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那是我的幻觉,还是自己透过了时空的缝隙进入了另外的一个时空之中。
那一次,这人骨鬼皮怪似乎是成了我的一个贴身伺候的仆人,或者是随从。
反正是它将我从黑轿之中牵出来,然后扶着我登上了那一道长长的台阶,进入鱼凫族的祭坛之中。
在那一场长梦里面,我是一名女子,而人骨鬼皮怪所扮演的,就类似于一个老妈妈的角色。
如果那一场经历不是我的幻觉,不是我臆想出来的,而是我在错位的时空之中真实的经历的话,那么眼前这些人骨鬼皮怪,就应该都是女人。
可是,我眼前的这一具,却不是女子,而且我是非常的肯定。
因为这具尸体的脖颈之处,有一个明显的凸出来的喉结。
为了佐证我通过推断得出来的这个结论是否正确,我还特意地在池子里面漫步走了一圈,在每一具人骨鬼皮怪的前面都停下来仔细地观察了好一阵子。
当然,重点就是关注这些人骨鬼皮怪有没有喉结。
没有任何的意外,除了站在隐元星位置上面的那具人骨鬼皮怪的喉结尤为凸出之外,其他的人骨鬼皮怪都没有这个特征。
确定了隐元星位置上的人骨鬼皮怪确有特殊性之后,我便又重新回到了隐元星的位置。
古籍中记载着,隐元星是存在的,但却是处在一种看不见的状态。
如果严格按照北斗九星的位置排列的话,那么我眼前的这具人骨鬼皮怪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是它又必须是存在的。
按照这样的分析,眼前北斗九星的这种状态,其实就是隐元星还没有归位,只有隐元星归位了,北斗九星才算真正地出现。
这样的话,此处就一定有暗层和机关的存在。
启动了机关之后,隐元星进入了暗层之中,北斗九星才算是真正地归位。
北斗九星归位之后,或许能够将北极星给带出来。
这北极星,会不会就是暗指宝塔呢?或者是藏在宝塔之中的那间能够启动祭祀的宝物呢?
想到了这里,我的心情立即就兴奋起来了。
总算是没有白走这一趟,风尘也没有白白地牺牲了。
只是,这机关会是在哪里呢?
水池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积满了粉色的液体,这些液体虽然目前没有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明显的伤害,但是液体肯定是一种特殊的物质,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
在这里面浸泡久了,我自己也有点心虚了,甚至有点心理反应,觉得好像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的样子。
所以,如果机关是设置在这池子里面的话,想要在这满满的一片粉色里面摸到它,应该是比较艰难的。
我心一横,便抬起手来。
索性就赌一把吧,既然喉结在这里是独一无二的,或许机关就是在此处。
但是我的心里明白,此处如果真的设置有机关的话,也有可能不是打开暗层的机关,而是防御外来人员入侵的致命的机关。
只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让我慢慢衡量了。
我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伸到喉结处,随后用力按了下去。
几乎还没有等我的手收回来,脚下踏着的方砖突然间就打开了。
人骨鬼皮怪连同我,一起往脚下的黑暗沉了下去。
北斗九星(三)
原本我以为,这是今天的第二次被迫做自由落体运动。
但是,心猛地震动了一下之后,我立即就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我现在在做的,似乎不是自由落体运动,而是匀速直线运动。
周围很暗,我觉得自己几乎是出于绝对的黑暗之中,眼前唯一能够见到的模糊影子,就是那具代表隐元星的人骨鬼皮怪。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当下所处的环境到底是怎样的。
只是凭着感觉,觉得自己似乎是坐在一架正在下降的电梯上面。
刚刚的那些推断应该全部都是正确的,隐元星的位置有夹层,而我现在就在夹层之中。
只是,我当下的这种感受,真的特别像是在一架正在下降的电梯之中。
难道说,古人早就已经掌控了这种技术了吗?
现在似乎自己也是无计可施的,只能等到这“电梯”停下来了,才能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站在“电梯”里面,心情居然平静下来了,是处于一副心如止水的状态。
并且还在心里头默默地祈祷着:如果我真的是后土的后人,身上背负着不得不去履行的责任的话,那么,就请能够掌控时空或者是站在时空之外看着我的先人,赐予我能量,让我能够打赢这一场战争。
我双手合十,虔诚地站在隐元星的前面,闭着眼睛。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年少的时候,奶奶在漫天星辰下面设坛献祭,祈祷我们一家人平安健康的那种心情。
奶奶,你大概已经仙登极乐了吧,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蝴蝶效应,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话,您老人家肯定是会保佑我,顺利地完成任务吧。
我心中的祝祷刚刚完成,便感受到了一张超重的状态。
“电梯”已经到了尽头了。
果真,随着“哐当”一声,我的匀速直线运动也停止了。
耳边呼啸的疾风,也在瞬间消失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阵子,因为四周基本上是处于完全的黑暗之中,所以我暂时不敢随意地一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触碰到了危险的东西。
可是,一直在这里干站着也不是办法啊。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搞到照明的设备,不然这样摸黑前进的话,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陈默他们留给我的荧光棒在冰水湖里面已经全部都用了,其实当时就不应该这么冲动将全部的荧光棒都给拿出来,应该留下一些作为不时之需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地挪开脚步。
脚步挪动的方向,是人骨鬼皮怪所面朝的方向。
其实在黑暗之中是最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因为很多时候让人恐惧的不是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危险,而是人们自身对黑暗的想象。
而且,如果长时间孤身一人在这黑暗之中的话,人的心理防线时很容易就被攻破了的。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光源。
虽然是摸黑往前行,但是这里给我总体的感觉,应该是一个大厅之类的空间,反正就是觉得特别的空旷。
应该先摸到墙壁的边上。
我的心里头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因为修建者即然在这池子设置了地下的一层,就证明了此处应该是有一定的作用,因而肯定会在这里头设置一些类似于壁灯之类的照明设备。
不然的话,难道每一次到这里来,都要举一个火把吗?
所以,我立即就想到了要先摸到墙壁的边上寻找一下有没有类似于在瓦屋山古祠里面出现过的那种蛇灯。
我摸黑慢慢地挪动着步伐,既要注意脚下是否平坦,又要注意四周是否有什么危险要袭击自己。
腋窝下的汗液,顺着我的身体一直流到了腰部的位置,似乎将我的裤腰带都给浸湿了那般。
终于,我一直探索在最前头的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
是墙壁。
战战兢兢的,终于摸到了墙壁前面了。
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但是没有停下来,迅速地开始在墙壁上面摸索着。
但是,我几乎是将面前的那一整面墙壁都给摸透了,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蛇灯的任何痕迹。
而墙壁也已经到了尽头。
没有蛇灯。
这里墙壁的一个转角,如果顺着这个转角继续往下摸索的话,那么,就相当于转了一个方向。
如果我现在所处的并不是一个大厅之类的空间,而是类似于甬道那样的存在的话,那么我这样走下去,是会越走越深的。
想到了这里,我停下了脚步,想要仔细地思考一番之后,方可继续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有一束强光探照而来,继而又朝着别处照射了过去。
有光!
周蓝和陈默也在这里。
我的心中不禁一阵雀跃,那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只是他妈的爽。
“陈默,哥,”我大喊了一声。
可是那边传来的回应声,却瞬间将我给打入了冰窖之中。
“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最大的boss居然是在此处。”
是安德鲁的声音。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呢,头不是在昆仑山之中吗?
我的心里头骤然间就燃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按照之前外祖父的说法,安德鲁是他安排进来牵制教授舅父那一派的一股力量。
可是现在陈家已经被归一院给毁灭了,因此,安德鲁这一派的力量应该是不解而散才对啊,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好几束强光瞬间就朝着我这个方向射了过来。
眼睛在完全的黑暗之中突然被强光灯爆照,瞳仁一下子就觉得生疼。
我条件反射地将手挡在脸上。
“周,好久不见。”安德鲁远远地就在大声跟我打招呼。
我将挡在面前的手轻轻地放了下来。
不得不说眼睛真的是一个特别强大的器官,仅仅经过还不到十秒钟的调节,它已经能够适应这亮堂堂的环境了。
而眼前出现的这一大帮人马,却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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