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什么?”时薄琛紧紧相逼。
他无法如实相告,但也实在不想撒谎,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这种沉默让时薄琛误以为是谢南观的反抗,因此非常恼火,双手揪住对方的衣领狠狠一扯,纽扣瞬间被崩坏,飞向空中又落寞地掉在地上,一眨眼瞬间湮没在羊毛绒的厚实地毯上。
价值几十万的西装瞬间分崩离析。
时薄琛赤红着双眼把谢南观狠狠压在墙上,又颓然松开,定定地看着他。
手机铃声赫然在空旷的试衣间响起。
时薄琛扫了他一眼,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角,转身接了电话离开。
声音像是被掐断一样,戛然而止。
谢南观定定地看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身体无力地顺着冰冷的墙滑落了下去,心情像极了屋外的天气。
太冷了。
一直到宴会开始,时薄琛都没有再来过,甚至连消息都没有回他一次。
中间家庭医生倒是来过,帮他检查身体,据说是时薄琛安排的。
谢南观换上白色西装,沉默地站在镜子面前。
原先的白色西装被撕破,阿曼达只好连夜重新赶工了一份,好歹在宴会的前一天把西装做好了送过来。在阿曼达亲自送过来的时候,他连声道歉。
阿曼达无所谓地拍了拍他的肩,用蹩脚的中文安慰他:“别在意,r时经常会做出一些情绪不定的奇怪行为,上次他还把我设计出来的,市值上亿的礼服烧掉,我都已经习惯了。”
那件衣服其实是给谢南观的,时薄琛烧掉衣服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他不知道时薄琛为什么突然那么做,但他直觉,他不该问。
阿曼达却调皮地眨了眨蓝色的眼睛:“反正r时也不差钱。”
时家未来的家主,当然不差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是让谢南观真正在意的,不是身上这件昂贵精致的西装。
再怎么珍贵,都不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况且,时薄琛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联系过他。无论他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都没有得到对方一点的回应。
他察觉得出来,之前最后那一吻,没有任何温柔。时薄琛生气了。
时针缓慢指向七点,他要在八点赶到宴会。这期间有人来联系他,说是到时候会有车来接他。
至于是谁来接,那就不得而知了。联系他的人并没有告诉他。
透过落地窗,他看到远处乌云压住了城市,好像要大雨一场。
他有些疲倦。
他不想去,只要想起上流宴会中的虚与委蛇和对他的骚扰,他就非常厌恶。
但是只要是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到,更何况对象是时薄琛。
在这种挣扎之下,谢南观想起了时薄琛送他的礼物,他还没有打开来看过。而这次时薄琛对他单方面冷战的起源,就是这个礼物。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起身去了卧室,从摆放整齐的一堆珍宝里面,轻手将它拿了出来,打开。
是一对简约却不失奢华的耳扣。
谢南观微微一顿,原本毫无波澜的心情此时乱成一团。
犹豫了一会儿,他主动将耳扣戴上,看着镜子里泛着银光的装饰物,不由得怔住。
纯银色的耳扣没有任何点缀物,轻柔地包裹着他的耳垂。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耳扣被精心设计成了“x”形。
是他姓名的首字母,x。
就像是专门为他设计的那样。
相比之前那些奢华又精美的礼物,这一对耳扣单调却有意义。
怪不得时薄琛要因为他没有看礼物而感到生气,原来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那么对他生气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为恋人准备礼物,恋人却没有打开来看,任谁都会生气吧。
谢南观抚了抚这对耳扣,压下了对宴会的排斥,竟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时薄琛。
-
当谢南观看到来接他的人是许默而不是时薄琛的时候,心情有些失落。
但他还是开心地和许默打招呼:“辛苦你了。”
尽管许默没有理他。
谢南观并没有在意。
许默是得到时薄琛器重的助理,因而有点架子在身上也不为过。
他早就知道,在他跟了时薄琛之前,身为助理和司机的许默就已经在时薄琛身边了。
当然,他知道许默的身份一定很特殊,不然也不会能在时薄琛身边待那么久。时薄琛很不信任身边的人,几乎过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批手下的人。
而许默为人非常冷漠,就和他的雇主一样,问十句也不会回答一句。再加上他的脸上有一道疤,从右眼上方一直斜着延续到山根,就更加痞气十足。
先前时薄琛要谢南观去别墅或者其他地方的时候,都会派许默去接。久而久之,谢南观也就了解一些他了。
许默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等他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就默不作声地发动了豪车。
谢南观知道许默就是这样一种性格,所以没有把他的漠视放在心上。他看向车窗,这才发现雨丝淅淅沥沥地拍打在车窗上,还画出了一道道细小的尾巴。
他看了看车上,发现没有伞,于是出声温和提醒:“待会可能要下暴雨,车上没有伞,如果下车的话,要小心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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