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沈少侠对我不放心呢,否则怎么进来后一口茶水都没喝。”
沈南一一看自己面前的茶杯,果然还是满满一杯茶水,他立刻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以示诚意。
喝完又摆手道:“没有的事,我只是刚好不渴。”
“不是就好,我一见沈少侠就觉得亲切,想要与你交个朋友。若是被你误会,我就太伤心了。”男人见他如此坦荡,语气也轻快起来,好像真的因为解开了误会而开心。
沈南一听他说话的语气,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二哥也爱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说话,但是每次二哥这么说话,都是即将做坏事或着已经做了坏事为自己开脱的时候。
沈南一心中突然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沈少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见沈南一许久没出声,男人关心地问。
“哦,没什么。”被打断思绪的沈南一回过神来,“我只是觉得公子有点像我的一位兄长。”
“是吗?看来不止我觉得沈少侠亲切,沈少侠对我也是一样,不知我与少侠那位兄长哪里像?”男人握了握手中的玉笛,看似很高兴地询问。
“是我看错了,仔细想想好像并没有哪里相似。”沈南一生硬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时候不早,这剑你也看了,我就不打扰了。”
他刚起身忽觉一阵头晕,甩了甩头,沈南一惊讶地看向对面之人。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只来得及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毒药朝对方扔了过去,然后就陷入了昏睡。
戴着面具的男人无视了沈南一扔出的毒药,一个跨步来到他面前,及时接住了他倒下来的身体。
不仅仅是他对那些毒药没有反应,就连屋里的侍女也分毫未受影响。
“刹那芳华、金蛇舞、三生花、断魂、还有软骨散。 ”男人一种种辨认沈南一撒出来的毒药,“哼,只拿着这些东西就敢如此托大!”
沈南一大意中了招,楼下的林与尘和宋祈安还一无所知。
宋祈安的房间就在林与尘隔壁,他不急着回自己房间,反而赖在林与尘房里与他讨论刚才的两位客人。
“刚才那人真是他们口中的剑痴?竟然为了练剑连家人都不要了。可是这样练成了剑又有何乐趣?”宋祈安一边感叹一边摇头,像是对这种行为非常不认可。
林与尘猜测这大概与他从小无父无母有关。不过,他十分不理解宋祈安待在他房间说这些话的意义何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与尘看他短时间内没有离开的打算,开门见山问道。
“林兄,你真不认识那位剑痴?”
此前沈南一就问过这个问题,林与尘当时就回答了不认识。
宋祈安却是不相信这个回答。迟钝如他,也能感觉到林与尘先前看那人的眼神有些异样。
沈南一虽然内力不行,但仗着自己轻功好,对遇上的这些武林人士并不放在眼里,也就不曾注意到林与尘看到白发男人进来时眼神有所不同。但他见过最初受伤的林与尘,知道他这一路上都在躲着什么人,所有有此一问。
“你放心,我的仇家我能自己解决,绝不会连累你们。”林与尘自认为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让他不用担心。
宋祈安被他误解,忙慌解释说:“都说了,我们一路同行这么久,你们是我仅有的两个朋友,朋友之间不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我只是不会武功招式,但也不像你想的那么没用。”
他的真诚让林与尘有些感动,也笑着说道:“我没有小瞧你的意思,只是这的确是我自己的事,我也能解决,何必把你们牵扯进来。还有,我是真的不认识那人。”
“你是没有小瞧,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宋祈安无奈地说。因为上次抓采花贼的事情,他一路上没少被沈南一嫌弃。
林与尘听到他的抱怨,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沈南一怼起人来嘴上从不留情。
在林与尘的一再强调下,宋祈安总算相信他的确不认识那位客人。
但想到那两人先后把目光落在他们这桌,仍然好意提醒道:“我总觉得这两人有些古怪,听说那剑痴排名天榜第九,你应付不了可别逞强。”
至于为什么先前不提醒沈南一,呵,那也要他听得进去提醒再说呀。
如此这般一通嘱咐后,他才放心地离开林与尘的房间。
宋祈安一心只担心林与尘碰上仇家,却从未想过这人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所以当他回到自己房间,见到形如主人一般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的司徒栩时,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见到宋祈安进来后还愣在那里,司徒栩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一副十分熟稔的样子,略带点不耐烦地抱怨道:“你再晚一点进来,我就快睡着了。”
他的态度看似云淡风轻,可话音刚落,拔刀出鞘的声音就紧接着响起。
叮地一声后,刀尖已经指向宋祈安,停在他面前几寸处。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宋祈安试探地问道。
就算对方已经拔刀,宋祈安还是不相信来人的目标是他。
他这还是第一次出山,师门的身份更是连林与尘都没有告知,哪里来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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