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舔自己的耳朵吗?
本该觉得恶心的,但綦漠心里却暗生了另一种奇异的感觉,以至于他没立刻阻止,那灵活的舌尖从外廓骨绕到了耳垂,慢慢从舔舐变成了含……
【咕咚】——
綦漠咽了口唾沫,试图平稳住呼吸,小声唤他,“祖宗,那不能舔,脏。”
蔺阳闻言慢慢松了口,綦漠就像从深渊巨口中逃生跃出水面,微微侧头扬了下脖子,惊觉自己后背都渗出了薄汗。
“你——”
这一气声还没出口,他就察觉光秃秃暴露在黑夜里的喉结同样染上刚才黏腻的触感——
这个部位太过脆弱,以至于少年滚烫的呼吸扫过时,周围的肌理立刻泛起一阵鸡皮疙瘩,綦漠在胸口处压抑不住的那口浊气喘了出来。
仅仅是一个动作,他就有反应了。
綦漠僵硬着脖子艰难挪开,掩饰道:“啧,宝贝儿,你这喝醉后的习惯能不能改一下,不能搞背后偷袭呀。”
话一落,綦漠感觉自己手下托着少年的腿部变得紧绷,他试图蹬了下空气,整个人朝前,綦漠被带得踉跄几步,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他微弯着腰保持身型,皱眉刚要教训少年,就听到少年贴着耳侧道:“老公,我喜欢正面。”
綦漠脑袋空白三秒,突然脚一软,膝盖一弯,两人齐齐栽倒在了地上。
綦漠垫在身下,眼前场景旋转晕眩,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魔幻了。
綦漠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斜看着窗外射进来的暖黄光线,顺着光线看到少年半敛着、淌着璀璨星光的眸子,漾着一层朦胧的碎雾。
綦漠转头重新看向荡着粼光的乌漆天花板, 觉得异常困惑。
这种困惑, 同他知晓兰姐找了个小十二岁的男朋友, 又或是得知钟子期跟一个男人结婚时, 都不太一样。
他明白不管是身边多亲密的人,他们都会选择性保留自己的秘密。这是一道默契开合的门, 他知道何时打开, 又该在何时关上。
所以,很快, 眼中的震惊、讶异、不解,渐渐消融与夜色一致,化为波澜不惊的墨色时,綦漠忽而闭上了眼。
也许想多了,当然你不可能跟醉酒的人分辨什么是真情实感,什么是玩笑捉弄。
是或者不是,綦漠打算今晚睡一觉就忘掉。
至于那个太过暧昧性的称呼,綦漠当然不至于自恋到自我代入。也许是被ipple带坏,都不好说。
他睁眼撑掌坐起, 他轻推了下半压在他身上的少年, 语气很轻缓且镇定,“起得来吗?”
蔺阳垂着头没答,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醉着,趴在倒安静了许多。綦漠犹豫了下, 伸出左手臂架着他。
蔺阳应该是醉得不轻,綦漠扶着人感觉像是扶着一团雾, 步伐一脚深一脚浅。推开蔺阳的房门失了力道,在静寂的夜里,房门不堪重负发出【砰】的重响。
綦漠皱了下眉,伸长腿把门勾回来关好,再把人扶床上躺好。
少年侧身蜷缩着身体,脸埋在松软的被子上,五指无意识抓着薄薄的被单,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綦漠才发现穿上的被子和被单质壁分离,完全没套上去。他有轻微的强迫症和洁癖,知道此刻不可能再把人薅下来重新套被子。于是转身想打开柜子,看有没有多一床被子,就与一猫、一‘人’六目相对。
綦漠:“……”,虽说当年制造商曾经把样品寄给他过,但因模样太丑,他悄悄把人偶‘毁尸灭迹’了,可真没想到这丑东西能出现在蔺阳的衣柜里。
也许是这场面叠加今晚同样诡异的经历,让綦漠被酒精浸泡的头脑钝得像陈年着铜锈的机器,齿轮咔咔左右旋转,硬是转动不了半点。没去思考这丑东西出现在这里的合理性。
四级头被惊扰,刚要喵出声,綦漠条件反射,立马托着猫的腮帮子抱起来。
祖宗!
綦漠回头看了眼蔺阳,发现他只是翻了个身,瘦薄的身躯隐身于灰色被褥间。
綦漠顶着一个不像是自己的沉重脑袋,机械地抱着猫出了房门,再小心翼翼把门合上,再重新躺上床闭眼,不过一会儿就陷入黏腻腥甜的梦中。
綦漠在半夜醒来,入眼便是一片漆黑。他推开面前的门,发现不知何时窗户洞开,薄纱的窗帘随着风摇曳,冷月光顺着窗台爬上床榻。
寒冬冷夜,他却莫名感受不到凉风的温度,未来得及抓住软风的尾巴,它便吹起一角被单,床上的活物动了动。
綦漠伸开手,发现五指长短不一,分明是布偶软绵绵的手。
梦?
他抬着轻飘飘没有重量的双腿,终于看见了被单下‘活物’的模样——
蔺阳以刚才同样的睡姿侧躺,唯一不同的是,对方只着了一件宽大的运动外套,是他们的队服。
曾经丈量过的长腿上下交叠,微微岔开,月光上了一层冷釉,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月光未曾觊觎之处,留下暧昧令人浮想联翩的阴影。
綦漠意识到这梦太过荒唐,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似被什么物什挡住,他猛地一抬头,少年醉意朦胧的眼清澈地映入他被逼红的眼瞳里,两人唇与唇似乎只隔了一指,连呼吸都只进不出。
少年咬着熟透如烂梅,渗着田蜜汁液的唇瓣,那阴魂不散的七字咒语贴着他的唇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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