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刘八里……”
“先问出矿脉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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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屋里声音低了下去,纪无锋正想更靠近一些,广墨却突然大吼一声:“什么人!”
随着一声哨响,本来安静无人的主院迅速被一群护卫围住,纪无锋正欲拼斗脱离包围,不想“砰”一声巨响,一扇窗轰然飞出倒地,一个白衣身影飘然而去。
趁着护卫们都聚了过来,纪无锋把自己融进前来保护广墨的人群里,看着那个背影,心中微动。
这人,分明就是在殷城初选中故意输给他的庚申满法。
他为什么会在这?
纪无锋正想着,却不想樊管事一下叫出了他。
“刘八里?”
纪无锋一怔,慢慢地看向樊管事,樊管事也正看着他。
纪无锋这才发现,前来护卫的这些人穿的都是墨蓝劲装,只有他一人,一身紫色弟子道袍。
格外显眼。
四目相交,纪无锋笑了起来:“真巧啊,樊管事,咱们又见面了。”
樊管事皮笑肉不笑:“是啊,真巧。”
广墨上仙从屋里走出来,看向纪无锋,微笑道:“这位就是刘八里刘大侠?果真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不如进来聊聊?”
陆容辛在三火堂里坐不住,还是出门去了。杜致一直跟在他身边,说是现在灾民多,要保护他的安全。
两人发现了一间卖瓷器的铺子,售卖的瓷罐大小正合适陆容辛装丸药,正想买几个,却听街上一阵敲锣打鼓,还有一人边跑边喊:“抓住了!贪了黄芦堤银子、导致溃坝的人被抓住了!”
卖瓷器的老板立刻说:“我得去看看!这瓷罐你要买的话明天再来吧!”
老板推着陆容辛和杜致出去,利索地锁了门,顺着大股的人群一起向镇中央跑去。
“咱们也去看看。”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染得镇上一片鲜红。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坐在广场中央,前面临时搭起了一处行刑台,三个穿着囚服的人披头散发,正被绳索捆缚着跪在台上,台下乌泱泱一片全是镇上百姓。
就听那官员说:“……贪筑堤款项白银八百两,监工关修贪白银五百两,工头刘信贪白银四百两……”
“嘶——”台下一片抽气声。
“……以次充好,草草完工,致堤坝不堪一击……”
陆容辛听着那名官员逐一念着罪状,眉头紧皱,旁边百姓却是义愤填膺,唾弃声一浪接一浪。
“……以上罪行,三人皆已承认,即刻押至大牢,呈报刑部……”
“走吧。”陆容辛拉了下杜致。
杜致满脸气愤:“就因为他们贪污了银子,导致新建的堤坝不堪一击,死了那么多人,真是太坏了。”
陆容辛看看杜致,只是说:“这世上,你做坏事很容易,但要想做好事却很难。”
杜致眨眨眼:“为什么?”
陆容辛又说:“因为有时候你明明做了好事,甚至什么都没做,却会被说成坏事。”
“啊?”
“走吧,这儿没甚意思。”
等陆容辛回到三火堂,正好一名炀和宫弟子在和门房老伯交谈,陆容辛本没想多管,却听那小道士说:“上仙与刘大侠一见如故,今夜欲与刘大侠秉烛夜谈,就不……”
陆容辛看向小道士,问:“你说谁要秉烛夜谈?”
小道士行了个礼,说:“正是借宿三火堂的刘八里大侠。”
陆容辛:“他现下在哪?”
“不知您是?”
“我是刘八里的朋友,我们是一道来此的。”
小道士笑道:“原来如此,刘大侠此刻正在王宅,与上仙同饮同乐。”
说完,小道士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杜致见陆容辛皱眉,轻声问:“可是不妥?”
陆容辛想了想,说:“多想无益,先回去吧。”
“哦。”
此时的王宅之内,正有乐妓数人演奏,广墨与纪无锋同坐一桌,只有樊管事相陪。
广墨指着一道汤说:“尝尝这道汤,这是用玉镜湖的玲珑鱼熬制而成,鲜美可口,食之可回味三天。”
樊管事急忙起身,给纪无锋盛了一碗。
“嗯,果然美味。”
樊管事给广墨也盛汤一碗,广墨还未喝,就见纪无锋皱了皱眉:“可惜,这火候老了一些。”
“哦?”广墨侧过头来。
纪无锋端着碗,叹道:“玲珑鱼肉质细嫩,只在沸水中略略一滚,便已是最佳食用状态,所以这鱼汤应是以鱼头熬制,待汤成之后再下入鱼肉,这样才最为可口。”
广墨眉头一挑:“看不出来,刘大侠对美食很有研究啊。”
“哈哈哈,上仙太看得起我了,不过是从书上看过玲珑鱼的做法,此刻拿来卖弄一番罢了。”纪无锋喝了一口汤,咂咂嘴,摇头晃脑道,“果然鲜美无比啊。”
广墨看着手里那碗汤,到底没喝,放到了桌上:“不论如何,刘大侠都是见识广博之人。”
纪无锋笑言:“哪里哪里。”
广墨也笑:“却不知刘大侠是从何处得知这边葵矿的?又是如何想到要找到朋汇商行做此交易呢?”
夜宿
广墨笑, 纪无锋也笑,樊管事看看两人,也跟着笑, 三人倒显得和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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