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河静静看着他,右手藏在身后,蓄势待发,身后传来风声,随风而来的是熟悉的香气,叶星河眉心一动,将手掌松开来,楚不归使了轻功,飞到叶星河面前,将他和唐易两人隔开。
“唐公子,你想与人一战,楚某亦可奉陪,说到底,当初抢夺你们手中天心诀的是温家小姐,而叶公子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帮温小姐的忙,这笔账应当算在我头上。”
楚不归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垂于身侧,一袭青衣飘逸,乌发在风中拂过脸庞,整个人丝毫未染风沙,唐易不由得看呆了,听到楚不归的话,十分不悦,“你就这么护着他,你可知他是谁?”
“我不管他是谁,现在他是我的朋友。”楚不归道。
他言语坚定,护着叶星河的身姿亦很坚定,唐易突然觉得没有意思,他轻嗤一声,胸口被刺伤的地方传来剧痛,唐易忍着痛瞧了两人一眼,勾唇冷笑,“好一个朋友,我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消受。”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唐蜓一面关切他的伤势,一面快步跟上。
一阵风吹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叶星河看着眼前被风吹起的青色衣袍,趁他不注意,悄悄往自己胸口点了一指,一指下去,他顿觉喉头一阵腥甜,紧接着,呕出一口鲜血来。
“星河!”楚不归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吐血倒地的叶星河,他急急叫了一声,忙蹲下身将他扶起来。
叶星河靠在楚不归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缓缓闭上眼睛,他感受到楚不归正在给他把脉,温热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让他的脉搏莫名加快了些许。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使出一招苦肉计来。
他只是想赌一把,看看楚不归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如此看来,或许他并没有赌输。
“还好箭没有毒,只是扎得太深,你又着急运功,所以伤了心脉,现在需要先替你把箭取出来。”楚不归看着眼前吐血的叶星河,心中不免一阵心疼。
茶馆到底是简陋了些,不是疗伤的好地方,楚不归给叶星河服了一粒护心丹,扶着他上了马车,吩咐聂楠驾车,朝城里赶去。
小茹坐在马车里照顾他们,车内放着一盆水,小茹绞了毛巾,递给楚不归,楚不归轻柔地帮叶星河擦拭嘴角的血。
叶星河依旧虚弱,歪在楚不归怀里,在楚不归替他擦拭伤口的时候,握住他的手,气力不足道:“辛苦你了。”
楚不归看着那三枚深深嵌入叶星河皮肉的凤翎箭,像是也受了同样的伤似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开来,他不由得放缓了声音,“别说傻话。”
接着又拿干净帕子替叶星河擦拭额头上的汗,叶星河微微侧头,整个人陷在楚不归的怀中,他呆呆地想,这口血吐得也值了。
作者有话说:
叶·苦肉计八级学者·星河
我要死了,你伤心吗
一行人很快进了城,找了间客栈住下,小茹按照吩咐买了药回来,楚不归拿着在火里滚过的刀,给叶星河取凤翎箭。
凤翎箭紧紧嵌在肉里,要取下来,就需要剜掉那块肉。
叶星河武功高强,但也是个普通人,楚不归下手已经很轻了,一刀子割下去,叶星河依旧疼得嗷嗷叫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上的汗滚滚落下。
这只是第一刀,刚刚划开一道口子,楚不归心里有万般不忍,却又不能停手,这暗器上虽然无毒,留在人体内久了仍是不好,需要尽快取出。
他往叶星河嘴里塞了个布团,哄道:“你忍着点,很快的。”
叶星河将布团扯出来,强撑起一个笑容,“无妨,你继续。”
楚不归又下了第二刀,鲜血一涌而出,楚不归忙撒上止血的药粉,药粉刺激伤口,这无异于是往伤口上撒盐,叶星河惨叫一声,一把攥住了楚不归的手。
楚不归回握住他,安抚地拍了拍,见他脸上冒出许多冷汗,忙从怀中取出一块汗巾帮他擦拭,“如果疼的厉害别忍着,可以用力掐我。”
“我怎么舍得。”叶星河笑得虚弱,只觉得自己的肩头疼得已经麻木了,他握着楚不归的手不放,气息微弱地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楚不归道,“这箭取起来虽然废些功夫,但不至于要命,我若是让你折在这种暗器上面,那我会被师父扫地出门的。”
叶星河深吸一口气,疼得眉头都展不开,“可我觉得我快要疼死了。”
楚不归心中一颤,一面替他擦汗一面放柔了声音,“不会的,很快就好了。”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叶星河问。
楚不归见他一口一个死字,晦气的很,却又不忍斥责,病中之人本就脆弱,容易心生消极,楚不归只能尽力安抚他,“别说瞎话。”
“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对我说一句真话吗?”叶星河直直看着楚不归的眼睛,“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楚不归被他问得心乱如麻,只能避开眼不去看他,也不想再同他交谈下去,见他刀口处的血止住了,将布团重新塞回叶星河口中,再次下了刀子。
可怜叶星河一句话被堵在口中,又迎来一次钻心之痛,他没忍住,一把扯开布团,凑近楚不归,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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