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作鉴赏馆的掌柜的拿着这份纸,倒是有点儿纳闷儿。
别的不说,虽然他没有去过凌音坊,但是媚娘的名声可是叫得响的,虽然媚娘来这里递投名状递的比较晚,但是人家确实有这个心思。
掌柜的纳闷的问小六子,“为什么这份名单上没有媚娘,按理来说她才是凌音坊里的头牌才对。”
小六子怕这个掌柜的,惹出什么事立刻提醒他。
“这份名单上的重点考察,就算他们临时表现的不太好,也可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至于那些没有在名单上的就需要掌柜的,你多多上点心。至于你所说的媚娘是万万不能招进来的。倘若你招了进来,恐怕你这个掌柜的就要做到头了。”
掌柜的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慌,怎么还这么严重呢?
“是这个媚娘的身份背景有什么问题吗?但是小老头以前也招过一些没调查出身份问题惹事的那些人,没到这个地步啊……”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小六子贼嘻嘻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那些人只不过是家庭背景,人品有点问题,哪抵得过媚娘,可是觊觎着咱们少夫人位置的。你说说你把他招进来,不仅得罪了少爷,更得罪少夫人,倘若少夫人吹几句枕边风,你说你这个位置还能待得住吗?你这不是给少夫人添堵了吗!”
掌柜的立刻恍然大悟,顿时对着小六子多加感谢。
如果小六子不说,他可能真的因为媚娘在凌音坊里的名头把媚娘招进来。
既然小六子都这么说了,那一会儿一定要找个理由把媚娘摘出去才行。
一切准备就绪,掌柜的开始叫号选人。
外边等待的那些姑娘郎君其实心里也挺忐忑的,他们不知道韩安白裴玄黓这边选人究竟根据什么选。
虽然他们说这静枫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也在背后偷偷骂过韩安白,但是他们又何尝不是羡慕嫉妒韩安白,更加嫉妒跟他们在一起的静枫竟然能抱上韩安白的大腿。倘若是他们,那该有多好?也就不至于跟一群人挤在这儿,还要进行什么考核。
一个人进,一个人出。
其实,什么所谓的检察官,基本也不是什么太懂乐理的人。
只不过是在大众里挑了一些不同的人而已。
有些东西嘛,曲高和寡的阳春白雪并不一定能战胜通俗易懂的下里巴人。
只有大众喜欢了,只有能流行开来,这样才能赚到钱。
至于那些装逼的高大上的东西,还是留给他们的那些心腹吧。
招过来的这些人就是为了赚钱的,可不是为了搞艺术的。
有些人自我感觉唱的不错,甚至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但是却得到了不通过的牌子。
有些人唱的虽然并不出彩,但是却被留下来。这种就是在静枫的名单里的那种人。虽然这种人在唱曲上并不出彩,但是在人际交往这方面能拉到客户,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媚娘来的比较晚,拿到的号也比较靠后。
她原本以为以她的名声和唱曲的本事一定能留下。
结果等她唱完了,所有人都集齐的举了不通过的牌子。
掌柜的十分遗憾的劝退媚娘。
媚娘皱着眉头,虽然心里十分郁闷和气愤,觉得这些人有眼无珠,简直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别以为她没看见那些被留下的人里边还有一些唱的,实在是不怎么地的。
于是媚娘在被拒绝之后,勉强撑着笑容。
“不知道各位能否给我一个理由,或者告诉我一下,就在哪里做的不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可以改正一下。”
掌柜的讪讪一笑,他哪儿听得懂这玩意儿有啥好不好的,他虽然觉得挺好听,但是媚娘这个人不行啊,她居然敢抢少夫人的名头,怎么可能会收留她这种心术不正的?
于是。
掌柜的只能找了一个借口,“这位姑娘你虽然唱的挺好的,但是先前已经录取过一个跟你风格类似的姑娘了。我们这边同样风格同样曲子的,没想招太多,毕竟物以稀为贵,太多了,就没什么价值了,非要说的话只能说你来晚了,十分可惜,如果等哪天那个姑娘看不下去,或者跟我们这里合作不来,我们这边倒是可以去联系您。毕竟您曲子唱的还是不错的……”
媚娘碰了个软钉子,虽然得到了掌柜的一通夸赞,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落选了。
媚娘不相信有什么跟她风格差不多的女人。她在凌音坊呆了这么久,可没听说过有模仿她的或者跟她相似的。
但人家就是不要她,媚娘也没什么办法。
等媚娘出来之后,所有人看到她都大吃一惊。
有人关切地问,“媚娘你怎么出来了?没被他们留下吗?”
媚娘还能说什么呢?这么明摆着的事实,这个人还在这里问,简直就是没有一点眼力劲。
媚娘尴尬的回答,“只能说我跟这里没缘吧,人家说以前招过跟我风格类似的姑娘,说如果在接收了我风格会冲突,太过相似了,不太好。他们挺喜欢我的,觉得我很有天赋和灵性,那个姑娘在这方面比不上我,希望我可以改改风格,但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想坚持自我并不想去故意迎合他们,所以就拒绝了……”
调查
有人信以为真,点点头还夸赞媚娘。坚贞不屈什么的。
但是也有人嘲讽,“这话都是你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不上你这么个狐媚子罢了,倘若你真的有这么好,为什么人家会不要你这个更有灵性的,反而留下了那个不如你的。别说什么先来后到,倘若说你真的这么有能耐,你就把那个人挤下去,韩安白和裴玄黓这么有钱,根本就不在乎这点所谓的违约金。再说了,你不是一向跟韩安白感情很好吗?怎么人家静枫都抱上大腿了,你这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边姐姐长妹妹短的人,怎么连人家的面都没见着,该不会是平日里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媚娘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她忍不住厉声呵斥,“牡丹,你注意你的态度,怎么说话的!”
这个名叫牡丹的女人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还是凌音坊里的二把手还能管着我们呢,凌音坊都倒闭了,你现在就跟我们一样,无依无靠,无家可归,而我们说不定还能被这里给招揽了,而你手里边身无分文,也没有后台,指不定哪天就在大街上流浪呢。现在还在这里摆架子,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一天到晚整的自已跟皇后娘娘似的,整天到晚摆谱……”
媚娘不想跟这个人在大街上吵架,不然显得自已也太没水准了,她可不愿跟这种人打交道的人,她的目标从来都是裴玄黓,至于什么被人招揽去唱曲儿这种下贱人才做的事情,她以后才不稀的做呢。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韩安白管辖的地方,能够更多的知道韩安白的小秘密,她才懒得来这里。
其他地方自有他的容身之所,她当了这么年的头牌,可不是白当的。
媚娘只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冷笑了一声。
“泼妇。”
两个字声音不大,但是却十分扎人心窝子媚娘。说完这两个字,就离开了,也没看到后边人各种复杂的眼神。
……
皇帝老头这边安排下去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他知道了韩安白在韩家的时候一切的表现。
怎么说呢,平平无奇,可以说是跟他在冷宫里没法生存的那些儿子女儿出境差不多。
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韩安白这个人,在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已上街摆摊卖东西。
自已赚点钱吃饭。
但是皇上不管怎么看都不太敢相信,韩安白是搬运工。
毕竟如果真的要算起来的话,韩安白是搬运工,那韩安白就应该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够写出这些东西来了。
皇上想想觉得不可能,说不定就是那个媚娘认错了笔迹。
搬运工的亲笔签名他见到了,韩安白当初写给媚娘的词媚娘也留着。两相对比虽然有点相似,但是硬要说是一个人,那也有点勉强。
皇上没想到的其实是……搬运工的笔记是韩安白刻意改变了一下的。
毕竟当初韩安白刚嫁给裴玄黓,裴玄黓还在逼着她练字呢。韩安白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已就是搬运工,所以只要是她自已写字,只要不是用搬运工的身份,那一定就是不同的。
不过皇上看着韩安白以前写的那词,虽然算不上经典,但是并不差。
由此皇上相信,搬运工当初给裴玄黓面子,其实是在给韩安白面子了。
只要能够搞清楚韩安白究竟是搬运工的什么朋友?搬运工究竟是谁?就能从这方面整点事儿。
皇上问,“当初卖搬运工的那些书籍是哪家书店一开始卖的?”
底下的人说,“是韩安白的舅舅托人送到了某家书店。一直跟他们有合作。不过在很久之前就跟那家书店断了合作,在去年的时候,韩安白的舅舅,手底下有一家书店,是转让给了韩安白的。也就是现在京城里的那家名作鉴赏馆。”
皇帝老头听到这话点了点桌子。
“把那对夫妇带上来,真有话要问他们。”
“是,皇上。”
这个消息当时让皇帝老头挺吃惊的。
如果韩安白不是搬运工,那韩安白跟搬运工的关系应该是交情颇深。
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拖韩安白的舅舅去办这件事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总感觉事情哪里有些不太对。
韩安白的舅舅舅娘在被人突然提审的时候都愣住了。
韩安白的舅舅说,“陛下要召见我们?”
宠坏的人不耐烦的催促着他们,“对,快点儿,洗漱过后去觐见陛下。”
两个人心里十分忐忑激动又心慌,一边猜皇上是不是想要释放他们,另一边又忍不住思考,难道皇上又想对他们用刑或者严刑逼供?
不管怎么着,最终他们还是跪在了大殿上。
皇上声音冷冷的说,“你们可知搬运工是谁?”
韩安白的舅舅磕巴的说,“回陛下,搬运工是谁我也不太清楚,我从没见过这个人。只是以前韩安白拿着他的书托我帮忙进行售卖,我只是从中赚了几成的钱而已,对于搬运工的身份真的是一无所知。”
“你连搬运工是男是女?多大年纪都不认识?”
韩安白的舅舅拼命的磕头,“罪臣不知。”
皇帝老头也没觉得奇怪,毕竟整个京城都没人知道搬运工是谁他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可知道韩安白跟搬运工的关系?为什么搬运工的事情会拖到韩安白的手里。还有,你了解你的这个外甥女吗?你把对她的了解全都细细说一遍,如果说着有用的,你们的罪名说不定说不定可以饶恕一二。”
韩安白的舅舅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皇上突然问他们关于韩安白的事情是为什么,但是不管怎么着,韩安白确实是他的亲外甥女儿,而且这么长时间了,韩安白一直在帮他们,无论是照顾孩子也好,帮他们跑这件事情也好,都是韩安白在帮忙。
皇上打听这种事情不像是要有什么奖励,倒像是想要通过韩安白去对付搬运工或者是想抓的一些什么所谓的把柄。
韩安白的舅舅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说这件事。
虽然他跟韩安白的关系还凑合,但是韩安白并不是长在他身边的人,对韩安白的了解也只是浮于表面的。
他只知道自已的这个外甥女跟京城传言的那种不学无术的浪荡女子并不相关,但是非要具体说韩安白什么,他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背叛
韩安白的舅舅在细细斟酌,韩安白的舅娘却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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