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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一个小丫鬟,脆声道:“禀夫人,二公子来了。”
杨阿姑忙闭了嘴,站起来走到夏侯月晖背后去,垂手站立。
而门口人影一闪,丰神如玉的慕扬,带着一身阳光走了进来,笑眯眯地叫了夏侯月晖一声“娘”。
桐城,将军府。
今天又是如镜先生来上课的日子,扶摇带着阿棋和阿韵,捧着先生上回留下的功课,穿过花园,往清风水榭走去。
秋天有些树叶便黄了,每天都会有些黄叶落在道上,两个粗使丫鬟,正在一个岔路口上扫着落叶,因有灌木丛的遮挡,站的有些偏僻,没看见这边扶摇等人经过,只顾自己说的高兴。
“这么说,二小姐当真要嫁入靖国侯府了?”
“那可不二小姐的生辰八字都拿过去了,这还不板上钉钉。”
“我可还记得慕扬公子来的那天呢,那可是我生下来头一回见到那样俊美的男人……”
“云家的云大公子也很俊美呀。”
“那怎么能一样,云大公子再好看,也只是个经商的,怎么能跟慕扬公子相比,人家可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这天下都是姓慕的。”
“姓慕的还有皇帝太子呢,慕扬公子又做不了皇帝。”
“你懂什么那靖国侯是皇帝的亲弟弟呢,慕扬公子将来一定也会封王封侯的,到时候咱们二小姐就是某某侯夫人,甚至是某某王妃,多了不起”
“呸那也是她的荣华富贵,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了,她飞上枝头,二夫人在府里就愈发地有地位。二夫人可比大夫人、三夫人厉害多了,到时候咱们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你还穷高兴个什么劲儿……”
“这话就没意思了……”
两个丫鬟嘀嘀咕咕,一面扫着一面走远,声音便小了下去。
阿棋皱着眉,怒道:“真是憋气,慕扬公子明明想娶的是大小姐,二小姐只会抢人家的东西,算个什么”
阿韵道:“二小姐倒没本事抢,是二夫人厉害,嘴皮子上下一磕,那位靖国侯府来的杨阿姑,就把二小姐的生辰八字给带走了。”
“哼,如今二小姐真成了快要飞上梧桐树的金凤凰,人人都当她是宝了,你是没瞧见,昨儿我看见大厨房的那个婆娘,对着二小姐点头哈腰的,只差跪下去舔她的鞋尖了。”
阿韵听阿棋说的滑稽,笑起来道:“我怎么没瞧见,那几个婆娘最会拍马屁了,脸皮厚得跟咱们桐城的城墙似的。”
两姐妹嘻嘻地笑起来。
扶摇回过头,笑骂道:“两个嘴碎的蹄子,就会背后说人坏话,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家听去了。”
阿棋和阿韵道:“那怕什么,有大小姐在,谁敢欺负咱们”
两个丫头理直气壮,一点也没觉得被人听去了有什么不妥,这府里头人人都知道,大小姐跟二夫人不对付,哪方的下人还不在背后说坏话了。
扶摇哭笑不得,懒得再说她们。
主仆三人很快就到了清风水榭,而青宁已经先她们一步到了,而且如镜先生已经点评完了她所做的功课。
“大姐。”
青宁正待铺开纸张,见扶摇进来,便笑眯眯地打了一声招呼。
扶摇冲她点点头,然后又超前几步,对站在案头的那位青衣女子施礼道:“先生好。”
如镜先生依旧是一张冰山脸,眼神冷冷,云淡风轻地点头。
姐妹两个已经习惯她的性格,知道她只是面上冷,清高了一些,心其实是善的。
就连阿棋阿韵也不再怕她这个冰冷的性格,很自然地开始摆弄文房四宝,为扶摇待会儿的临摹做准备工作。
如镜先生看了扶摇所做的功课,只是点点头,说声“有进步”,别的也就没了。
扶摇却觉得像是得了极大的夸奖,满脸都是欣喜。
实在是如镜先生十分严格,极少夸人,能够说出有进步这三个字,已经非常难得了。
“听说,二小姐要办喜事了?”
如镜先生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扶摇和青宁都是愣了一下。
这还是如镜头一次问起府里其他人的事情,她性格清高孤傲,每回来都是指点她们姐妹的功课,从不谈论别的,就算是宋梨花或者上官静过来,也只是点头致意,很少谈话。所以她这次问起雪华的事情,姐妹俩都十分地诧异。
扶摇点头道:“还不确定,不过大约是要办的。”
如镜点了点头,没下文了。
扶摇有些莫名,但见她不再问,便也没打算多说,低下头去,提了一管毛笔,去沾砚台里的墨汁。
就在她落笔的刹那,如镜先生又开了口。
“听说,二小姐的喜事,是从大小姐手上抢过去的?”
正文 129、双喜临门(五千字大章)
129、双喜临门(五千字大章)
“先生,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呢?”
扶摇放下笔,似笑非笑。
那边青宁也停下了手头的事,望了过来。
如镜平日里清高孤傲,仿佛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红尘浊物,浊物们的俗事,她自然是不屑理会的。今天她却对这些红尘俗事关心起来,也就难怪扶摇和青宁都诧异了。
如镜先生却很坦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什么奇怪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扶摇。
扶摇见她认真,不由也认真起来。
“其实,说穿了这倒是件家丑。”她叹了一句,见如镜先生依旧脸色平静,似乎并不忌惮“家丑不外扬”这句俗话,便知道先生今日是真心要问个究竟了。
“先生想必知道,前几个月,靖国侯府两位公子在桐城,就居住在我们府里的东园子里头,我们姐妹与他们常常见面,十分相熟。后来,城中就有了传言,说是我们将军府跟靖国侯府要结亲了。
“日前,靖国侯府来了客人,是靖国侯夫人陪嫁的老人,人称杨阿姑的,她带来了靖国侯夫人的信,为二公子慕扬来提亲问名。”
听到这里,如镜先生点点头道:“问的是你的名字吧?”
扶摇笑道:“那日我和青宁都跟着娘在海神庙里头祈福,并未见到那位杨阿姑,哪里能够知道她问的是谁的名儿。还是我院子里头的一个小厮,得了信儿,跑来报给我们知道。”
如镜先生似笑非笑道:“你们都不在府里头,那这位杨阿姑,就是二夫人接待的了,想必是二夫人做了什么手脚,叫你那小厮给察觉到了。”
扶摇道:“先生聪慧过人,一猜就猜准了,我那小厮的确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妥的事情,特意来禀报我们。”
“原先慕家两位公子在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雪华跟二公子走得近,传言她迟早会嫁入侯府。那日杨阿姑来了之后,正是为二公子慕扬来提亲,并将靖国侯夫人的亲笔书信交给二夫人。”说到这里,扶摇轻笑了一声,“可惜二夫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信里头并没有提到雪华半句,因为靖国侯夫人为二公子慕扬提亲的对象,是我。”
如镜先生道:“二夫人自然是不肯了。”
扶摇点头:“不错,二夫人一直认定雪华要嫁入侯府,哪知会有这样的意料之外。她素来要强,事事都要掌控,岂肯看着这样的好事落到别人头上,所以便用了些手段,叫那杨阿姑起了疑心,对这婚事也犹豫起来。
“二夫人做事原本是最稳当不过,只是当时事出仓促,许多安排便不周详,结果叫我那小厮得了风声。那孩子倒是个忠心的,深怕我吃了亏,巴巴地便出府赶到了海神庙,向我们禀报了这件事儿。而等我们赶回府里来,那杨阿姑已经是离去了,据说带走的是雪华的生辰八字。”
如镜先生道:“原来如此。”
扶摇苦笑:“所以,先生方才说,雪华是从我手里抢走的姻缘,原也是事实。”
如镜先生看着她道:“大小姐素来恩怨分明,嫉恶如仇,这次吃了这么大亏,莫非竟是忍气吞声了?”
扶摇尚未说话,旁边的丫鬟阿棋便先激动起来。
“哪能呢我们大小姐可不是闷头吃亏的主儿,一回来就先摆了那二夫人一道,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她,要她拿靖国侯夫人的书信出来作证。二夫人差点儿就下不来台,到底还是我们大小姐放她一马,没真的叫她难看。”
如镜先生点头道:“这才是了,大小姐的性子,不发作才有古怪。”
扶摇有点脸红,原来自己有怨抱怨的性格,先生了解得一清二楚。
如镜先生又抬头,看着青宁道:“那么三小姐呢?如果这事儿是落在三小姐头上,二小姐抢的是三小姐的夫婿,三小姐会怎么做?”
青宁方才一直默默地坐在旁边看着听着,没插过一句话,此时突然见问,自然要吃一惊,思索了一番,才慢慢道:“凡做过必留下痕迹,忍一时之气,待父亲回来后再做定夺。”
如镜点头道:“三小姐跟大小姐处境不同,心境便也不同。”
扶摇和青宁这才察觉出来,如镜先生似乎在用这件事测试她们的性情脾气以及处事方法。只是姐妹两个却不明白,先生做这个测试是为了什么。
接下来,如镜便再也没提这个话题,只是照往常一般指点她们二人的书法和绘画。
她今日是下午来的,等到授课结束,西边已经是晚霞满天。
“今儿天晚了,先生不如在府中用了晚饭再走吧。”
扶摇一面就着阿棋捧着的水盆洗手,一面跟如镜先生说道。
如镜望了一眼天边的红霞,摇头道:“不必了。”
她站起来身来,道:“咱们的师徒缘分,也就到今日为止了。”
扶摇和青宁都吓了一跳,茫然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如镜脸色平静道:“我不日便要远行,数年之内是不会回到桐城了,不能再教授你们功课,以后可能也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天便权作永别吧。”
扶摇和青宁面面相觑。
“先生要去哪里?”
如镜脸上现出一种迷蒙之色,眼神里也泛着一丝奇异的光芒。
“从来出来,往去处去,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去。”
扶摇和青宁呆愣半晌,竟是一齐轻叹了一口气。
如镜先生来去自由,就像天边的一只孤鸟,虽然孤傲,反过来也是无拘无束。她要离开桐城,自然有她的理由,扶摇和青宁并没有开口留她。
姐妹两个商量了几句,便由扶摇恳切说道:“先生数月授课之恩,余姐妹谨记在心。因素知先生淡泊名利,不喜俗物,我们姐妹也不便馈赠送别之礼。不若这般,由我们姐妹合力做一幅书画,请先生笑纳,闲暇时观看一二,也能聊慰师生之情。”
如镜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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