么?!愤怒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我想拉着他的领子质问那些深藏于心的话,想朝他的脸狠狠揍上一拳。可我隐忍下来,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莽撞而无知的孩子了。
深呼吸一下,我恢复了平静。
“我想你对你此时为什么在这里,心里应该有数吧?”
“……唔。”
他冷静地听着我强压怒气的问话,反应只是转了一下眼睛,将视线从我身上挪开。他轻轻用声带振动一下,从喉咙里遗漏出一点不清不楚的响声,就全当他知会。
“……”
他这样更令我愤怒。
“大人,为你之前所做的赎罪吧。”
我怒极反笑,正想拍手叫人进来,就听见他此刻却主动开了口。
“你……格莉达,你恨我吗?”
“……”
我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这……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他可是拿我家人的性命威胁奴役我了六年,如今却问我是不是恨他?
我说不出话,他却仍然那么平静,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显得有点不知所措。闭上了嘴,却在眉目间透露出一点露水般的哀愁。
他究竟在……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我无法理解他,我无法……我搞不清楚,即使与他相处了六年我仍然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一种无力感包围了我,我以为我成为勇者脱离控制,就能彻底摆脱来自他的控制,可如今恐惧与焦虑仍然不放过我……爱德华,他难道生来就是我的天敌吗?
不能再拖下去了,折磨他一次,然后就让他快滚吧,我已经受不了他在出现在我面前了。
“……大人。”
我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无情地俯视着他。
“我想你已经准备好被我报复了。”
“……格莉达,你不能这么做。”
他有些难受地缩起了身子,接近入冬的空气刺痛着他的皮肤,掠夺走他的温度。爱德华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蜷曲起腿,像只被捕捉的白兔一样坐在角落。
爱德华皮肤的触感还残留在手指上,我不适应地搓了搓,将他最内里的一件衬衣扔在脚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衣料上他的温度还残留着,但很快就消散去了。
他耳朵乃至全身都染上了仿佛初春到来的桃红,随着颤抖,像风吹过树梢,散落香气,让人晕眩。
我刚才亲手扒光了他的衣服。
原本的计划只是想打他一顿出出气,本来也没想整出人命,但血迹不好清理,况且我觉得这并不能起到报复他的作用。
我改主意了。
“外面的,进来。”
我丢掉手帕,拍了拍手。
“什么?你要让谁进来?”
他终于有点惊慌的样子了,探出身子想要阻拦我。刚刚抵抗的动作对他这样娇生惯养的少爷有些激烈,他微微喘着气质问我,语气还高高在上,仿佛我还是他的手下,他问什么都要告诉他。
“你自己看啊。”
两个手戴镣铐、衣着褴褛的男人,身强体壮,目光阴冷。
“这是……谁?要做什么?”
他谨慎着后退,盯着我问。
“……”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从怀中拿出钥匙,为这两个人解锁。沉重的镣铐砰地砸到地板上,我面前的两个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腕,沉默地等着我的命令。
这是两个死刑犯,明天就要上刑场。我用女人和酒驱使了他们,原本的意思是让他们帮我把打完之后的爱德华送回马车上去,但现在看来有另外的用途了。
“这个男人。”
我指了指角落里的爱德华。
“够漂亮吗?”
两个死刑犯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爱德华,精致的贵族少爷,皮肤白皙柔嫩,猫眼妩媚又勾人。他今年……十九岁,刚刚发育成熟的躯干修长优美,脚踝细地能轻松扣在手里。
我看见这两个男人喉头滚动,在我允许说话的情况下点了点头,说了句喑哑的“漂亮。”
“等……格莉达?”
我听见这句颤抖的话,立刻扭回头去,终于看到了我这六年来,想在他脸上看到的表情:惶恐、惊讶、犹疑不安。以前我卑微地亲你的鞋子,在你的手下颤抖忍耐,你则微笑着观摩我的恐惧,如今也轮到我站着看你这副表情了吗?爱德华?
这让我笑得越发灿烂,继续吩咐那两个蓄势待发的死刑犯。
“他给你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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