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宰割,任人□□,这和去卖有什么区别?”
原来时薄琛不让他走,只是因为想继续玩一玩他啊。既不耽误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又能够和情人云雨天地,多好的打算啊。
明明都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好痛?
谢南观使劲闭上眼睛,再狠狠地睁开眼。
可面前的事物仍然没有变,房子的装修仍然是时薄琛喜欢的黑白调,电视旁放着的摆件仍然是时薄琛高价从拍卖会买回来玩玩的东西。
这个房子里,没有他喜欢的值得留念任何东西。
他多希望一睁眼就能回到c小区里,和妹妹一起的温暖的家。
那个家里,永远都会有一束漂亮的花,他和妹妹喜欢的黄色地毯,还有简陋却很舒服的蓝色沙发。
可越是希望,就越是绝望。
他不可能离开这里。
他只能数着时间,等着时薄琛什么时候结束订婚宴,再回到这里,再和他这个情人上|床。
他太累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谢南观累得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像只猫一样抱紧自己,一动不动。
脸颊旁的碎发掠过干涸的泪痕,柔软地垂着。暖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就像破碎的镜子,割伤了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南观终于摇摇晃晃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等他再睁开那双深色的眸子时,向来柔情的情绪,被冷漠和薄冰所充斥。
明明眼底一片赤红,却像是浸了冰水,一片凉意。
他起身,脚步缓慢,靠近那台电视后盯了好一会儿,才又动了动。
他沉默地抬起头,下一秒却毫无征兆地把电视推倒在地上,看着电视屏幕分崩离析。
屏幕的锋利碎片散落在地上,谢南观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赤脚踩了过去,脚底传来刺痛,但他没管,径直向放在电视旁的一对价值几十万的摆件走去。
他没有任何犹豫就抬起手,直接拿起摆件砸在地上,发出好大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谢南观面无表情地踢开四分五裂的摆件,径直朝着时薄琛的书房走去。
那是时薄琛专门办公的地方,因为里边的文件都很重要,一份文件就会涉及一个上亿的项目,如果文件被弄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从来都没被允许进去过。
没想到第一次进去,就要把里面的东西砸个干净
谢南观冷冷地笑了一声,推门进去。
门没关,时薄琛觉得太过信任他的乖顺,竟然没有锁门。
谢南观拿起桌上的一份装订好的文件,看都没看就把它撕了个粉碎。紧接着是第二份、第三份
后来撕累了,谢南观就去搬了个不易燃的盆进来,拿了个打火机,直接点燃了扔盆里。
看着价值上亿的项目化成灰飘散在空中,他突然觉得很疯狂很畅快。
一直把公司视为命的时薄琛看到这幅场面,一定会疯掉的吧,会立刻把他摁在地上,撕碎咬碎,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至于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很重要吗?
他用过去三年百依百顺的陪睡服务,换时薄琛这一屋子比命还珍贵的东西,值了。
除了书桌上的文件,谢南观把书架也推得一干二净,杂乱的书铺满了整个地板。
看着满屋子混乱和灰屑,他痛快地笑了笑,眼里一片赤红。
书房砸完,他绕过一地狼藉,重新回到客厅,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被划伤的脚底还在流血,把白色的沙发染了一片红。
他没有多看一眼,任凭血迹留在昂贵的沙发上。
这个沙发据说是高定沙发,价值十几万。当时听说价格的时候,把他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打扫卫生时也会小心擦拭,生怕力气重点几万就没了。
只有在时薄琛哄骗他要在这个沙发上做|爱时,他才会有些不管不顾。
他没有把卧室砸掉,心想着今天砸累了应该可以睡个好觉,到时候睡觉也不至于连个躺着的地方都没有。
便宜时薄琛了。
谢南观缓缓阖上眼睛,没去理脚底钻心的疼。
都说脚底连着心,看来是假的,他的心就已经不会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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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许默打开门,看到满地狼藉的时候,向来平静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皱着眉绕过那些支离破碎的东西,走到沙发前,看着谢南观。
过了很久,谢南观才动了动指尖,意识到有人遮住了头顶上的灯光后,他“唰”地一下抬起头,眼底满是寒霜。
看到不是时薄琛后,谢南观反而愣了愣,眼里冰冷的情绪很快褪去,但意识到许默是时薄琛的人后,立刻又警惕起来。
“时薄琛让你来的?”谢南观语气冰冷,冷嗤一声,“时总真有闲情,和别人订着婚呢,还有空派你来盯着我。”
许默回答简洁:“是沈小姐派我来的。”
出乎意料的回答,谢南观显然不信他:“你一个时薄琛身边的人,沈允黎能派得动你?”
“能。”许默没有把真实原因告诉他,只是简洁回答,“沈小姐让我来邀请您,参加订婚宴。”
说完,递过去一张红色的邀请函,面上绣着粉色的牡丹。
粉红的牡丹太刺眼,谢南观不耐烦地打掉那张邀请函:“凭什么她说让我去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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