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睑,嘲道,确实,这朵花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指腹搭在裤腰边缘,他犹豫了会,还是勾着边缓缓往下退,待铜镜里完整呈现出那支花,他也红着脸衣衫不整,好似遭到了极为不堪的挑弄。
原来这里的图案真会随着时间生长,他以为是错觉,是不是如医书里记载花开便是他的死期?
不眠不休翻了这么久的书,只找到中毒特征,却没有解法。
真是造化弄人,他望着铜镜里眼含春水的自己,或许撑到东夷还有救,传说狼王身藏珍宝,也许……
屋顶又是一阵细碎声响,惊醒走神的柴雪尽,连里衣都顾不上整理便跨进浴桶里,捧着热水往脸上拍,试图以此降温。
他不该乱想,就算想拉拢斯百沼,也得从谋略入手,比如东夷内乱的制造者——斯千顽。
在说服斯百沼前,他要更充分的证据,否则单是一句话,会被打成挑拨王室兄弟关系的小人。
柴雪尽洗着头发思索起当下的可行计划来。
而躺在屋顶上的斯百沼口干舌燥,从没像此刻痛恨过练武后的听觉过敏,明明隔着墙,还是能听清房内人拨弄着浴桶热水的声音。
水声时大时小,像是落在不同地方,那会是哪里?
是漂亮的锁骨还是不过巴掌大的细腰?
亦或者是他挪不开眼睛的那两瓣白嫩的浑圆?
他没想过这些日子清减不少的柴雪尽,屁股还是肉肉的,仿佛浑身上下的几两肉都长在那儿了。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无法忘掉不小心窥见的那一幕,明知不应该,还是眼睁睁将主人独赏的风景暗自分享了。
乍然回想,艳丽的花草,雪白的皮肉,那适合被按的腰窝,如若从后……
斯百沼喉结滚动,面无表情盯着陡然臌胀的地方,疯了?
怎么会因为柴雪尽躁动起来,他拧紧眉头,并不想触碰。
“王子?”徐离风停在五步外,“有两拨人围住驿馆,要清掉吗?”
“你想单枪匹马去挑一波人?”斯百沼嗓音喑哑地问。
徐离风神色怪异:“没想,王子怎么了?”
徐离风的视线直白又大胆,夜色根本不影响他看清他家王子身上的狼狈。
斯百沼:“……闭嘴。”
徐离风委屈巴巴的:“哦。”
“边问凝呢?”斯百沼很生硬地问,“我让她回去休息,她照做了吗?”
徐离风想起刚过来时路过西廊看见的画面,生疏的为小伙伴打掩护:“睡了。”
斯百沼冷笑,半个字不信:“她和戎栋打起来了?”
徐离风诧异:“您怎么知道?”
“本来不确定的。”斯百沼语气凉凉的,“她最好能打赢。”
徐离风没吭声,那送亲的侍郎看着像个草包,实则手上有点功夫,与边问凝打得难舍难分。
堵住人的嘴,斯百沼心底默念清心咒,难得对柴雪尽的举动生了恼意,揽镜自照时未免太含羞带怯,勾得他热血上涌,闹了笑话。
斯百沼微微眯眼,正常情况谁会那种表情看镜子?
难不成……斯百沼冷脸问一脸傻白甜的徐离风:“是不是都说柴雪尽身子骨差不会武功?”
徐离风:“?”
又打听他?
。
被他主子询问的眼神扫过,徐离风点点头:“他不会武。”
斯百沼身体里有把火在烧,烧得快失去理智,他混乱地想,不会武功的人听觉寻常,不知屋顶有人,也就不存在故意勾引他。
是他,心思肮脏。
斯百沼揉揉眉心:“我知道了。”
“您不是看过他的资料吗?”徐离风疑惑,似乎和柴雪尽有关的事总容易被反复盘问。
“考问考问你。”斯百沼敷衍道,“海雅部落局势如何?”
徐离风正色道:“一切太平,大祭司与王都希望您能尽快回去。”
斯百沼岔开双腿坐在屋脊上,手里不断转动匕首,这是他在思考的经典动作,徐离风不敢打扰他。
“既然太平,为何催我回去?”斯百沼觉得有猫腻,“让边问凝将狼骑调到宁平小镇外。”
等和亲队伍进东夷被狼骑保护,他就赶回去。
徐离风低声:“王子,这是不是不符合规矩?”
再傻也知道狼骑的重要性,用来保护柴雪尽,未免儿戏。
斯百沼摆手:“别小瞧这场和亲。”
如若柴雪尽真出事了,已在宁平小镇的耿东策就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出兵。
说不定那位相国寺的贵客也在等这大施拳脚的好时机,他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徐离风私以为他重视的不是和亲,是和亲的人:“王子,让凝姐配点下火茶吧。”
斯百沼:“滚。”
“春天来了容易出事。”冒死进谏完,徐离风小步子一扭消失了。
风裹着不知名的花香拂过斯百沼的鼻尖,凉意吹散了燥热,夜空繁星璀璨,预兆明日的好天气。
斯百沼无暇顾及美景,隐约觉得在陪同和亲这件事上浪费过多时间,父王有心召他回去,像是被困住手脚没明说原因。
如此想着,他突然归心似箭,连这两日都等不得。
静谧的夜晚,马厩方向有了细微脚步声,斯百沼迅速看去,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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