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的唐菲,一悲一喜皆如画,一颦一笑都是诗,画面唯美,感情到位。
美人在骨在皮更在神,在那些说不清楚的韵味里。
唐菲有皮囊,有骨相,已经是天选之人了,现在神韵渐渐完足,演技还在一步步提高。
许建国认为与唐菲同一批次的女演员以后都要苦了,同期出了这么个妖孽。
她可以在短短的十天拍摄期间,几乎每天一个台阶的明显提升,每天都给人制造惊喜。
也许这就是天才,以前被埋没的天才。
现在的她终于会绽放了属于天才的光芒。
许建国转头看到花絮拍摄团队在他身后,他点着头对镜头道:“看到了没,那个躺着的,将来必成大器。”
“许导,多说点呗。”花絮的摄像逮住了导演的倾诉欲,马上就顺着话头往下挖。
“多说点啊,唐菲进步神速,导她的戏你就能发现,肯学,能学,举一反三,吃得了苦,受得起夸,那是真好,这样的演员不多,她一直保持下去,肯定有大出息。”
许建国一本正经的和花絮聊起来,没有喊咔,周围的工作人员却明白拍完了,开始收拾器材,改打光改镜头位置。
“还有吗?许导,这话好听,想多听听。”摄像调皮的晃起来。
“没了没了,再说下去就得罪人啰,你等五年再看。”许建国和摄像聊起了别的,谈兴倒是打开了。
唐菲歪着头闭上眼睛等了十多分钟,呼吸只能轻轻的,几乎要让人看不出胸口起伏,这么久还没听见导演喊咔,周围收拾器材的声音却越来越多。
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瞄了瞄,周围工作人员互相打着手势,轻手轻脚的绕过她收拾摆弄,而导演和花絮团队谈得兴起,就地做起了‘访谈’节目,简直是说好了一起晾着她。
“导演——,我还要死多久。”
唐菲的声音一发出来,周围的人都捧起了肚子:“哈哈哈哈!”
“迟钝的秀云。”
“我以为唐老师睡着了,你们不忍心叫醒她。”
“哈哈哈,你更虎!”
他们忍了很久没笑,现在终于将这笑声释放了出来,关柳正在准备和唐菲的下一场对手戏,化妆师正在给他补妆,他憋不住抖起来。
“关老师,您别动,眉毛要歪了。”化妆师自己的手也笑得不稳。
“对不起,没忍住。”关柳掐了一把自己,然后看到了化妆师抖得像心电图一样的手:“老师,麻烦稳稳,别给我画了条波涛起伏的波浪眉。”
……
许建国装作终于被唐菲的喊声吸引了注意,他笑着喊了咔,从助理手里拿了封大红包,走到唐菲面前道:“小唐,下一场戏要躺进棺材,怕不怕?”
“导演,我怕能多要点吗?”唐菲接着红包,笑出了八颗牙。
“不能。”许建国摇头。
“不能啊,那就不怕。”唐菲收起红包:“大白天这么多人呢。”
“你胆子大就好办,那准备准备,趁着时间早,拍完给你办杀青小宴。”许建国的话音一落,四周的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哇哦,导演要破费了啊!”起哄的人起此彼伏,现场气氛立即活跃的像煮滚了水的锅。
“放你们一晚上假,尽管喝!”许建国大手一挥,他对唐菲很看重,在给她做排面抬她的圈内地位,有唐菲这样的后辈是演艺圈一代一代越来越好的基础。
“导演万岁~”
大家手下的动作都起了飞,抓紧拍完就可以放飞自己了。
当周惟川和郑海生带着试装人员到剧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冬天里的热火朝天。
郑海生叫了两个人去车上抬蛋糕,又帮忙安排试装人员住宿,只剩下周惟川一个人去看唐菲拍摄。
杀青,老板过来探班,为什么反而是老板紧张呢?
周惟川在零下2度的天气里,手心攥着一瓶马师傅三七跌打损伤药酒都攥出了汗。
他脑海里想着,这瓶东西买是买来了,要怎么送出去呢?
是杀青后问她:唐菲,你是不是撞青了?我恰好有一瓶活血散瘀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你要不要用?
还是直接给她:给你用。
似乎都傻里傻气的。
那要这么问:你哪里有淤青给我看看?
说得味道不对就很猥琐。
他一脑子奇怪的想法,走到摄影棚,站到了许建国的背后,从监视器里看唐菲。
正在拍摄的这场戏,接的是昨天拍的,苏阳回家后的内容。
苏阳回到家里,看到李秀云嘴角挂着微笑,永远的合上了眼睛。
他一步一步靠近,一字一句倾诉,落下了那句:“以后要是差了辈,怎么办呢?”
画面里,苏阳握住了李秀云的手,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慢慢落下来,苏阳拉着李秀云的手,情绪从压抑的悲伤转到无法抑制的爆发释放,苏阳扑在李秀云的身前,全身都颤抖。
无声,无面部表情特写,但从背影透出的哀痛将在场的人都感染了。
不少感性敏感的人都想哭,有好几个人都开始擦眼角了。
周惟川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没有被关柳的表演感染,他的眼睛被监视器里关柳握住唐菲的手给占据了全部注意力。
她是演员,拍戏握手有什么,这只是工作,没事,都是假的,在意的话,她以后都不用拍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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