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城主只要求见宋祈安,沈南一和林与尘都没法跟去。临走之前,沈南一想了想掏出了一颗碧凝丹交给宋祈安,嘱咐道:“也不知道这人存着什么心思,你小心为上,不要轻易着了道。”
林与尘看着他突然又多出来的药,疑惑问道:“你到底有多少药?”
沈南一解释不了只能一律不作解释。
这让林与尘再次产生了怀疑。
宋祈安在仆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书房。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书桌,后面坐着的人不用人介绍,宋祈安也能看出他就是离泽城城主薛道成。
薛道成年约六十,穿着朱红色的袍子,颧骨高耸,虎目铮铮,眉眼间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仪和霸气。
他一见到宋祈安就立刻站了起来,绕过书桌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宋祈安的手叫了一声贤侄,面上竟露出哀凄之色。
“那么多年竟不知道宋兄还在人世!若是早点得知也好派人去救,怎么会流落到如今天人两隔的地步!”他语气哀切,面色真诚,很难让人怀疑这感情有伪。
这让宋祈安一下子也代入到了师父当时的情境,忍不住眼眶泛泪。
宋祈安还未开口,薛道成又说:“你唤我一声薛叔就好。我与你师父情同手足,只可惜无极宗势大,我不能替他报仇。现在有了你继承他的真传,一定能替你师父报仇雪恨!”
宋祈安见他情感如此真切,哪还有什么怀疑,立刻放下了心,哽咽着说:“师父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正因为薛叔您与他是过命的交情,他才会将归元功的一半心法托付给您。”
他提到了归元功的心法,薛道成一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贤侄呀,这心法确实是宋兄托付给我,但是当时我们离泽城也不安全,为了不负宋兄所托,我把它藏在了隐秘之处。”
见宋祈安脸色有些不对,他立刻解释道:“宋贤侄来之时也见到了,我们离泽城这段时间是非多,觊觎离火赤芍的人实在太多,尤其是昨晚还出了闯入者。所以我暂时脱不开身,等我解决了此事,再去取了另一半心法归还给贤侄。”
听他提到离火赤芍,宋祈安想到沈南一就是为了离火赤芍而来,他甚至还是自己带进来的,突然多了几分愧疚。这下更加不好意思再追问了,只好同意了他的说法。
距离归元门覆灭已经快三十年, 姑且不论薛道成表现出来的情谊是真是假,以宋祈安如今的身份,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与薛道成告辞后,他便在下人的带领下返回小院。
来的时候心事重重, 宋祈安没注意到那么多, 现在才发现从薛道成书房出来一路上的严密防护。尤其是书房所在的院子, 几乎到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地步。哪怕出了院子,巡逻的护卫也不少,一个个看起来都是精兵强将。
宋祈安想到林与尘二人, 不禁有些担心。
“薛管家,府里除了六大派好像还有其他的武林同道, 这么多人, 又是晚上, 护卫们都认识吗?要是碰到, 难道不会发生误会?”宋祈安看着路过给他让路的巡逻队,好奇问道。
给他领路的人还是今天接他进府的那个短须中年男子, 宋祈安已经知道他是城主府的管家之一, 主要负责接待前来的武林人士。
“护卫当然不可能全认识, 不过各位的院子里都安排了陪同之人,这些人都带了府里的腰牌。”管家笑着解释。
“再说, 到了晚上,客人都休息了, 一般不会碰到不认识的。如果真遇上,护卫们定会盘查询问, 也怕贼人冒充客人, 如今这种特殊时期,只能请客人们多担待了。所以还请宋公子转告今日一同前来的两位客人, 晚上就不要再外出走动了。”
宋祈安心虚,总感觉被人看穿了,“哈哈,怎么会呢,我那两位同伴多半已经睡了。”
睡当然是不可能睡的,就怕现在已经在屋顶上飞檐走壁了。宋祈安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回了房间发现情况还好,与他预料的不一样,沈南一两人并未出去,仍在他房间等着,只是已经穿好了夜行衣。
宋祈安见状欲言又止,因为刚才的事,不知是该提醒他们还是该阻止他们。
但另两人没注意到他的犹豫,沈南一见他回来还留意了下他的身后,确认无人之后拉他坐下。
“怎么样?这薛城主相信你了吗?”沈南一盯着他问。
宋祈安点头,“有师父的亲笔信在,我的身份不成问题,不过事情还没办好,说是要过段时间才能把东西给我。”
“是吗?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沈南一看向林与尘,寻求认同。
“或许是我们太多心了吧,现在城主府到处如临大敌,我们这个时候来,他们难免会有想法,小心一点也是常理。”林与尘也觉得来了之后这些人的态度奇怪,但听宋祈安说没有问题,就只能这么想了。
沈南一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纠结,但还是提醒了宋祈安一句。
“这薛城主好像对你不太放心,门外巡逻的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已经来了好几次,像是担心我俩人趁你不在跑了。我们现在出去一趟,若是有人来了你应付一下。”
“你们小心一点,我刚才一路上看到,晚上的护卫比白天还多。要不你们还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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