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牧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整,但林与尘也理解了他的意思。他与上官庄主的交情在少庄主那儿可能没有用,这话也是告诉他们,不一定能帮他们拿到想要的药。
“多谢霍老爷,你能带我们进去明月山庄就好了,后面的事情我们自会亲自向那位少庄主解释。”林与尘本也没有指望能这么简单就从明月山庄拿到相思草,所以对霍牧的话不以为意。
霍牧既已应承,便留了他们三人在霍府住下,说好了明日一早便去明月山庄。
明月山庄位于定州城北,距离霍府所在的城南有一段距离。
第二天一早几人就出发了,到了明月山庄,听下人通报是霍牧之后,少庄主上官祺已经在大厅迎接。
上官祺青年才俊,待人接物颇有大家之风。虽然霍牧只是区区一介布商,与父亲也是许多年前的情谊,近年来久不来往,但上官祺对他仍是礼貌周到。
“父亲虽受伤闭关,但也交代过我们,若是霍伯父前来,必要告知他。今日伯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我这就差人去请父亲。”上官祺笑着问道。
霍牧连连摇头:“上官兄受伤需要静养,这些年我也是怕打扰到他,才甚少来看望。此次前来并非霍某的事,而是有几位朋友想要求见,就不必打扰上官兄了。”
“霍伯父,这是家父亲自交代过的,旧友前来,我若不通报一声,被父亲知道了,定要斥责我。”
上官祺刚说完,就有一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走进大厅,在他身边耳语了两句。
他点了点头,笑着对霍牧说:“伯父刚来时我就叫人去禀报父亲了,方才来人回报,父亲请伯父去他书房一叙。”
霍牧听说庄主上官飞翎已经在等他了,也不再推辞,连忙在管家的带领下去了书房。
他一离开,上官祺就打量起了沈南一三人。
他早在霍牧带着他们进来时就注意到了,三人气质不凡,进到明月山庄后从容自在,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上官祺拱手笑着招呼道:“在下上官祺。敢问三位少侠尊姓大名?”
“在下林…云。”离泽城的事情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也担心被明月山庄的人认出来,林与尘留了个心眼,报了个假名。
他刚说完,立刻惹来沈南一和宋祈安的注视。
怎么起假名这种事也不事先知会一声?沈南一质问的眼神飞了过去。
不过已到了这时候,他知道林与尘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也跟着报了个假名,“在下沈不问。”
宋祈安的反应就慢了一点,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灵机一动想出个名字:“在下宋千。”
上官祺看了他们几眼,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了,“方才霍伯父说你们有事相求,不知三位来明月山庄有何事相求?”
“上官少庄主,我们此番是为求相思草而来。听闻药王谷姜谷主曾经赠过三颗相思草给明月山庄。不知贵庄可否割爱?”林与尘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上官祺听他们问起相思草,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带上了警惕,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你们是从哪里知道明月山庄有相思草的?”
沈南一的病自然不能跟他坦白,但闻广白那里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林与尘将他们去求医,从闻广白那得知此消息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是鬼医圣手前辈。”上官祺听到这个来源后松了一口气,“我们的确向药王谷求过相思草,不过,那些药全都用掉了。”
听到这个结果,沈南一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看了一眼林与尘。林与尘也回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宋祈安最是紧张,听完后又一脸失望,“啊?一颗也没有了吗?”
“可惜我们爱莫能助。”上官祺点点头。
既然上官祺如此回答,林与尘留着的愿意换取相思草的条件也说不出口了。待霍牧回来后,他们便一起离开了明月山庄。
回去时,林与尘一路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沈南一见他如此烦恼,笑着劝道:“我自己都没抱希望,你就不必替我着急了。”
林与尘却另有想法:“按照闻广白所说,这相思草不能单独用药,必是有药方需要用到。这种药方中若需要珍稀药草,定不会要很多,就像你这伤一样。而明月山庄却说三颗药都用了,究竟是什么病症需要用到这么多药。”
“你是说上官祺对我们有所隐瞒?”沈南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与尘点了点头:“不错,我们一提到相思草,他就变了脸色,想来其中有什么隐情。”
“他既然刻意隐瞒,我们又如何能得知?”沈南一自言自语,然后仿佛明白了林与尘的意思,挑眉问道:“你该不会是又想晚上上去查探一番吧?”
他会这么想是因为回到霍府时,林与尘以晚上有事为由拒绝了霍牧的盛情邀请。
“也不是不可。”林与尘没有这么想,但沈南一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明月山庄在定州名声不小,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恐怕瞒不住众人。他们特地去药王谷求相思草,应当不是什么小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定州城打听一二,这样说不定就能判断出他们是不是真的把相思草用光了。”
宋祈安虽然时常对两人的讨论插不上嘴,但总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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