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他余光瞥到沈南一,决定先礼后兵。
沈不灼没有直接动手, 而是喊了一声侍女, “金珠。”
不知何时几名侍女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听到沈不灼喊话后,金珠走上前来, 从宽袖中拿出一个物件并递到了崔子钰的面前。
崔子钰看到她递来的东西有一丝疑惑,旁边的周俊安急忙上前一步接过了金珠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吹箭, 也可以用来释放迷烟。
周俊安看清后对着崔子钰点头道:“这是袁师弟用来防身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崔子钰再次看向沈不灼。
“你不是问我为何杀他吗?这就是答案。此物是在我房中发现的,令师侄挑衅在先, 我杀他在后, 这个理由够了吗?”
“不可能,袁师弟见都没见过你, 为何要在你房中下毒?你既杀了他,从他身上取得此物也不难,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为自己的行凶找借口。”
周俊安虽然也怪过袁师弟性格鲁莽,不考虑后果,但无论如何那都是与自己一块儿修习武艺,朝夕相处的师弟。这个时候他似乎忘了过去袁少星闯过的祸,一心只为师弟感到心痛,完全不相信此人所言。
“就这么想找死呀!”沈南一在最前排的看戏位置,嘀咕了一句。
你要不要看一下目前的形势?你那位师叔都没有贸然开口,你就上赶着挑衅,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沈南一在心中默默叹息。
这里面大概只有熟悉沈不灼的沈南一相信他的话。以二哥的行事手段,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杀一个苍山派弟子他还需要找借口?他可是能毫无理由现在就面不改色在客栈大开杀戒的人。
果然,沈不灼笑了,“杀他还需要借口?”
周俊安因他这嚣张的态度更加气愤,几乎要控制不住想要拔剑的手,好在最后被崔子钰的眼神阻止。
见到沈不灼这种态度,崔子钰神情更加严肃。
“正如俊安所说,你与我师侄素不相识,他如何会去你房中下毒?还有那鬼公鬼婆又是怎么回事?苍山派与五毒教并无仇怨,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虽说此人看起来功夫不弱,但苍山派的弟子命丧此处,他绝不可能被他这么两句话就搪塞过去。
“我昨日见这位少侠的佩剑好看,便借来一观。当时未及时还回去,就放在了房间桌上。贵派弟子想来是与这位少侠有过节,见着了游龙剑,便以为房中人是他,于是下了迷烟。”沈不灼朝沈南一的方向指去。
大概是今日心情还算不错,他难得愿意说这么多话来解释,又继续道:“至于你说的那两人,我发现迷烟时追了过去,正好看到贵派弟子与他们缠斗在一起,顺手帮他把人一起解决了。”
没错,顺手帮他把人解决了,也顺手把他解决了,沈不灼说出这话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他的推测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
袁少星知道鬼公鬼婆被崔子钰打成重伤,判断他们跑不远。为了替师妹报仇出一口气,便半夜摸到了城外客栈,果不其然发现了两人的踪迹。
又在寻找鬼公鬼婆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房间里的沈南一,袁少星想到当初在槐花镇买碧凝丹碰壁之事,心中怒气难平,便想着先迷倒沈南一,等解决鬼公鬼婆后再来给他个教训。
当时的沈南一正昏睡在沈不灼房中,恰好沈不灼同侍女交代事情不在房内。待他回来发现竟有人在他房中放了迷烟,于是出去查探,这便发现了鬼鬼祟祟的袁少星。
他跟在后面多看了两眼,见袁少星引出鬼公鬼婆后也追了过去。他当时没想那么多,顺手拿了桌上的游龙剑,追过去时那三人正打得火热,沈不灼看了一会儿嫌他们耽误他时间,所以出手把三人一起杀了。
沈不灼的这个解释崔子钰几人当然不可能接受。
在他们看来,哪怕袁少星真这么做了也罪不至死。崔子钰若就此作罢,不说同掌门师兄交代,就是在场的几名弟子这都说不过去。
事已至此,眼见到了不得不动手的地步,崔子钰也不再多言,而是拔出了君子剑。
“袁师侄虽有错,但并无伤人性命之心,而你却如此心狠手辣。杀人偿命,你拔剑吧。”
对面的沈不灼却是不紧不慢地拿起游龙剑,在众人以为他要拔剑时走到了沈南一面前,将剑递还给他,并笑着说道:“昨日不小心用了一下,还望沈少侠不要怪罪。”
沈南一接过剑后,沈不灼才转身双手向后一挥,拿出玉笛朝崔子钰飞身迎战。
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崔子钰招招致命,步步紧逼,毫不手软,沈不灼脚下变幻莫测,身法轻盈,以笛作挡游刃有余。
两人斗作一团,从大厅打到了客栈前的空地。空中剑气纵横,身法交错,众人几乎无法从眼花缭乱的招式中看出谁占上风。
“他那笛子原来是这么用的吗?”宋祈安关注的重点与众不同。
他还以为能看到林与尘所说的,用笛子操控毒虫的景象,没想到沈不灼只是拿着笛子招架,压根儿没有吹奏的打算。
一同观战的萧乐风也对沈不灼的招式饶有兴趣,用扇子戳了戳一旁的卓清羽,“有趣。他的招式你看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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