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不管是北齐的还是晏国的,听了贺明隽这话,都有些无语。
在嘉乐帝生辰宴上以兽喻人把北齐使臣骂得无言以对的人是谁啊
此时众人也不好再多言,定下赛制后就准备开始。
这场比赛是三局两胜。
这对于晏国更不利,因为他们精通骑射的人少,在众人眼中,太子那一场是必输无疑的,那么剩下那两场就必须要赢了。
若是一场定输赢,三皇子倒是有胜算。
可现在
就算有太子背锅,可他们甚至整个国家都丢脸啊。
北齐选出那三人一个虎背熊腰,另一个人高马大,剩下那个是北齐的皇子,他在三人中算是小了一号的,可仔细一看,他手上都是茧子,胳膊的肌肉在薄衫下的凸起十分明显。
贺明隽今日穿了身宝蓝色的骑装,这种亮色衬得他肤色更白,那腰封一束,更显他腰细,看起来还没那几人的腿粗。
对比不要太惨烈。
贺明隽在现代世界是学过骑马射箭的,不管是现代反弓箭、复合弓,还是传统弓,他都会。
只是在这个世界的几年,因为身体原因,他从没有碰过这些。
他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动作生疏甚至出现失误,但他表现得很淡然。
系统倒是十分紧张“虽然有大力丸,但那只是暂时增加力气的,你毕竟好多年都没有动过这些了。还有,你现在的身体皮肤嫩,磨破了还是会疼的”
贺明隽把四百九十九一丸、时效一刻钟的大力丸吃了,回答系统“不是还有一次回溯时间的机会吗”
反正他是不可能丢这个脸的。
贺明隽几乎没有单独骑过马,但东宫还是有几匹良驹的。
他慢慢地骑上杜仲牵着的马,比起别人来,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潇洒。
这还引得北齐皇子的一声嗤笑。
只不过,当贺明隽一拉缰绳时,他的气势就变了。
其实,不只是英雄,美人不论男女,和良驹都很相配,就像现代的美人和赛车,又美又飒,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但无人知道,贺明隽现在并不好受。
他的掌心和大腿根都磨破了,全靠意志力在撑。
当他拉弓时,虎口都裂了。
好在,结果还是让他满意的。
“十箭都正中靶心,怎么可能”
“太子殿下不是从没有习过武,连马都很少骑吗”
“太子殿下真是深藏不漏啊。”
三皇子紧抿着唇,看着那个下马时踉跄了一下的身影,心想有太子这么出人意料的一手,他就算胜了也不值一提。
果然,等他比试完,只见那群人都围着太子,无人在意他的比赛情况。
贺明隽踉跄那一下不是装的。
他的大腿此时应该是一片血肉模糊,每走一步都宛如有刀子在割。
只怕他的里裤都被血浸透了。
他下了马之后,就让人拿来一件披风系上。
腿上的血迹能遮掩,可手上的伤就很明显了。
更何况,他的额头上还沁出一层细密的汗,双唇也没了血色。
那一群公子便围过来,除了称赞就是关心。
贺明隽“我倒是高看了自己的身体,没想到竟然受了伤,果真,骑射不是那么轻松的。”
这个时候的人不知道凡尔赛一词,他们只觉得脸疼,以及,学了那么多年的骑马射箭就像是个笑话。
贺明隽见三皇子赢了,就先行一步去处理伤口。
之后,他卧床了近一个月养伤,连北齐使臣离开都没去送。
又过了一个多月,出使大晏的皇子以及北齐最有声望的武威大将军也就是北齐皇帝最器重的儿子,都因被砍了双腿失血过多而亡。
消息传回来时,恰逢贺明隽十八岁生辰。
两国之间注定不能和谈。
嘉乐十四年三月,贺峻到北地两年之际,大晏大获全胜。
北齐元气大伤,还得赔偿大晏银子马匹,预计十年之内再无进犯之力。
四月份,北征大军凯旋。
贺峻总算赶在生辰前回了宫,他已经三年没和家人一起吃长寿面了。
比起过年、中秋这样的节日,贺峻一直更在意生辰这一天。
可偏偏这三年多来,他先是去治灾,接着才养好身体就去了北地,连着三年的生辰都是他孤身一人。
马上他就十八岁了。
十八岁在如今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不过于贺峻而言,他也就剩两次生辰就要及冠了。
每一次都很珍贵。
贺峻是有些近乡情怯的。
人一长大,都是会变的。
尤其他们还生在皇家,亲情总是要排在权势和猜忌后面。
他如今有军功在身,和不少武将及同上战场的勋贵之子都是过命的交情。
父皇必然不放心他,他早有预料也不以为意,就怕兄长
贺峻幽幽叹了口气。
应该不会,当初兄长会不顾自身和北齐人比骑射,其实有一定程度还是为他考量。
他并非是自恋,而是仔细想过的。
他知道兄长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既不在意名声,更不会一时冲动伤害自己的身体。
兄长之所以会那么做,除了维护国家脸面,另外就是不愿让三皇子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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