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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1 / 1)

黑暗的房间里,电视的光照亮着周江憔悴的面孔,他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半天了,至于原因他今天结束了一段长达六年的感情。不被当下所理解的同性之爱比起寻常的爱情维护起来更难,何况在这段感情里多是自己在付出。

这六年内甜蜜有,隔阂也有,但是也没有今天这样直直白白的被自己的心上人严靖之所嫌弃,他忘不了严靖之说出他已经不爱自己时轻松解脱的神情。周江以为自己会是愤怒、伤心,但那一刻自己仿佛沉浸在了另外一个世界,沉默一会儿后,周江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那个充满他和严靖之回忆的家。

回到自己的家后,周江就这样坐着,思考着。这六年自己怎么从对这段感情的信心满满到小心翼翼,为了更好的照顾自己的爱人,自己辞去了健身房教练的工作,变成了一个家庭煮夫。

这几年的煮夫生活真是让你自己变得懦弱了,明明可以看出严靖之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的态度,但他还是抱有着那莫名的希望,他不想提出分手虽然他也累。

周江想到这里,嘴角抽动了一下,心想:周江啊周江,你怎么可以这么欠虐啊,就因为严靖之曾哭着跟自己说他现在只有自己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周江叹了今天不知道,字若游龙,不多时便写到了纸张的末端。收劲提笔,缓缓的将笔放于墨砚之上,不差一丝一毫的正确位置。

“如何?”清亮动听的声音从这位男子的口中发出,波动了一室的寂静。

“陛下要周将军尽快给周江定下婚约之事。”不知从哪处出传来低哑的声音。

张韫玉,竺粱有名的“如玉公子”,才貌无双,无人能出其右,父亲史部尚书,姐姐更是进了宫做了贵妃,身份可谓是尊贵无比,但是不曾在朝中谋求一官一职,只是经营着几间书铺。

他派人去打听了今日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果然刘丞相向周将军发难了。昨日休沐张韫玉特意去拜访了刘丞相,带其去品了下新开的寻源茶馆的茶。却不想听到了隔壁桌关于周家二公子周江的闲言碎语,想来崇尚礼仪道德,律法为上的刘丞相得知此事,竟连茶都不喝就回了府,任凭张韫玉怎么劝阻都没有回头。

“更衣,进宫。”

门外候着的仆从听到门内传来的话语,推开门走了进来,安静的收拾书房。张韫玉缓步走出书房进入隔间,里面已经备好了进宫穿的礼服,两名女子正为礼服熏香,见到张韫玉进来,候在角落的两名女子上前为张韫玉更衣。

无一人多言,动作无比干净利落,不到一炷香时间变穿戴完毕,若说刚刚是遗世独立的仙君,那么换上礼服的张韫玉则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贵气。

张韫玉随着仆从的脚步坐上轿子,一阵轻微的上升,这顶轿子便缓缓向着皇宫的方式行进过去。

皇宫门口的侍卫远远的便看到一个轿子行来,那顶轿子不常见,但是旁边的小童带着张府独有的玉坠,侍卫便明白这是宫里贵妃弟弟的轿子,便要立马要放行,但是张韫玉还是按规矩出示了通行令。

荷裳殿,张贵妃居住之处。

宫内张贵妃一袭淡绿暗花细丝褶缎裙,裙角有几缕银丝勾茹,端坐在仙人塌上,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张贵妃看着自己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弟弟说道:“难得你还记得来看我。”

“您为贵妃,进了这皇宫有太多人看着你,还是要守着点规矩。”

“从小到大就没变过,还是这么循规蹈矩。”张贵妃微微笑了下,扶了下衣袖,正色道:“这次来是为何事?”

“想请贵妃娘娘帮忙取一道圣旨。”

张贵妃挑眉看了过来,眼中透着不解:“什么圣旨?”

“赐婚的圣旨。”

一听张韫玉说出的话,她瞬间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了,这是铁树开花了?仙人动情了?还是疯了?

这件事后的第三日朝上,天子带着微笑入座,原本逐渐衰老的脸庞在今天似乎容光焕发。更奇怪的是,在海公公还未说出“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话语前,天子便先开了口。

“周将军,周江的婚姻可定好了?”

周清抬起头看向高坐着的天子道:“托陛下的福,这几天送来不少贵门子弟的画像,但是臣弟他仍未有选中的人选。”

天子听到这话大笑了几下:“我知你宠你这个弟弟,但婚姻大事终究不可儿戏,朕这里正好有一位最合适的人选,吏部尚书的二公子,张韫玉。”

众人一听,不禁惊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周家为武将之首,张韫玉的姐姐身为贵妃,那张韫玉也就是皇亲国戚。虽其无官无职,但也比其他官门子弟来的高贵,才貌更是一绝,这样一比,反倒是周江怎么想也配不上张韫玉这个身份了。

陛下这一话打了周清一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看来爱卿也是很满意这桩婚事,那择日不如撞日,朕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周江和张韫玉赐婚。”

“陛下!”

“爱卿,不如先去问问你弟弟的想法,若你弟弟不满意,朕便当没有这个赐婚,如何?”天子打断周清的话语。

“我等你的回复,爱卿。退朝吧。”天子依旧带着微笑离开,就这样略过了众人的想法。

“陛下万安!”周清无意识的随着众人喊道。

回过神的第一时刻,周清不理会围上来的众人,匆匆离去。

周清下了轿后,绷着一张脸疾步走入府中,却不想看到了张贵妃身边的柳嬷嬷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而自己的弟弟也坐在一旁看着一张画像,看周江脸色的不对劲便知晓他已经知道了被赐婚的事情。

“柳嬷嬷怎么来了?”周清忙上前站到周江身旁,看清了周江手中拿的正是那位张韫玉的画像,藏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周将军回来了啊!奴婢是替张贵妃来说亲的,贵妃的弟弟希望与您的弟弟结一段良缘。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柳嬷嬷笑吟吟的说道。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周清出门去上朝后的那段时间

“什么人!”周府的守卫看到一个中年女子带着几名年轻女子和穿着皇家禁卫军服装的侍卫来到了门前,齐声拦住询问。

“张贵妃身旁伺候的柳氏,奉贵妃旨意来见见周江二公子。”柳嬷嬷拿出皇宫的牌子给周府守卫看。

一看是皇宫来的人,守卫不敢得罪,连忙开门放人进去。

柳嬷嬷笑着对旁的守卫道:“麻烦帮我知会下周二公子出来见见老奴。”

守卫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是。匆匆忙忙的向后院跑去。按照这个时间,周二公子必定在花园里晒太阳。

“少爷!宫里!来人了!说说是要要见你!”

周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揉了揉鼻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送走一批媒婆,这都还没躺热乎!

“春兰,扶我过去见见这位贵客吧。”周江缓缓撑起身子,一旁的春兰连忙搀扶着周江的胳膊将其带离了躺椅。

柳嬷嬷刚喝完一杯周府下人送上来的茶还不见周家二公子的身影,心里隐隐的不满,待看到被一名女婢搀扶着走过来的高壮男子,不禁皱起了眉。这是周家二公子?一个哥儿?怎么生的如此健壮,估摸着都与寻常男子一般高了;皮肤也不似寻常哥儿那般白皙,没被衣服遮盖的都是健康的小麦色;脸长的也是十足的刚硬,这真的是个哥儿吗?

柳嬷嬷上下打量着周江,待人完全走到自己面前,终于抬着头在周江的眉尾上方找到了那枚鲜红的痣。不细看近看还真不好发现,有一半都藏在周江的眉毛深处。

“周二公子?”

“我是,您是?”

“老身是伺候张贵妃的柳嬷嬷。”

周江在春兰的搀扶下坐在了柳嬷嬷的对面,周江弯下腰的一刻,柳嬷嬷发现周江除了孕痣鲜红外,臀部的曲线十分完美而且饱满,一看就是个容易生的相。思及此,柳嬷嬷对周江的不满减少了大半,竺粱看重子嗣,对于容易生养的女子和哥儿都十分宽容。

不知道因为自己一个弯腰动作而暴露了些什么的周江,在坐下后对着柳嬷嬷露出抱歉的一笑:“抱歉,柳嬷嬷,身体的伤还没养好,怠慢您了。”

“无碍,是老身打扰了。”柳嬷嬷转头对一旁站着的宫婢道:“把东西给周二公子看看。”

宫婢将手上一直端着的物品放到了周江坐的旁边的桌上。卷起来的一份画和一个书本还有一道被卷起来的金色绸缎书。

“周二公子可以先看看那幅画。”

闻言,周江疑惑的拿起那份画打开,画卷展开,引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无涛的脸庞,那一瞬间周江便被吸引了进去,不是被美的失神,而是这张脸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柳嬷嬷以为周江对张韫玉的的画像着了迷,提醒道:“周二公子可满意,今日老身来是为画中人来向您提亲的。”

提亲?!周江一下子回了神,瞳孔放大的看着柳嬷嬷,“这位画中人是?”

“张贵妃的弟弟,吏部尚书之子,张韫玉,才貌无双的第一公子。”

“这我配不上这么好的公子烦请嬷嬷”周江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周二公子看看那道金色绸缎书,这可是陛下的赐婚圣旨,这可是皇恩啊。”柳嬷嬷轻声道,“您好好想想,这世上能被陛下赐婚的人可不多,皇恩浩荡啊。”

周江明白柳嬷嬷的言中意,这是一个单向的选择题,周家在怎么强大也比不上天子。周江低头看着画像中的人,一瞬间思考了很多,连自己的哥哥回来了都没发觉,直到周清说出了话自己才回过了神。

“嬷嬷,这道旨周江接了。”

周江和臭着一张脸的周清安安静静的坐在摆放着七道菜圆桌上,待上菜的仆人端上最后一汤时,周江忍不住悄悄用余光看了下坐在主位上的哥哥。

从送走柳嬷嬷后,周清就没用再跟周江说过一句话,直接进了书房,仍自己在外面怎么敲也没有回应自己。看来哥哥对于自己擅自做主接下圣旨的行为十分气愤。

周江微微咳嗽了一下,腆着笑脸道:“哥,尝尝这道我做的糖醋小肉,你最近不是食欲不振嘛,这道酸酸甜甜,十分的开胃。”

“我做的”这三个字被周江格外的咬重发音,边说还边加了一块小肉放到了周清的碗里。

寂静

周江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没办法,这招不行,就只能用苦肉计了。周江手一抖,筷子脱手掉在了桌上,背上的伤口本来因为下午长久张立着不停做饭有点隐隐发疼,但现在周江似乎现在才感觉到疼,疼的太弯下了腰,同时眼神暗示了下一旁站着的春兰。

春兰看到周江抵过来的眼神后,马上会意的上前扶住周江的手臂,微颤道:“少爷,先去换药吧。”

被扶住的周江抬起有点发白的脸庞轻轻的说道:“没事,难得跟哥哥一起吃饭我”

再怎么生气,周清也不会拿自己弟弟的身体开玩笑,轻声的“啧”了一声,抬手扶住了周江另外一边的手臂:“先换药,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

耶!计划通!

心里暗喜的周江虚虚的朝周清一笑,反握住周清的手:“哥哥不生气了?”

“你是病人,也是我弟弟。”

感激的话语还来不及说出口,一旁的春兰急道:“少爷,您背后流血了!”

不等下人将周江送回卧室,周清直接在大堂先拼了一张可以让周江躺下的“床”,一旁的下人连忙端来药品和包扎伤布。

一阵兵荒马乱,被匆匆请来的李大夫看过周江背后的伤口后,告知周清只是新长的皮肉比较脆弱,稍微裂开了,敷点生肌膏药就好。

待送走李大夫后,一直压着气的周清还是发了怒:“真是胡闹至极!上午接了那道圣旨就罢了,现在还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被训得周江仿佛委屈的小狗,若是有耳朵,估摸着早就耷拉下来,一旁的春兰解围道:“大人,少爷也是”

“闭嘴,我还没罚你你到自己送上门了!春兰照顾主子不周,拖下去打十大板!”

门外的守卫进入带走春兰,趴着的周江急欲起身阻拦,却被周清一下子按了下去:“你再动一下,她就不是打顿板子那么简单的了。”

“哥,这不关春兰的事!我自己的错我可以自己承担!”

“承担?你一个哥儿能承担什么?”

“哥儿怎么了!我只知道我是哥你的弟弟,也是周家的主人之一,我也有责任保护这个家!”

家?周江的这句话唤醒了周清心里某个记忆,无奈的叹了口气:“你长大了送少爷回房休息。”

被下人抬走的周江只来得及撇头看到周清走回饭桌的身影,那一刻,周清宽厚的肩膀仿佛被什么压得不再那么挺拔。

周江趴在自己的床上,拿着柳嬷嬷送来的圣旨端详。张韫玉周江的目光缓缓落在这个名字上,脑海中浮现出上午自己看到的画像,长的真是无可挑剔,但是怎么皇上让他与这样的哥儿结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背后是不是有着什么阴谋?该死的,早知道应该多看点宫斗剧!周江烦躁的拨乱了自己的头发。

“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周江无力地说道:“进来”

“少爷,大人让小的给您送晚饭过来。”女婢端着冒着热气的饭菜进入周江的房内,将饭菜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周江感觉一阵暖流趟过自己的心脏,看来哥已经原谅自己了。那明天可得好好再去人眼前多献点殷勤。

次日早晨,周江早早的醒了过来,在红桃的帮助下穿戴好衣服,还询问了下春兰的情况,得知她没什么大碍后便去后厨准备拿昨天放在井水里冰镇的酸梅汤。

这时,刚刚看完下人拿好酸梅汤罐的周江被一名小童告知周清让自己去前厅见人。大清早的什么人会过来?周江跟着这名小童前往大厅,顺便了解下情况,却没有给个明确的答案。

进入前厅,首先吸引周江注意的便是坐在一旁的身穿月白色衣服的人,未看清脸,但是那股清贵的气质该死的吸人眼球。

“哥!你找我?”周江边说边走近。

“不是我,是这位,你的未婚夫——张韫玉要见你”

被点到名的张韫玉站起身向周江行了个礼:“周二公子,在下张韫玉”

惊人,惊为天人,见到真正的活人可比画像更有冲击力,周江也想起了为什么之前看画像觉得熟悉,原来与自己之前爱的那个人长的又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丹凤眼,周江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中。

周清看着自己面前站立着互相对视的两人,重重的咳嗽了一下:“咳!江儿,你的礼数呐?”

周江猛地从回忆中回神,也向张韫玉行了个礼:“抱歉,张公子,周江失礼了。”

“无事。”张韫玉微微颔首,转向周清道:“今日在下来是为了提亲的,虽得陛下赐婚,但张某还是觉得应当亲自来一趟,还望见谅。”

“张公子真是重礼之人,我还想着命人将江儿的生辰八字送去,现在到省了。”周清命人去将周江的生辰八字送来。

张韫玉一旁跟着的下人正欲接过,张韫玉却自己上前拿过了那张生辰八字:“多谢周将军。”

一旁的周江看着这不到一会儿,自己好像就被“卖”了,还是自己眼皮底下,怎么那么奇怪?昨天哥还心情重重的样子,怎么今日却一副坦然。

疑惑不已的周江还未理清其中的缘由,便听到张韫玉叫自己:“周二公子,这是张家专为我寻来的冰翠玉,我一直不曾离身,如今送你,也做定情信物。”

张韫玉将一枚质地上乘泛着光的翠玉递到眼前,周江随着这块玉逐渐将视线上移,略光张韫玉修长白皙的手指,对上那双熟悉的丹凤眼。张韫玉也直直对视着周江看过来的眼神,天地之间,这两人仿佛只有对方。

“”周清看着对面又开始深情对望的两人,咬了咬牙道:“收下吧,江儿。”

该死!自己又走神了!周江尴尬的红了耳朵尖,飞快的接过张韫玉手中的冰翠玉。张韫玉瞳孔微微一缩,周江接过翠玉的时候,他温暖的手指蹭过了张韫玉的手心,不重,但是却有一股莫名的余韵从自己手掌心传到了胳膊,再到心脏以及全身留下无尽的波荡。

这一瞬的变化没人发现,张韫玉也自然的收回手,向周清行了下礼:“那我先告辞了,晚些时候让人来书礼。”

“哎!等等,红桃,把酸梅汤送给张公子。”刚收了人礼的周江不好白拿,忙让红桃将自己准备的酸梅汤给张韫玉。

“”背景板的周清突然觉得失去了什么。

张韫玉微微一笑,让一旁的下人接过红桃手中的罐子:“多谢。”

“尽快喝掉,不然味道不好。”

“好。”张韫玉看着周江真挚的眼神点了点头。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对视,周清连忙道:“周安,替我送下张公子。”

这里的婚礼流程,周江是一无所知,何况他还有伤在身,有些本应他出面的流程便也省去了。他只知道自己与张韫玉成婚日子定在了三天后的良辰吉日,真是快。

这场婚姻因为是当今陛下亲自指定,众人都十分重视,更有来自皇宫的人来周家给周江丈量身材定制婚服,至于这收集到的尺码数据还会送到谁的手里就不知道了。

这几天,周江见识到了这个时代婚礼的繁杂,而周清身为自己唯一的亲人更是忙的一天下来看不见影子,周江想跟哥哥聊几句都没有机会。倒是有不少不认识的贵门子弟来拜访自己,刚开始不知其中缘由的周江还傻傻的见了,结果不是跟打量什么新奇生物的目光看着自己就是来嘲讽一波,说自己配不上张韫玉。

得,送客,后面的拜帖统统拒了。

成亲前夕,一张来自皇宫的请帖送来了周家,张韫玉的姐姐张贵妃欲见见周江,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弟媳的人。

这份请帖太有分量,周江不敢也没有办法拒绝,便让红桃告知下哥哥自己的去向后,在春兰的帮助下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坐着轿子前往了皇宫。

皇宫不愧是天子居所,这规格和气派比在电视上的所看到的还宏伟,张贵妃还安排了柳嬷嬷在皇宫门口内候着,让其带周江正确无误的过来。

不知走了多久,周江才真正看到了荷裳殿——张贵妃的居所。那一瞬间,周江仿佛看到了什么恶毒婆婆土媳妇的戏码将在自己眼前进行,微微咽了口水后,周江仿佛英勇赴死般迈入了殿内。

“娘娘,周二公子到了。”

只见一个窈窕身姿从帘后浮现,下人掀起纱帘后,与张韫玉有着几分相似的张贵妃微微一笑:“辛苦嬷嬷了。”

柳嬷嬷微微福了福身,看见一旁的周江傻愣愣的站着:“周二公子,见了娘娘还不行礼。”

“哎,不必了,”张贵妃摆摆手,指了一下仙人塌旁放了软垫的椅子:“来,周江,坐那陪我聊会天。”

“谢谢娘娘。”周江还是行了个礼后坐到了那个位置上。

“小江,背后的伤可好了?”

小江?我还小河呐!周江心里微微别扭了下,面向还是带着笑的看着张贵妃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见过我的弟弟了吗?”

“见过了,张公子举世无双。”

张贵妃捂嘴一笑“以后还要麻烦你照顾好他了,他若是惹你生气了,尽管来找我,我替你教训他。”

咦?不是恶婆婆戏份吗?这是知心姐姐了?周江疑惑的看着张贵妃,一时间也没有回答。一旁看不下去的柳嬷嬷咳嗽了下:“周二公子,不可直视娘娘如此之久。”

“好了,嬷嬷,不必如此,以后都是一家人。”张贵妃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贴身侍女知秋后,知秋离开回来后带着一个盒子走到了周江的面前,“这个盒子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自从我那弟弟求我为你们赐婚后,我就一直在想送你们什么好,苦思夜想,还是觉得这个好。”

这么一说,周江对这个盒子内的东西更加好奇,正想打开看看时,一名公公进来通报:“贵妃娘娘,张韫玉张公子来了。”

张贵妃挑了下眉:“让他进来吧。”

周江在听到张韫玉的名字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的向门口望去,穿着礼服的张韫玉又是不同上次所见到的气质,真的不得不说人长得好看真的养眼。

“张韫玉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张贵妃抬手虚扶了一下道:“起来吧,你来的倒挺快。这一杯茶都还没喝完呐。”

“草民担心周江的身体,明日还有草民与周江的婚礼,今日实在不易过度劳累。”

“都说了不必在我面前用谦称!”张贵妃无奈的看向张韫玉:“好啦,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多谢娘娘。”

张韫玉看向一旁坐着的周江,点了下头后转身缓步离去,懵逼的周江抱着张贵妃送的盒子连忙跟上,走到一般想起还没跟贵妃娘娘道别,匆匆的转过头,向坐着的张贵妃躬了躬身以作告别。

张贵妃看着急急忙忙跟着张韫玉离开的周江,不禁笑出了声:“倒是个憨傻的。”

“娘娘,这周二公子是不是有点没规矩了,张尚书估计不会喜欢。”

“不喜欢又怎样?那老头可不敢触我弟弟的霉头。”张贵妃说完这句话后便靠在了塌上,闭上了眼睛假寐。一旁的柳嬷嬷见此便收了声。

“张公子!”周江跟着张韫玉出来后,几步之下就来到了他的身旁:“谢谢。”

张韫玉脚步一停,转过身看着因为急忙走过来还没喘顺气的周江:“不必客气,今日好好休息。”

说完,张韫玉便转身离去,独留周江看着他的背影疑惑,这人怎么感觉今日这么冷漠,还是这才是真正的他?

震天响的锣鼓鞭炮随着张家的迎亲队伍响遍大街小巷,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皇家侍卫,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竺粱最有名的“如玉公子”的迎亲队伍。

骑着马行在前头的张韫玉穿着一身由宫内秀女连夜赶制的红色婚服向周府行来,完全不因人群的躁动而有丝毫影响。

待到周府门前,大开的门内,春兰和红桃扶着戴好了红盖头的周江向张韫玉靠近,仔细一看发现周江穿的婚服竟然张韫玉十分的相似,只是周江的婚服上多了些绣花。

这套颜色鲜艳的服装更衬得周江人高马大,再对比相似穿着的张韫玉,一时之间都为张韫玉娶了这样一个哥儿而惋惜。

周江蒙着盖头只能任人摆布,低头迈过了什么后,就坐入了轿子内。坐下的那一刻,一直提着一口气的周江轻松了不少。对于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周江曾幻想过很多次,但没想到没在原来的世界办的却在这个异世办成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喜乐声,周江突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变成什么样子了,这场婚礼太过突然,其中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的自己也看不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经过一系列的跨火盆,拜堂后,周江便被送入了洞房,张韫玉则留下招待宾客。

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周江被扶着坐在床边,等着张韫玉回来后再接下来其他的流程。

幸亏张韫玉本性不爱热闹,请的人也不多,约摸着一炷香的时间,房门外就传来脚步声,听到门外候着的人道:“主子。”

紧接着门被打开,张韫玉走入房内,身后的门被仆人轻声关上。这一下室内安静得周江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快。

一根金杆从红头巾的下面进入,缓缓挑起,一直被遮蔽的视线开阔起来,首先对上的便是那双有着幽光的深眸,不知是不是房内光线的原因,这高高在上的仙人竟也有了人间的温度,令人着迷。

“累吗?”张韫玉温声问道。

“还还行。”周江尴尬的移开视线。

张韫玉看着还坐在床边的周江,伸出手将其扶了起来,带到了放着酒杯的桌前,轻轻按着周江坐下后,拿起一旁的酒壶倒满了酒杯:“共饮合卺酒,你我以后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一股酒香飘至周江的鼻内,这才给了周江真实感,缓慢的接过张韫玉抵过来的酒,与其挽手喝掉。不知是原身本就不耐酒还是如何,周江竟在酒下肚后便有了晕晕乎乎的感觉。

周江晃了晃脑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身子一个不稳扑到了张韫玉身上,张韫玉伸手保住了周江的腰,只见他靠近自己在不到一拳的距离停住,迷蒙蒙的黑眸盯着自己:“憬之”

在这个异世,每个人都有一个名和字,字都是家人伴侣感情极好的情况下才会叫。而张韫玉字憬之。

对于周江叫自己的字,张韫玉不得不说是感觉得很奇怪,这两个字不是没有人叫过,只是没有人像周江这样叫的如此缠绵和深情。

“憬之”得不到回应的周江又叫了一声,将头埋在了张韫玉的脖颈处蹭了蹭。

张韫玉感觉到一阵湿意在自己的脖颈处滑过,这是哭了?张韫玉伸出手抬起周江的头,果不其然看到那双黑眸里流出的泪水,反倒软化了周江坚毅的脸线,给人一种委屈的狗狗感。张韫玉捧住周江的脸,大拇指擦拭过他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大喜之日哭什么?”

“大喜之日?”周江微红的眼睛不解的看着张韫玉。

“是的,今天是你跟我的成亲之日。”

“我娶了你?”

“不,是我娶了你。”张韫玉擦干净周江的脸庞,轻轻的在其眼角落下一吻。

“你为什么娶我?”周江双手挂扶在张韫玉的身上,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张韫玉那双迷人的双眼。

“你重伤那日,我救过你,与你有了不合礼仪的接触,那时不知你是哥儿,占了你的清白。所以我需要对你负责。”

“?”周江现在的脑子完全转不过来,张韫玉说的话他好像听懂了又听不懂。他的眼神从张韫玉的眼睛滑到了他因为说话而不断动着的嘴巴上,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

周江温烫的嘴唇贴在张韫玉微凉的嘴唇上,任其怎么用舌舔动张韫玉都没用张开嘴,急的周江用手抓紧了张韫玉的衣服,张开眼睛委屈的看着这个比自己高的人。

一声轻轻的叹息传来,张韫玉张开了嘴,伸出舌头与周江深吻起来,张韫玉极为强势的入侵进周江的嘴内,抱在腰上的手上移到周江的脖子后处,不让其有半点的后退。迷迷糊糊的周江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两人交叠的嘴唇缝隙中流下,沾湿了周江的衣襟。

周江被吻的呼吸不畅,身体也全然软了下去,张韫玉弯腰伸手到周江的腿弯处,一个用力便将周江这个强壮的男子抱了起来,抱着他慢慢的向床边走去。

张韫玉轻手轻脚的将周江放在床上,正欲起身为周江脱衣,却被周江一下子攥紧了衣领,又压到了周江身上,周江已经有点微微变肿的嘴唇又贴了上来,手也焦急的伸进了张韫玉的衣服内。

红纱帐缓缓落下,两人的衣服从纱帐中掉出。因为考虑到周江的背后伤口,张韫玉让周江趴附着,微凉的嘴唇从周江宽厚的肩膀上落下,一直吻到周江的劲腰。

腰是周江敏感的部位,被吻的周江身体一颤,咕哝道:“痒”

听到声音,张韫玉又吻到了周江的脖子处以作安抚,另一只手悄悄的来到周江的后庭处,摸到了一片湿意。张韫玉嘴角上翘,嘴唇贴到周江已经变得通红的耳朵处,轻声说道:“你的身体已经湿了周江”

话落,张韫玉修长的手指便进入了周江的体内,一下子进去两指,畅通无阻。周江感觉到身体内的异样,身子绷紧了一下,又在张韫玉的安抚下放松了下去,细微的水声从周江的后穴中发出,张韫玉估摸着又伸进去一指,然后吻了吻周江微拱起的脊背,只听到周江又轻声道:“痒”

“哪里痒?”

周江没有回答,微微晃动了挺翘饱满的臀部。张韫玉明白这是真正的动情了,自己的妻子正等待着自己给他解渴。张韫玉没有犹豫,便拔出了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粗硕颜色干净的肉刃挺进了周江微张的后穴中。

“唔!好胀!”周江呜咽了一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张韫玉没有动,他在等周江适应,也在让自己缓和下想射精的欲望,周江的内穴在自己一进去后就仿佛有无数的软肉吸附到自己的肉刃上,那一瞬间的舒爽让张韫玉有了想射的欲望,但是这也有关男人的尊严,张韫玉便忍了下来。

待自己缓下来后,周江也被自己安抚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张韫玉便开始动作了起来。不快也不慢的抽动着,突然一个深入,感觉到身下人的后穴吸紧了自己,这是撞到了舒服处吗?张韫玉凭着感觉不停地撞击着周江身体内的敏感处。

“唔不要!太深了憬憬之哈!”周江无法忍受身体深处传来的一阵阵强烈的快感,呜咽着向张韫玉求饶。

张韫玉没有停下,只是转过了周江低垂的头,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可怜妻子什么都没说,温柔的吻上了周江微张的嘴唇,将其发出的所有的声音吞吃入腹。与嘴上温柔的攻势不同,张韫玉的腰部猛地发力,狠狠地不断贯穿着周江的后穴。

“额嗯!哈唔”

被堵了嘴的周江只能发出不成调的气音,腰身在张韫玉猛烈的撞击下塌了下去,将自己屁股送到了张韫玉的肉刃上,一下子他被进入的更深。

张韫玉的囊袋撞在周江相比身上其他处颜色淡点的屁股肉上,撞出一波的肉浪。张韫玉放过了周江被吻的肿胀的嘴唇,转而咬住了周江的肩膀,留下个深刻的牙印。

两人交互处的水声越来越大,顺着周江麦色的大腿根流到了床上,晕开了深色的痕迹。毕竟是处子,在这猛烈的肏动下,周江身前的肉器竟在无人刺激的情况下喷出了浓白的精液。射精的快感使得周江眼睛微微上翻,彻底无力的趴在了床上。

张韫玉也到了最后的关头,他挺起身,双手箍住周江的腰身,狠狠抽插了几下后一下深深的挺进,在周江的后穴深处射出了自己的浓精。

这一刻起,才是真正的礼成。

红烛火苗微动,又掉下一节燃尽的烛线。晃动的床渐渐停止了下来,床上的两人就着一室的春情慢慢的陷入睡眠。

日上三竿,周江微微睁开了眼睛,他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严靖之跟自己在个古色古香的的婚房内交缠。梦里的严靖之温柔强势,甚至还长高了不少。算了,做梦而已。

周江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一只手臂圈住,这只手修长白皙,附着薄薄的肌肉。周江猛地转过头,一张安静的睡颜就这样闯入自己的眼中。吓得周江猛地睁大了眼睛,我是谁?我在哪?

浓密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睡美人张韫玉苏醒了过来,眼中不见朦胧睡意:“醒了?可要沐浴更衣?”

“张张公子?”周江傻愣愣的看着张韫玉,脑海中似假的梦逐渐清晰的浮现出来。什么严靖之!根本就是张韫玉,昨日确实有婚礼,不是跟狗屁的严靖之!是跟这个张韫玉!我的妈我昨天都做了什么?

张韫玉看着周江不断变幻的脸色,也不出声打断,有趣的打量着周江变得通红的耳朵。这人倒是个面薄的,昨天还那么热情,今个知道开始害羞了。

“夫夫君?”电视剧里结婚的女方是这样叫男方的吧,周江不确定的叫道。

本来视线徘徊在周江耳朵上的张韫玉,因为这句话看向了周江的眼睛,莫名的神色在张韫玉的眼中闪动,心想:这人昨晚情意绵绵的唤自己的字,现下又如此主动,看来情根早就深种,如今不敢做的梦成了真,现下的反应倒也是正常。既然说了对周江负责,张韫玉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不会只让周江独自付出。

不知道张韫玉心中已经自我攻略的周江,看着眼前的人脸庞变得柔和起来,就好比坚硬的冰块融化,透出那一抹抹从未有人见过的生机。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主子,按时间该去拜见老爷、夫人和贵妃娘娘了。”

“进来伺候吧。”张韫玉回复道。

张韫玉坐起身,白皙的背后有几道被抓挠的痕迹。周江不用细想便知道是自己留下的,顿时红了脸忙移开目光。

门外的下人轻声进入房内,都低着头不敢将视线放到房内的两人身上。张韫玉拿过一旁下人盘子上的薄衣披在身上后询问周江:“你可以再休息会,我先去沐浴,不急。”

在下人进来后就盖住自己身体,只露出半张脸的周江点了点头,目送着张韫玉离开进入一旁的屏风后。看不到张韫玉的身影后,周江呼出了一口气,也终于后知后觉的给感知到自己腰部传来的酸麻,一下子便倒在了床上。

吃完早饭后,周江跟着张韫玉一起坐着轿子去张府见了张韫玉的父母亲,自己的公公婆婆。为什么要坐轿子去呐?因为张韫玉自成年后便搬出去自立门户,在与张府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买了宅子,取名:张宅。

看到张母,周江才真正明白了那句“岁月不败美人”,张父也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的模样,只是长年混迹官场又是吏部之首,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慑着周江这只未经阴谋的小狗。

张韫玉上前挡住张父的视线,躬身道:“父亲,母亲安好。”

明明是比周江瘦削的身影,在这一刻却给了周江无尽的安全感,今日出门还体贴的命人给自己的轿子上铺上软垫。听到张韫玉的声音后,周江忙跟着回道:“父亲,母亲安好。”

“好~好孩子,来。”张母笑了笑,从一旁下人的手中接过红包递给周江。

笑起来的张母更加慈祥,已经不记得自己妈妈长相的周江不由得对张母好感倍增。张母让两人坐下说话时,周江还偷偷询问了下张韫玉有关张母的年龄:“你母亲现在几岁了?”

喝茶的张韫玉一顿,放下茶杯看向周江:“不仅仅是我母亲,也是你母亲。”

周江反应很快的接道:“那我们母亲现在几岁了?”

“母亲生辰为六月七日,现已43岁。”

43岁?周江偷偷瞄了眼张母,还真看不出来。等等!张母生辰六月七日那不是下个月吗?倒是还来得及备礼物。

在陪张父张母吃过午饭后,张韫玉和周江在张府换了礼服后出发前往皇宫拜见贵妃娘娘,张韫玉的姐姐。

荷裳殿内,本以为只是见张贵妃,却不想见到了当今天子。原来今天天子选择午休在了张贵妃处,刚醒就得知张韫玉和周江进宫来拜见张贵妃,便也留下来一道见见。

周江现在很慌张,一个现代人见到古时代最有权势的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周江很怕自己的哪一言一行惹恼了天子招至惩罚。为了保命,周江默默的移到张韫玉挺拔的背影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周江的体态高大健壮,张韫玉真的想挡也挡不住。反倒更让人觉得犹如猛犬寻找自己的最信任的人寻求庇护,倒是有点好玩。

张贵妃忍不住笑出声:“韫玉啊,小江很依赖你嘛。陛下,您这道圣旨下的可真好。”张贵妃挽上一旁当今天子的手臂,柔柔的靠上去。

“当时爱妃向朕求旨的时候,朕还怕错点鸳鸯。”天子拍了拍张贵妃的手笑道:“现下倒也是能成一段好姻缘。”

张韫玉躬身行礼:“多谢陛下圣恩。”

周江忙有样学样道:“多谢陛下圣恩。”

天子抬了下手,让两人起身:“周家有先帝恩赐,见皇家子弟可免去行礼,周江你身为周家二公子,以后便也不必如此。”

周江受宠若惊:“多谢陛下!”

“好了,朕还有事,你们聊吧。”天子站起身走了出去,身后众人行礼恭送。

“别站着了,坐吧。”张贵妃随意一指让二人入座。一旁的柳嬷嬷拿出一封红包躬身送到周江面前。

“多谢娘娘。”周江接过红包。

“不必叫我娘娘,以后都是一家人,你可以叫我姐姐。”

听闻此言,周江瞄了一眼身旁的张韫玉,不知该不该叫。张韫玉察觉到周江的眼神:“娘娘的话也合理。”

“姐姐!”周江得到许可后,连忙微笑着看向张贵妃道。

“你倒是听他的话,这才多久。哈哈哈”张贵妃在两人之间来回观察,看着周江那副憨厚的傻样倒是十分满意。这日后啊,可有好玩的了。

没在荷裳殿待多久,张韫玉便以周江身体还不适的原因告退了,张贵妃暧昧的在周江腰身至其下方打量,成功让周江红了耳朵后便放了二人离开。

婚礼第三天,是周江回门的日子,毕竟是见自己的亲人,周江仿佛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一下子腿不抖了腰不酸了,当然还是得亏昨晚张韫玉为自己做了按摩,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事就更好了。

那日从宫中回来后,周江的腰部就报了警,更加的酸痛,恨不得立马躺在床上睡一觉。张韫玉看出了周江的不适,伸手扶住周江的腰身,让周江借用自己的力量行走,也让宅子里下人感觉到张韫玉对周江的关怀和疼爱,暗示众人这宅子里从此有了一名新主人。

看似被圈着的,实际被半抱着的周江被张韫玉带到二人的新房,轻柔的将人放在床上,一旁跟来的春兰伺候着周江更衣。张韫玉站在一旁道:“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处理事情。”

终于躺在床上的周江点了点头,被春兰盖好被子,张韫玉还给他压了压被角后就离开了。扛不住睡意的周江慢慢合上了眼睛。

“少夫人醒醒”

耳边传来某个女人的声音,周江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春兰正低头唤着自己:“早春兰。”

“夫人,现在该吃晚膳了。”春兰无奈道。

“嗯好嗯?谁是夫人?”周江疑惑一问。

“您跟张少爷成婚后,婢子以后就该是叫您夫人了。”

“哦哦”周江差点又忘了自己已经结婚了,按摩了下太阳穴后欲起身,结果腰部还是酸痛,一下子没起得来:“我能在床上吃饭吗?”

“婢子去问下张少爷。”

此时,门口一名女婢端着一碗粥进来,躬身道:“夫人,奉主子的吩咐给您送吃食。”

倒是省得春兰跑一趟,春兰扶起周江靠坐在床上伺候着周江进食。

待夜深,处理完事物的张韫玉推门而入,在下人的服侍下洗漱后走至床前。在看故事集的周江自张韫玉进门后注意力不在书上了,感觉到张韫玉走进后,他抬起头,柔和的烛光下张韫玉的目光似带着柔情:“趴好,我给你上点药。”

听话的周江乖乖的转身趴下,待内衣被撩起时,才反应过来这事不该下人做吗?

下一秒,周江就顾不上这个事情了——张韫玉的指尖带着凉凉的膏药涂抹在周江的腰部,那瞬间的刺激让周江“唔”了一声。张韫玉不受影响的继续按摩着他的腰部,本来凉凉的膏药随着摩擦产生的温度渗入了周江体内。

周江的腰部不再酸痛,反而越来越舒服,渐渐忘记了自己伸出何处,随着张韫玉的按摩哼出了声,却不知自己软软的哼叫声让张韫玉想起了成婚时的那场情事。

室内的温度似乎渐渐升高。张韫玉的身体好像也被影响的隐隐发热。浑然不知的周江感觉到腰部的按摩停了下来,疑惑一哼:“嗯哼?怎么样了?”

这人倒是真享受,张韫玉视线上移,声音低哑道:“舒服吗?”

“舒服!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周江天真的回道。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张韫玉靠近周江的耳边,说话时呼吸喷洒在周江的耳朵上,果不然看到其耳朵变了色。“那我讨点回报也不过分吧?”

周江被吹气后缩了缩脖子,不敢对视张韫玉,问道:“什么回报?我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张韫玉靠到了周江的肩膀上,笑道:“你有,也只有你给的起。”

随着话语,周江感觉到一双手放到了自己的屁股上,还揉搓一下!周江猛地一跳,可惜被张韫玉压着,没跳的起来,反而跟张韫玉的身体贴的更近。

“我我那里还还肿着”周江感觉自己热的出奇,麦色皮肤染上了红色,意识无比的香艳。

“为夫明白,所以借娘子的腿一用可好?”

暴热!一瞬间周江感觉自己好像流汗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但是一直盯着周江的张韫玉没有错过他这个举动,亲了下周江的脖子发出闷笑:“我先给你私密处上上药。”

张韫玉起身褪去周江的裤子,从衣袖中拿出另外一盒膏药,沾取了些蓝色膏药,轻轻的涂抹在周江微微红肿的后穴周围后,伸进了周江的体内。

周江绷紧了身,清醒状态下被人探入身体私密处内真的是让他十分紧张,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声。但是绷紧的身体也让张韫玉的手指无法再进入深处,那一层层的媚肉紧紧的吸附在自己的手指上。

张韫玉微微叹了口气,俯下身亲吻着周江的脖子,从脖子到肩膀,从肩膀到腰部,渐渐让周江的身子软化了下来。趁着这一瞬间,张韫玉的手指突破了那层层媚肉,将膏药抹道了周江深处。

“唔!等下!”周江来不及阻止,张韫玉就应该收回了手指。只留周江的后穴似不适应般的收缩了下。

“好了,乖”张韫玉说着这话,但又巧巧的抹了一点药膏,趁着周江放松警惕的片刻又将手指伸了进去。

“嗯哼!”周江被这突然的一下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张韫玉,微红带着泪光的眼睛控诉着张韫玉“过分”的行为。

“过分”的张韫玉仿佛没有看见周江的控诉,轻轻亲了下周江的嘴唇后,将被子重新盖回了周江身上,便脱衣上了床。

看到张韫玉上床后,周江侧过身看向闭上了眼的张韫玉,有疑惑但是又不敢问的看着。张韫玉感觉到那股无法忽视的视线后睁开眼睛,亲了亲周江的脸道:“睡吧,为夫还不至于急色到这种地步,明天还要带你回门。”

该死的男狐狸精!周江不得不承认张韫玉在自己心中的好感又大大有了提升。周江转过身不再面对这个让自己控制不住心跳的男狐狸,刚转过去,身后人的手臂便围到了周江的腰上,仿佛圈住了专属自己的猎物。

回到当下,周江带着张韫玉进入了周家门。明明才分开三天,再次看到自己的哥哥竟有想流泪的冲动。不等周清开口,周江便冲上去一个熊抱。

“”看到周江如此行为的张韫玉有点不爽,怎么不见他有这样抱过自己?暗地里喜欢自己却不付出行动,怪不得自己没发现。

周清摸了摸周江的头:“没规没矩的,都嫁人了还这样。”看似在批评周江,实则周清的嘴角一直没下来过。

周清抬起视线看向周江身后的人,外面都说张韫玉最重礼法教养,对家中的下人也是严格要求。

本以为自己的弟弟会在张韫玉的掌控下变得郁郁寡欢,但是对于现在依旧一副傻样子的周江,张韫玉也没对此种不合礼体的行为进行阻拦的情况下,周清就放下了心,本来想给张韫玉一个下马威的他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哥,我房里的风扇还在吗?”

周江是个怕热的体质,极容易出汗,之前在周江的时候就让人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一个手动式的风扇。这次出嫁出的急,来不及把这个风扇带走。这次回门倒是方便周江带走自己的散热神器了。

“在,你的房间我没让人动过。”

周江闻言一笑,拉过身旁静默的张韫玉:“那我带韫玉过去休息会。”

韫玉?称呼都改了啊周清挑了挑眉:“行,午膳叫你们。”

被周江拉住的张韫玉难得放弃了自己崇尚的礼仪,没有向周清行礼就跟着周江向后院走去。张韫玉真的觉得自己对周江的底线在不停地降低,没有人可以让自己给他按摩,也没有人敢这样拉着自己疾走。但是张韫玉心里并不排斥周江的这种行为,甚至自己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微微上挑。

“你都这么主动带人进你的房间吗?”张韫玉站在周江的房间里,看着摆弄那个叫风扇的物品。

“就只有你,别人我还不让进呐。”

自动将这句话转换成: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夫君,我的房间也只有你能进的张韫玉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周江的腰,亲了亲周江的耳朵:“我也是。不管是我的房间,还是我的心。”

被抱住的周江身子一僵,妈的,这男狐狸精又勾人!怎么办,自己的心跳好快,身后的他会不会听到。

不言一语的周江让张韫玉感到奇怪,问道:“怎么不说话?”

周江转过头看向张韫玉:“我觉得我的心脏坏了。”听到这句话的张韫玉马上拿起周江的手探脉,但又被周江后面一句话搞得无奈一笑。

“它跳的好快,好像要从我的嘴巴里出来。”

张韫玉放下周江的手腕,转而抚上周江的脸庞:“那我替你把它压下去。”

话毕,张韫玉吻上了周江的嘴唇,轻轻的用舌头拨动开周江未紧封的牙关,邀请周江的舌头与自己共舞。这是一个充满温情的吻,不带情欲,只是诉说感情,安抚自己的妻子。

周江没有抵抗,也没有退缩,迎上了张韫玉的舌头,相互纠缠。周江的双手渐渐爬上张韫玉的背后,张韫玉也箍紧了周江结实的腰身。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对额头的贴着,让自己的身体冷静下来,毕竟是在周江哥哥的府内,还是得留个好印象。

周江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彻底忘记了前世的那个让自己怀念的爱人——严靖之,看着张韫玉与其相似的眼睛也不会再想起他。在这一刻,周江感觉自己真正的在这个世界扎下了根,有了自己在乎的人和爱的人。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少爷,姑爷,午膳已经备好了。”

听到下人的声音后,周江一下子跟张韫玉分了开来,急忙回道:“知道了。”一阵的心虚感。

张韫玉好笑的看着周江的动作:“慌什么?我们是结了婚的,世上最紧密的关系。”

周江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人怎么变得跟刚见到的时候不一样了?花言巧语一套套的。

不知道周江心中所想的张韫玉牵起自己妻子的手走出房门,前往前厅吃饭。

“”周清感觉不对劲,怎么回事?就这么一会儿,怎么感觉自己的弟弟和张韫玉之间有了一股粉红色的气氛?还有那手,张韫玉怎么跟自己的弟弟五指相扣!

“哥!”周江看周清盯着自己和张韫玉相握的手露出郁闷的表情后叫道。

“咳!吃饭。”周清收回眼神,一脸无事发生的说道。

得,这下轮到周江不解了。以至于吃饭的时候周江一个劲的在偷瞄周清。一旁的张韫玉看不下去,夹了菜放到周江的碗里轻声道:“吃饭,看哥能吃饱吗?”

哥?谁是你哥?周江转过头疑惑的看向张韫玉。

习武的周清耳力更是极佳,猛地瞟向张韫玉,心想:叫的可真顺口,我同意了吗?

被周家两人盯着的张韫玉不慌不忙的又夹了一块肉放到周江的碗里,对着周江微微笑了一下。张韫玉一笑顿时天地失色,周江更是沉迷其中。

“”周清握着手中的筷子的手青筋凸起,仿佛可以听到筷子要断裂的惨叫声,该死的,怎么这么碍眼这两人,突然感觉自己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如果在现代,周清会知道这是因为他被塞了狗粮。

吃完这顿午饭后,周江便跟张韫玉准备回家了,在拥抱了自己的哥哥半炷香后,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坐着轿子上的时候,周江还掀起帘子看向站在门口的哥哥。

看着独自一人站在下人前头的周清,周江觉得他的哥哥好像很孤独嗯?周清比自己大五岁,也就是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这个年龄按道理也早该成亲结婚了,怎么我哥反而还独自一人?

这个疑问一直在周江的脑海里徘徊,连张韫玉因书铺的事情中途离开都没过分在意,只是被春兰告知后点了点头。

回到张宅,周江问了春兰和红桃有关周清为何没有成婚的原因。

春兰说道:“将军因为十八岁时出征在外,经历过太多的血腥,自认不适合与人相伴。”顿了顿后接着道,“可能将军也怕自己若是那天回不来,留下的那个人必将很痛苦。”

“那时候的哥哥才多大?”

“约摸着十九了。”

周江心里发酸,十九岁的年纪就想到了这些,自己十九岁的时候还在上天入地的胡闹。家族的荣耀何其沉重就这样压在那是才十九岁的周清身上。

“夫人”春兰也是长期跟在周清身边的人,见周江问起有关周清的问题后,忍不住说了些不该由她说的话:“婢子曾伺候将军的时候,见过将军那道传闻中被长枪深深刺穿肚子,差点丧命的伤疤。那时所有人都觉得将军挺不过来,三天后,将军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婢子认命只有舍不下的强烈念头才会让将军从生死关那里回来。”

说完后,春兰看向望着窗外的周江。周江不聪明但是也不笨,不用春兰点明,他也知道周清在乎的是什么,是原身,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那么自己却擅自接了这道赐婚圣旨,是错还是对?

待到张韫玉回来后,发现周江的状态不太对,问道:“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周江将春兰与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张韫玉,说自己心疼自己的哥哥。张韫玉坐到周江的身边,拍了拍周江的手,道:“我很感激周清对你的保护,官场的水污浊不清,我不喜。如今你已经嫁与了我,我也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珍惜你。”

周江看向张韫玉,目光闪动,这人几句话就拨动了自己的心弦,让自己对一场原本以为会是不幸,惨淡的婚姻有了期盼。若说之前自己可以坦然接受被张韫玉休掉的命运的话说,现在的他已经不愿也不敢面对了。

屋外的月光照进室内,照到了张韫玉的脸上、唇上,仙人也不过如此了吧。被吸引的周江主动的吻了上去,吻上这个似谪仙般的爱慕之人。

一夜好眠后,对这张新床越加适应的周江开始懒起了床。虽然脑子已经清醒,但是身体还是懒得动,向抱着自己的张韫玉怀里埋了埋。

感受到怀里动静的张韫玉顺了顺周江的后背:“今日我让管家带你熟悉熟悉宅内的环境和事务。”

“做什么?”

“你现在是宅里的另一个主人,需要在下人面前露露脸,顺便管理好他们。”

周江抬起头看向张韫玉,挑了挑眉:“我一个武将之子,你让我管他们?”我可没点这个技能点啊。

张韫玉睁开眼睛跟周江对视:“立个威而已,最近因我们的婚事招收了一批新的下人,要让他们明白你也是这个宅里的主人,绝不能以下犯上。”

“怎么?你还怕我受欺负?我这么强壮的体格摆在这里。”周江笑了笑,凑近了张韫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独自一人背后重伤的躺在地上的样子。起码在我们的家里,我不允许有人对你不敬或。”张韫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在周江背后被捅伤的地方徘徊。

周江被摸得背后发痒,缩了缩身体,避开了张韫玉的手指:“那天你在?”

“嗯,有单生意在广和楼谈,我那时定的包间有扇窗户,刚好看到你受伤倒在巷子里。”

“太凑巧了吧?不会是你特意安排的吧?”周江不信的问道。

“我图什么?”张韫玉挑了挑眉,“只能说命运就是这般。”

“那你倒是心善。”

张韫玉摇了摇头道:“竺粱律法第五十九条:见人生死之际百步之内,有能力却不救着,重罚。”

“那你还挺守法的。”

“以后你是律法之外的吾道。”说完这句话后,张韫玉坐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去吃饭吧。”

这人怎么撩完自己就跑?但周江不介意张韫玉的这种行为,便在进入房间的下人们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吃过早饭,张韫玉带着周江见了张宅的管家,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先生。张韫玉嘱咐了几句后便出了门去巡视那几间他经营的书铺。

“夫人,我先带您走一圈张宅,熟悉下布局。”张管家躬身道。

“麻烦您了,张管家。”

“您客气了。”

本以为张宅不大的周江错的彻底,张管家带自己每到一个地点,就会让里面工作的人出来见见自己,十几个地点走下来,周江的脸都笑僵了。等终于结束了后,周江躺在竹椅上,让春兰按摩着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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