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霂终于不担心养不活小女娃,修长手指拿着帕子,一边给她擦嘴、一边戳戳她小脸颊,“小馋猫!”
“咿呀,咿呀……”沉鱼笑得眯起眼。
难熬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沉鱼熬到三月,她每天偷偷喝灵泉水,三个月的身体,体质已经跟别人月差不多,已经简单和温霂交流。
“桶……”
她有专门小马桶,温霂便会把她放下。
之后照顾她。
温霂和她同吃同住,各种羞耻,沉鱼已经不想回想,只躺平装死,当作什么都不记得……
还好,老道士最近闭关,她不用在两人注视下社死……约等于没有社死!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熬到了六个月。
一早醒来,沉鱼从榻上没看到温霂,立马从榻上爬下来,一路去找温霂。
能自由掌控行动的感觉真好,她踉踉跄跄的,时而爬,时而又扶着墙走两步,就像是小猫儿。
老道士皱着眉头的,难受的跟在她后边。
他很想直接抱她……
可是,小女娃好像很有韧劲儿,就想自己走,他应该尊重她?
这一路,终于到了三清殿。
“霂!哥哥……”沉鱼喊。
温霂坐在三清殿的蒲团上,正闭眼参悟。
忽然感受到身后动静,回头便看到,一个差不多门槛那么高的小女娃,一身团子裙襦,踉踉跄跄的翻门槛,又像是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
“小鱼?”温霂惊讶。
他知道,寻常小孩,一岁左右才会走的,沉鱼才八个月!
这……难道是鹿奶喝出来的?
“不……要……丢下!”沉鱼奶声奶气,口齿不甚清晰,却扑进他怀里,死活不起,“要温霂……”
“霂……抱……”
沉鱼蓄谋已久,她抬手,蹭在温霂怀里,小胖爪一下抓住了温霂的银色面具,拽下。
那瞬间,温霂鸦羽般的长发落下,垂在了他脸庞旁。
而在温霂脸上,不像沉鱼想的,有什么疤痕。
反而是一张如玉般脸庞,清冷俊美,却有一条紧闭的竖眼在他额头上,一道血色纹路从额头向下,横贯了他整张脸。
“霂……霂霂……好看……”
沉鱼不怕死的伸手去摸。
小肥手还没触碰到温霂额头上,温霂额头上的竖眼已经睁开了,那道金色神性的光,注视着沉鱼,把她整个人控制起来,悬浮在三清殿上。
“乖,揭得很好,以后别做了。”温霂捡起面具,强行闭上额头竖眼,浑不在意从竖眼中渗出的血,语气温柔。
他揉揉沉鱼的头,把她发顶揉乱。
可是,揉乱之后看着沉鱼乱糟糟的头发,心里又不舒服了。
温霂起身,抱起沉鱼,“走,我们回去。”
“霂……喜欢霂……”
吧唧,沉鱼亲在温霂脸上。
就算是剧情,也没写温霂脸上还有竖眼,更没说竖眼会流血,但是,沉鱼能看到温霂受伤。
“亲亲……呼呼……”她以后不会再碰他的面具了!
而当天晚上,天观收到了一封烫金请帖,还有贵妃的亲笔信。
小皇子沉桖【雪】,半岁宴会,在宫里举办得非常盛大,邀请温霂带着沉鱼参加。
说是皇女跟着温霂修道,可是,请帖里贵妃却说想沉鱼了,还想把沉鱼认回去,求温霂成全……
温霂抱着沉鱼,“你想去吗?小鱼。”
“想。”沉鱼脆生生的。
她在这天观关了小半年,早想去会会女主。
“那你想找母亲吗?”温霂摸摸她毛茸茸的头。
小女娃半岁,却是玉雪可爱的,灵动纯稚。
“要……霂霂!”她毫不犹豫。
“好,那我们就去。”温霂笑了,他浅浅勾唇,好像养了那么久的小东西,总算是养熟了,没白养……
“喂,喂,温霂。”
“你们去宫里?带上我呗?”老道士忽然插话。
我的哥哥是国师
这小女娃不对,不知道温霂看没看出来……
温霂,“师父,你什么时候能出天观了?”老道士魂魄被天观镇压着,根本离不开天观半步。
“就知道你这么问!”老道士拧着的眉头一展,得意的捋捋胡须,“本来是出不去的,但现在,有她,就行。”
温霂带着沉鱼,沉鱼脖子里带着一块玉佩,里面藏着老道士。
三人就这么出了天观。
天观外,天光好像都猛然一亮。
沉鱼紧闭眼,好一会儿睁开,她还在温霂肩头上趴着。
温霂身上的气息,草木般干净,仿佛是掠过宫墙的春风。
宫殿里矗立高耸,温霂走过,两旁的宫人行礼、避开,都是悄然无声的,等级森严。
穿过一个又一个宫门,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沉鱼忍不住直起身,抬头向前。
而这一次,温霂跨过宫门,便真的见到了庆生会的现场。
羊毛毯子铺满整个御花园里,到处用鲜花妆点,还有绸缎绑在树上,点着灯笼……
被修剪得精心的树枝,一点多余枝叶都没有,而一张张桌子安放在毯子上,仿佛在云端。
而在最上方,有一处高台,上面坐着一身明黄的皇帝,还有他的妃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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