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大少爷此时已经十分自觉地远离了他们身边,否则他会不停地被两人呼来喝去,一下要他别站在这儿,一下提醒他别踩着那儿。
等他们好不容易忙活完,太阳已经下山,三人也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山中倒也是好解决,随便哪里抓个鱼打个兔子就对付了一顿。
在三人围坐在一起等待宋祈安烤鱼的时候,林与尘看了一眼闻广白房间的方向,抬眼看向沈南一问道:“你不觉得他答应得太顺利了吗?”
“那不是因为有游龙剑嘛。”沈南一眼睛紧盯着烤鱼,不以为然答道。
宋祈安一边给鱼不停翻面,一边替沈南一说话。他同样觉得林与尘太过谨慎:“难道顺利不好吗?我之前听郑久名说要做药人试药,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闻前辈是言出必行,一点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
林与尘看沈南一是一门心思扑在治病上,满心期待明日的结果,根本没心情思考别的,只能叹气道:“今晚你们睡,我守夜。”
“那不如我们一人上半夜一人下半夜。”宋祈安有一点好,就是虽然他不明白林与尘为何这么紧张,但信任他的决定。
“不用,你们好好休息。”林与尘摇头拒绝了。今天白天对闻广白的那一掌并没有探出任何虚实,他不放心宋祈安对上闻广白。
希望明日不要出什么问题吧。林与尘压下心中那股不安,只能如此期待。
沈南一他们在里面吭哧吭哧收拾破屋子的时候,山谷外面还有一个人被入口处的毒瘴困住了脚步。
这人不用说,自然是被沈不知逼着保护兼跟踪沈南一的玄冥山庄少庄主了。
司徒栩望着那那片毒瘴进退两难,嘴里不停骂骂咧咧。
“到底为什么要不停往山里钻?这么喜欢你怎么不在九安山上一直待着?”
他就说上一次要找沈不知拿点碧凝丹吧。看,该派上用场的时候没有是多么无助。
“沈不知,信也给你传了,人也尽力跟了,结果怎么样我就控制不了了。这可不是我不愿意跟进去,这完全是你上回不听我把话说完的恶果。”
司徒栩这话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给自己壮胆,以便下回见到沈不知时能流畅地说出这些理由。
“有雪影剑在,应该不会有危险吧。”司徒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停点头。然后就放弃了进谷的打算,准备去旁边抓点吃的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在山里待多久,他可没精力像上回一样在崖边守上两天不动。
当晚,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次日一早,醒来的沈南一见林与尘还真是一夜未眠,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样子看向他。
不过好歹林与尘是为他着想,沈南一没有说更多嘲笑的话, 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不你还是睡一会儿吧, 等下我再叫你。虽然这床睡得腰酸背痛, 但总比你坐一夜要强点。”
“不用了。”林与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接受他的好意。
沈南一见他看上去精神尚好,也就不再说什么。
待三人吃了点野果果腹, 没过多时,他们就闻到了闻广白屋子里传来的药香。
他们走过去时, 闻广白正在墙角的炉子上煎药。一旁的条案上摆着好些打开的瓶瓶罐罐, 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药材散落在上, 昨日沈南一交给他的游龙剑也放在桌上。
见他们走进来, 闻广白抬起头,笑着对沈南一说道:“你来的正好, 有一味药幸好昨日找到了, 今早熬了快两个时辰才好。”
“吃了药就能好吗?”宋祈安探头看了一眼黑黑的药汁, 好奇问道。
沈南一也很想知道答案,期待地看着闻广白。
他当年中毒之后父亲不是没找过大夫, 但就连药王谷出身的母亲都说没有任何办法,那些大夫自然看不出什么名堂。各种药草他也吃过不少, 根本没有一点用。
后来二哥也替他看过,二哥虽然专研毒术, 不过赤霄峰的冯大夫说过他天赋过人, 在医术上也毫不逊色,即便如此, 也是束手无策。
这么多人说过他的伤十分棘手,他都没敢想闻广白能仅凭一副药就治好他。
“自然不可能这么快。”闻广白一边端着药罐把药倒在准备好的碗中,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不过后面就简单多了,只要我再替你行针七日,便能彻底治愈了。”
七日的等待对沈南一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希望就在眼前,他唇角忍不住上扬。
“等过一会儿药没那么烫就可以喝了。记住,这碗药必须喝完,否则药效不够,不仅不能完全恢复,可能还有别的损伤。”闻广白把那碗刚倒出来的药放到了桌上,如此叮嘱完沈南一后就准备出去。
一直看着条案上那些药草的林与尘突然开口:“闻前辈,我看这些药草都是门前药圃中的,前辈说的那一味药应该并不在其中。想来那药十分难得,前辈都只采到一碗药的量。前辈既然说可能药效不够,不如告诉我们在哪里采到的药,我们也好再去多采一点,以防万一。”
闻广白因林与尘的问话,脚下步伐一顿,然后轻笑一声,转身回答道:“只可惜,我昨日在山谷后面只发现了一株,你们就不用再去找了。”
“前辈没有记错吗?”林与尘这话仿佛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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