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克明的声音这时从外面传来:“马赛曲,不是想听吗?听不完二十遍不准出来。”
黎昌真是傻了。
他拉开门,没出去,站在门框边眼巴巴看着任克明。
激昂的乐声中,任克明也挑眉把他看着。
黎昌受不了了,服软:“老公,别放了……”
任克明的呼吸似乎动了下,修长的手指按了下手中的开关,乐音停止。
浴室终于宁静。
“洗吧。”任克明声音艰涩地开口:“洗快点。”
“……”
黎昌关上门。
任克明都这样说了,那他只好能洗多慢洗多慢了。
不情不愿地脱下上衣和裤子,不情不愿地打。湿身子,不情不愿地抹抹沐浴露……
刚把泡泡冲完准备洗第四遍,门“啪嗒”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了。
“你真的很慢。”
——这是黎昌被任克明拦腰抱起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就被抱出浴室,扔到沙发上。
黎昌光。着。身子在沙发上滚了两转,不知从哪扯来一块毛毯慌慌张张把重要部位遮住,这时只听任克明的声音响起:
“既然要去英国了,给你复习下英文。”
“怎……怎么复习。”黎昌问。
任克明没说话,只是撩。开他的毯子,开始自己的动作。
直到黎昌从头到脚心红得像只煮熟的大虾,他终于停下动作,抬头说:
“blowjob”
“吹。箫。”
黎昌氤。氲着雾。气的双眼望向他,只听他继续说:
“现在,轮到你实践了。”
……
第二天下楼吃饭,黎昌早早的,比任克明都早。
不过任克明和他下楼也不过是前后脚,一身黑色西装,没留下来吃早饭,但是在出门前抓着黎昌亲了亲他的嘴。
黎昌红着脸任他亲,然后走到餐桌边吃饭。
吴妈看着刚关上的大门若有所思:
“今天周五,任先生居然还真穿的黑色……”
-
黎昌吃过早饭后就去剧组了。
又演了半天的服务员。
这次要演服务员怒把盘子砸在顾客脸上的戏,黎昌以前是老实本分的服务员,从来没干过这等逾矩的事情,因此又是怎么砸都找不到状态。
他砸一次,就跟演顾客的演员说一次对不起。
那演员都流鼻血了,还说:“没事,能跟黎老师搭戏是我的荣幸!”
黎昌真是内疚得都快给他跪下了。
还得是这时候陈导说:“黎老师,您最近一次生气是什么时候,把顾客想象成惹你生气的人就行。”
黎昌想了想说,好。
于是又开始了,这一次黎昌发挥得特完美,只是力气实在大得有点过分,又给人顾客鼻血砸出来了。
顾客擦着鼻血朝黎昌竖大拇指:“不愧是黎老师!”
黎昌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他不过是把眼前的人想象成了任克明的二姑,然后一二三砸了而已。
反正这剧组他每天就搁这儿演服务员,也不知道是哪个破编剧写的,一部剧里一个小小服务员居然能有这么多戏份。
经纪人没告诉他,这其实是陈导看了他上次电视台的访谈后专门让编剧加的角色和戏份,服务员,小人物,算定制!
黎昌闲着也是闲着,没多久,又开始干他那买鸡蛋煮鸡蛋的营生了。
经纪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这人怎么最近遛弯这么频繁。
其实黎昌哪里是去遛弯了啊。
门口保安大爷最清楚,毕竟没见哪个正常人遛弯能打出租去的!
但反正依旧是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出门去干什么了。
直到有一天,他出门得实在太久了,这时都夕阳西下了,他却还没意识到。
直到要回去的时候,整个人腰酸背痛累得跟什么样,于是打车到了酒店门口就飞奔着回房间。
回房间就睡觉,灯也没拉开,手机也没看。
不知睡了多久,黑漆漆的感受到突然一阵灯光刺眼,他睁开眼睛,只见经纪人站在卧房门口特惊恐地把他盯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找你多久了,也不告诉一声!”
黎昌揉揉眼睛:“太累了,睡了。”
经纪人面色如灰说:“别睡了先,任总在找你。”
黎昌登时心铃大作,颤抖着起身去床头柜上摸手机。
屏幕一打开,好家伙,这才不得了!
九十九+的未接电话,不知道的以为他被通缉了都!
黎昌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放下手机坐起身缓缓穿衣服。
经纪人问:“……你不回电话?”
黎昌很冷静地说:“不回。”
说完就起身往门外走。
经纪人问:“你干什么去?”
黎昌头也没回,走得决绝而果断:
“回家,赴死。”
黎昌打了个车匆匆赶回家。
进家门前,他先给自己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拉开的大门。
试探地叫了吴妈和小安的名字,都没人应。
好嘛,他径直往客厅走去。
果然又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今天穿的是墨蓝色西装,领带上一根灰色的领带夹在没拉开窗帘的昏暗里淡淡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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