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风声猎猎,从耳旁呼啸而过,携着雨水腥cha0齐齐朝我扑来。舌尖甜味变淡,涩意蔓延,我微微啜泣着,只想爸爸能够抱抱我。
控住不住想要上前一步,后腰传来的凉意却让我动弹不得。我愣在原地,看到爸爸的那一刻,日夜思念的痛楚委屈在这一刻猛然爆发。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抖着唇,伸出小手往爸爸的方向抓,断断续续地唤他:“呜……爸爸……唔……咳咳咳……呜……”
我不敢哭大声,每唤一声便紧闭嘴巴,ch0uch0u噎噎,一时间竟难受得g呕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面。
“沈总,别来无恙。”男人笑着将枪抵上我的太yanx,又威胁x地往一旁推,狞笑着,“我也不废话,沈总,您是要你的宝贝nv儿,还是放我们哥几个走。”
沈先生抿唇,侧头示意一旁的保镖,那人提着手提包上前两步,放在地上打开,里头是打开仓库那批货的唯一钥匙。
男人抵在我太yanx的手颤了颤,发出的声音是藏不住兴奋:“没错,就是这个,扔过来!”
沈先生微微摆手,手提包便稳稳落到了男人手中,他示意一旁小弟检查,没过一会凑他耳边道:“大哥,没错。”
男人点头示意,小弟便急匆匆带着人去一旁的仓库。
我手脚冰凉,因着恐惧身子抖得不像话,啜泣着,眼泪决堤,模糊的视线里,爸爸在在风里一动不动,像一棵巍然矗立的巨树,这种不近不远又不能立即靠近的距离令我越发难受。
“爸……爸。”我伸出小手往前抓了抓,海风穿膛而过,一片冰凉。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小弟提着不过一臂大小的保险箱急忙赶来,再然后,在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里,我被推上了甲板,一脸茫然。
海风更甚,吹g我悬而未落的眼泪,视线不再模糊,我看见沈先生站在岸边,他高大的身影在一声声启航的呼啸声中越来越远。
我惊慌失措,被丢弃的恐惧再次席卷全身,尖叫着,“爸爸……爸爸……不……要……”
两个男人拽着我的胳膊往船舱里拖,我蹬腿想往沈先生的方向跑,声音嘶哑,眼泪重新涌了出来。
“爸爸——”
越来越远,我逐渐看不清爸爸脸上是什么表情,不或许我打从一开始就从未看清过,一切都是假的。
我再一次被抛弃了。
……
“哥,保险起见,等上头交接完,我们再把这小妞丢给他们吧。”
黑暗中,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响起,我缩在角落,头依旧疼得快要si去。
“对啊,老二说得没错,要是出了国界就把她交了,沈禹他就是再言而有信,肯定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咱们。况且大哥,咱这次绑的还是他的心头宝贝,这——”
“再说吧,就他船艇上派来的那两个人,一两海里的距离下还威胁不到我们,上头也有消息,说是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欸——你做什么!”
有人突然大喊,我听到那兄弟三人立马反应追了过来。
我爬上甲板的护栏,身子摇摇yu坠。
疤脸大哥上前一小步,手心朝下,看着我红肿的眼眶安抚道:“不要激动,我们马上放你走,你看见了吗,那里就是沈禹派来接你的人。”
我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的海平面是似乎是有点点荧光,喃喃道:“真……真的……吗?”
突然,我猛地回头,狠狠盯着他几yu上前的双腿,嚎啕大哭起来:“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这段时间被沈先生温柔照顾而几乎埋葬的痛苦回忆撕裂x膛,汹涌而出,令人窒息。
养母不要我的时候,就像这样,随随便便把我送人了。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我自己爬回去的。
没人找我,从来没有。
“嘭——”
还记得小时候,每每做完农活经过池塘时,母亲总会有意无意把我踹进池塘去。那时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恶,只觉母亲是不小心才这样。在水里挣扎的间隙,我总是哭着求着喊妈妈救我,可每次,她都只是在堤岸上站着,一动不动,眼里的冷漠像刀子,在我身上刮了几年后,我才明白,原来那叫厌恶。
我挣扎着,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我的鼻腔,我逐渐没了力气,慢慢往下沉。
原来,大海和池塘是不一样的啊。
身t变得越来越重,昏昏沉沉中我又想起了沈先生,想念他宽厚温暖的怀抱,想念他亲我时有些许刺人的胡茬,想念他微笑时上翘嘴角。
他可真是个温柔的人啊,要是,要是他真的是爸爸就好了,如果是这样,他就不会丢下我了吧……
“咳——”我剧烈咳嗽着,海水从嘴巴和鼻子往往外涌。
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有温热的雨滴落在我的眼里,我眨了眨眼,模模糊糊中仿佛看见了沈先生。
我有些艰难地伸出手,0到了他下巴刺人的胡茬,蹭了蹭,声音嘶哑不堪:“沈……先生吗?”
他握住我的手,在手心印上一个又一个sh热的吻,贴到颊边,沉沉道:“宝宝,是我,是爸爸来了。”
“爸爸?太……太好了,是爸爸……”我说完这一句又重新沉入黑暗里去……
——
我一连昏迷了好几天,醒来时沈先生并不在身边,反而有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小nv孩。
她见我醒了,喜出望外,连忙喊来了医生。
检查过后,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嘱咐我好好休息。
医生走后,nv孩凑到我眼前,笑得灿烂:“你终于醒了,等的这几天我都快无聊si了。你知道吗,见到舅舅的时候,他脸黑得吓人,你在他怀里好像要si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快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小nv孩神se飞扬,一副万分期待的模样,我不忍打断她如此高昂的情绪,只得憋住心里的疑问说:“就是……嗯……抓到了……我……我跳船了……”
“啊——你怎么这么勇啊,这么高,这么黑,你居然敢跳,我说呢,难怪舅舅一副好像你快要si的模样,原来你是真的要si了。”
很奇怪,眼前这个小nv孩似乎并不嫌弃我说话磕磕绊绊的样子,即使表达不甚清楚,她仿佛能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并发表意见。
“那个,你是?”
“我啊,哎呀,太开心,忘记你现在已经不记得了。”nv孩端正了坐姿,挺直了腰板,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咳,我叫沈乔乔,平时也可以喊我小名娇娇,是舅舅也就是你爸爸的外甥nv,说起来,我记得你是七月生的,那我是十月,这么说你就是我表姐啦。”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几月出生的,刚想开口问她,这时有人敲门,沈乔乔停下话头,起身。没一会,她折返脸上带了歉意,“离姐姐,我叔叔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可能得离开一会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还会来找你玩的。”
少nv神情专注而坚定,我笑着点点头,直到那抹白se裙角消失,才慢慢收回目光。
沈乔乔的离去,病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我往外看,光秃秃的树上还零星挂着几片半落不落的叶子,风一吹就受惊似地瑟瑟发抖。
我裹了裹身上还留有沈先生气味的风衣,把脸埋进去,深深嗅闻着那gu温暖而熟悉的气息,恍惚想起那晚的景象,探照灯下,沈先生那张悲戚沉痛的脸庞,还有……
我抚0着自己有些许g燥的嘴唇,仿佛那臆想中的温度依旧停留在那儿,那是沈先生为了拯救几近溺亡的自己,而不得不采取的行动。
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
我脸颊烧红一片,心头砰砰跳个不停。有限的认知里,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原来,还是有人会来找我的,沈先生就会,爸爸就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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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醒时,天已经黑了,许是睡了许久,大脑依旧昏沉。我r0u了r0u眼睛,在迷蒙的视线里,发现病床边上坐了个人。
他手伸到一半,发觉我醒了,停顿片刻后来到我眼处那块被香烟灼伤的胎记。
伤口小心处理过,贴着纱布,男人摩挲时发出轻微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病房内并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月光倾泻的一角,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是沈先生。
我小心翼翼把脸贴到沈先生的手心,蹭了蹭,感受粗粝的指尖划过我的脸庞,那一刻,我仿佛闻到了他血管涌动的味道。
“对不起。”沈先生声音低沉,带着歉意,仿佛压抑了许久。
我想,在轮船远去,眼睁睁看着沈先生把我抛弃的那一刻,我是恨他的。
无数次被丢下的人生里,我不再相信有人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可沈先生的到来,让我亲嘴,珠珠过25加更,冲冲冲!猜猜为什么亲?怎么亲?又是谁主动的呢?部分答案藏在前文哦。
十一
今早一睁眼,便看见宋姨在病房收拾东西,她见我醒来,拉着我去洗漱,温热的毛巾后我声音闷闷的,“宋姨……爸爸……哪去了”
她手一顿,接着又仔仔细细擦拭我脸上的每个角落,随后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像往常那样开始细致涂抹起来,ch0u空回道:”老爷今天有点忙,吩咐我们先接小姐回去。”
“哦,这样啊。”我垂头,有些灰心。
宋姨把我的头发往后束起,又细心扎了一个小丸子,碎发用小夹子夹住,完毕后笑着对着镜子里的我说:“小姐啊,喜欢吗?”
镜子里面的小人嘴角微微g起,圆圆的脑袋上长了张r0u嘟嘟的脸,鼻子小巧,此刻沁了些汗水。睫毛卷卷,下方缀了双杏仁状的眼睛,右眼角往上走,到鬓角处蔓延出一块巨大而丑陋的胎记。
我愣住,这也许是我憋了好久,为了最后那一刻做的铺垫,也不知道观感如何?终于亲上了,老父亲从这一刻开始用不一样的眼光看nv儿了,后面估计会出老父亲视角,从此在变态的道路上一路狂奔。nv儿在这一章许下的愿望为日后老父亲的爆发埋下隐患,就看他们后越走越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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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沈先生仰躺在沙发,眼里情绪不明,黑沉沉的眼珠子连一丝光也没有,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嘴唇带上了火辣辣的灼热人温度,腾地烧红了双颊。我撑起身,想要离这热源远一些,可沈先生的大手牢牢箍住我的后腰,令我动弹不得。
“爸爸,对不起……”我眼里升起一团水雾,ai意诉诸于口,可沈先生却无动于衷,似乎还动了怒,委屈一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低头嚅嗫着,想要把眼泪b回去,可还是不争气地大串大串砸下来。
后腰的大手慢慢往上走,划过脊背来到微凉的后脖颈,我一时间瑟缩着往后退,却被沈先生压着强y往前带。
他微微起身,手用力一握,强迫我抬起头看他。
他肆意的目光在我脸上毫无感情地巡视,从额头到嘴唇,再到眼上那块胎记,顿住,指腹压着轻轻摩挲着,凑近,“害怕了?”
“爸爸……”我怯生生地唤他,眼前这个人仿佛b初见时还陌生,他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只野兽,蛮横强势,令人畏惧。
“回答我,害怕了吗?”沈先生温柔地抚0着我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轻轻挠着,声音冷y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摇头,握住沈先生伸过来的手,贴在脸侧,依恋地蹭着,“是爸爸,就不怕。”
话音刚落,后腰的手猛地用力,我便扑了沈先生满怀,耳朵压在他的x口处,强劲有力的心跳砰砰跳着,还是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
随后一枚莹白剔透的玉扳指嵌入我的大拇指,凉意顺着指尖往上走,我的脊背瞬间僵直。
沈先生压着我的眉眼,同我额头相抵,说话时的微微热气恍若送进我的嘴里,麻麻的。他说:“家族扳指,世代相传,好孩子,这是你的十二岁生日礼物,以后就一直陪在爸爸身边,永远别离开。”
我兴奋地环住沈先生的腰身直蹭,咯咯笑个不停,点头答应道:“嗯!”
我就知道,爸爸依旧是原来的那个爸爸。
后脑处的头发被一下又一下顺着,我安静伏在沈先生身上,呼x1逐渐均匀。
直到头顶传来一阵叹息,搂住我的手臂骤然收紧,我听见沈先生一口叼住我的耳朵,咬牙切齿低喘道:“沈离,不要后悔。”
昨夜小雨,窗上含着水汽,雾蒙蒙一片。我睁眼迷瞪瞪盯着看了好一会,腰身被一双大手捞了去,窝进一个炙热结实的x膛。
空调还在呼啦啦吹,上身盖了层薄被子,手却放在外边被另一双大手拢住,拇指上的玉扳指带上了我的t温。
沈先生牵起我的手,看向我的眼神温柔专注,随后在拇指处落下一吻,又凑近用着晨起g燥的嘴唇贴上了我的眼睛和嘴角,弯了眉眼,声音沙哑道:“乖乖,早安。”
今天的沈先生似乎b以往任何时候的他都要温柔,或许,昨夜那张冷漠、充满野x的面庞不过是我的幻觉。
我r0u了r0u眼睛,确定还在现实后,压着他的x膛凑了过去,贴上了他薄薄的嘴唇,笑得明媚,“早安,爸爸。”
“收拾一下,乔乔今天会过来。”沈先生将我紧紧束缚在怀里,压着我的肩窝,唇贴了过来啄吻,痒得我挥手往外挣。
雨后的天气微cha0,太yan晒后,大地蒸腾起一片热意,空气中隐隐有绿叶和泥土的香气。
枝丫掩映间,我瞧见娇娇穿了件碎花连衣裙,头顶一朵鹅hse檐帽,上面绑了根蝴蝶丝带,她轻巧跑过来的时候,丝带飞舞,被一只修长的指节握住,往上一看,是张棱角分明的年轻男人。
是娇娇的小叔叔,我记得他。
娇娇扑向我,高兴地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生日快乐,离姐姐,喏,生日礼物!”
闻言,男人上前一步,打开一个jg致的礼盒,盒内音乐倾泻而出,中心放着一个黑se圆球,表面点缀着莹莹白点,像星星一样。
“怎么样喜欢吗?”沈乔乔眨巴着眼睛。
“嗯嗯,很好看。”我点头,她是第二个送我礼物的人。
“嘿我就知道,当初你就说想要一个这样的,我就亲手做了一个。”沈乔乔下巴一抬,眉头挑起,看着我,“喏,现在终于送出去了。”
“哇,真的好厉害,谢谢娇娇,我好喜欢。”指尖滑动着盒内那颗像星空一样的小圆球,我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猛地手腕被男人握住,向上提起,我听见男人有些惊疑不定开口问道:“这个怎么会在你手上。”
“疼……”我有些害怕,往后退,想从陌生男人的手中挣脱出来,没想到他居然越握越紧。
“赵子佑,放手。”沈先生从里头踱步而来,一手cha在西装k里,目光停留在我的手腕处,蹙眉,冷y道:“什么时候,沈家的事也轮得到赵家cha手了?”
握住我的手一松,沈先生就将我拉进怀里,大手0着我的耳朵,对赵子佑面se不悦道:“回去告诉我的好妹妹,我沈禹向来说一不二,让她尽早收起那些不入流的心思。”
气氛有些紧张,娇娇握住我的手示意我离开,我抬头望向沈先生,他0着我的脑袋,弯了眼角,点了点头。。
等走远了,娇娇揽住我的臂弯,悄咪咪附在我的耳边:“想不想去那个地方?我们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我歪头问。
沈乔乔将那顶鹅hse檐帽顺势戴在我头上,压下帽檐,低低说:“我就知道你忘记了,跟我来。”
此时躲在乌云后的太yan重新钻出来,yan光洒落,积水的路面油光发亮,刺眼得很。
穿过大堂后,我和娇娇和佣人稍微交代了一下,并特地嘱咐他们不要来打扰我们玩耍。
来到后院,我进去第一眼就见到了那棵银杏树,大概有一层楼那么高,绿油油的叶子像是一顶巨大的兜帽,压在脆弱细小的枝g上,好似风一吹就会断。
“发什么呆呢,快跟上,等舅舅发现我们就完蛋了。”沈乔乔在一处院墙角落下催促道。
我赶忙小跑过去,见高高的院墙下杂草丛生。这个角落很是隐蔽,是个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
沈乔乔拨开杂草,露出生了青苔的0露砖块,也不管整洁了,上手就扒拉,一块,两块……
直到一个半米宽的洞口被扒拉出来,她小心翼翼掀起裙子,率先钻了出去,回头又催促我赶紧动作,“快点儿啊,要是被你爸发现了……”
我犹豫不决,虽然我很信任沈娇娇,但我还是第一次主动离开沈先生身边,不仅如此,我还撒了谎,明明昨天沈先生这么用心给我过生日,我今天就……
犯错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在我脑海里横冲乱撞,惊得我起了一背的冷汗,浑身直哆嗦。
“娇娇,我……我……”即便站在烈日下,冷气依旧直达脚底。
“我的离姐姐啊,咱小时候这事g的可不少,没事的,我们只要在被发现之前赶回来就行。”沈娇娇朝我伸出一只手,示意我抓着她。
我咬咬牙,反正只是一小会,随即也收了裙子,弓身钻了出去。
沈乔乔回头,将杂草重新拾掇了一番,拍了拍手,对我说:“ga0定!咱快去快回,嘉禾还在等我们呢。别问,跟我走就对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院墙外不过几米远是条宽阔的小溪,流水淙淙过,沈乔乔拉着我往溪流上游的小坡直走,两旁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林,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走了好一会,在不远处有一座灰白的石桥,链接了溪流两端。
走过石桥,眼前是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一人宽,路两旁同样是葱郁的树木。
“一,二,三……十七。”沈乔乔自顾数着步子,在数到十七时陡然停下,右转,拉着我就往树林钻,遇到一棵做了伞状标记的树后接着往左拐,同样的事做了五遍后,终于在直走一小段路后,进入了一片开阔绿草坪。
草坪中央堆着几处参差不齐的巨石,形状怪异,摆成一个洞口形状,我正想开口问娇娇,却见巨石后走出来了一个束着低马尾的小男孩。
我一时愣住,险些没认出来眼前的人,那人当初脸上的丑陋疤痕已然消失不见,他如今穿着一件小西装马甲和灰se短k远远同我挥着手,笑得灿烂。
“离离,你终于来了。”
老父亲会不会发现呢?男二的出场会给剧情带来什么变化?即将开始的校园生活,nv儿会有什么变化呢?脸上的胎记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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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是那个说我眼上胎记像蝴蝶的小男孩,不会错的,我记得这个第一个向我释放善意的人。
“你们两很久没见了吧,离姐姐,这是成嘉禾,你小时候的跟p虫。”沈乔乔见我愣在原地,拉着我的手更近他一步。
“阿嘞,真一点都不记得了么?离姐姐,你们可是有着相同印记的人,你对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吗?”沈乔乔歪头,目光在我和成嘉禾之间来回游移。
怎么可能相同呢?我和他的明明不一样。
我微微蹙眉,不自觉抚0着眼睛,喃喃道:“他的疤痕和我的胎记怎么可能一样?”
沈乔乔看向我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在琢磨,她低头良久,握住我的手腕,说:“离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你什么时候有胎记了。”
没有?怎么可能?我眼睛上的那一大块褐se区域不是胎记,那是什么?
成嘉禾看起来似乎有点悲伤,他拉开我和娇娇两人,又转头对她说:“娇娇,别说了,我之前就知道,离离忘记很多事情,要一下子恢复还是太难了。”
为什么他们的语气像是笃定我就是他们口中的旧友和儿时玩伴。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这件事,“我不是爸爸的亲nv儿,所以,你们是不是ga0错什么了。”
听到我说这话,沈乔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声音几不可闻,“完蛋了,这个都忘了的话,完蛋了。”
成嘉禾上前,想握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往后退,他愣在原地,脸上露出局促不安的笑,“嗯……没事的,离离,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我不明所以,明明已经把话都说那么清楚了,他为什么还是在悲伤。
这场重逢不欢而散,分别后,我和娇娇在午饭前回到了后院。沈先生来找的时候,我正和她在银杏树下玩抓人小游戏。
“宝宝,过来。”沈先生倚靠在门框上,笑意直达眼底。
我掩住心虚,敛了敛表情,小跑过去,他顺势蹲下接过我扑过去的身子,轻巧将我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大圈。
余光里,我瞥见沈乔乔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有一下没一下踢着树g,似乎是在发呆。
“娇娇,回去了。”沈乔乔一听,抬头回过神来,随后以最快的速度飞至赵子佑的背上,搂住,随后就不说话了。
“娇娇,不留下来吃饭吗?”我问道。
从沈先生出现开始,她似就有些低落了。沈乔乔爬在赵子佑的背上,眼皮耷拉着,似是累极地摇摇头。
我虚虚握住她的小手,她也回握了一下,随后便被赵子佑带离。
直到沈乔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我才悻悻收回目光,一转头就对上了沈先生漆黑的瞳仁。
大手握住我的后脖颈,缓慢摩挲着,他淡淡开口道:“上午玩得开心吗?”
我点头。
“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和爸爸分享吗?”沈先生垂眸,那黑沉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吞噬。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摇头。
他笑着亲了亲我的眼睛,说了声好。
穿过大堂来到正厅,长形餐桌上出现了两个模糊的黑se小点,走得越发进了,才发现是人。
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
大人生了张国字脸,眉眼距很近,眉弓下压,鼻子扁塌,此时嘴唇紧抿,有一gu说不出的肃杀氛围。
小孩背对我,似乎是扎了个低马尾,穿着件……灰se西装小马甲。
等沈先生坐定,我的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机械地瘫在他怀里。
他发现了,他一定发现了,我说了谎,是个坏孩子。
“叫成格叔叔。”沈先生附在我耳边轻轻道。
我木偶似地开口。
“这位是……”
沈先生话还未说完,我便反应过来,拽着他x前的衣服,嘴唇哆嗦,急切道:“我我知道……爸爸……我们……上午见过了……他是成嘉禾,爸爸……我我忘记告诉你了。”
他弯了眼角,0着我的脸,“是吗?爸爸知道了。”
成嘉禾目光复杂地看向我,嘴唇几度张合但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
今天更的b较少,明天争取多更一点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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