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队友被喷的都有点懵。
什么情况啊这是,她一个人把另外四个队友全部开除了?
他们都不是很懂,而且没人见过陈礼有这么激动的时候,摸不着头脑的功夫,系统宣布第二场对决开始,所有人被投放到了模拟场里面。
这次是经过摧毁的城市废墟,城市与天空都灰蒙蒙的,飘着一点酸雨,很符合队友的心情了。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突然被喷。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可惜他们不太能猜得透陈礼的心思,只郁闷地一路集合,然后发现陈礼还的确是选择了一个人孤零零降落在了地图边缘。
还切断了跟队友的联系。
……
懵。
这次的对手就是罗燃,也可以说是决定性的一战,必须要拿下,不然自己在训练营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太顺畅。
陈礼看了一下自己的小队友们,他们降落在了地图边缘,大约还是想复制上一次的作战计划,颇有些记吃不记打的意思。
不过也还可以,这也是自己故意要跟他们割裂开的想要看到的结果。
她的表情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刚刚发过火,预备着去夺取自己的胜利。
“陈礼为人小心谨慎,而且不管是处在什么地方与阵营,都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夺取最高权力。”罗燃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的那几个队友绝对是应该被淘汰的垃圾,可以不必担心,我们需要对付的只是陈礼而已,以一敌五,我们的赢面很大。”
但哪怕是垃圾在了陈礼手中,也会最大限度的发挥出超出本人的价值,不得不小心对待。
“我看悬。”魏天胳膊支撑在膝盖上,整个人姿态很放松,闲闲地点评了句,“陈礼她那几个队友跟她犯冲,他们不撕起来就不错了,未必能绝对地听从陈礼的指挥。”
费源提醒道:“你别忘了,陈礼她不仅仅只会调动听从她的队友,她这个人可以利用一切资源,别人对她的不服气甚至是敌意,都被她找到办法转化成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是块完全的硬石头。”
总之不管什么情况,这人都不好对付,而且似乎陈礼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敌方取得优势之后的骄纵心理,再进行绝地反击。
他们这也是第二场了,其实对上陈礼这场的胜负只是争夺一个三连胜的荣誉罢了,谁输了都不影响,这种赛制之下,赵嘉言几个人都被勾出了点蠢蠢欲动的心。
试试,万一赢了呢?
罗燃沉吟一会儿,接着吩咐道:“赵嘉言负责地图勘测,我们还是按照上一把的枪型选择,队伍最好要分散行动,务必要比陈礼还要小心谨慎,到了场上,一切以我的指挥为准,你们必须相信我。”
其余人下意识应了一声,过后却又反应过来有那么点儿不对意思。
这指挥的风格好像有点熟悉。
上一把也是,他们匹配到的是倒数的队伍,全程虐菜,几乎是完全不需要指挥,但罗燃却指挥的非常仔细,而且也挺到位的,力图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她真的很想赢。
罗燃选择了整支队伍降落在地图西南角,然后迅速分为两个小队伍突进,他们的人都是精英,两三人组的一支小队伍实力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并且还可以互相支援,是个很明智的策略。
对战正式开始,正片地图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会有被酸雨腐蚀掉的建筑物掉落,发出钝钝地一声重响,加剧了战场上的紧张气氛。
地图中央的几个人这次倒是知道先商量一下,最终还是推选出张科作为指挥,但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很明白自己的对手很要命,几乎是不可能会赢,可是偏偏唯一的大佬陈礼已经公然离开了队伍,现在都有些一筹莫展。
“你们看陈礼的坐标,现在一个人在地图上蹦跶着呢。”张毅抖腿,“女人心可真难懂,哥几个要怎么弄啊?”
“能怎么弄……”队友叹了一口气,“我看不如直接认输,因为咱们余下那个队伍挺垃圾的,陈礼一个人也应该能打死他们,这一局随便搞搞,反正基本不可能赢呗。”
想必陈礼也是这种心思。
张毅突发奇想:“我说……我们的这个小队友,是不是觉得自己反正打不过,又不好意思直说,干脆就把我们踹了回头方便甩锅啊?”
队友:“极有可能!”
他们终于获得了一点的安慰,决定抛弃掉那些琐碎而杂乱的心思,就只要尽力去打就行了。
既然成不成功都无所谓,那倒还不如放手一搏,就当是训练。
这边制定出了一个粗糙的作战计划,罗燃那边也敲定了,她留了个心眼,知道赵嘉言跟陈礼亲近,将另外三个人组成一个小分队,自己和赵嘉言一起,两个队伍分散行动。
在实力是自己这边一定是高出太多的,硬碰硬不可能输,但就怕陈礼的阴谋诡计。
罗燃极度谨慎,抱着枪跟赵嘉言并列走着,不断询问魏天那边的情况,一眨眼之间想到无数可能性,又一一否决,整个人都显得很忧心。
“我劝你也别想太多。”赵嘉言劝告道:“凭借我对陈姐的了解,你想越多反而越落入她的圈套,倒不如啥也别想来的管用,她思考的很全面的,凡人根本挣脱不了她那个五指山。”
陈礼这厮诡计多端,一般人完全不是对手啊。
罗燃牵了牵嘴角,像是在鼓励自己一般,“是人就有弱点,她思考得全面,我会比她更全面。”
赵嘉言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罗燃直接出声打断:“你不用多说什么,我比你了解这个人,相信我就好。”
天空飘落的酸雨开始逐渐变大,偶尔有惊雷划过,赵嘉言心里也是悚然一惊,止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
她居然那么了解陈礼么,可是感觉陈礼根本不认识这个罗燃啊。
……难道还真是陆谦远猜的那样?!
心思还没活络开来,罗燃面色一凛,“快躲开!!”
子弹的声音嗖嗖从耳边划过,赵嘉言动作慢了半拍,整个身子被击中两下,但还没死,迅速滚到了旁边的半截的水泥柱子身后。
“人在右边那个窗户口,不确定几个!”罗燃也躲在了掩体后面,她倒是反应快,一点没被打到,她声音凝重:“谨防埋伏!魏天立刻过来!”
刚才那波攻势猛烈而且精准,如果不是她小心着,大概赵嘉言会立刻没了,要么是个厉害角色,要么大概是一整个队埋伏,被运气不好装上了。
赵嘉言大概得跪,但魏天就在旁边,赶到之后会直接反杀!
种种思虑一闪而过,让罗燃几乎有些焦躁,而赵嘉言居然在这时候探出了脑袋,望向了窗户口方向,看见人以后“唉!”地叫唤了一声,接着一梭子子弹立刻把她打得缩回脑袋。
“我看见了,就陈礼一个,独狼!”赵嘉言兴奋道:“我们一左一右直接冲过去得了!”
肯定是看见这边就两个人,旋即起了杀心。
但她们两个也不弱哦。
罗燃立刻制止:“不行,万一这是诱饵怎么办?还是等魏天过来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也对。
子弹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把赵嘉言逼回柱子后面就没了动静,不知道陈礼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
魏天他们就在附近,几乎是飞奔着赶过来,按照罗燃的指示从后面悄悄地绕过去,五个人的队伍呈现出包围了姿态,以陈礼的藏身之处为中心,慢慢缩小包围圈,势必将她活捉。
罗燃打了个自己先上的手势,接着直接蛇皮走位往里面突围,心里紧张到了极点,然而踹开那个窗户口以后才发现根本空无一人。
跑了。
而且就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
罗燃面色铁青立在原地,身后的队友也冲了上来,端着枪跟那啥进村似的将整个破房子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赵嘉言大呼可惜,原地坐下歇歇脚,“我就说吧,就陈礼一个人!刚想偷我们没成功,直接就跑了,咱们当时就应该直接上。”
等什么魏天,等支援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直接溜没了。
“陈礼此人,要么不出手,一出必中。”罗燃慢慢开口,语调有些诡异地疑惑:“她不可能偷不中人随便就跑了,我很好奇她的意图。”
她刚刚不应该打不死人,如果这样的话她根本就不会出手。
暴露自己以后立刻逃离的路子也显得非常不对……除非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偷袭。
而且就时间推测,陈礼是在赵嘉言露头以后便立刻逃离,这未免有些微妙。
“我们厉害才没让她偷着呗!”赵嘉言无知无觉,还有些没心没肺继续说道:“差点就让她偷了,而且这个地图很适合老阴比埋伏人,我们得更加小心一点了。”
“哦?”罗燃不动声色,快速过了一遍赵嘉言方才露头有没有做出什么暗示性动作,微微一笑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探头,而且我看……陈礼应该是完全有能力直接把你打死。”
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她意思了。
“……你怀疑我是间谍,刚才是在给陈礼通风报信?”赵嘉言挑眉,收起了戏谑的语气,有些生气地问她,“在这种地方做这种恶心事儿,请问我是有病吗?”
罗燃拍了拍她的肩膀,冷漠道:“合理怀疑而已,你要是没做亏心事,反应也就不必这么大。”
居然还真的怀疑?!
赵嘉言简直给气坏了,荒谬地‘哈’了一下表示自己的震惊,“我做个卵的亏心事……我透…不就是一个破比赛,你当什么正儿八经的战场了呢?教官规定你是指挥我们必须听你的咯?你赵姐我还就偏不干了,别老把自己端着当根——!”
‘葱。’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赵嘉言直接被爆头,接着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就躺了下去,扑到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罗燃神色冷峻,枪口还对着地上赵嘉言的尸体,一字一顿道:“蔑视指挥,且有间谍嫌疑,就地击毙。”
赵嘉言这个人暴脾气而且心直口快,对陈礼也总是带着一股蜜汁崇拜,其实罗燃早就防着她,就地击毙也并非冲动,只是一种树立威信与排除间谍的手段。
她不容许有任何的差错。
费源:“……”
他抽了抽嘴角,几乎是无奈地看着神色冷峻的罗燃,他现在的心情比较复杂,但立在了原地半天,最后也只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行吧……你是指挥,你说了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
但是在陈礼当指挥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这样。
“接下来按照原计划进行,魏天跟我一队,我们分成两个队伍行动。”罗燃收回了枪,她已经回归到平静的状态,带着不容置疑地威严开口道:“对方实力绝对不如我们,也就只能采取这种阴谋诡计,只要确保我们队伍里的人绝对没异心,就一定会赢。”
费源和魏天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个有异心嫌疑的汉子都缩着自己的脖子,嘴唇抿得紧紧的。
难受。
原本以为能跟陈礼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切磋与对决,那时候的自己也能十足过瘾,谁知道还得忍受这个指挥阴阳怪气的敲打。
第一次交锋,赵嘉言不明不白壮烈牺牲。
死于陈礼的陷害!
但这个图里没有什么击杀提示,目前的陈礼还不知道对面的情况,她整个人躲在了一个废弃仓库里,甚至有点困。
“没事儿吧?”张毅关切地联系她:“你血咋掉了这么多?刚刚有遇见什么人了吗?”
陈礼回道:“我没事,谢谢关心。”
但显然这个队友不是来特地关心陈礼的,发现陈礼居然还理自己,他立刻转了话锋,小心翼翼道:“哦哦,我们决定守株待兔,就埋伏在这里,你看行不行啊。”
……他们就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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