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却拿出一块牌子递给宋铭,神气道:“少主你这话说的,我本就是长衡仙山之人为何不能回来?下山的这段时日我在外头赚了些小钱。我用不上,正值仙山需要钱的时候,你拿去用便是。”
之前因着乌山的关系长衡仙山元气大伤,掌门后来找徽月也花了很多钱,现在外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已经很缺钱了。这个节骨眼,掌门为让徽月开心还是举办了招亲大会。宋铭犹豫一会,见徽月接过来寄给她也接下了。
既然是招亲大会,自然也少不来对这东道主的讨论。
只远远相望不见庐山真面目,议论声越来越多。
“小道消息长衡仙山现在这么着急找女婿是因为很穷,说不定多给点银子就能抱得美人归。”
“啊?不是说这次招的是赘婿?”
“哎呀,你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要顾及女方的面子知道吗?”
“什么多给银子,不是说这次还是比武招亲吗?大家都在地下看着呢!”
“欸!说不定就是走个表面形式,长衡仙山何时说必须是要比武大会第一了?在比武正式开始之前不是还有个宴会?到时候好好表现讨徽月姑娘和掌门开心便是。”
说话的青年扇子拍了拍。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灯的光影点缀了蓝夜。灵蝶围着灯笼扑扇着翅膀,待提灯的一晃就作惊慌失措状散去。
徽月坐在中央很是拘谨,本来这位置应该是爹爹坐的,爹爹说这么多男子都是为她而来应该是她坐主位。
这么多道目光,还是挺尴尬。
嘴唇消肿了,她摘下帷幕,白纱遮掩下的面容似迷雾缭绕的青山逐渐显现。
她并未戴首饰,发间只插了一根簪子,碎发随白纱一块飘飞,眉目黛色,眼中含情。挂着的红耳坠点缀在耳垂上,素雅中藏着艳丽。
在场的男宾都看痴了,唯有徽月漫不经心抿了口茶,发尾不经意间没入茶水中,鸢儿就坐在她身侧。
好怪,路今慈今天格外安静。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不会这么安分啊。
宋铭清清嗓子:“还有没有没入座的?”
世家子弟们左顾右盼,确实是没有人来了,茶水上齐,打算开宴了却又走进一少年。那少年身后跟着一长串戒备起来的弟子,将他团团围住,他们个个表情严肃却不敢动手,只一眼就能叫人分辨出他是强闯进来的。单枪匹马被这么多人围住他丝毫不惧,初看他俊秀的长相很容易叫人联想起那些顽劣的世家公子,他手中抱着一柄剑,冷漠地环视众人,无形中散出来的杀气足以让在场大多数人变脸色。
感受到诡异的寂静,徽月猝然抬眸,手下意识点到了茶水,指尖滚烫不一会就通红。
路今慈黑眸注视着她,杀意收敛了几分。
仿佛是配合着徽月的朴素。他只着一袭简单的黑衣,勾勒出干练的腰线,并不是在魔宫黑袍上绣着金丝那种华贵。这样看倒和平日比有着别样的风姿。
他唇色艳丽,眸如灯火。
几步走上前走到徽月面前,宋铭将他拦住,路今慈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徽月捏紧茶杯:“你来干什么?”
都不在宴请名单上他就不请自来,显然是不怀好意的。
路今慈手撑在她桌子上,目光很快落在她烫红的手上停了一下,眯了眯眼,了是离她最近的鸢儿都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手烫伤的。
少年声音低沉:“你也没拒绝,不是吗?”
这一语双关不知在说现在还是昨晚。
徽月故作镇定,手缩在桌子下。
他倒也没进一步相逼,指节在桌上敲了两下,沉沉闷响在她心门仿佛也在敲,徽月垂眸看着搭在桌上的衣袖抿了抿唇。
路今慈又勾唇一笑:“都比武招亲了,我为什么要缺席。”
烟火
风吹进来, 却带不走这满室哗然。
少年轻蔑扫过众人,手中的剑刃冷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一众世家子弟:“路今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虽然现在修真界与邪魔休战, 但保不齐哪天又打起来。
邪魔和修真界的恩怨还不是一时半会能化解的。
路今慈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原本就是长衡仙山的弟子,为何不能回来?”
在场的很多都是长衡仙山的弟子。其中的很多都曾瞧不起他,嘲笑过他。
这次回来, 当初那个被人踩在脚底的少年威风凛凛。仅一眼就叫说话的那个青年变了脸色,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着, 整个发青发紫快要窒息。
少年盯着他这样就很愉悦, 指节无意识凑在唇边。
徽月蹙眉说:“够了。”
路今慈抬起的手猛地收回。
力道也在瞬间抽回,那劫后余生的青年扶着桌子的一角, 肺都要咳出来了。
经这么一遭, 没人再敢对路今慈的闯入有意见。
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外头的谣言虽有点浮夸如今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路今慈报复心人尽皆知谁想跟他过不去啊,原本势在必得的他们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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