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转身想离开,却又被陆深拽着胳膊拉回怀里,低头在他耳畔调笑道:
“怎么,刚建立好的恩爱人设,这么快就腻了?”
不对劲啊,季昕予蹙了蹙眉头,这哪里是高冷偏执的大反派陆深该开的玩笑?
更何况,还是对着他无比厌弃的替身。
难道是穿书造成的人设崩坏,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深。
前方,喻安洲几次向陆深招手示意,他都暗暗指向季昕予,然后摆手婉拒。
“不过去?”季昕予指了指前排专门空出来的位置,问道,“特意设置在温昕沅旁边的座位。”
陆深从侍者托盘上换了杯香槟,啜饮一口,低低地冷哼一声,狠辣目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会场很快便安静下来,灯光渐暗,只剩台上灯光依旧明亮,打在中央西装革履的喻安洲身上。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伙伴们,欢迎大家来到2022年度温氏集团年会,我是喻安洲。”
听到扩音器中传来明朗男声,季昕予下意识地往台上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小镇出身的喻安洲确实有被青睐的资本,面对让温以珏都礼让三分的合作伙伴,他脸上没有半分怯懦紧张,依然维持着主场该有的意气风发。
“咚”地一声,陆深突然将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
幸好大家专注于台上发言,只有季昕予被吓了一跳,看向陆深愠怒的脸。
原书描述里城府极深的陆大总裁,居然仅仅因为情敌神采飞扬的表现,就这么被激怒了?
这到底是他朝思暮想的纸片人霸总,还是被抢了糖吃的记仇小孩啊。季昕予哑然失笑。
他正思忖着是不是该借着公众场合,过一过调戏陆深的瘾时,耳边突然传来几声铃声。
陆深这才迅速敛起阴狠的目光,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往宴会厅外走去:“说。”
好可惜,季昕予在心里默默惋惜。
大概是因为有温昕沅的存在,陆深才会露出那样生动的情绪,换做别人,陆深根本连余光都不愿意给。
不过,陆深最终落得身败名裂,最终惨死家中的下场,一直都是喻安洲在其中出谋划策。如果他率先将喻安洲除掉,也许结局将截然不同。
季昕予再看了一眼台上口若悬河的喻安洲,也难怪原身和温昕沅会同时钟情于他,富二代最向往的白手起家、和误入上流社会的穷小子最缺乏的平等尊重,恰好是喻安洲最典型的特质。
哦不,是他最拿手的演技。
他重新将黑口罩戴好,转身向着陆深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陆深并没有走远,季昕予刚一出门便听到他回应电话内容的单音节。
在偏厅旁边拐角处,面向花园的阳台上。
季昕予趁着四下无人,蹑手蹑脚地挪到墙边,又一点点靠近拐角,停在刚刚能听清陆深说话内容的距离。
“按我吩咐,把宁市、不,把广宁省所有这个价位的原料全部收购。”陆深低声吩咐,又恢复到原先那种毫无波澜的语气。
一阵短暂的间隔,大概是对方建议了什么。
“嗯。”陆深应允,继续道,“留在当地,先不要运输。”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陆深并没有出声。
正当季昕予疑惑,电话那头怎么说了这么久时,突然一阵急促地、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靠近。
季昕予被吓得慌了神,赶忙掉头往回跑,躲进偏厅的同时,背后响起陆深机警地威吓:
“谁?”
接头
季昕予背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稍微换过来些,便又屏住呼吸附耳到门上听外面的声响。
幸好,除了方才躲闪时听到陆深的声音外,走廊上一直很安静。
“呼……”他终于长舒一口气,轻轻拍着乱撞的心跳,瘫倒在最近的一处沙发上。
季昕予不免要第无数次地吐槽这具柔弱不能自理的身体,刚才只跑了不足十米的距离,心脏便已经像是超负荷运转一样强烈抗议。
要是再多跑几米,恐怕就得当场休克了。
他半躺在沙发靠背上,双眼散漫地四处乱瞟、放空。
刚才就是在这里,他从侍者嘴里听到,因为宴会厅里的直播,网上已经一边倒的开始讨伐陆深。
他再三思考,才想起用过敏红疹来掩盖淤痕的办法,从甜点中拣了几个坚果吃下。
生怕红肿不足以遮盖伤痕,季昕予还用力抓挠了几下,这才忙不迭地去救场。
一定又是温昕沅搞的鬼,这小子总是喜欢耍这些没有技术含量,又足够恶心人的招式。
忽然,他想起刚才进来偏厅时,温昕沅说的话:
“安洲让我转告你,宴会开场后会过来找你。”
原文中,年会开始后温昕沅就一直缠在陆深身边牵制,季昕予和喻安洲才得以暗度陈仓,成功交换陆氏竞标的关键信息。
只不过,今天陆深的表现总让季昕予觉得奇怪,尤其是间或流露出对温昕沅的蔑视和嘲弄,与原剧情中的“痴迷”大相径庭。
难不成,真是“蝴蝶效应”吗?
正想着,大门突然被有节奏的敲击三下。
季昕予快速调整好坐姿,内心为自己提前离场想好了无数个借口。
大门缓缓打开,喻安洲迅速闪了进来。而在看清来人后,季昕予也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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