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绘麻第二天还要上学的原因,最终敲定延明负责采购食材。
他本想一大早去,可风斗缠的太紧,陪着人用完午饭,这才得空被放出门。
更倒霉的是,离家近的那家百货店今日歇业,他不得不出次“远门”。
陌生的超市里,延明顺着货架的标签,一路寻找着清单上的物品。
“低筋面粉、鸡蛋、白糖、淡奶油”
延明拿着笔勾勾画画,经过半小时的努力买齐了所有食材。
等到结完账出了门,提着两大袋东西的延明站在路边,准备招呼计程车。
“抱歉”朝日奈枣摸摸后脑勺缓解尴尬,“请问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合作伙伴约定的见面地点离朝日奈枣的公司有一定距离,等送走了对方,朝日奈枣才发现他迷路了。
无奈只能找他人问路,刚从商超出来的提着两大包东西的男人应该是这附近的居民,找他问应该不会出错,朝日奈枣这么想着,开了口。
“等等,是你?”
延明转头看向来人,橙金色短发,面容英俊紫眸狭长,一身西装干练简约,此刻正一脸欣喜的望着他。
延明歪歪头,食指有些讶异的指了指自己。
“我们认识吗?”
对方忘了他,这个认知让朝日奈枣心里发酸。
“以前我们住在同一个公寓”他声音干涩。
延明实在对这个曾经的邻居没什么印象,红着脸尴尬道:“不好意思“。
“没事的,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朝日奈枣一直有个遗憾,他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在他刚搬出朝日奈家时短暂租住的公寓里,他与男人是门对门的邻居。
那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个长相普通,但是一双黑瞳很亮,身材锻炼的也很好的邻居。
对方送过他一些亲手做的点心饼干,有时还会在他出门时跟他道别。
枣很喜欢这个笑容温暖的邻居,这让刚脱离家庭的他感觉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可惜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很快就搬到了公司附近,虽然后来也回去寻找过,可惜那时男人也已经搬走了。
他连名字都来不及问。
避开橘发青年炙热的眼,延明后退几步腾出空间,诺诺道:”我叫延明“。
朝日奈枣攥住手心嫩肉,拼命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许久不见他邻居的身材变得更好了,贴身的衬衣甚至可以看清形状完美的肌肉弧线。
“你可以叫我枣,平河公寓,记得吗?”
枣迫不及待的向延明证实着二人曾经是邻居的事实。
心下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延明”这个名字,不过重逢的欣喜很快冲淡了这股诡异的熟悉感
延明局促的小表情在朝日奈枣眼里都有种反差的可爱感。
看吧,他跟延明就是有缘,走大街上都能遇到。
“枣先生吗?”
延明自然是知道枣的,朝日奈家的七男,右京跟他介绍过家庭成员还看过照片。可对方这副热络的模样让受惯冷脸的延明有些罔知所措。
平河公寓是他遇见右京前住的地方,后来他就搬去律所旁边跟右京同居。
邻居吗?
不会是那个看起来很孤僻又有点迷糊的先生吧?
因为看上去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可怜和落寞,总是跟自己一样独来独往,所以忍不住关心了一下的原来是小叔子吗?
延明偷偷睨一眼高挑清瘦的青年,心想这变化也太大了。
确实,枣最初离家时的阴郁荡然无存,事业的成功让他变得自信沉稳。
也怪不得延明一开始没认出来。
“延明现在住在这附近吗?”
枣没说他曾经试图寻找过对方,他用关心的口吻询问延明的近况。
“不是的、我只是来买东西”
他难道不知道我现在住在朝日奈宅吗?延明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
“可以请延明喝下午茶吗,我们好久没见了”
枣主动出击,眼里闪着雀跃的光芒。
“抱歉枣先生,我还有些事情”
延明晃晃手里的购物袋。
枣体贴的表示没关系,心里有些失落,所幸在他的强烈恳请下,他拿到了延明的电话号码。
总归是有机会约出来见面的。
枣挥挥手目送着延明坐上计程车。
等等,他原本要干嘛来着?
因为是私人别墅区,计程车司机只能把延明送到小区门口。
离朝日奈家还有些距离,好在时间还很充裕,延明提着满满两大袋食材准备慢慢挪。
临近黄昏有些闷热,延明干脆停在路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撸起袖子,解开两颗衬衣纽扣透气。
沾着汗的古铜色胸膛泛着莹润的光泽,看起来像是涂了一层糖浆般诱人。
朝日奈昂滚滚喉结,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延明。
这两天纯情的大男孩几乎要被脑海里不停浮现的艳红美穴逼疯了。
日思夜想,就连梦境都不得安宁。
他,朝日奈昂,把他的男嫂子当成了性幻想对象,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对方多出的女性器官。
再又一次被裆部濡湿的触感惊醒,他开始怀疑人生,甚至是为自己以前对延明的冷淡感到后悔。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即使是篮球训练都心不在焉,今天更是因为走神被队长放假回家要求调整状态。
大男孩一直想找延明问个清楚,可男人从那晚过后似乎有意躲着他。
在家的时候不是依偎在二哥身边就是躲进房间。
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好在,现在找到了。
“请等一下,明、明哥”
昂有些羞耻的摸摸后脑勺,模仿着绘麻对延明的称呼,希望能拉近二人的关系。
殊不知男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瞳孔紧缩,身体僵硬的像是提线木偶。
“昂今天、今天这么早回来吗”
“嗯”
昂简短的应道,脸涨的通红,眸色却沉郁。
“明哥,我想问你”
“昂!”
延明的声音骤然尖利,他猜到了对方要问什么,牵强的笑着转移话题:“可以帮我提一些东西吗?”
朝日奈昂看清了延明泛红的眼眶和眼底的恐惧,他默不作声的提起两个塑料袋,任由延明远远的落在身后。
延明怕他,为什么?
因为自己看光了他的身体吗?
脑子里描绘过无数遍的浴室画面再度呈现。
这次昂注意到了延明腕间的红痕。
一个大胆的猜测从心底炸开。
昂觉得,他的二哥
可能有性虐的癖好。
延明跟着昂先后脚进门,一眼就看到睡在玄关的八男琉生。
叫醒对方之后,琉生提出要帮延明换一身行头。
“我吗?”
得到肯定答复的延明受宠若惊。
想着毕竟是生日会,也该打扮的隆重一些,他点头同意。
“小昂要不要也换?”
“我就不用了,琉生哥”
昂觉得心里很乱,他放下东西坐在沙发上,神色恍惚。
延明被琉生拉回房间,按着对方的指示将所有的衣物摊开。
看着面前清一色的休闲长裤,黑白灰三色的同款衬衫,饶是琉生都觉得太过乏味。
男人的穿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挑不出错但是枯燥普通。
琉生打量着延明全身,拿起一件平平无奇的黑衬衫让延明换。
“现在就换吗?”延明有些迟疑。
“换”琉生不容拒绝。
顶着琉生审视的目光,延明脱掉上衣,光裸的胸膛还带着没完全消散的痕迹,窘迫的三两下套好衬衫,琉生却只准他系一半的扣子。
普通的衬衫瞬间成了深v领。
“真、的要这样吗?”
“延明的身材很好,这样穿很性感”
琉生看着延明胸前的痕迹皱了皱眉,“你等我一下”。
延明僵硬的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半个奶球都露在外面,他怎么看都觉得跟性感不搭边,反而很色情。
“喂,你穿成这样是要干嘛”
风斗从昂口中得知琉生去了延明房里,马不停蹄赶来的十二男推门就看见衣着暴露的男人,气的连敬称都顾不上管。
“你和琉生在房间里干嘛了!”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子!”
“沟都露出来了!你是不是想勾引他!”
少年的嘴活像自来水龙头,一拧开质问的话就哗哗往外流。
延明被他冲的愣愣的,连忙解释:“琉生在帮我做造型,我们没有”
风斗才不听他解释,两步走上前大手一捞,头一埋,逼着延明给他当“洗面奶”。
“你别”
延明惊呆了,收着力道推了推亚麻色的发顶,不敢大力挣扎,毕竟这小祖宗握着他的把柄,动不动就威胁他说要向京哥告发奸情。
好在一通电话拯救了他。
奶头还没吸两口的少年偶像就被经纪人催着去公司。
愤愤的吐出嘴里的奶头,风斗恶狠狠的警告延明不准勾引琉生,不然就没他好果子吃。
放完狠话的十二男还不忘给延明系扣子,系完才急匆匆的离开。
当然他不知道去而复返的琉生又给扣子弄开了,还给大奶男人配了条同色长领带。
怎么说呢,琉生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黑色修身的衬衫映出男人的倒三角曲线,大敞的领口狂野又性感,搭配的领带遮住红痕的同时又为其增添了一丝禁欲感。
延明的身材,真的很棒。
琉生再一次感慨。
最后延明也没穿成,原因很简单——右京不让。
延明的胸怎么能随便给人看?
那是他右京的专属。
占有欲极强的精英律师跟他老婆咬耳朵:“延明乖,去换掉,晚点单独穿给我看”。
趁着琉生给绘麻做造型,延明又换回平常的打扮。
说是生日礼,其实也就是大家做一块儿吃个饭再送个祝福。
餐桌上的众人自然是对绘麻的新造型一通夸赞,连带着对她与延明合作的蛋糕也赞不绝口。
弥尤其兴奋,缠着绘麻去看他屋子的兔子玩偶,直到被大哥雅臣说教了才听话的松手。
“那下次一定要看哦,都是雅雅送给弥的兔兔”
“好”绘麻笑着答应。
由于是昂的二十岁生日,朝日奈兄弟们难得没有对延明冷嘲热讽,氛围倒也算和谐,第一次参加兄弟生日礼的绘麻更是拿着相机拍个不停,想留下一些照片以作纪念。
延明坐在右京旁边,他不太适应人多的环境,只能专注于餐盘里的蛋糕。
叉起的草莓还没送进嘴便连同叉子一起砸进瓷盘里,不小的响动引起了右京的注意。
“怎么了?”
他轻声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手滑了”
可事实是,有人在桌下勾延明的腿,他想缩回,却被夹着动弹不得。
“连叉子都拿不好,你可真笨”
婊子就是婊子,除了会伺候男人外一无是处。椿惯是爱嘲讽延明,此刻自然也不会放过。
几乎是在朝日奈椿开口的那一刻,延明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桌下的腿愈发肆无忌惮,暧昧的上下划蹭着延明的脚踝。
视线缓缓偏移,在对上一双与椿如出一辙的紫眸时,延明有了答案。
是梓。
更糟的是,双胞胎奇妙的心灵感应使得朝日奈椿很快也发现了二人的异动。
他没阻止双胞胎弟弟的举动,也没不甘示弱的加入。
他只是沉着脸,眼里情绪不明。
朝日奈梓心情颇好的咬一口草莓,舌间爆开的汁水让他享受的眯起眼。
脚尖灵活的从延明的裤管钻入,他满意的看着对方身形一抖。
双胞胎带来的不仅是外貌上的相似,更是连喜好都相近。
椿对延明有欲望,那么他对延明也有同等欲望。
这很正常不是吗?
梓愈发感到愉悦。
延明握住叉子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失态。
右京正被神色古怪的昂刺探着是否有特殊的嗜好,便没注意到延明的异常。
“你看起来很困扰”
声音自身侧传来,延明偏头,看清了十男祈织的脸。
对方的目光带着看透一切的空洞。
“你”
延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对朝日奈祈织了解不深,男友右京对这个弟弟的遭遇也是缄默不提,只叫他仔细些,能包容就尽量包容。
“他没什么的,祈织”
“我在问延明,要哥”
祈织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平淡,却叫朝日奈要失了声。
小腿处的脚掌骚扰的动作停了,周边的氛围安静。
延明恍然发觉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窒息。
耳边再度响起祈织的声音。
“你很困扰”
这次成了陈述句。
延明的手被右京握住,濡湿冰凉的手心被干燥温暖的手掌包裹。
他有了回答祈织的勇气。
“我没事,谢谢祈织的关心”
灰发青年无机质的视线扫视一圈,沉默着低头进食。
餐桌上的温度回暖,气氛又热络起来。
而这一切,都被相机如实记录。
在少女重温翻看时,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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