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其他四位壮汉也自觉站好, 由他们王子给历朝来的殿下做介绍, 好好杀杀对方的气势, 不约而同挺起胸膛来。
“郡守巴特思,主管城内琐事。”
“外巡官敖克勒, 堡外的事宜都归他管。”
“这两位是辅佐郡王治理永春郡的左右丞,俄日恩和莫润思。”
五人:“?”
不对劲,我们明明是来放下马威的,王子怎么回事?
五人齐齐眼神谴责斯百沼,可惜斯百沼视而不见,简单介绍完后,非常敬职的为己方介绍柴雪尽。
“这位是来自历朝皇室的二殿下周弘译。”
在称呼上给足了尊重,同时向随行人员表明立场,毕竟在场的都知道他身份背后的意义。
有斯百沼亲自给面子,柴雪尽顺理成章得到这五位在永春郡落举足轻重官员的尊重,连语气都友好起来。
知道他此前没接触过东夷话,尽可能用中原话聊,有时言语不通僵持住了,便由默默被绑在旁边的斯百沼出声解释。
因此这场鸿门宴阴差阳错成了陌生朋友初次会面,氛围融洽的让一旁想随时出面的戎栋惊疑。
能得斯百沼撑场子,柴雪尽此人定有问题。
戎栋心里发沉,有些事该早做打算了。
热络间,貌美侍女忙碌将美食美酒摆上桌,众人纷纷落座,柴雪尽左顾右盼,怎么都没见边问凝,人呢?
他招来元乐,附耳过去交代几句,转头便见对面的斯百沼慢条斯理挪开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看什么呢,柴雪尽正要细品斯百沼的眼神,钟离世去而复返,身后跟着让他好找一通的边问凝。
柴雪尽下意识冲她颔首打招呼,却见她眼神怪怪的,像想躲开又生生克制住了,一阵胡乱点头自顾落座,同身旁人浅聊,一副很忙的样子。
小半天没见,似与他生疏起来。
柴雪尽猜不到是何缘故,仔细巡视左右逢源的边问凝,在她唇边发现了细小伤口,瞧那痕迹像是被咬的。
刹那想通诸多事情的柴雪尽唇角挂了上笑,视线一晃,钟离世站到他面前。
“殿下觉得我这酒如何?”
矮桌上每一道美食或多或少都动过,可见柴雪尽的滴水不漏,唯有酒盏空空的,让钟离世抓到了可利用点。
柴雪尽心想,吃醋的男人真不讲理。
小说里没着墨写过边问凝和她的腹黑醋缸,信息太有限,他只知道此人是斯百沼最忠实的拥护者,没想到还这么感情用事。
以钟离世和斯百沼的交情,哪会不知他究竟是谁?
这会儿话里话外都想让他喝酒,简直将居心叵测写在脸上。
柴雪尽想到此等遭遇的缘由,不禁想笑:“让小郡王失望了,我不沾酒。”
居然这么坦白,钟离世始料未及:“……那倒是我听信别人谗言,说殿下偏爱美酒。”
真正的周弘译确实爱酒。
可惜他是个冒牌货。
戎栋听不下去了,端起酒盏插话:“殿下近几日身子不适不能饮,我陪小郡王。”
钟离世挑眉,刚要阴阳两句,身后响起很重的两声咳嗽,是斯百沼。
当着自家王子的面欺负人太不是个东西,钟离世深感遗憾,转头应道:“好啊。”
支走两边的麻烦精,柴雪尽落得轻松,朝斯百沼举起茶盏,以茶代酒喝了一口。
斯百沼没什么表情喝了杯酒,被同伴看见,拎着酒坛就寻过来,吵闹着要他一道去给柴雪尽敬酒。
斯百沼语气平平:“他不能喝酒。”
阿札布禄第一个不高兴:“什么叫不能?嫁来东夷就是咱们的人,不能喝酒怎么行?”
敖克勒跟着起哄:“就是就是,谁也不是刚开始就能喝啊,慢慢来。”
另几人各有话说,纷纷赞同。
“难不成他瞧不起我们?没说要他喝多少,沾酒也算的。”
“这不是一口酒的事,是两国交好的第一步。”
“就是就是,我瞧他是个体面人,哪里会拒绝啊。”
斯百沼撩起眼皮子冷冷看着他们:“没看他脸色不好,万一出了纰漏,你们担责吗?”
几人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同时去看斯百沼,每张脸孔充满欲言又止。
斯百沼:“有话直说,一个二个什么表情?”
阿札布禄胆子大先说:“王子是不是对他过分照顾了?”
敖克勒狂点头赞同:“几年不见王子学会怜香惜玉了?”
“我觉得不是。”阿札布禄严肃分析,“是那殿下太漂亮,王子动心了吧?”
敖克勒眉头一皱要再分析,被斯百沼平静打断了。
“闭嘴。”
脸都要被他们丢完了。
斯百沼木然,是他管太多,这本就是顶着二殿下身份的柴雪尽该尽的职责,他插手反暴露了小心思。
“想去就去,别乱说。”
得了允许的阿札布禄几人立即像脱缰野马奔向了柴雪尽。
是时候该让含蓄的历朝皇室见识见识草原的豪迈,首先就是酒桌文化。
于是以为躲过一劫的柴雪尽很快迎来更为热情的围剿,这次是打着庆祝及祝福两国的旗号,让柴雪尽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元乐不在身边,随行的几位官员也全被永春郡的围住了,谁也没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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