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天半夜他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许多值守弟子都看到了,昨晚上值夜的,刚好是掌印长老,有弟子描述,说掌印长老的脸都气得发青了。”
“我却是好奇,什么虎狼之药,竟是后劲儿这般大。”
“这谁知道,反正,孔洪纵然将来还能从床上爬起来,恐怕也不可能人道了。”
“三长老若是知道了,定然是要追究责任的。”
“他纵然追究,也是得去找暗娼馆那些妓子的麻烦,这若是传出去,三长老的颜面怕是要保不住了。”
“哈,孔洪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三长老的颜面,就能保住了吗?”
“诶,这事儿说出去,还真是够丢脸的。”
“原本,孔洪还打算在明日大比上大展身手,谁成想,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也真是造化弄人啊。”
“……”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一天时间,孔洪险些死在妓子床上的八卦,就像是长了腿似的跑遍了整个凤家。
凤羽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报名参加明日大比。
凤重华站在旁边,听到旁边弟子窃窃私语,面不改色地低声道:“这个孔洪,终日大雁终被雁啄,也算是遭报应了。”
凤羽白心头一动,俨然已经想到这事儿是凤重夜干的,只是事先凤重夜并未透露风声,没想到,才不过两日,凤重夜就将孔洪给解决了,这让他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孔洪,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凤羽白诧异地问道。
“据说,是在暗娼馆吃多了虎狼之药,身体扛不住成这样了。”凤重华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凤羽白报完名字,一头雾水的回到院子,便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凤重夜。
“大哥!”凤羽白立刻迎上去,灼灼看着凤重夜,道:“孔洪遭报应了,你听说了吗?”
凤重夜一笑,道:“听说了,整个凤家都传遍了。”
凤羽白道:“难不成真的是大哥?”
“不然,还能是谁?”凤重夜在凤羽白面前,就不打什么弯弯绕绕了,淡淡说道:“我既答应了要替你处理他,就不会食言而肥。”
凤羽白心头澎湃不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凤重夜替他遮风挡雨,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大哥是怎么做到的?”凤羽白满脑子问号,孔洪平日行事颇为谨慎,按道理来说,不该这么轻易被人给暗算了。
凤重夜淡淡道:“只能怪孔洪平日得罪了太多人,想要他狗命的,不止我一个。”
暗娼馆和黑市多有联系,柯以涵恰巧就是在黑市上混迹的掮客,各行各业都多少有些门路,凤重夜将一个炼制的香囊塞给柯以涵,再加上一叠魂票,让她想方设法将香囊戴在孔洪相好的身上。
“孔洪在床笫之事上,多有怪癖,总是将人弄得遍体鳞伤,那些与他相好的妓子,对他都敢怒不敢言,不愿意伺候他,却又不敢得罪,如今有人主动找上他们,去解决后顾之忧,他们自然乐意极了。”
凤重夜冷笑一声,道:“虎狼之药,多为火金石属性,我寻了与其药性相克又会引发血崩的蛊虫,塞入香囊之中。孔洪用了药,那蛊虫自然喜欢往他体内钻,就这么不知不觉当中,孔洪便中了蛊,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凤重夜平日里并不炼制蛊虫,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用蛊。
在魂塔五千年,足够他将里面的秘籍修炼个遍。
早在和苗族打交道的时候,凤重夜便已经从苗族大巫手中,得到了不少蛊虫幼苗,一直都放养在魂塔里面,从未拿出来使用罢了。
蛊术叫人防不胜防,再加之凤重夜精通药理,想要无形之中给孔洪下套,并不算难事。
凤羽白听得心惊肉跳,又觉得大快人心。
“大哥给他下了蛊,那岂不是会给三长老留下把柄?”凤羽白担心会有人秋后算账。
“那蛊名为朽兰蛊虫,喜欢以人体精血为食,吃饱喝足之后,它就会自行化成一片血水,和宿主融为一体。”凤重夜淡淡道:“这种蛊虫,杀人于无形,除非有人将孔洪的尸体给解剖开来,一点一点查,否则是查不出什么的。”
而且,即便有人当真处理了孔洪的尸体,发现了朽兰蛊虫的存在,对于凤重夜也没什么影响。
他并非经手之人,凤三长老就算要秋后算账,也会去找那个暗娼馆。
不过,暗娼馆的老板,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那个佩戴香囊的妓子,也已经拿了足够的魂票,在谢家暗桩的帮助下逃之夭夭,此后改头换面,寻个地方重新做人,凤三长老怕也找不到她。
毕竟,孔洪在出事之前毫无防备,也断不可能在那妓子身上留有印记。
………………
凤家一处偏阁,柯以凡在门口站了片刻,平息了一下难以言说的情绪,方才走近暖阁之中。
虽此时天气并不寒冷,但屋子里面仍是烘着暖炉,长明的灯光通亮,屋子里面还点着熏香,有种松柏汁液夹杂着梅花的感觉。
一个形容枯藁面色虚白的男子,披着衣服靠在床榻上,正执着一本密卷品读。
“少爷。”柯以凡走过来,在身前交握垂下的双手有几分不可察觉的颤抖。
凤北离放下书册,抬眸看着柯以凡,对他微微一笑,道:“明日便要大比,今日便回去好生休养,不必来我这里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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