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不知道裴玄黓这个大美人哭起来是个什么感觉?
韩安白把自已脑子里的水放出去,然后对着裴玄黓的嘴唇亲了一口。
“不难过。其实我们的生活根本就没有变,还是有开明的奶奶,威严又疼爱咱们的爹爹。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有别的。”
裴玄黓不解。
“别的?”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一个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家人的话,我们……”
裴玄黓原本有点收着的眼睛,亮了那么一瞬。
随即又暗了下来。眼神晦涩不明。
“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而且,做这种事情也并不是说为了要孩子。而是我真的心悦你。”
韩安白听到裴玄黓这话勾唇笑了起来。
她对待孩子并没有什么太强的期待,有也好没有也罢。如果有了的话,她一定会好好对待那个孩子,让自已两辈子的遗憾,都在他这里消失不见。
不过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也并没有说是一定要有孩子来传宗接代什么的,只能说刚刚话赶话赶到这儿,也无非就是为了安慰裴玄黓而已。
或者说是她觉得两个人之间到火候了。
……
隔了几天。
老太太觉得他们两个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带着大司马找上了韩安白和裴玄黓。
主要是让她自已过来,感觉有点怪怪的。
一个老太太追星追到自已孙媳妇儿屁股后边的。
一家人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韩安白看着老太太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立刻先请罪。
毕竟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奶奶,我是搬运工,这件事也并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主要是刚嫁过来那会儿事情有点复杂,而且皇上还扣着我的亲人。他还让我当内奸,把裴玄黓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一系列的事情加起来有点让我左右为难,只能说少一重身份就少一点关系,我怕皇上会拿搬运工这件事情在用别的事情要挟我,所以就……”
老太太嘿嘿笑了,然后不在意的挥挥手。
“说什么呢?孙媳妇。这都不是事,奶奶理解理解。这个皇帝老头确实不是东西,半只脚快入土的人了,还天天整些幺蛾子。不过现在咱们话都说开了,你接下来准备写什么呀?有没有什么打算……”
韩安白如实的说,“我如果要写的话,可能得先把《三国演义》给写完。才能再考虑接下来写什么话本。不过奶奶喜欢看什么,到时候我专门给奶奶写一本奶奶喜欢的……”
“哎哟哟……孙媳妇就是贴心,比这儿子孙子贴心多了。我什么都爱看。只要是你写的,我都喜欢。不过就是……”
韩安白不理解地问,“奶奶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就是如果以后你再写话本,能把你手写的手稿给奶奶吗?奶奶这收集了这么多了,但有些愣是找不着。”
“放心吧,奶奶,以后只要是我写了,就立刻给你。让你做第1个看的人。等你看完了咱们再往外卖!”
“好好好……”
大司马在旁边笑了笑,说,“《三国演义》,这本儿我也看了,还挺喜欢的。就是一直看到半截,愣是没等到下边的,倒是挺着急的。既然安白要写,那我就在这等着了。”
“爹爹喜欢这本?早知道的话我就努努力早点写完,不偷懒了。”
“没多大事,还是休息好,别累着了……”
裴玄黓在一旁看着他们聊得开心,只是随时准备着给他们添水。偶尔给韩安白地块糕点。
韩安白和老太太聊得开心,琢磨着下边书该写,霸道大司马爱上我还是该写,大司马娇妻带球跑的时候。
大司马察觉出自已儿子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父子两人平时表现的并不是很亲密,大司马也是一个严父。
但裴玄黓毕竟是大司马带大的,自已儿子什么样,他还是很清楚的。
大司马对着裴玄黓说,“听着他们两人在那儿说什么你爱我爱听的脑瓜子疼。咱们爷俩出去走走吧。”
裴玄黓抬眸看了大司马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韩安白听到两人的对话,担忧的看向裴玄黓。
裴玄黓对着她露出一个笑,示意让她放心。
老太太不以为然,不觉得父子两人出去能有什么问题,反倒还是十分开心的拉着韩安白说东说西。
解开心结
父子两人离开之后。
大司马领着自家儿子在府里转悠。
“怎么了?我看着你心情不太对劲?是坐牢这几天给你郁闷着了?还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大司马充满关怀的话,让裴玄黓心里十分受用。
裴玄黓笑了笑,“没事,父亲。我就是一时间没缓过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在生死边缘徘徊。在京城里休养了这大半年,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裴玄黓说这话,面不红心不跳的,就好像真的是被吓到了似的。
但大司马是谁,自然不能被自家儿子这话给忽悠的。
“是吗?被吓得心神不宁,还能提前准备跟皇上干一架,人手都差不多季节好了,就等一声令下了。倘若你这心神不宁都是这种状态,那其他国家的人可怎么活呀。”
裴玄黓听到大司马调侃他这话有点无奈。
“父亲!”
大司马笑了笑,“行了,以我对你和安白的了解,你们两个心态不该这么脆弱才对。按理来说应该早在前几天就应该正儿八经跟我们谈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是我跟你奶奶一直都没见到你们人,所以今天才过来的。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有什么话还不能对父亲说?看着你跟安白两个人也不像出问题,那就不是感情方面的事情。至于手底下的势力,也没发生什么问题。
我听闻你们外边举办的那个活动,倒是如火如荼的。撤出去的员工也都换了回来,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让你们两个这几天吃饭也心神不宁,闷闷不乐的事情……
你们是听到当初我跟你奶奶的对话了吗?”
裴玄黓低了低头,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不是他不想回答,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总不能问我为什么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什么皇上才是我的亲爹?你们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些都属于长辈的隐私,他不该问的。
可是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缘由,确实是一直挂念着。
虽然他并不在乎皇帝老头。可是他还是想知道自已的由来。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瞒在其中。
大司马看着裴玄黓这个样子笑了笑。
“看来我说对了。听到了多少?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我……”裴玄黓欲言又止。
“怎么?说不出口?是不是还是觉得我这个养父更好啊!”大司马笑着,十分引以为豪。
裴玄黓看到他父亲这个样子,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哪有什么养父,你永远都是我的亲生父亲。”
大司马听到儿子这话哈哈大笑出声,抬手给了裴玄黓肩膀一拳。
“不愧是我儿子,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父也就不客气了。果然这么好的儿子,就是我老裴家的人。”
裴玄黓看着他爹如此豪迈,或者说是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心底的那些郁结,突然散了不少。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大司马看着自已的儿子,还是忍不住开导他,“你也别怪父亲不告诉你这件事情。
主要是告诉你了,怕你心底会有埋怨。倘若你真的跟在皇上身边,从小生活到大的话,好歹也是个皇子现在,怎么着屁股底下那个位置也该是你的。
跟了我只能让你从小在外边风餐露宿,吃土喝沙。我怕你埋怨,我也怕你觉得遗憾和委屈。甚至怕你觉得不甘,再有其他什么想法。你如果真的想夺回属于你的东西,父亲这边也不能阻拦你。
你想做就去做,父亲会给你最大的帮助。只不过……”
“父亲,我明白你的意思。国家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不应该在发生内战。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个,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我现在感兴趣的就是要成为全国第一富商。把国家的经济命脉抓在手里,到时候谁敢不听我的,断他粮食和钱财。”
大司马被裴玄黓这幼稚的话逗笑了。
平日里自已一本正经的儿子,哪儿说过这种话?
“这是安白的愿望吧?不过挺好,既然你愿意帮她实现她的愿望,那这个愿望也就是你的了。你能明白父亲的苦心就好。”
裴玄黓转身,抬手给了他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父子两人拥抱了一下,相互捶了几下。
松开后,裴玄黓心底的郁结彻底散了。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烦什么事情。父亲,你能跟我说一下我娘的事情吗……”
“这个呀……就说来话长了。你娘长得很漂亮,有着一份侠义心肠。不过跟安白有些方面还挺像的,爱在外边玩,喜欢帮助弱小,不太遵守规矩……”
裴玄黓小时候对他娘亲的印象其实一直很模糊。
他小时候没有韩安白过目不忘的能力。对他娘亲并没有印象。大司马常年征战,很少回京。
府里的人也不太敢说已经逝去的夫人的话。等他长大了,也就不太需要所有的娘亲了。
以至于他心里的娘亲,只是通过其他人的娘亲拼凑出来的一个幻影而已。
现在听着他父亲说起以前的事情,他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大司马说完之后,裴玄黓问,“没想到娘亲还是性情中人……”
“是啊,安白刚嫁过来的时候,我刚认识他那会儿还挺惊讶的。没想到皇帝老头给你找媳妇儿,找了个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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