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嘟~”一早收到了进账提醒,余衍确确实实是给她转了120万来,这一刻的心情着实是十分复杂。但给她感叹的时间不多,今天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去找律师咨询一下这样个人投资的c作和帮忙拟一份合同;余衍实打实地给她转了钱当投资人,她可不敢怠慢。这两个月整整61天无休,费洛佩都亲力亲为去跟装修、办理经营许可证、去招聘、培训;saturday把前面的小院子填了三分之二做了一个半开放式的n昔店店面,留出saturday的大门位置成为共享的临时歇脚区,虽说在装修上品牌那边也会有人定期过来监工,但她还是不放心天天去看一下进度。忙前忙后所幸一切都十分顺利到了开张那一天。
开张那天是周四,余衍上午还特意请了假过来庆祝,费洛佩担心会耽误他的工作,他倒是无所谓笑嘻嘻地说作为投资人出席一下也无妨;费家全家人也都来到现场、祁安、炎缈也到了,热热闹闹ga0了一个开张仪式。开店不久就接到了第一笔大订单,不用问肯定是来自余衍的,他给整个部门都订了一杯n昔,都够费洛佩他们忙得够呛。然而系统还一直叮叮咚咚不断跳出提示有新订单进入,费洛佩点开看到下单人都是来自同一个账号:鱼牌枕头,但是送到不同的地址,费洛佩忍无可忍打通了余衍的电话。
“佩佩忙完了吗?”
“没呢。”
“那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的?”
“呃。。就是你能不能先别下单呀?”
“嗯?为什么?”
“你这样让我有很大压力。你是投资人耶哪能还要自掏腰包点单的?”
“这有什么。”余衍不以为然,“支持一下自家产业很正常。”
“哪、哪有这样支持的!你不要下单啦!!”
“好好好,不下单不下单,我让他们自己买~”
“嗯!你觉得好喝吗?”
“好喝!是佩佩做的还是店员做的?”
“唔。。呃。。你那杯是我做的。”费洛佩扭扭捏捏地说。
“诶诶诶诶诶诶诶!!!我就说怎么那么好喝,哇~第一口下去绝了,感觉是来到了天堂一样~”
“噗嗤~”余衍这个家伙不要太夸张,被他那浮夸的演技逗笑。
“欸?不对,你怎么知道哪杯是我点的?”
“傻啊你,你发起了拼单每个人都是点自己的,我们这的标签机能看到。”
“噢噢噢噢!不愧是我的佩佩,好聪明!”
“。。。。。”
余衍这个人真的很夸张,这么点小事都能被他夸到上天,费洛佩还怪难为情的,但心里是高兴得紧。
“对了,明晚我们打算ga0一个庆祝宴,不过是在面具哦,你要不要来?”知道余衍不喜欢去面具,费洛佩问得小心翼翼的。“大概就是店里的员工、祁安、炎缈这几个人到场的。”
“好啊!我有空的。”余衍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开什么玩笑,有祁安这号人在他怎么能够坐视不管。
今天在saturday看到他已经很不爽了,念及是开张的大喜之日他权当没看到这个人。但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的,看到自己只准备了6个开业花篮后,他当即就叫人送了半车鲜花过来几乎要把他的蓝风铃花篮淹没掉,是在攀b挑衅吗?!祁安这个人怪小心眼的。所以明晚的庆祝宴,他必定要出一下风头宣示一下主权。
时间来到当晚,炎缈特意在二楼开了一个半开放的包间给费洛佩,这里没有一楼那么吵闹还能看到楼下舞台的表演。因为要等余衍加班,费洛佩和余衍来到面具也已经9点。看到祁安那张脸就觉得来气,更不用说他还那么积极帮费洛佩开酒瓶、拿吃的喝的,就差上手喂了是吗?
“小佩要吃薯条吗?蘸这个h芥末酱很好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祁安用叉子叉起一根薯条蘸了酱正要递到费洛佩嘴边,余衍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推开。
“不了,佩佩她最近上火,不能吃这些。”
“小佩吃巧克力吗?酒心的。”
“热量好高,晚上就不适合吃了。”余衍再次帮她拒绝。
“那来吃荔枝吧。”
“荔枝果糖高佩佩还没吃晚饭不能吃哦~”
夹在两人中间的费洛佩左右为难,明眼都看得出余衍在跟祁安对呛,r0u眼可见祁安的脸se不太好看,转头低声呵斥了余衍一道:“你不要这样子!”
“怎么了嘛~我也是为了你好呀~”余衍倒是委屈兮兮的样子。
“祁安我想吃蜜瓜,你能帮我拿一下吗?”费洛佩赶紧打圆场,指了指祁安手边的蜜瓜。
“好~”祁安换上一幅笑脸,给费洛佩夹了一小碗蜜瓜球,“要喷点n油吗?”
“嗯,一圈就好了。”
接过祁安捧过来的小碗,费洛佩便拿着叉子一口接一口吃着蜜瓜,全然不觉身边两个男人各自别过头不给对方好脸se。
“扑哧~小佩你看看你吃得跟个脏兮兮的小猫似的。”
祁安转过头看到费洛佩嘴巴、鼻尖都沾上n油,ch0u出几张纸巾正想帮她擦掉,转头却看到余衍先于一步捏着她的脸,低下头伸出舌头把她嘴角的n油都t1an掉,惹得对面的看客啧啧起哄。谁料到余衍会有这么一出,费洛佩害羞得耳朵都红了,结结巴巴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余衍直起腰眼角余光看到祁安面无表情地把纸巾r0u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仿佛看到他头顶气到冒烟,心里暗爽着。今晚是庆祝新店开业,在场又有员工,也没必要争那一时半会的;但看到余衍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就窝火,搂着费洛佩不放跟个狗皮药膏一样贴着她。
晚上10点半楼下的乐队中场休息,二楼原本的空位陆续坐满,几个在面具认识的朋友碰巧也订了二楼的位置见到费洛佩他们都来打招呼。
“呀~好巧~枕头你们是来聚会吗?”阿蓝首先注意到他们。
“是呀,带朋友们来坐坐。”费洛佩回应。
“枕头,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啊?”一个叫熙攘男生看着余衍说,他是个beta跟阿蓝是一对情侣。
“嗯。”
“你好,我叫熙攘。”熙攘向余衍伸出手。
“你好,叫我大鱼就好。”余衍看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回握,只是点头示好。
“枕头,待会11点有夜玫瑰上场哦,要去蹦一下吗?”阿蓝邀请道。
“好啊!”费洛佩一口答应下来,“阿缈可以哦,竟然能请到夜玫瑰?花了不少钱吧?”
“不足为道不足为道。”炎缈举了举酒杯谦让着。
“夜玫瑰最近好火啊,她们的live连个站票都买不到。”一旁的蓝玉搭话。
“是啊,但她们好像出道很多年了吧?”
“对,今年要不是因为《乐队之乐》翻红估计一辈子就糊过去了。”
“她们的改编很厉害耶!什么宝藏乐队不应该被冷藏的呀。”
“好像是跟制作人闹掰了。”
“她们超厉害的!!只有三个人一开始连个麦克风都没有录歌只能用耳机那个麦。”聊到自己喜欢的乐队费洛佩两眼放光,“她们的歌好听、词也写得很好,都是反映现实问题的。”
“对!我好喜欢她们写的那首讲消费主义的歌!”
“她们的票好难抢哦,巡演没抢成过一张。”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着话头聊下去。对乐队不感兴趣的余衍只能在一旁默默听着,在这个话题上他确实b不上祁安了。看他斯文的模样怎么料到他会喜欢叛逆的摇滚、电子音乐。听着他们聊着乐队的八卦、分享好听的歌、评论着那部《乐队之乐》综艺节目,余衍都cha不上话像一个局外人。
晚上11点,一楼开始躁动,阿蓝怂恿着下楼去占个好位置。除了余衍、炎缈还有面具几个蹦迪蹦累了的朋友不下去,其他人都听演唱去了。炎缈坐了一会就去别桌客人那应酬,就剩余衍、熙攘还有他几个不认识的人坐一围;本着都不认识就懒得社交的心态,余衍默默看手机。不一会楼下的欢呼声更大,夜玫瑰登场;场子的灯光调暗气氛开始躁动起来。一首歌结束,余衍感觉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了一点,转头看到熙攘从对面换了过来坐到他身旁。
“hi~g嘛呢?你怎么不去楼下一起听?”熙攘给他打招呼。
余衍不动声se地挪了一下位置离他远点,“不太想去。”
“为什么呀?你不喜欢听live吗?”
“兴趣不是很多。”
“噢噢~那你平常喜欢做什么?”
“去运动,滑雪、慢跑、马术。”
“哇~难怪你身材那么好。”说罢,熙攘冷不丁地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
余衍被吓到甩开他的手,“你g嘛?”
“哈~别紧张,就是看你身材好而已~”
“你冒犯到我了。”
“哎~别那么紧张,大家可以做朋友的嘛。”
“不了,不适合。”余衍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感觉就是像看下水道的老鼠一样。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很合适的呀~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的吗?”
熙攘这是把话挑明,更让余衍觉得恶心。
“不觉得,请你不要打扰我,我已经有nv朋友,而且你也有伴侣了请你尊重一下你的伴侣。”
“扑哧~大家都是来玩的,不要那么严肃啦~而且~nv朋友啊伴侣啊什么的也不过是临时的嘛,反正大家都没有标记。”
这番话无疑是触到余衍的雷点,他鄙夷地看着熙攘。“你说这话你伴侣知道吗?”
“知道的呀~”熙攘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有什么的我们的关系很开放的。”
“那是你们的事。”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熙攘用着夸张的语气叹息道,“原本我们还想着拉枕头进来然后能够捎上你四个人一起玩呢~”
“我警告你,离她远点!”r0u眼可见余衍的脸sey沉得可怕,半明半暗的灯光照映在他身上像笼上一团黑se的浓雾,透着危险的信号。
“扑哧~开玩笑开玩笑嘛~”熙攘见好就收,可不敢挑衅余衍,他那个健壮的身躯一拳就能把他打爆。
待在这里只会觉得莫名的烦躁,是因为音乐太吵味道太复杂吗?余衍头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他需要缓一口气,头也不回地下楼;这里太恶心了,在他挤开人群想往出口方向去的时候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他、追踪着他,趁着人群拥挤还有一些咸猪手在他身上0了几下。太恶心了,推开门呼x1到新鲜的空气才觉得舒服。
“佩佩,live结束了吗?还有多久结束?”
余衍靠着墙上给费洛佩发送信息,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回复,估计是现场太嘈杂手机放在口袋里没感受到震动。便给她拨了一个电话。
感觉到大腿有嗡嗡的震动感,费洛佩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是余衍打来的电话,
“喂喂喂?”
现场太吵压根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费洛佩回去二楼没有看到他,复回到一楼到打算去外面安静点接听。
“佩佩!”
听到余衍喊自己,费洛佩转头便看见他在五步之外的墙根下对她招手。
“怎么啦?你怎么在外面呢?打电话给我g嘛?”
“佩佩我们回去吧。”余衍牵起她的手准备带她去拿车。
“为什么呀?走得那么突然?”
“嗯~我有点不舒服。”
“啊?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吓得费洛佩0了0他的额头。
“有点晕,估计是里面太闷了。”
“那走吧,我来开车。”
费洛佩没有犹豫,反主动地走在前头跟他一起去停车场。?
?“除了头晕还有别的症状吗?”费洛佩扣好安全带再一次关心问道。
余衍摇摇头,假戏真做还是扮作虚弱地靠在椅背上。
“那我们回家。”费洛佩打转方向盘往余衍家方向开去。
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费洛佩专心地盯着前面开车,她没开过guépard这种大型suv,她得小心点不然刮花了或是撞到哪里估计保险赔得有够呛。倒方便了余衍微侧过身t好好地看着她。街灯照进来在她脸上像走马观花一样闪过,映着她的眼眸明亮像跌入星星一样,也跌入他的心里。到现在依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费洛佩重逢、交往,如梦如幻的幸福让他现在十分快乐,如果她身边少些老鼠缠着就好了。
“佩佩以后少点去面具这种地方吧。”想起熙攘那些话依然觉得恶心。
“嗯?为什么呀?面具不挺好的吗?”
“那里的奇葩太多了,我担心你不安全。”
“哪有!!他们是身t有缺陷而已。”
“身t有缺陷所以导致心里扭曲的奇葩。”
“你不要这样说嘛!他们也挺可怜的,不被理解不被接纳。”
“不要去了,好吗?尤其是远离阿蓝、熙攘还有那几个变x人。”
“你们。。。是吵架了吗?”费洛佩疑惑地回头看了余衍一眼。
“刚才那个熙攘跟我说了很恶心的话,他说他和阿蓝想跟我们四p。”
“扑哧~他就是开玩笑啦!!他是这样的,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你被吓坏了吧?改天我们去揍他一顿哦。”
“他不是开玩笑。”
“他就是开玩笑啦,他这种话对我们每个人都说过好几遍的,他人不坏的就是嘴巴没个正经。”
“佩佩不要再去面具了。”余衍却不这么认为,谁知道是不是把真正的目的隐藏在玩笑里说出去。何况他不想她去面具还因为祈安也经常在那,毕竟炎渺是祈安表弟,表兄弟俩又是费洛佩的好友,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羊进蛇口;祈安这条大毒蛇y险得很。
“唔。。。”费洛佩由始至终都觉得是余衍想多了,熙攘那群人嘴巴就是那样不正经的,经常语不惊人si不休。
“佩佩,答应我好吗?不要去面具了。”
回到家楼下停车场,余衍不si心地抓住她的手,一副要她答应才放开的样子。
“嗯。”
头疼。虽说余衍不想她去面具,但又怎么能做得到呢?她又没别的ai好能拓展朋友圈,好歹在面具认识的酒友们虽不能交心,但因为有共同喜欢的乐队也能聊聊天。余衍应该是很少接触到这些少数群t一时扭转不了既有观念吧;费洛佩用力想了想才想到这个理由。明面上说不去,但偶尔有喜欢的乐队来开live,她还是偷偷去了几遍。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其实余衍都明明白白的。她瞒不过他的;即便电话里的背景音几乎没有,但从细碎传来的鼓点声音以及她身上沾染回来的味道,都被他捕捉到。
“大鱼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看见余衍呆坐了好一会,楞楞地盯着桌面上的菜肴出神,郁墨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没啥,发发呆而已。”
“怎么?在想洛佩呀?”一旁的施洛兰促狭地笑着问。
余衍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对了,下周我爸的度假村要开张,大伙周末有空吗?来玩玩?”郁墨看向几位朋友。
“行。”
“成!”
“可以。”
只有余衍没有立刻答应。
“大鱼你呢?去吧?”
“唔。。。”周末,他本来计划是带费洛佩去郊外徒步的。
“约了nv朋友?”
“嗯。”
“那带她一块来就得了。”
“她可能不太愿意来,佩佩不太喜欢打高尔夫这种户外运动。”
“没事,还有别的项目,钓鱼、攀岩、游泳、健身房都有,还有家庭影院、图书馆什么的呢。”郁墨扳着手指数道。
“那我问问她。”
余衍心烦得紧,费洛佩瞒着他去面具的事情让他有苦难言;他也知道像洪水光堵是不行的,关键还是要疏;费洛佩的交友圈太窄,每天就是家里到店,一个月去两次医院复诊,剩下的ai好就是去面具听live,能认识几个交心、正常、板板正正的朋友呢?那要不然还是把她拉进自己的朋友圈好了,施洛兰、郁墨那些人都知根知底的,一块玩的朋友都是家境生活经历相当,都不会出什么乱子,更何况能远离祈安这号人岂不美哉。
接到郁墨的邀请着实让费洛佩有点吃惊,前天余衍跟她提到说郁墨家建的度假村要开张邀请他们去玩,费洛佩是婉拒的,毕竟是不太熟的人万一他们要谈生意什么的她可就尴尬了。今天突然收到郁墨发来的信息,希望她能和余衍一起去,只是朋友间的聚会而已,而且她不去的话余衍也不太想去。看他都这样说了,她可不能让余衍和他的朋友闹不愉快便答应去一天。
周六早上,余衍载着费洛佩出发大概40分钟的车程来到海边,郁墨家的度假村是依海而建的,酒店、商场、各种运动场所一应俱全,还毗邻着一个码头,停泊着几十辆游艇。一大群年轻人都聚集在海边一栋两层高的半开放式的运动场馆里,说是运动场馆还不太贴切,更像是一个会所到处都是透露着奢侈的装潢,楼t右边下面是一个休闲沙滩排球场,坐在二楼的边缘可以观赛;左边是一堵贴着楼t而建的五米高攀岩墙;楼下是壁球馆和健身房。余衍在楼下和朋友们打排球,费洛佩坐在楼上等着他;风景很好,食物也很好吃,氛围也很好大家知道她是余衍的nv朋友都来打招呼。但费洛佩依然感到不自在,最让她感到世界的参差还不是这些酒、美食、度假村、运动场馆,而是郁墨和余衍的朋友们和她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聊着她听不懂的语言、谈着她不熟悉的金融市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无知还特意坐去角落的沙发。
无奈越来越多人来拜访,休息区的位置几乎都被坐满。郁墨带着几位朋友眼见没有空位,只有费洛佩那个卡座还有几个空余,他看了看楼下,余衍正在打排球赛分身乏术,于是便领着朋友们过去。
“hello洛佩,因为没有空位了,你不介意我们坐在这里聊聊吧?”
“不介意的,你们坐吧。”
“谢谢。”
五人落座,郁墨介绍费洛佩是余衍的nv朋友时,大家都十分吃惊。
“哇!我还以为余衍他不会找伴侣。”
“是呀,读书的时候身边那么多狂蜂浪蝶他都没正眼瞧一眼呢。”
“欸~费小姐你和余衍是同学吗?”
“嗯算是,我们是预科时的校友。小时候也是邻居来着。”
“呀~青梅竹马耶~难怪余衍看不上别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费洛佩感觉这个红发的nv生说完后眼光像线一样上上下下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仿佛是在审视她一样。
“那你大学是哪间学校毕业的?”
“我是在国外念书。”
“什么大学呀?unleague吗?”
“不是呢,不是什么牛校。就普通学校而已。”
“噢~那你学什么专业的?”
“洛佩是念烘焙专业的哦,她做蛋糕很厉害呢。自己开了一家店。”郁墨cha了一嘴。
“啊?现在的大学也有烘焙专业的吗?”穿白polo衫的男alpha提出疑问。
“没有的,我是在turebleueartsstitute读的甜点课程。”
“噢噢~原来是那家~那你很厉害哦~”
“turebleueartsstitute?”红发nv生听到后有点迷惑。
“它其实一家专业学校是有目的培养一门技能的,不像普通高校那种。”
“噢噢!那我知道了,我家里的保姆就是念这种专业学校的。”
红发nv生说完,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很玩味,费洛佩只能尴尬g笑两声。
“洛佩有尝过这些蛋糕吗?虽然b不上你做的,但我们家厨子也是很用心去准备了。”郁墨抬起下巴指了指桌面的甜心塔。
“嗯,吃过了,很好吃。”
“各位nv士、先生,要来点begacake吗?”正聊着,服务生拖着银盘路过俯下身t介绍着盆里的餐点。
“你们要吗?”郁墨看向他的朋友们。
“我不要。”
“我也不。”
“费小姐要吗?”郁墨转头看向费洛佩,看到她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服务生手里的盘子。
“begacake是什么啊?”费洛佩问道,她从来没见过这种。。蛋糕?说不准究竟是不是蛋糕,一个小圆白瓷碗里烟雾缭绕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费小姐没试过begacake吗?”红发的nv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
费洛佩哪能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嘲讽,但她还是诚实地摇摇头,没什么好丢脸的,没试过就是没试过。
“那你可以尝尝。”郁墨抬抬下巴跟服务生示意。
费洛佩面前放下了白瓷碗,里面汨汨冒着白烟。拿起银勺子轻轻磕了磕蛋糕表面感觉脆脆的,下面不知道是什么。
“挖开,就能吃了。”穿着polo衫的男生c着生y的国语给费洛佩讲解。
“那我不客气了。”费洛佩用勺子蒯了一小块看到里面是鱼子酱做的蛋糕,表面那层应该是白巧克力?她没有多想便送入嘴里。吃到才觉得不对劲,只觉得嘴巴、舌头都麻了。赶紧ch0u过几张纸巾把蛋糕吐出来。
“扑哧~”看到费洛佩这么吃,大家都发出笑声。
“哎呀!allen你怎么能误导费小姐呢!!”红发nv生笑着拍了一下那个polo衫男生。“费小姐对不起,allen他的国语很不好没表达清楚,表面那层是g冰来着不能吃进去的呀!也怪我们顾着聊天没注意到。”
“你应该要用勺子把那层g冰挖出来,吃下面的蛋糕。”
“对不起,我没有表达好。”那个叫allen的男生用着蹩脚的发音道歉,但看他眼神哪像是诚心道歉的。
“没事,是我没见识不知道要怎么吃。”费洛佩垂下眼睛擦着嘴巴,舌头还是麻麻的。
大家没有作声,而是你看我我看你用眼神交流着,红发nv生用外语说了一句话,其他人开始聊了起来。费洛佩听不懂,但她能感受得到他们在取笑她。她可太懂这种眼神、这种氛围了;在预科念书的时候,那些看热闹的人就是ai这样接近她,一开始打着聊天的幌子其实是在找话题取笑她身t的缺陷。长大ren后,取笑别人身t缺陷不t面,那就从物质的层面来找优越感。太正常了,这场聚会开始后,费洛佩的家底早就迅速被扒得七七八八,谁让她是余衍的公开的nv朋友;她家是这群人里为数不多的中产,是b不上这群祖上就开始积累财富的老钱家族,她的出现就是一只混入天鹅群里的鸭子,自然会成为谈资和笑话。经历过捶打后,这些人、这些话对她已经起不来什么作用了,无视就好。
“费小姐平常有什么ai好呀?”那群人用外语交流完,红发的nv生凑上前兴致b0b0地问。
“平常的话我喜欢做些手工,像是黏土和拼图什么的。”
“哇~你的ai好都很文静哦,那跟余衍完全不一样欸,这家伙是个户外运动狂热者。欸,你们知道嘛,上个月我侄nv生日他来送礼物,我侄nv要他陪着一起去拼积木,这个人竟然拼了一半后悄悄翻窗溜走,笑si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
“真的啊!!!”红发nv生情绪很激动,“是我侄nv跟我说的。说怎么那么安静,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身影消失在窗后。”
“哇哈哈哈哈哈。”
“怎么能这样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余衍怎么能这样对金主的?你威胁他这样子不帮他买车了哦。”
“无语si了我。”红发nv生翻了一个白眼又笑又气,“那除了这些你还喜欢g嘛?”
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费洛佩老老实实回答:“还喜欢去live什么的。”
“live啊~是那种地下乐队什么的吗?”
“嗯,是的。”
“你该不会喜欢那什么夜玫瑰、二手烟什么的吧?”
“嗯,夜玫瑰是一支很好的乐队。”
“哇~~~”
费洛佩听出了,那不是认同的声音而是鄙夷的惊奇,是吃鱼子酱的人看不起脏摊的优越感。
“余衍他不会陪你去吧?”
“会的,他也会跟我一起去。”
“呜哇~”
“哇哇哇~余衍真的。。他不是最讨厌那种吵杂的环境了吗?”
“属于为ai付出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在感叹余衍的深情,费洛佩却听得不是滋味,好像她是那个勉强余衍的罪人一样。
“欸?我听余衍说洛佩你的运动细胞很好的,t能测试经常拿满分?”猝不及防郁墨把话题又引到她身上。
“没有没有。”费洛佩摆摆手,“他开玩笑呢逗你呢。”
“是吗?他可是说你是攀岩好手哦。期末的时候可是赢了全级第一。”
“他。。。夸张了。并没有呢。”
“真的吗?那么厉害哦?欸~这里也有岩墙啊,费小姐不如来展示一下吧?”红发nv生听到后怂恿道。
“我真的不是。”
“不用害羞的嘛。”
“对啊,我们都不会攀岩,不如你来教教我们?”
“欸?这个提议好诶!”
“好诶!我本来就想学攀岩的。”
“来嘛来嘛,教教我们嘛。”
架不住大家的热情,费洛佩只能y着头皮答应,“那。。我就献丑了。我只能教大家一点点简单的入门和防护哦。”
“没事,教练也在旁边嘛。”
“那走吧。”
“走走走!”
一群人站起来来到岩墙前,费洛佩先穿好防护措施,其他人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示范。时隔那么多年,幸好基本功没忘,还能把要点说个明白,而大家也一脸认真地听讲,时不时低下头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
或许他们是真的是想学习不是想整我?费洛佩心里想着。当他们提出让她教学的时候,还以为是要捉弄她让她出糗。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至少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这些行为的势头,大家都和她分开坐着听她讲课。那会是在绳索上做手脚吗?应该不会吧?在那么多人面前ga0出人命?不至于吧?专业教练也在旁边的。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她多想,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那基本的动作讲解就是这样的,接下来我给大家做一下动作就能b较好理解了。”费洛佩最后一次确认好装备的安全,抓了两把镁粉转身就抓着支点。
“大家注意一下了,往上攀的时候不要过度用手臂发力吊起自己的t重,要用核心发力把自己‘荡’上去,想这样的。”费洛佩背对着他们,认真讲解示范着,“不要着急,爬一步先把后面两步想好,像下棋一样,慢慢来不赶时间的。”费洛佩一边讲解一边往上爬了两米,“大家都有看清动作吗?需要我再来一遍吗?”费洛佩转过头来,发现下面早就没人了,又怎么会回应她呢;一排空的座椅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也对,他们怎么可能不会攀岩,读预科的时候是必修课来着,更不用说在国外攀岩这个运动项目一直的大热存在,这群人怎么可能没有接触过。只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支走她、也安静地羞辱她、提示她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就不要y挤进来。但费洛佩出奇地平静,没有感到难受也没有觉得委屈。这群人已经很友好了,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让她身t受伤的事情。
哈哈哈,原来我的受nve阈值提那么高了呀。费洛佩小声自嘲。
反正也没有观众,她也不想下去待着,费洛佩g脆就一鼓作气攀着支点蹭蹭往上爬。许久没有锻炼,累得手臂都在打颤,但还是咬牙坚持下去。坐在平台的边缘,吹着海风感觉一切都值得。这是运动馆的最高点了,视野很开阔;能看到海也能俯瞰下面的人,像蚂蚁一样踩在脚下。她看到那个红发的nv生,在二楼的另一侧拿着香槟杯跟客人谈笑风生,仿佛没有和她接触过一样。视线来到楼梯口;那个穿白sepolo衫的男alpha在和一个穿着粉se衬衫的男生贴脸聊天,两个人躲在楼梯的转角视线盲区亲昵地搂着彼此的腰,费洛佩记得那个粉se衬衫的男生是有伴侣的,刚来到的时候还一起过来和她、余衍打招呼;那个笑得很大声、烫着小卷发的nv生在和朋友展示着手上的戒指,她十个指头都戴满了闪闪发亮的珠宝,聊天的时候经常很刻意地撩头发。这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谈笑风生,桌上摆放的都是顶顶好的酒水、首席主厨制作的点心、小菜,侍者忙忙碌碌来来往往地在人群穿梭,都在最好的节点换下客人手上的空酒杯然后换上一杯新的酒水,以防客人谈成生意后没能及时举杯庆祝;穿着黑se西装的强壮保镖们分散在角落,双眼像猎鹰一样巡视着场馆;每个客人都自信地展现自己的财力、人力、魅力,这个场馆好像笼罩上一层金光闪闪的壳子一样,把她这个外人隔绝在外。
害,当初我就该让妈妈争气点混个什么贵族头衔回来,那我能做老钱二代。费洛佩自言自语道。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羡慕罢了。
突然,楼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是排球赛结束了,余衍他们队赢了b赛。大家闻声而动都趴在栏杆边边加入起哄。余衍被围在人群中间、然后被抬起来抛上天空又落下被接住又抛上天又接住,他身上汗水霖霖都沾满沙子,振臂高呼庆祝自己队伍夺得胜利,闪闪发光像个胜仗将军一样。费洛佩看着他和客人、朋友们庆祝完、合影完就进去一楼了,不一会他换了一身g净的衣服上来二楼,他的出现又引起一轮关注,他一边和大家打招呼一边在四处张望,他是在寻找自己。因为排球场正正被太yan晒着,一楼y凉处也坐满人,所以他不舍得费洛佩暴晒着看他b赛,余衍让她坐在二楼玩玩手机、唠唠嗑等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费洛佩并不想被他找到。跟他在一起就要承受很多审视的目光,她不想被关注、不想成为焦点。费洛佩就这样看着余衍到处在找她,他去问郁墨、去问施洛兰有没有见到自己,两人都摇头;就在他准备抬起头的时候,费洛佩“哐!”的一声躺倒,心脏怦怦直跳;好险,差点就被看到了。攀岩墙不算高,他抬起头就能看到坐在上面的她。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费洛佩掏出手机果然是余衍打来的。
“佩佩你在哪里?”
接电话的还没开口,余衍就已经抢先问了,他的语气很着急,好像她走丢一样。
“噢~你b赛完了吗?”
“嗯,打完了,你在哪里?”
“我在洗手间。”
“噢噢,我在二楼等你,就在酒水台后面。”
“好。”
挂了电话,费洛佩并不想立马下去;她还没做好应对那些审视目光的准备。待在顶层挺好的,只有她一个人,吹吹海风;费洛佩盯着天空出神,看着那团云像棉花一样慢悠悠地飘来好不惬意,时间仿佛也慢了下来。
手机又响起震动声,余衍发来信息问她是身t不舒服吗?为什么那么久都没回来。费洛佩装作没看到,不过没给她逃避太久,他又打电话过来了。
“来了来了。转个弯就到。”
挂上电话,费洛佩轻叹一声,站起来从楼顶坐电梯下去,换下身上的安全装备洗个手才转身往二楼走去。余衍早已经在楼梯口等着她,这是唯一的出入口,她回来势必会经过。
“去哪里晃悠啦?”余衍见费洛佩走到面前,顺手用指头擦去她脸上不知何时沾上的镁粉。
“就在这附近逛逛而已。”
“走吧~我们去吃好吃的。”余衍牵起她的手引着她上楼。
忽地,费洛佩想起飞蛾扑火那个画面,余衍就像黑暗里的一盏灯一样,一出现就x1引了飞蛾的注意力;人们见余衍出现,都围上来跟他闲聊;余衍只能每一桌都轮流聊两句寒暄一番,费洛佩就像一只宠物一样被他带领着交际,她听不懂他们的话题、语言,那微笑就好了。轮了一圈又遇上方才那群捉弄她的人,但他们表现得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似的还对她热情示好。费洛佩有个邪恶的想法,要不问一下他们为什么刚才不好好听课一声不吭地就跑掉了呢?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不能这样问,毕竟都是余衍的朋友和生意伙伴,在大家面前落他们的面子对余衍没好处;费洛佩也只能装模作样回应一下。
熬过艰难的一天,在回程的车上费洛佩疲惫地瘫在座椅上,应酬了一天着实把她的能量榨g,在这场聚会上她并没有认识到一个聊得来的人,她也明白要不是有余衍在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那个圈子里。相反余衍却很高兴,现在基本所有认识的朋友都知道费洛佩是他的nv朋友了,颇有一种把珍视的宝物炫耀给大家的兴奋。
“佩佩累了吗?”余衍瞥了一眼副驾的费洛佩,见她一幅蔫蔫的模样。
“嗯,困了。”
“今天觉得好玩吗?有认识到什么新朋友吗?”
“嗯,还行,大家就聊聊没太深入。”
余衍还想和她聊下去,聊聊聚会上的人和谈论的话题,但费洛佩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话题也仅仅止步于此。不是费洛佩不想聊,实在是没什么好聊的。聚会上他们聊的话题她都听不懂,也没有共同ai好,费洛佩也说不出她听不懂的话来,只能以敷衍以沉默应对。
“对了佩佩下周五晚上你有空的吧?下周施洛兰生日,她邀请我们去玩呢。”
又来?费洛佩听到后一个头两个大,这是每周都要经历一次被取笑被捉弄吗?她正想要撒谎说那天约了家人有事忙去不了,余衍接着说:“生日会有几位叔叔伯伯也来,他们下个月会ga0一些宴会需要甜点蛋糕什么的,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
话都要到嘴边了,费洛佩生生咽下去。这是个生意机会啊。。。她可不能意气用事错过。
“嗯,可以的。”即便违背心意,她也只能答应下来。
但后悔的心情却也十分浓郁,时时刻刻都处在一个“要不反悔说不去”和“忍忍吧”的极端中往返。费洛佩甚至觉得这周的失眠更严重了,躺在床上都莫名心悸焦虑。
“祁医生,有客人找您。”秘书敲响他的房门跟祁安汇报。
“今天不待客,请他回去吧。”祁安头也不抬,手上的笔写写画画没有停下来。
“是费小姐。”
祁安顿了一下,“让她进来吧。”
听到是费洛佩来访,祁安赶紧停下手上的工作,去照了一下镜子整理仪容,他昨晚留在诊所里通宵处理论文,脸se有点憔悴但问题不大。才整理完,转身就看到费洛佩推门探头探脑的。
“祁安,你忙吗?我没打扰到你吧?”
“不忙,快进来吧。”祁安对她莞尔一笑,“你可总算出现了,最近很忙吗?都没有看到你。要喝什么茶?薰衣草还是洋甘菊?”
“薰衣草吧。这是给你的下午茶哦,有红丝绒和几个雪团子。”
“谢谢小佩~小佩是专门来送蛋糕的吗?”祁安沏好茶和费洛佩并排而坐。
“唔。。。”费洛佩支支吾吾了一下才道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你那个安神助眠的药能不能帮我开一下?最近我有点睡不着。”
听到费洛佩这样说,祁安一下子警惕起来,“怎么了?是身t不舒服吗?”
“也不是,就是最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事啦,就是单纯的老毛病而已。”
祁安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盯着她的脸捕捉她脸上微小的表情沉默不语。
费洛佩被盯得不自在,胡乱地挡住他的视线,“哎呀别看别看,好奇怪呀。”
“小佩,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失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两个月裴伯伯给你换了新药治疗,如果再随便吃助眠药会加重肝负担的,我不能就这样帮你开,我得了解清楚你的身t情况才好做开药的判断。”
她知道祁安是正确的,只不过她失眠的事情不知要怎么说起,“我。。我最近。。余衍最近带我认识他的朋友,但我觉得压力有点大。”借着话费洛佩跟祁安简单地讲了一下前几天在度假村的事情。讲那些人是怎么捉弄她的,然后她是怎么看待这种聚会的。祁安没有说话,认真聆听着费洛佩的絮絮叨叨,脑子里在整理她的想法和逻辑。
“然后这个周五余衍的一个朋友要生日,邀请我去生日会。我其实是不太想去的,我觉得那个环境我适应不来。但我又没有拒绝,因为余衍说有几个大人物在想给saturday拉点生意,所以我不敢拒绝。就是这样子,我就睡不着了。”
“那你有跟余衍聊过这些事吗?”
费洛佩摇摇头,“这些朋友也是他的生意伙伴来的,何况我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确实是做了伤害过我的事情,充其量也不过是语言上的一些yyan怪气,说出来好像还显得是我矫情。”说完费洛佩不由得苦笑一声。
“不是的小佩,语言冷暴力也是暴力,这不是你的错,你感到痛苦了就证明他们是确实给你造成伤害。”
“嗯。。”
“我觉得你还是要和余衍说一下这些事情,朋友也好生意伙伴也好,他作为你的男朋友是有义务保护你的。”
“嗯,知道了。”但依然不敢开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光凭自己一个人的说法吗?也不足以让人信服,余衍会这样毫无保留相信她吗?
“最近很忙吗?怎么都不见你来面具的?”聊完费洛佩的烦心事,祁安问起她的近况。
“嗯。。有点忙。”
“忙什么?是要参加b赛吗?我看好像下个月要举办烘焙大赛什么的。”
“。。。。。”费洛佩心虚得紧,她不敢说她不来面具是因为余衍不喜欢她去。“嗯。”
“不会是余衍不让你去吧?”下一秒祁安一针见血一语中的一秒拆穿。
“。。。。。”
费洛佩的沉默就是代表肯定。不难猜到,余衍肯定会想方设法不让他和费洛佩走得太近,而他们能经常遇上的地方只有面具,上次庆祝宴费洛佩和余衍不辞而别,后来费洛佩主动和他们解释说因为余衍身t不舒服所以提前离开了,祁安稍微和店里的人打听就知道余衍在面具就是一尊冷面菩萨,跟这里格格不入,只有费洛佩在旁边的时候才会有温和的表情,不会喝酒不会蹦迪不会做游戏,大家都感受得到余衍不喜欢面具。
“他、他也没有这样。”
祁安轻轻笑了一声,“下周三晚面具会有夜玫瑰专场哦,要来嘛?”
“啊?真的啊?”听到是自己喜欢的乐队,费洛佩亮眼放光但想到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躲开余衍又瞬间泄气,“我。。我到时候看看吧,能来就来。”
“好~”祁安看破不说破。
最后还是拿到祁安开的安眠药,那是最温和的一种也聊胜于无吧,起码是能够进入深度睡眠一小会的。时间挣扎到周五,费洛佩一早回到店里为施洛兰定制了一款生日蛋糕当做礼物,知道她喜欢流星的元素,用食用级别的热熔胶做了一颗流星cha在蛋糕的中间,整个蛋糕她做成了半个地球的造型,流星就在表面划过;又做了一盒蛋糕样品,打包好就等余衍来接。
说实话,还是很紧张,不知道要怎么度过这个夜晚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施洛兰的生日会在市里的奢华酒店包下了一层宴会厅,现场用各种各se鲜花、绸缎布置成宇宙的景观,如梦如幻星光熠熠,还请了交响乐团来演奏;费洛佩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他们的保镖都在五步以内的范围盯梢,甚至能看到他们别在腰间的枪。
余衍感受到她的紧张,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说:“佩佩不要紧张,这些老头子待会就会走的了。”
“哈~”
“哇哇哇!阿衍佩佩!!”施洛兰远远看到他俩,飞奔过来迎接。
“生日快乐。”费洛佩把蛋糕递给施洛兰。
“哇!这是专门为我定制的吗?!好好看欸!b我爸做的那个三层傻帽蛋糕好看多了!真的服了,整那个玩意g嘛,还说要把顶层都做成蟠桃,祝我寿b南山吗?”施洛兰叭叭叭一张嘴就在那输出,听得费洛佩忍俊不禁。
“你能喜欢就好。”
“喜欢!我当然喜欢!我要把它放在c位!”施洛兰抬起手,服务生见到马上过来接过她手上的蛋糕,“把蛋糕放在桌子中间吧。”
服务生毕恭毕敬地接过蛋糕按照施洛兰的指示去摆放好蛋糕。
“啧啧啧,施洛兰劳民伤财了啊,30大寿那么轰动的吗?”余衍斜眼看着她一脸鄙夷,“连头子都请来了?”施洛兰的父亲是国安局局长,所以这次宴会来了很多重量级嘉宾。
“害!我爸那非要这样,说也借此跟战友们聚聚哦!不过大家放心,我已经给这群老baby们另外安排了房间聚会,绝不影响到我们愉快玩耍~”
费洛佩挺喜欢施洛兰的,落落大方又活泼幽默,经常逗得大家欢笑。施洛兰跟他们聊了两句后就去招待别的客人;余衍没有忘记他的承诺,拉着费洛佩在会场里跟几位长辈打招呼,顺便介绍一下saturday的业务,费洛佩适时递上样品让长辈们立马能尝尝味,尝过后也买余衍的面子当即就让秘书加上费洛佩的联系方式要下订单。周围的人见他们那里那么热闹也凑上来拿一块蛋糕尝尝,都表示好吃和酒店厨师长出品有得b。生意来得十分轻松,又受到那么多人的赞赏,费洛佩有点飘飘然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的。
余衍看了看费洛佩,环顾了四周没有人在关注他们,闪电出手凑到她面前亲了她一口。
“吓!g嘛!”吓得费洛佩差点端不稳手上的盘子。
“唔~我还以为你喝醉了呢~脸蛋怎么那么红?也没有闻到酒味呀~”
“我没有!喝的是果汁呢!”费洛佩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
“嘿嘿~”
“耍流氓呢!”
?“g嘛,亲一下自己nv朋友怎么嘛~”
?两人打闹间,晏平来到余衍身边,“老板,信粤市场部总监想和你聊聊,不知你现在方便吗?”
“好。”
余衍去聊生意,费洛佩无所事事,便去自助区找点吃的。长桌摆满各式各样的餐点、海鲜、酒水,费洛佩看到施洛兰父亲送的三层蛋糕好奇过去端详一番。施洛兰嘴里怎么嫌弃,也掩盖不了蛋糕的jg美,n油做的白玫瑰栩栩如生像一条瀑布一样从顶层倾泻而下珍珠糖点缀其间像仙子的杰作,相b之下自己做的那个星球蛋糕就逊se不少还要摆在中间,真是羞si人咯。费洛佩想着要不悄悄挪开好了?
“你怎么还来?我可真是低估费小姐的厚脸皮呢。”
费洛佩转过头看到郁墨站在她旁边皮笑r0u不笑地看着她。
“你、你说什么?是洛兰邀请我来的!”
“所以就说你脸皮很厚啊,你怎么还有脸来?上次不已经提醒过你不是你的圈子就不要y挤?”
费洛佩明白了,郁墨这是终于来撕破脸。
“郁先生,你为何对我的恶意那么大?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装什么无辜?你的演技有够拙劣的。”
“抱歉,我不知道也没做过。”
?“呵~假惺惺装清纯来接近阿衍不就是为了让飞普斯能成为供应商。没想到你还挺有手段呵。”
?“。。。。。”郁墨的话打得她猝不及防,他说得对,一开始接受余衍的求ai确实是想着如果能帮到家里的厂子成为供应商就能缓解资金周转的压力。
“被我说中了吧?和阿衍在一起捞到不少好处了吧?不管是自己还是帮家里。见好就收啊你可以滚了。”
“我我没有!”费洛佩尝试为为自己辩解。
“久的不说,最近阿衍给你120万做加盟又怎么说?前前后后给你换店里的烤箱、冰箱又给你拉人脉谈生意这笔账啊啧啧啧难算咯。”
郁墨这些话她无法反驳,确实是余衍帮她的事情,虽然当时她极力回绝要把钱转给他但他都不要,说这是对saturday的投资,她总不能说又不是她想要的是余衍非要送吧。费洛佩无话可说,紧紧咬着嘴唇极力控制自己的身t不抖得那么明显。
“没话说了吧?都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一个x1血鬼、水蛏一样恶心,要把阿衍榨g然后再找下一个目标。不过我也理解像你这样的人,想要再往上跃一个阶层就要耍一些小聪明来绑定一个大金主,但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所以啊,赶紧拿着你这个用廉价n油做的蛋糕滚吧,害臊吗?还放在中间不嫌丢脸。”郁墨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天旋地转,费洛佩只觉得身t里有一gu火焰在流传、从脚心窜上肚子、再叫嚣着攥紧心脏。会场里的空调开得很低,但她却觉得浑身都在散发着热气,要燃尽她的理智。郁墨的话就像响亮的耳光刮在她脸上,耳边嘈嘈切切的声音像鱼缸里的水danyan着听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着她。
没有人注意到餐桌旁的两人,直到郁墨发出惨烈的叫声。周遭的人吓坏了转头望过去看到一个星球模样的蛋糕摔裂在地,郁墨捂着自己的右眼在惨叫,鲜血混着n油从他指缝中流出,他的脚下躺着一个流星形状的塑料板一个尖尖已经染红。
“来人啊!杀人了!你!赶紧报警!保安呢!!”郁墨伸长脖子撕吼着。
听到sao动,余衍和施洛兰第一时间过去挤开人群看到满面是血的郁墨指着浑身抖个不停的费洛佩说她是杀人凶手。
“佩佩!怎么了?”余衍冲上去拉着费洛佩。
但她毫无反应,脸se嘴唇已经惨白一片,愣愣地盯着前方双眼失焦。
“阿衍你赶紧离开她!她发病jg神失常了!!”
“阿兰叫救护车!”余衍转头喊施洛兰。
“就到。”
“快报警啊!有人杀人了还不报警?”郁墨疯了一样大吼大叫。保镖很快就上来控制住他要把他带走。
“余衍你疯了吗?要这样维护一个从jg神病院出来的人?她有一天会把你也杀了!!!她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在利用你!!!”
保镖拖着郁墨去坐救护车,却捂不住他的嘴,他的叫骂声像指甲刮黑板一样刺挠,挠着费洛佩的耳膜。
施洛兰上前拍了拍余衍的肩膀,便去驱散看热闹的人。余衍并没说什么,接过服务生递上的温毛巾仔细地擦掉费洛佩手上的n油,她就像一尊娃娃一样一动不动杵在原地。
“佩佩,我们走吧。”余衍轻轻说道牵起她的手低调离开。
费洛佩这个状态不适合送回她自己家,怕让她家人担心。余衍于是驶回自己家,费洛佩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待着。途中接到言叙的电话报平安,郁墨伤得有点重,右下眼被划至深见骨,所幸的是没有伤到眼球。市里最好的外科、整容院长都来看过了,能补好。
“嗯,明天我会过去看他,让他今晚先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余衍在后视镜里看向费洛佩,她蜷缩在后座上把头埋在膝盖里看不见表情。
“佩佩我们到家了。”
余衍拉开车门,费洛佩依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无果,只能打横抱起她坐上电梯回家。费洛佩就这样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余衍把她放倒在床上、帮她脱了鞋,0了0她的头便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缓一缓。
费洛佩是吓坏了,她没想过伤害郁墨,她没想到蛋糕上那个装饰的塑料板会那么锋利。当时她只是想把蛋糕扔到他脸上让他出糗,但她没有控制好角度和力度,郁墨几乎在同一时间就闪头躲避却没躲开,流星的尖角划过他眼下几乎一直延伸到耳朵。看到鲜血涌出那一刻她懵了,恐惧占领身t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郁墨捂着眼睛惨叫。
完了,我杀人未遂,我要去坐牢了。
这个想法一直盘踞在脑子里,费洛佩心慌得厉害却给不出反应。房间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安静又黑漆漆的,费洛佩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她不知道现在几点外面什么情况,只听得到心脏砰砰的慌张跳动。
余衍抬头看了一下钟已经是凌晨3点,费洛佩一直没有踏出房门。手机嗡嗡震动,是晏平打过来的。
“调查清楚了吗?”
“我们调出酒店监控了,但没有收录到他们的对话,看情况的话其实郁先生和费小姐动作表现都没什么奇怪的情况也不像有争执。郁先生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费小姐就拿起蛋糕砸在他脸上而已。”
“好。”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费洛佩为什么要把蛋糕扔到郁墨脸上?完全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能去问当事人了。“报警的那些电话都掐掉了吧?”
“嗯,一共有4个人拿起手机要报警,不过都被保镖们掐掉了。”
“好,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好的,老板你也辛苦了。”
挂了晏平的电话他把牛n燕窝加热好,敲了敲房门后进去,看到她依然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蜷缩在床上。
“佩佩来吃点东西好不好?吃完再洗个澡放松一下。”余衍爬shang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是、是警察来抓我了吗?”费洛佩把头埋在胳膊里,传出细如蚊嘤的声音。
余衍一愣,忍不住笑出声,“噗嗤~小傻瓜想什么呢?!没有警察来抓!哪有什么警察呢!”
“嗯?我、我可是我伤害了郁墨。”费洛佩抬起头来,满脸都挂着泪痕和鼻涕惨兮兮的,
余衍顺势把她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没有警察哦,佩佩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
“我我我不、不用坐牢吗?”
“不用!坐什么牢?”
“。。。。。。”费洛佩现在一头混乱,不知道是不是余衍在骗她放松她的警惕,其实警察在客厅等着。
“我们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好不好?然后洗个热水澡就去睡觉。”余衍轻声哄着。
可能是最后一顿了吧,费洛佩心里想;但确实是她做错事伤害了别人,被抓走也是应该的,该来的总会来那就接受惩罚吧。
“嗯。”
余衍也不催她、也不说话,在旁边看着她慢慢地把燕窝吃光。
“佩佩吃饱了吗?”
“嗯。”
“那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好。”
“要我帮你洗不?”
“不要。”
费洛佩跟着余衍走出房门,原本以为会见到警察坐在沙发上,没想到空空无人只有他俩。反倒吃了一惊,余衍没骗人?是真的没有警察?但当时在会场的时候郁墨不是让人报警了吗?或许明天余衍就送我去警察局?
费洛佩抱着疑问洗了澡、爬shang睡觉,只不过今晚注定是无法入眠的了,她心里一直有着担忧,担忧自己什么时候要进局子。
一宿天亮,混混沌沌中费洛佩听到房间外有响声,她下床开门走出房间,看到余衍在往餐桌上放早餐。
“佩佩早~刷牙吃早餐吧。”
“好。”
“今天你要一个人吃早餐哦,我有事情要忙先去上班了,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嗯。”
余衍交代完就出门了,不过他并没有先去公司,而是去了医院一趟看看郁墨的情况。郁墨住在病房里,言叙几个朋友一早也来看他的情况。
“郁墨你好点没?”余衍放下鲜花看到他脸上包着绷带。
“嗯,昨晚做了缝针把伤口缝起来了。”郁墨抬起头看着他又看看他身后,费洛佩没有跟来;但他知道昨晚没有报警成功,言叙告诉他费洛佩没有被抓起来而是被余衍带走了。“余衍,你该不会是把费洛佩藏起来了吧?”
“我没有藏,她好好的呆在家里。”
“行。”郁墨拿起手机正要摁下报警电话,余衍眼疾手快一把抢走。
“郁墨你要g什么?!”
“g什么?报警啊,抓杀人犯。”
“佩佩没有杀人。”
“那伤人不用拘留啊?”
“你非得做到这种程度吗?”
“呵~听听,余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疯了是吧?维护那种疯nv人?为了那种人就这么伤害好朋友吗?!”
“郁墨你冷静一点,好好聊聊。”施洛兰也帮忙说话。
“还能聊什么?费洛佩弄伤了我,摄像头都有拍到的你们去酒店看看!”
“你当时和佩佩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扔你蛋糕?”
“疯了呗。”
“郁墨!好好说!”余衍有点生气了。
“阿衍你知不知道费洛佩是在利用你?她在用你的钱、人脉来为她自己、她们家做事。她要x1你的血。”
“佩佩没有利用我,这都是我自愿帮她的。”
“哈!你是被下降头了吗?你要这么维护一个疯nv人吗?她可是有jg神病!还有住院记录!!!她有一天也会发病伤害到你!!”
“她没有jg神病,她读预科的时候遭到校园暴力受过很严重的心理创伤去住院治疗。”
这是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就像正在一盆烧得火热的木炭上浇了一桶冰水瞬间把热度压下去冒着腾腾的水蒸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默了。
“郁墨,佩佩她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如果你们之间有我不知道的矛盾我们可以坦白,看看怎么解决,我不想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余衍看着郁墨等他的回答。但郁墨说不出口,说不出他喜欢他,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是超出了友谊范畴的感情。他是个胆小鬼,害怕说出来后被拒绝。不,正因为知道余衍心里一直有一个人、肯定会被拒绝所以他才不要说,他怕连朋友都做不了。当他见到费洛佩,那个让余衍魂牵梦萦的人,终于成为nv朋友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是妒忌了。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平平无奇的nvalpha?没有优越的家势也没有优秀的事业也没有惊yan的美貌和强壮的身t,却让余衍那么si心塌地。
见郁墨一直不作声,余衍也不好强迫他开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明天我会带佩佩过来跟你道歉。”
“呵,那我得喊多几个保镖来床边围着了。”
“郁墨!你够了!”施洛兰不满地呵斥他。
余衍没有反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离开了病房。
余衍家有保姆,一日三餐都会来做饭。费洛佩在他家哪都不去,吃饭、发呆直到余衍下班回来。
“佩佩中午有喝完汤吗?”余衍一边问着一边把剔好刺的鱼r0u放到她碗里。
“嗯。喝完了。”
“明天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
“都行。”
余衍看着她,整天整宿没睡好,眼下有淤青,脸se也不好看。他不知道现在提起和郁墨的事会不会让她应激,但不ga0清楚他又不知道怎么帮两人解开误会。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佩佩,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晚上你为什么和郁墨闹矛盾呀?”
“。。。。。。”
“是不是郁墨对你开了很过分的玩笑?”余衍打量着她的表情。
“我。。”
费洛佩张开嘴说了一个音节却怎么也说不去。和余衍交往后她就做好终有一天被拆穿的准备,被拆穿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又或是她对两人的关系感到腻烦不想在一起而主动告诉他、离开他。但在这一刻,她不想说出那个真相,她不敢说;怕他失望、赶她走。
“我。。那天。。郁墨说我做的蛋糕很丢人,我一时生气了就把蛋糕扔他脸上了。但我没想到会伤害到他。”
“就这样?”
“嗯。”
“害!”听到费洛佩这样说余衍如释重负,“那简单嘛。”
其实不简单的,真相也不是这样。她没有把所有经过都说出来。她是因为被拆穿、被羞辱而恼羞成怒。她是个胆小鬼、自私自利,竟然因为害怕被余衍知道真相而撒谎。
“郁墨这小子确实不厚道。过后我说说他!他都没吃过你做的蛋糕又怎能这么说。”
费洛佩没有回应,低着头吃饭。
“不过。。。佩佩这次你也有做错的地方哦,不能那么冲动的。毕竟那也是洛兰的生日会。”
“嗯。”
“那明天我们去和洛兰、郁墨道歉好不好?”
“好。”
明天见郁墨吗?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当众拆穿她。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了。费洛佩想着,不知道为何心里难受得紧。
第二天,余衍先是带费洛佩去施洛兰的店里,为她给生日会带来sao动的事情跟施洛兰道歉。施洛兰倒没说什么,让她不用在意。随后两人来到医院,刚好郁墨在换药,费洛佩看到他眼下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缝合的伤痕并渗出血来,心里很愧疚。
“郁墨,我们来了。”余衍跟他打了声招呼,牵着费洛佩进去。
郁墨抬起头看了费洛佩一眼没搭理他们。三人陷入一个沉默的气氛里,只有加sh气喷出汽雾的细小水声。
“郁墨,真的很对不起。那天是我冲动了。”费洛佩见气氛尴尬便主动开了那个口。“我不应该用蛋糕砸你,让你受伤。真的很对不起,你的医药费、住院费、后续的保养治疗费用我都会承担起的。给你造成伤害和麻烦真的很对不起。”
“呵。不必费小姐费心费钱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我可没第二条命来给你撒气。”
郁墨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听,但费洛佩知道是自己该受的她也没反驳,只是再重复了多次“对不起。”
“我们不打扰你了。”余衍没多说,牵起费洛佩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郁墨不是滋味。这算什么?余衍一句话也不对他说,是在生气吗?在气他刚才呛了费洛佩?那所以他们之间的友情算什么?郁墨郁闷得紧,又无处可出气,真真是快要被气疯。
余衍不知道这算不算解开了两人的矛盾,但唯一知道的是这段时间他不会和郁墨碰面了。方才他那样呛费洛佩要不是念在那么多年的友情在,他一定会发火。算了,彼此都冷静一段时间吧。
“佩佩接下来想去哪?回家吗?”余衍打转方向盘准备下个路口回自己家。
“你送我去saturday吧。我看看店里情况。”
“好。”
一天没到店也没什么事发生,于暖她们并不知道生日会的事情,见到余衍和费洛佩也只是如常打个招呼便去忙了。只不过在工作日时间没想到会看到祈安,他正坐在店里的休息处看杂志似乎是在等人。
“小佩下午好。”见到费洛佩,祈安笑眯眯地和她挥挥手,完全无视她旁边的余衍。
“你怎么来了?不用出诊吗?”
“嗯。今天轮休就过来一下给你东西。我给你发信息了一直没回,看看来这里能不能碰碰运气直接找到你。”
费洛佩才想起来这两天心烦意乱都没看手机,所以错过了不少信息。
“啊。。。对不起。我忘了回你。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呀?”
“夜玫瑰专场的门票。明后天面具都不免费对外开放了。后天不是蓝玉的生日吗?这里有三张门票留给你、蓝玉和于暖,一起去听吧。”
正好路过的蓝玉听到祈安这么说,高兴得眼睛都瞪大,“真的吗?!真的吗?!谢谢你!!!祈先生!!”
“不客气,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祈安笑着递上两张票给蓝玉,“于暖今天休假吧?麻烦你帮她收好。”
“好咧!!”
蓝玉拿着两张票哼着歌g活去。祈安把手中剩下的票递给费洛佩。
“不好意思,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佩佩这个星期都有工作忙。”一直被g晾在旁边的余衍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看到祁安又来推销那个什么面具就更不爽,抢先一步拦在了费洛佩面前。
“这不应该是让小佩来决定的吗?”祁安转过头看着余衍,表情还是笑着的但丝毫感受不到友好的笑意,言下之意就是这是他和费洛佩之间的事情跟余衍你没关系少来搭话。
费洛佩左看看右看看,眼瞅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赶紧出来圆场,“谢谢你祁安,我得看看工作安排。”
“好,那票你先收着吧。”不分由说祁安把门票塞进她手里,“下午我还要去裴伯伯那聊点事情先走了。”
“嗯,代我跟裴伯伯问好,我下周三会去复诊的。”
“好。”
送走祁安后余衍还是不忿气,天天来这找存在感要把费洛佩往歪路带,本来他可以对费洛佩偷偷去面具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明晃晃上门来邀请怕不是在挑衅。
“佩佩你该不会要去那个什么玫瑰的演唱会吧?”余衍看着她手里捏着的门票担忧地问。
“再说吧。”知道余衍不喜欢自己去面具,而且才发生了划伤郁墨的脸这种事,现在去听live是不是不太好?只不过后天是蓝玉的生日,她和于暖是自己最忠诚的员工、仨人又是夜玫瑰的粉丝,这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怎么办。
“佩佩你答应过我的。我不想你去。”余衍抓着她的手想把门票ch0u出来。
“嗯,我应该不会去的。”
“真的?”
“嗯。”
“佩佩我可以相信你吗?”
“哈。。g嘛呀要那么严肃吗哈。哈哈。”费洛佩不敢看余衍的眼睛,尴尬着打哈哈。“你下午不用上班吗?赶紧回去上班吧。”
送走余衍,费洛佩0了0砰砰跳的心脏,亏心事还没做心里倒是先开始心虚乱跳。手里的票被捏得有点皱,费洛佩回到办公室小心翼翼展开用书本压平整,而心里一团乱。
“哦~baby~当你吻我脑里如烟花绽放~”拿到票的蓝玉今天一整天都很快乐,嘴里哼着夜玫瑰的歌一刻不停。
“蓝玉真的很喜欢夜玫瑰呢。”一旁r0u着面的费洛佩听她哼了一天的歌。
“嘿嘿~对啊~读预科的时候就很喜欢了!!好开心哦!能收到这么bang的礼物。诶~老板!不如约上阿蓝他们听完后去吃烤串吧!!前几天我和于暖发现了一家超级好吃的烤串店!!我们吃到那个甜辣芝士年糕第一口都觉得你绝对会喜欢。”
“哇!!有多好吃?”
“外焦里neng~芝士浓郁拉丝~第一口是甜甜的,后面辣劲上来在整个口腔里燃烧。”蓝玉绘声绘se地形容着。
“行,那不得尝尝。”
蓝玉叽里呱啦地和费洛佩分享着那家烤串店有多好吃,一项一项地掰着手指报菜名,特意介绍了费洛佩ai吃的那几样,十分兴奋。
“你能吃那么多吗?”费洛佩好笑地看着她,一副要把店吃垮的样子。
“当然能!!这不有你们呢!”
“别到时候消化不良要请假看医生呢。”费洛佩一扭腰用pgu轻轻撞了撞她。
“嘿嘿~不会的啦~”蓝玉抱着她的胳膊撒娇着,“嘿嘿我好开心哦老板~有你真好~”
看着她那么期待、那么开心的样子,实在是不想拂了蓝玉的兴致,费洛佩纠结了一个晚上就决定偷偷去。蓝玉和于暖不仅仅是她的好员工还是好朋友,她可不能辜负了朋友的期待。
生日当天,因为怕塞车费洛佩没有自己开车,距离演出还有一个小时周边两个街区已经水泄不通要交通限流,看得费洛佩直咋舌,这个小众乐队什么时候那么火了?还是她认识的破穷乐队吗?好不容易到达门口,亏得她拿的是票能够免排队,正要走去通道的时候她看到余衍正站在大门旁边直gg地看着她。像是逃课的学生被抓个正着,费洛佩脑子宕机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僵y在原地。两人对视沉默的几秒那么漫长,好像卡机的电影播放机一样唧唧咔咔也不向前走只会发出尖锐扭曲失真的声音来放大这停顿的尴尬。到头来还是余衍叹了一口气主动上前。
“佩佩我们走吧。”不分由说牵起她的手,不给挣脱不听解释带着她离开。
交通管制还在持续,距离开唱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余衍和费洛佩才刚刚驶离这片街区进入畅通路段。这一个小时里,车内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听着广播里的新闻播报听着天气预报说明天晴转雨,等红灯的时候也听着余衍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方向盘,嘀嗒嘀嗒敲打着她的良心。
“佩佩为什么不遵守约定?”余衍开口问道,语气十分平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问她吃饭了吗一样。
“我。。”费洛佩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被抓现行好像什么理由都说不过。“我只是想去听听现场。”
“那可以等她们开演唱会的时候我们一起买票去的呀。”
“她们不会开演唱会了,未来三年都不会。”
“你那么喜欢她们吗?我看看下个月好像要ga0音乐节,我看看能不能谈一下品牌赞助让她们也去唱,到时候留出位置给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但蓝玉今天生日,我们约好了在面具庆祝的。”
无疑,费洛佩的回答是点燃油桶的火苗,余衍还是极力按捺着情绪。
“佩佩,我不喜欢你去面具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
“那为什么你还要去呢?”
“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面具呢?你就当它是一个普通的能喝酒的livehoe好了。”
“它并不普通,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人了我担心不安全。”
“没什么不安全的,我一直都去也没出事呀。而且他们不是奇怪,他们只是身t上或是x别认知上有缺陷而已,他们也不想的。”
“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身t有问题所以才导致脑子不正常吗?”难得地,余衍会说出这么刻薄的形容。他真的是气疯了,费洛佩竟然为面具那群虚伪的人说话,她是不知道在那里他受过什么ao扰。
“余衍你不能这样说他们。”费洛佩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他,他怎么能这样说人家脑子不正常?他们本来已经很惨了,因为身t残缺因为生理认知不符合世俗规定,在平常的酒吧、夜店只会被当做是异类或是低俗表演者。
“佩佩你需要一些正常的社交环境和朋友。”
“正常?什么才是正常?”
“不应该是面具里的那种人。”
“b如呢?你那些朋友吗?我是指像那次在度假村认识的那些人?”
“嗯,起码大家都是有礼貌的、懂分寸的。”
“你怎么知道?”提起就觉得好笑,余衍是不知道他那些所谓的朋友背着他又是怎样的一幅嘴脸;不过他又怎么会知道呢,他一直都是人群中心、是群星的太yan,那些y暗的地方他看不到。
“至少不会明明有伴侣了还对其他人示好那种人。”
讽刺啊讽刺啊,费洛佩想起那个穿白polo衫叫allen的男alpha,在余衍和自己面前出现的时候挽着他的伴侣那么恩ai,却被费洛佩在攀岩墙的楼顶看到他和别人躲在楼梯角落卿卿我我,还真是讽刺;费洛佩张开嘴想笑却笑不出。
车厢里又再陷入沉默;但费洛佩的心境绝不是像气氛那样平和而是汹涌翻滚着,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怎么去说服他,只恨自己嘴笨和无能。
“你在前面的雪糕店停一下。”费洛佩指了指前面。
“佩佩想吃雪糕吗?”闻言,余衍打着转向灯在路边停下,“你想吃什么口味?我去买。”
“我要自己去。”
“这样啊,那我在车上等你,这里是禁停区得有人在车上。”
费洛佩没有回应他,解了安全带就下车,没走两步又回头敲了敲车窗。
“怎么啦?”余衍放下车窗问到。
“你不用等我了,你一个人回去吧。”费洛佩一鼓作气说完,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转头就跑。她并没有跑进店里而是拐进了小巷子里马上消失在黑暗中。
“佩佩!!!”余衍急得大喊也喊不回,禁停区他又不能抛下车子下车追人;他只能打转方向盘打算绕到商店的后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人是找不到的了,毕竟她能钻进小巷里从别的地方钻出去但车不能;电话也打不通,先是被挂断的忙音后来是直接的拉黑不听。
黑暗里会把人的感官放大,费洛佩听着风呼呼在耳边吹过,心脏砰砰跳得像是要跳出喉咙;但她不想停下来,双腿迈着步伐跑啊跑,七拐八转从一个路口转到另外一个出口,等她跑到光明的地方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两个街区外才气喘吁吁停下蹲在路边。一旦停下来,翻涌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把自己包围,迷茫、无助、委屈,像毛线一样一圈一圈地把自己缠绕住。费洛佩蹲坐在路边看着人来车往,她不知道能去哪里,回自己家或是去于暖那里肯定会被余衍找到,她还不想面对他;炎缈这个月去外地进修了也没有收留她的地方;去酒店歇几天吧那换洗的衣服怎么办?现在很晚了商店也要关门,明天再买也不能立马穿还要洗一洗还要烘g,回自己家拿又会被余衍知道。那个余衍为什么语气那么凶,为什么要贬低她的朋友们?脑子里一下子涌上各种想法、各种情绪,焦虑的、委屈的、生气的、无奈的,复杂地r0u在一起,费洛佩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哎!!怎么那么烦!!那么烦琐!是安眠药吃多了脑子坏掉了吗?
费洛佩懊恼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哪里有能让安心待着好好思考的地方?想来想去她只能去麻烦祁安。
接到费洛佩的电话时祁安还有点诧异,这个点应该她还在现场才对,接听后发现背景并不吵,甚至能听到商店拉闸门的声音。
“小佩你在哪里?”
“祁安你。。你现在是在诊所吗?”
“嗯,我还在呢。”
“我方便过去借宿一晚吗?”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很近地铁我坐地铁过去。”
“好,我等你。”
辗转了几个站来到祁安的诊所已经是晚上11点,商铺都关了灯锁了门,只有诊所门外还亮着温暖的灯光,祁安就站在灯下等着她,看到她出现在路口马上上前迎接她。费洛佩鼻子一酸有点想哭,到头来还是祁安这个朋友能收留她。
“今晚的演唱会好听吗?”
“我。我没有去听。”费洛佩ch0uch0u鼻子。
祁安一愣,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委屈,“我们先进去吧,要喝葡萄汁吗?”
“嗯。我想洗澡,刚跑了一段路浑身是汗。”
祁安的办公室很大,当时装修的时候他特意要了一楼有小花园的那一片区域,在办公室里专门开辟了一个的房间装了一面落地窗望向小院,花园里除了种了各式各样的花,还有一墙高高的月季,攀得满满的把外面的世界隔挡在外,他把这个房间留给费洛佩,还装了冲凉房,让她在想放松的时候可以小住在这;当时装修费洛佩还笑他的冲凉房是最多余的设置,没想到今天却派上用场了。
“这里有一次x内k还有毛巾,换洗衣服的话你先穿我的吧,都是刚洗好的。”
“嗯。”费洛佩点点头,接过衣服。洗了一个澡感觉全身都清爽,出来的时候祁安已经把香薰加sh器点上,细细的喷雾是她喜欢的淡淡橘子味还带了点薄荷的清凉,能让整个人都放松。
“过来吹g头发。”祁安知道费洛佩不喜欢吹头,说很g燥会把她的智商都烘g,其实是因为懒所以才说出这么离谱的理由来。
知道躲不掉,费洛佩只好挪到他面前背对他坐下。温和的风呼呼地在头顶吹着,祁安的手法一如既往地温柔拨弄着她的发丝,吹g后顺带轻r0u她的头皮来个马杀j,费洛佩舒服得闭上眼睛感觉脑袋空空。
“小佩为什么不去听演唱会?是余衍不让你去?”
“嗯。”
“你跟他吵架了吗?”
“嗯。”
“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跟他在一起其实并不快乐。”
被祁安说中了心思,费洛佩睁开眼;但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不是能够单纯以“开心”“不开心”来判定的,情况很复杂感情也很复杂。
“祁安你能再开点安眠药给我不?上次的吃完了。”费洛佩岔开了话题。
“我要了解你具t的情况才能给你开。”祁安看穿她逃避的意图,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向自己。“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开安眠药呢?是因为什么事情睡不着呢?”
“我。。”费洛佩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要从哪里说起。祁安有绝佳的耐x,他看着费洛佩不催也不问,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等待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费洛佩哆嗦着嘴唇缓缓说出声。
“祁安,我。。我睡不着,好难受。”
“嗯,为什么睡不着?”
“我跟余衍吵架了。”
“好,为什么吵架呢?”
“他不让我去面具。”
“这样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不让你去面具?”
“他不喜欢我去面具,他说那里的人不正常会带坏我。”
“阿蓝他们吗?”
费洛佩点点头。
“那阿蓝他们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吗?”
“。。。没有。阿蓝他们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
“那你有跟余衍解释过吗?”
“解释了,但他不相信。他说他们不正常,要我多跟正常的人交朋友。”
“他指的正常的人是什么人呢?”
“是他朋友那样的人。”
“。。。。。。”
“是、是是有礼貌、有分寸。。”话还没说完,费洛佩眼里就滚下眼泪啪嗒地掉在大腿上洇sh了布料。在度假村、在生日会上受的那些委屈历历在目,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播一遍又一遍地在羞辱着自己。祁安ch0u出纸巾轻轻帮她把眼泪擦走。
“小佩可以跟我说说你最近遇到什么事吗?”
在费洛佩一边掉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祁安了解了这段时间她为什么不再去面具的原由,也知道了她跟余衍的朋友相处不来的事情,他们的嘲笑、yyan怪气、捉弄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她一直没忘,怎么会忘得了,只是把过去那些不堪锁在记忆深处,而又被郁墨撬开了一条缝倒入新的镪水来腐蚀她。这段时间的失眠特别严重,严重到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幻觉,又回到预科那时候,被一群群无脸人包围着,只有一张嘴咧得很大,都要咧到耳根;它们在指着自己讥笑、往自己头上泼脏兮兮的拖把水,恶心的臭味从头淋到脚,流进嘴里尝到苦涩的味道。
“有和余衍说过这些事吗?”
费洛佩摇摇头。
“为什么不说?”
“没、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在等什么机会?为什么要找机会?”
“因为、因为我。。我害怕。。”
“怕什么?”
“我害怕会被揭穿。”
“揭穿什么?”
“他们知道我和余衍交往是为了家里的生意,当时我答应余衍做他nv朋友是因为家里要应标,成功了就能当供应商。而且他们不仅是余衍的朋友还是生意伙伴,我怕告诉余衍后他们会翻脸,我我我就ga0砸了。”
祁安沉默不语,他知道这绝对不是真相,费洛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早已经产生变化。也不怪她,她没正经谈过恋ai,在青春期该萌动感情的时候又遭遇了不幸的校园暴力事件,她不懂得处理这种感情也不难怪她不懂。但没关系,这样就很好了,可以说简直是太bang了,可以利用这一点把余衍踢出局。
“小佩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呢?”
“没有,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事情好多好乱,我是不是要跟余衍说清楚?”
“你要跟他怎么说?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祈安,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应该利用余衍的,他帮了我很多忙。我也不应该抛下他应该好好聊聊。我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想想自己刚才在大街上抛下他确实不厚道。
“这不能说利用不利用,也不能说谁对谁错。你也有付出自己的感情和时间去维护这段关系的不是吗?但老实说这并不是一段健康的感情。你因为那些目的有求于他所以把自己放在很低很低的位置,配合他的喜好、要求,但你又不甘心,会委屈,这些就是你痛苦的来源。”
她无法反驳,确实是因为这样。本来是抱着不纯的目的答应和余衍交往,她为了讨好他改变了自己的喜好,他喜欢运动,就陪他去骑行游泳徒步;他喜欢看文艺片就忍着呵欠看完一部又一部;明明听不懂的外语,也要陪他去听音乐剧。她在迎合着他的一切。
“小佩,钱财资源倒是次要的,我不想你因为这些事情而让自己变得难过别扭,你的家人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他们宁可不要你和余衍的关系人脉也不会让你在这段感情里受伤害、委屈自己。一段健康的感情应该是积极的,让你不开心的人和事情要尽早离开。”
“要尽早离开。。。吗?”费洛佩迷茫地看着祈安。
“嗯。因为你和余衍的关系是不对等的,你一直处在下位者的角se。我的意思是不仅是因为你答应他交往的原因,我相信你也感受到自己和他的家庭、社交圈的距离吧?就像你说的在度假村在生日会遇到的那些人。你不能无视,这些人这些生活方式是他的日常,你和他在一起是不能分割的,你要接受并容忍他们的存在。你能做到吗?”
她做不到,她不想和那些虚伪的人做朋友,宁愿自己孤独一人。
“我反倒觉得你要自私点。不,我希望你要自私点,多想想自己的感受,不要一昧迎合他。奥叔叔花了十个月的辛苦血r0u创造了你的心脏,不是说为了在某一天让别人轻易就伤害碎掉的。好吗?”
费洛佩想不明白,祈安是说得有道理的,她需要捋一捋。祈安看透了她的犹豫。
“小佩,快刀斩乱麻。”
“嗯。”
费洛佩不知道跟祈安聊了多久,房间里没有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多信息占据了脑子,她觉得整个人都很浑沌,明明很累很困却闭不上眼睛。
“小佩想睡觉吗?我帮你打个镇静针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
看看针管里的白seyet缓缓打入手臂,费洛佩躺在躺椅上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值得高兴的是脑袋越来越轻,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没有负担,很快她便进入了深度睡眠。祈安把空调温度调低,帮她掖好被子,看着她熟睡的脸眼下挂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便关灯关上门。
她的包包被他放在桌子上,里面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嗡嗡作响。祈安拿出她的手机,余衍给她发了上百条信息和语音电话。
“佩佩你在哪里?”
“你回一下我的信息好不好?”
“我们聊聊好吗?我来接你。”
“不要拉黑我的电话,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祁安点开通讯录发现余衍的电话确实是被拉黑了,所以他现在只能通过聊天软件来联系费洛佩。
“如果现在不想和我聊,至少跟我报个平安好不好?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你在哪里?不要抛下我。”
祁安饶有兴致地看着余衍不断发来的信息,能想象出屏幕对面的他是怎样一副乞求的模样。他点开键盘打下“我现在很安全。”准备发送出去的时候歪头想了想又删掉重新编辑。
“她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
果不其然,下一秒语音电话就打进来。
“佩佩在哪里?”祁安还没开口,余衍就来势汹汹地质问。前一秒他收到回复的信息,以为终于等到费洛佩的回复。
“余先生不必担心,小佩现在很安全。”祁安慢悠悠地说。
听到是祁安的声音,还真是又气又憋屈,余衍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和,“谢谢祁先生的照拂,不麻烦你了,佩佩现在在哪里?我来接她。”
“唔。。。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我开车接她。”
祁安没有回答,轻轻笑出声。这个举动无疑让余衍的心一把揪起来,夜深人静的,却听不出背景有什么声响无法判断他们在哪里,是只有他们俩还是还有其他人?如果只有他们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祁安这个家伙喜欢费洛佩,会不会趁虚而入?会不会挑拨离间?
“她在哪里?”余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问。
“在一个她觉得安心的地方。现在很晚了,余先生还是早点休息吧,再见。”
不给余衍问下去的机会,祁安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把他拉黑,然后把他发出去的信息删掉后才把手机放回她的包包里,如释负重叹了一口气,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倍感轻松。
再拨过去系统弹出小红点提示对方已拒绝,明显的已经是被拉黑;现在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不知道还能怎么联系上她。余衍气得浑身发抖,把手边的玻璃杯掼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窗外的月光照映进来,折s到他脸上,玻璃碎片上的脸扭曲变形。
一宿没睡,第二天一早余衍洗了个冷水澡就出门了。他先是去了费洛佩家里,明姨告诉他费洛佩昨晚没有回来,转而他去saturday,刚开门于暖正在打扫卫生准备开店,而费洛佩也不在。那她是在祁安家里吗?问于暖要祁安家的地址,于暖犹犹豫豫的。
“余先生。。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个人ygsi,要不我跟祁先生打个招呼?”
“佩佩跟我吵架抛下我一个人走掉了,我很担心她的安全。”
“那老板现在是跟祁先生在一块吗?”
“嗯。”
“那就没事了,跟着祁先生不会有事的。”
没事才怪!!跟着他才是最危险的事!于暖这边问不到,他也没别的渠道去了解祁安的住所,不得已他只能找他的诊所位置。
“笃笃笃”门被敲响。
“请进。”
祁安抬起头,是今天值班的前台护士进来。
“祁医生,有位余先生找您。他说他约了您的号,但系统上没有记录。”
“请他回去吧,说我最近在休假不在不接诊。”
“好。”
祁安抬头看了看钟差不多了,便起身开门去小房间里。费洛佩还在睡,这一针镇定药让她沉睡了一晚上。
“小佩、小佩。”祁安蹲在地下在她耳边温柔呼唤着。
“嗯?”费洛佩翻了一个身并不理会。
“起床吃早餐咯。”
“唔。。。”
“还想睡吗?”
“嗯。”
“好。”祁安亲了亲她的头发,帮她掖好被子便出去了。
他料到余衍会上门,但没想到他的速度那么快,但幸好这里都是采取严格的预约制度,前台和接诊区是分开的,没有预约余衍就别想进来。
“余先生很抱歉,祁医生不在办公室。”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太清楚,他今天休假了。”
“休多久?你们排班不清楚吗?”
“真的很抱歉,排班是另外的同事负责的,我没有这个权限查看。”
孰真孰假不知道,憋了一肚子气倒是真真实实。余衍有气没地方发泄,他又不能怎样,大吵大闹吗?无奈之下只能离开,他绕着诊所一圈,这里的防窥措施做得还不错,结结实实的围墙和藤蔓都把整个诊所包围起来看不到里面,二楼所有窗户都用百叶窗拉上看不见里面。费洛佩的电话、信息依然是小红点状态,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种无力的感觉就像回到预科那时候,知道她退学的消息,他连忙逃课追去宿舍、教室、办公室找她,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最后倒是看到他家的车从学校大门开走,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车里,而这一别就多年以后在伟达的春茶宴上再遇到她。
费洛佩没有回家,跟于暖说自己身t不舒服这几天都不会去店里,一直躲在祁安的诊所里哪里都不去,祁安去她家拿了几套家居服来诊所里给她换洗。
“我。。爸爸妈妈没问什么吧?”费洛佩接过袋子担心问道。
“我跟他们说了没事,你和余衍吵架了想一个人静静。余衍好像也去过你家找你,他们也大概知道。”
“好。”
本来费洛佩是可以不缩在诊所的小房间去祁安家里的,但她不想去,她喜欢呆在这里,味道很好闻、也很安静、叫外卖也很方便,主要是她不是一个人待着,知道祁安就在外面能够给她开安眠药,她可以没有负担地睡着。她也知道逃避不是解决办法,但她就是不想去思考跟余衍的关系,下一步要怎么办?她不想去考虑。已经过去四天,也没有收到他的信息,可能他也在思考着和她的关系了吧又或是他很生气不想和她联系了吧。费洛佩叹了一口气,翻个身裹紧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睛。
看来费洛佩还不知他帮她拉黑了余衍,祁安听到叹气声看了她一眼并不做声,这样就很不错,让他们之间产生不联系是因为对方想分手的误会,但这毕竟不是一个解决根源的办法,还是要b迫一下费洛佩尽快下定决心。
“小佩要喝点什么吗?给你做个橘子气泡水好不好?”祁安放下书走到她身边问道。
“不用。”费洛佩摇摇头。
祁安也不作声,坐在椅子边缘看着她,费洛佩感受到视线关注着她转过头来和祁安的目光对上。
“小佩还是放不下余衍吗?”
“。。。。。。”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思绪很乱很多问题,她觉得不是那么简单通过“放下”或是“放不下”能解决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费洛佩垂下眼睛不敢看祁安。
“你是遇到什么烦恼的地方想不通吗?”
“嗯,很多地方想不通。要不我还是跟他聊聊听听他怎么说?”
“什么地方想不通的呢?”
“我。。。”
“不着急,我们一件一件来解决~”祁安好脾气地哄着。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费洛佩在犹豫意味着她还不想和余衍分开。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心里好难受。”
“嗯,都很正常的,毕竟你也是投入过感情去维护这段关系。”
“祁安,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上余衍了所以才那么难受?”
“你确定是因为喜欢上他才难受而不是因为对他有愧疚吗?”
“啊?”
“你一开始答应余衍和他交往是为了让家里的生意变好吧?”
“。。。嗯。是吧。”
祁安停顿了一下,看着她并没有立即回答。
不着急,不能着急,祁安你可以的,慢慢来。
想着自己都等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要有足够的耐x。现在的祈安就像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等待着最佳时机。
“所以在这段关系的一开始你对他就不是纯粹的ai慕关系了。”祁安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可能你会说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他对你很好你们相处得很愉快所以让你改变了感情。可是你认真想想,是因为你真的是喜欢他还是因为他能够给你带来帮助呢?你说过他帮了你很多忙吧?给saturday换了冰箱烤箱、介绍客源给你、还资助你加盟开n茶店。你感激他对你的帮助,但也是不是把这份感谢误以为是喜欢?如果他不帮助你呢?拿掉这些设备人脉,saturday还是跟以前一样运转,余衍并没有给你的生意带来任何的帮助,而你还要为讨好他迎合他的喜好,不去面具听live不跟阿蓝们玩不吃辣不看喜剧片而是跟他听你听不懂的音乐剧、看文艺片,不想晒太yan却要在烈日下徒步爬山骑行,明明很累了还要陪他去游泳,那你还会喜欢他吗?”祁安在赌,他不知道这番洗脑对她有没有用,要趁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扭转她的想法。
费洛佩哑口无言,她没想过这一层。像祁安说的那样,如果余衍不帮助saturday她会是真心喜欢他的吗?是把感激当成喜欢了吧。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睡太多了脑子变迟钝,她想不来那么深刻的事情好像呆滞了一样对思考、逻辑的反应慢一拍。
“小佩,你怎么看?”祁安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她。
“好像。。你好像说得对。我可能真的是混淆了对他的感情。”
“没关系的,感情是一种很强烈的能量有时候它会蒙蔽掉人的视线。”祁安握住她的手循循善诱。“你现在感到痛苦是因为你把感激和喜欢混在了一起,所以要分开了你觉得对不起他,因为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他才接近他的,然后他又帮了你许多忙,让你觉得愧疚觉得自己很自私,小佩其实你很善良所以你才觉得煎熬。”
“真的吗?我是个善良的人吗?可是我、我不该利用他的。他对我、真的。。他对我很好。”想起过去种种,为她挺身而出的时候帮她缓解生意压力的时候毫不犹豫支持她的时候,费洛佩还是红了眼圈。
“对,你是善良的姑娘,所以你才觉得愧疚的呀。不然你也不会痛苦纠结了是不是?”祁安抬起手擦g她脸上的泪痕。
“我。。。我对不起他。”
“现在停下来也不晚,分开对他对你来说都是好事来的。你还有机会改正错误,不要再加深对余衍的伤害了。”
“。。。。。。”费洛佩低头不语。好难,真的好难。她意识到是自己不对了,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利用了他。
郁墨说得对,我就是一个x1血鬼、一条水蛭逮着余衍x1血,我怎么还有脸反驳啊,我怎么敢的呀。想到在生日会上和郁墨对峙的那个画面,费洛佩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哭出声。
祁安揽过她的肩膀拥入怀里给她依靠着。不作声,也不需要作声;因为他知道他的目的快达到了。看来那个药还是有用的,用来配合引导能够更轻松控制人的心智。
祁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费洛佩已经不哭了,靠在他身上ch0u着鼻子,眼神呆呆的看着前面不知道哪个点。
“小佩感觉好点吗?”祁安用脸蹭了蹭她的头。
“嗯。”
“那你想好要怎么做吗?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
“。。。嗯,想好了。”
正如祁安所说的,分开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她不能再伤害余衍,不能再辜负他。
“好,那你打算要跟他聊了吗?需要我陪着你吗?”
“我待会就跟他电话聊,你去忙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好,我在外面等你。”祁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便离开了小房间。但他并没有走远,就依靠在门边把门开了一道小缝,他需要知道费洛佩是不是真的要和余衍分手。
费洛佩握着手机,心里依然难受得紧但她知道不能拖下去,鼓足勇气把余衍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拨通,几乎是同时就被接通了,余衍好像一直在等着她的来电似的。
“佩佩吗?佩佩你在哪里?”
电话里的他语气那么着急,反倒让她更愧疚。
“我。。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我。”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好不好?我们好好聊一下吧?”
电话里没有回答,背景很安静只听得到呼x1声。
“佩佩?”余衍尝试呼唤她一声。
“我。。我们分手吧。”
无疑晴天霹雳,余衍不敢相信,“为什么?是因为我不让你去面具听live吗?对不起佩佩,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无理取闹妨碍你的ai好的,我、我不应该说你朋友的不好,对不起。我会跟他们道歉的,可以吗?今晚你可以陪我一起去面具吗?我跟他们道歉好不好?”
“不是这个事。”
“那、那是为什么呀?我做错了什么呀?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改的!!我一定会改的!!”
“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眼泪悄无声息从眼眶里滑下来,费洛佩还是忍着颤抖的声腔,“余衍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郁墨说得对,我是为了利用你才接近你、答应你和你交往的,真的很对不起。”
“什、什么么?”余衍一头雾水。
“其实我并不喜欢你,答应跟你交往也不过是想着有这么一层关系,你可以照拂一下我们家生意。”不知道为什么,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心脏揪痛得紧;费洛佩抓着心口的衣服慢慢说出来,每个字都像刀割一样在心脏上划动。“为了讨好你所以迎合你一切ai好,这些都是我装的,我骗了你。真的、真的很对不起。那120万还有你给saturday换的冰箱、烤箱的钱我都会还你,这两天我会让财务算好总金额的,你帮我拉回来的订单我会按照从订单下定开始算起营业额的20的赔偿给你,真的很。。。”
“我不要。”没等她说完余衍就打断她的话,“你没有利用我,我也不要你的钱,我不要分手。”
“余衍,我没办法再跟你在一起了。”
“你在哪里?是在祁安家里吗?还是在酒店?我来接你。”
“真的很对不起,余衍。谢谢你在这段时间的陪伴,很对不起。”
“费洛佩!!”电话那头的余衍已经失控,头一次这样吼她吓了她一跳。
“佩佩你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电话里的他语气已经哽咽,放缓了语气极力保持着冷静询问,不,乞求道。
她知道很难,她也很痛苦,但如果再拖下去对他的伤害就更深。
“不要,我们不要再见面了。钱我会打到你个人的账户上。再见,余衍。”
不等他回复,费洛佩马上挂了电话把他的号码拉黑,回到聊天界面准备删掉他的账号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拉黑了他,难怪这几天都收不到他的信息。算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现在的他们都没关系了。
挂了电话,心情并没有如释重负,心脏更像是被生挖了一块走血淋淋又痛兮兮,眼泪根本止不住漱漱往下掉。很奇怪,明明自己不喜欢他的,只是把他当作工具而利用,却为什么那么难过、那么舍不得。费洛佩不明白。
祈安就站在门外听着、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痛哭,并不打算进去安慰。给她留一点时间缓缓吧,以后都不会让她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余衍还是不敢相信,不敢信费洛佩要和他分手,不敢信她说她不喜欢他,答应和他交往不过是利用他而已。那所以那些温柔、和他拥抱、亲吻、肌肤之亲都是假情假意的?都是昧着良心做戏的?他不相信。
自和余衍提分手后,费洛佩继续躲在祈安的小诊所里过了一段时间。后来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生活还要继续、也要回店里照顾生意。早在两天前财务把余衍资助的帐算清楚给他个人帐户转了过去,一大笔开支几乎掏空saturday的现金流,不过也好,感情是感情帐目要分明。费洛佩先回家一趟,家人都没有问她和余衍的情况,那她也不主动提;心里还是愧疚的,这次又没能帮到家里,说不定余衍那边已经解约。会不会为难厂子啊?费洛佩忐忑不安,万一余衍要报复他们故意为难费丝雨和费齐怎么办?
费洛佩坐不住,晚上也睡不着出来看到书房的门缝还亮着灯,她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出费丝雨的声音。
“姐姐还没睡吗?”
“对,看完这个合同就睡。怎么啦?”费丝雨放下文件看向费洛佩。
“唔。。。也没什么。就是最近不在家好久没和你聊一下。”
“最近有去复诊吗?身t有好点吗?”
“嗯,有的。还是那样,指标微弱变好吧。”
“那就很bang啦,要坚持吃药,会好起来的。”
“嗯。”
费洛佩坐在椅子上绞着手,犹豫了半天才问出:“姐姐,厂子最近生意好吗?”
“还行。不用担心。”
“那guépard最近还跟我们合作吗?”
“我们的合同上个月就到期了。”
“啊?不合作了吗?”
费丝雨摇摇头,“不想和他们合作了。他们的要求太高、回本太慢,对我们的成本不太友好咧。”
“那那那我们家还有生意吗?岂不是要倒闭了?”
“噗嗤。”费丝雨一下子笑出声,“小脑袋瓜想什么呢!哪能那么容易倒。本来和guépard合作也不是为了钱,而是想借他们的名气来背书,你看哦,现在我们可以对外说我们曾是他们的供应商,他们最新那款顶级跑车我们供料商之一。那不就是一个实力证明了吗?”
“噢~”费洛佩恍然大悟。“那就好。”
“所以不用担心,家里都好好的。我们的佩猪猪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啦。”
“嗯!”心底漫上暖意,家人总是毫无保留支持她的事业ai好,而她却不能报答什么,想到这又怅然若失。
“佩佩最近和余衍怎么样?和好了吗?前阵子他跑来家里问你去哪了,说你们吵架你把他抛下。”
“我。。。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
“嗯。因为想过后觉得彼此不大合适,无论是ai好习惯还是什么的。”
“噢~这样啊。”费丝雨也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安慰才好,本以为能收获一个完美妹夫呢。“没事,下一个更好嘛。”
“嗯。”
下一个更好吗?可能她再也找不到像他那么好的人了。费洛佩心里想着。
“那我不妨碍姐姐你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看来余衍并没有因为和她分手而为难飞普斯。但仔细想想,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他那么温柔、负责,不像她那么龌蹉只会利用别人的感情。费洛佩恼火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最近真的愈发不清醒了。
和余衍的关系结束了,生活还是要继续。费洛佩搬回家里过上规律的生活,一早就起来和家人吃早饭,吃完早饭就开车去saturday帮忙做蛋糕、采购,最近蓝玉寻思着要做一个短视频号用来做店里的半官方的宣传账号,费洛佩也很有兴趣陪她一起捣鼓。生活依旧,店里仍然会收到余衍的订单,但他们已经没有见面了,费洛佩多少在回避着他,平常在店里就躲在办公室或是后厨,非不要都不去前台接待;要还说有什么改变的地方,就是现在早上她都会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在小区里跑步,好像这个习惯是被余衍带起来的,她也0不准为什么会坚持下来,只能说这次分手对她的冲击还挺大,脑瓜子一时转不过来吧。
因为不用顾忌余衍的心情,她又能去面具了;听live是她为数不多的ai好,不用社交和一群陌生的歌迷一起聊两句蹦两下就很快乐,没有知道你是谁也不在乎你是谁。今晚面具举办的是摇滚之夜,请了好几支摇滚乐队来开场,所以气氛b往常还要热烈。费洛佩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和人交流只能靠吼。今晚她认识了一个叫月辉的新朋友,他也是现场那支叫蜜蜂快递乐队的粉丝。
“他们下个月会去参加蹦吧卡啦音乐节!”
“啥?”
“我说,他们下个月会去蹦吧卡啦!”
“噢噢!你买票了吗?”
“坏吉他也会去!”
“不是,我问你买票了吗?”
现场很吵杂,两个人艰难地聊着。费洛佩不得已拉过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问,“你买票了吗?蹦吧卡啦的。”
“哦哦,买了!”月辉也凑到她耳边回答,“你呢?”
“我买了单日票!”
“哪天的?周六吗?”
“对,我去蹲二手烟的舞台。”
“我会先去看hot的,时间赶得上我就去二手烟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沉浸在聊天中。
“我渴了,喝一杯吗?”月辉指了指吧台。
“走吧。”费洛佩正要跟月辉走,冷不丁地手臂被抓住吓得她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是余衍。
为了蹲她,余衍可是花了巨大的功夫。去saturday找她她避而不见、去她家也是经常被告知不在,不加班的时候他就去面具,即便不喜欢那里的味道、不喜欢那些人ch11u00的审视目光但他还是去了,从一楼寻到三楼不见人,就在二楼的楼梯口定一个座位能看到一楼的情况,连续几天都没看到人,终于在今晚看到舞池里出现熟悉的身影,按捺不住心脏狂跳。但舞池太多人,他不能贸贸然进去让她跑掉就白费功夫了。所以余衍一直在二楼盯着她,看着她和身边的男人一起高呼、一起牵手跳舞,脑子里那根神经在紧绷着直到看到他们凑得那么近交头接耳,余衍忍不住下楼去,不动声se挤开人群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全然没察觉,沉浸在和那个男人聊天中,一颦一笑都是对着别的男人。这是她的新欢吗?交了新的男友了?所以这才是分手的真正理由?余衍感觉有一团火在胃里燃烧,要烧烬他的理智。
看到是余衍,费洛佩一愣,下意识地想ch0u出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动弹不得,他的手跟铁钳一样箍着她生怕她逃走似的。
“不走吗?”月辉发现费洛佩没有跟上,回头问她。
“你先过去吧。”
“你朋友?”月辉发现身后的余衍。
费洛佩点点头。送走月辉她回头要ch0u出自己的手。
“你放开我一下。”她指了指被抓红的手臂。而余衍也只是放开一点点力度并没有放开她。看这个样子今晚她可是艰难逃脱了。
“佩佩我们聊一下吧。”余衍凑上前跟她说。
“没什么好聊的。”也不管他听没听见费洛佩坚定地摇头,使劲ch0u出自己的手臂转头扎进人群里。余衍亦步亦趋紧紧跟着她,穿过人群绕过吧台,像一头野兽追着自己的猎物不放。就在她要走到后门的时候被余衍追上堵在了墙角,他的身材很高大把她完全挡在y影中,咄咄b人的视线让她无所逃避。
“为什么要逃?”
“我没有!”费洛佩嘴y着,躲闪的目光暴露了她的心虚。
“那个男的是谁?”
“哪个男的?”
“和你贴着说话那个男的。”
“他是我朋友。”
“朋友吗?普通朋友?有必要贴得那么近吗?”余衍按捺着怒火质问。他现在整个人都很烦躁,本来就不喜欢这里,现在还看到费洛佩无缝相接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而且还是个oga;现在靠近她闻到她身上有gu陌生的味道无疑是火上浇油。
“这是我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和你余衍没关系。
费洛佩的话像一把钝刀一样扎进心里,余衍哆嗦着嘴唇张开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佩佩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不要分手。”
“我们不合适。”费洛佩推开他的x膛却纹丝不动。“余衍!你让开!”
两人僵持着互不退让,费洛佩抬起头看到他眼圈红红的,本来就是下垂眼现在耷拉着更显委屈巴巴。但她不能心软,在一起只会伤害他,更何况她已经欺骗过他了,良心谴责之下她不能心软。
“麻烦让开。”费洛佩刻意用了冷漠、不耐烦的语气催促。
“不要离开我。”余衍一把把她拉进怀里,脑袋蹭着她的脸想要把她身上的味道蹭走。
“你!走!”费洛佩鼓足劲抵着他的x膛一把推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到对面的墙上,她不敢停顿下一刻拔腿就跑。
“佩佩!”
眼看余衍就要追上来,费洛佩不敢回头不敢停,弓着腰在人群里穿梭借着吧台的掩护跑上三楼跌跌撞撞顾着看脚下没留意到前面撞上一个人。
“枕头,你怎么了?”
抬起头是炎缈,他回来了。
“阿缈帮我,藏起来!”
炎缈没有犹豫,带着她拐进一个隐秘的通道里,摁下指纹锁进入他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炎缈给她倒了一杯水。“欠债不还被追债啊?”
“也差不多。”费洛佩苦笑一声,情债也是债。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炎缈捏了捏她的脸。
费洛佩捋了捋顺序,一五一十地和炎缈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从度假村开始到生日会再到分手的原因都和他说了一遍。炎缈默默地听着直到她说完都没有作声。
“阿缈?阿缈?”费洛佩在他面前挥挥手。
“你是真的那么觉得的吗?对他只有感谢?”
“嗯。本来一开始就是为了要利用他才答应交往的。”
“。。。。。。”
炎缈没有说话。
“我。。。我是做错了什么吗?”费洛佩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没有。佩佩听从自己内心就好。”炎缈看着她yu言又止,但最后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那你今晚怎么回去?我估计他会在停车场蹲你。”
“。。。。。。”炎缈说得很有道理;费洛佩后悔了,今晚她就不该开车来。“那那那我弃车而逃,打车走吧。”
“扑哧~”炎缈忍不住笑出声,“我载你回家吧。”
“嘿嘿!”
费洛佩跟着炎缈从三楼的后楼梯下楼,走过隔壁街区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炎缈的车就停在那。
“你g嘛不停在面具那?”
“没车位,而且被同行看到我车停那也不太好。”
“炎老板连个专属车位都没有吗?”
炎缈斜眼看着她,猛地出手把她头顶r0u得跟个j窝似的。
“你!!!”费洛佩气到跳脚抡起包包要砸到他身上。也是不走运,包包那肩带细胳膊细腿的没抡几下就断开,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都掉地上。
“你看看你呦。”炎缈失笑蹲下帮她捡东西,看到一个小小的药瓶时他愣住了。
“这药谁给你的?”炎缈拿着药瓶问。
“祈安新开的安眠药。”
“他?给你开的?”
“嗯,以前的不好使了,他给我开了新药。”
“能给我一颗回去研究研究吗?”
“你直接问他要不就得了。”
“那个家伙肯定说我在盗窃他的研究成果。”
“那我肯定也不给你了。”费洛佩就要抢回来。
“哪会!我只是对b参考一下而已!”
“真的?”
“真!”
“行。那要是被我知道你做论文小偷我第一个举报你!”费洛佩威胁道,用纸巾包了一个给他。
炎缈送费洛佩回家后并没有回家,打转方向盘回到实验室。口袋里包着那颗药让他心慌意乱。看药片的形状很像上个月他去学习开会时看到的新禁药,此前这种药确实是用来治疗重度焦虑症和失眠的神经类药物,这几年药监协会在追踪这种药的治疗效果时发现会对人的认知带来副作用不止,还会让患者产生依赖x;在国外的灰se地带已经被用作毒品控制人质,祈安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还会给费洛佩开这种药?炎缈火急火燎地冲去实验室,换上衣服就坐在仪器设备前调着参数,b对着他去学习时拿回的资料。
实验室里没有开主灯,只有桌上的无影台灯亮着,仪器发着运行的红光还有嗡嗡的工作声音。炎缈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实验台前。
“炎医生没下班?”
“好像没。都在实验室待两天了。”
交班的护士在门外看到炎缈聚jg会神地看着试管里的反应,全然不觉外界反应。
整整两天两夜他都待在实验室里没有出去,饭也不吃,饿了就在食物冰箱里啃一下三明治喝点能量饮料,困了就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眯一会儿。把所有化验数据都汇总好,听着打印机吱吱嘎嘎的声音,他才缓过来,靠着椅背盯着天花板出神。
“滴——”打印机发出长长的声音,打印完毕。炎缈从椅子上起来去拿结果;距离打印机也不过五步,但每一步他都迈得十分沉重,甚至不想拿到报告。但他必须要去,不然就会害了费洛佩。报告只有二十页不到,炎缈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上面每一项指标、每一个数字都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费洛佩吃的那个确实是禁药。
“在哪?”炎缈抓起手机拨通祈安的电话。
“在家。怎么了?”
“我现在过去找你。”
也不等祈安回答方不方便,炎缈脱下实验服抓着报告就离开,临走前还不忘锁上实验室的门交待前台他在做一个很关键的实验,不要让人进去。
从实验室开车去祈安家里正常要花40分钟,炎缈y是一脚油门20分钟就到了他家门口摁着门铃。
“你怎么了?”祈安开门,看到炎缈胡茬乱冒一脸憔悴的样子,紧皱眉头。
炎缈没回答,推着他进门后把报告摔在他身上。
“你不知道这是禁药吗?协会上个月就发了公告说要销毁现存所有的药品,现在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个事忙活,你还敢用?你还敢给洛佩开?”连着两晚通宵,炎缈上火喉咙都哑了,仍挡不住怒火冲天。
“小佩她有耐药x,她想好好睡觉。”祁安抓起报告平静地解释。
“放你的p!你这是为了她的病吗?”看到祁安这个反应就来气,炎缈啐了一口,“你就是把她当成小白鼠来为你的研究、你的论文。你的心可够黑的,一直都那么黑,你还是人吗?”
炎缈说得不对,他没有拿费洛佩当实验的小白鼠,他现在、未来都不会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感情早已经改变,他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是第一次载她去海边明明她怕水声怕得要si但见他的围巾被海风吹走还是y着头皮和他去海里捞围巾;抑或是论文又一次被打回来深夜他还在做实验给他留的一瓶果汁?不知道,说不清楚,很多很多不足以为道的小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他的记忆里沉淀,回头再看他发现感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医患关系。他承认他变了,遇到费洛佩之前他只是一个人型超级电脑,只对数据、报告有兴趣,无论是小白鼠还是病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个实验t;x格孤僻、冷漠,所以在医院里他并不受欢迎,甚至说很受讨厌。“没有团队、合作意识。”、“态度恶劣。”、“自私冷漠。”这是他在医院里经常收到的评价;但他不在乎,人也不过是更高一级的实验动物而已,不必在乎实验t的感受。
但遇到费洛佩后开始慢慢改变了。一开始只觉得她好笑,明明自己经受过那么大的创伤和严重的焦虑症,反倒还关心起他的睡眠叫他不要熬夜、也不要和同事起冲突。那次不过是在她面前对那个来占自己便宜要实验数据的同事yyan怪气了一嘴,让对方当场急红了脸撂下狠话说会跟导师投诉他不合作,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费洛佩劝他不要生气,还自以为能瞒着他、偷偷替他和那个同事道歉说这个实验数据不是不想借给他,而是还有很多地方要核实一遍不能把不准确的给他影响到他的实验。
哪来的圣母啊!!祁安心里想着。要不是因为他们都有共同喜欢的乐队,他绝对不会和她聊两句的;他受不了这种“自我奉献式”的圣母。而可笑的是,最后他竟然沦陷了,沦陷在对她的感情中。
啊。。。我想起来了。
祁安忽而想到,自己是在哪一刻感觉到改变的呢?是在他们的关系从普通的医患到稍微能聊两句共同喜欢的乐队那会吧,是在那晚聊天,借着话题的余热祁安问她当时为什么要替他跟那个同事道歉不借数据的事,是觉得他被欺负而出于感同身受同情他吗?费洛佩想都没想点点头。
“嗯。”她倒大方承认。
她的直接让他猝不及防,祁安哑口失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那种人是遇y碰y的,你跟他示一下弱会好过很多。”
“你怎么知道?”祁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第六感。他跟以前欺负过我的一个人很像,那个气质很像。不过你放心啦,我可不会是白白送人头的。我是在你们导师面前跟他道歉的咧!导师的脸都给气白了,骂他怎么能用别人的数据自己不做实验。”
“噗嗤~”祁安忍俊不禁。“嗯,不错。难怪后面他不敢来找我麻烦。”
或许就是这么一件事成为他们关系的转折点。搁在言情里就是这样b喻的:仿佛一块峻黑的陨石被光磕开了一道缝。但他就是个胆小鬼,他不敢跟费洛佩表白。以前是因为有职业道德的约束,他不能对自己的病人产生ai慕的感情;而现在他知道费洛佩并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朋友看待,他害怕表白后被拒绝就永远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更何况现在她已经喜欢上余衍而不自知。
“我没有把她当做小白鼠。”
“那你为什么要给她开这种药?你不会说你没收到协会的通知吧?新闻也没看吗?”
祁安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回答想让费洛佩忘了余衍吗?这更糟糕吧。
“我手上只有这种药效大的,而且我会监督她用药。”他只能这样撒谎。
“呵。你监督?你怎么监督?你要是治不好就把她的档案转到我这,然后你最好今天就联系协会把药品都拉走销毁。不然就别怪我六亲不认。”炎缈恶狠狠地警告。
看着他摔门而去,祈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书房把报告塞进碎纸机里,看着机器嘎吱嘎吱地把纸全部吞没、撕碎。
时间尚早,也不过刚到上午6点,天还是蒙蒙亮,yan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里钻进来,光线落到祈安的脚上倒像是被他踩在脚下。
看来得换一种代替药了呢。
那晚从面具落荒而逃后,在saturday费洛佩更不敢下楼,办公室的玻璃门挂上百页帘一整天都不拉开,要不就是待在后厨里让于暖探探前台有没有余衍的身影才敢出来。
看来这个冷静期得持续一阵子了;费洛佩心里想着。日子还得正常地过,把钱都还给余衍后要努力赚回来,要不是今天约了复诊的时间她已经连续两个星期都过着回家——店里两点一线的生活。
“裴伯伯,报告出来了吗?”费洛佩敲了敲门。
“来来来,小佩进来坐。”裴元松向她招手。“检验数据都出来了,指标都有向好的方向发展哦。”
顺着裴元松的手指看,纸上写着一行行数据,但她都看不懂只能象征x地附和。毕竟实际而言,她感觉身t和以前的没有变化。
“小佩都有按时吃药吧?”
“嗯。有的。”
“好!要坚持下去。这次我还是给你开上次那种噢。吃完就或是身t有变化就立即来医院检查。”
“好。谢谢裴伯伯。”
拿过药缴了费后佩洛佩就去停车场取车去了。今天是工作日停车场还是停满了车,找到自己那辆正准备开门上车,全然没发现身后有人接近,下一刻口鼻被一只大手捂住,腰肢被揽住,惊恐密密麻麻地爬满全身,正想挣扎反抗时耳边传来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佩佩是我。”
是余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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