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拉美西斯没有入睡,像是忍耐着什么。oЬr
时瑶察觉到他那边的动静,睁眼问:“怎么了?”
“伤口痒。”
“格桑姐的药起作用了,你忍一忍。”
“好。”
他呼了口气,没再动了,安静了下来,时瑶不太放心,睁开眼,发现他正偏着头,看自己。
没想到时瑶会突然睁眼,他也愣了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被我吵醒了么,抱歉。”
“没有,”时瑶身上摸摸他的额头,对方的体温很烫,她皱眉喃喃:“发烧了。”
“发烧?”男人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你好好躺着,”时瑶起身,跟着格桑婆婆身边久了,有些药材的药性她很熟悉了。
在干马草编制的草筐里翻找,她最后挑出几种,熬了大概两个小时。
把药端进屋里时,拉美西斯还没有睡,见她进来,他很安静地看着她,可能是受伤生病的原因,现在的拉美西斯,比起在皇宫时要清瘦。
“喝了,”时瑶吹了吹,才把药喂到他嘴边。
拉
美西斯听话地张嘴,深棕色的药治入口,他目露惊讶,舔了舔唇角沾上的药汁,不确定地说:“放了蜂蜜?”
“嗯,这药太苦了,就放了点,不过不影响药性。”时瑶又舀了一勺放到他嘴边。
拉美西斯看着她,眼神柔和下来,乖乖配合。
“不早了,这里面我还加了安眠的草药,一会儿你就能睡着了。”
重新将蜡烛吹灭,屋里只剩微弱的月光。
“谢谢。”拉美西斯道。
这是在皇宫时,时瑶教他的,她说她那边的人得到别人的帮助,会主动说谢谢。
“不客气,不过在这里没必要装了。”时瑶打了个哈欠,摸上他额头,没之前那么烫,看来药效起作用了。
少女刚才洗了手,温度偏凉,对于发烧的拉美西斯来说,很迷恋这种温度,他悄悄用额头蹭了下她手心,手离开额头时,心底没由来的空落,只能眼看着那只离开额头的手,满心回味。
夜静悄悄的,一张木板床上,两人各躺一边,呼吸渐渐绵长。
埃及法老的眼泪22
天蒙蒙亮,耀眼的太阳自尼罗河岸升起,又是新一天的到来。
时瑶拿胳膊盖上自己的眼睛,来遮挡外面的阳光,想要再睡会儿,又忽然想起来,床上不止她一个人。
睁开眼睛,枕头那一边,就是男人英俊深邃的侧脸。
他还在睡觉。
昨晚因为伤口发痒而紧皱的眉头,现在松开了,看来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时瑶没有惊醒他,悄悄起身出去,去做今天的早饭。
在三千年前的古埃及,主要伙食就是面包,不同种类的面包。制作面包的面团一般是由谷物,酵母,鸡蛋,黄油,盐,牛奶和香料制成,这个过程可复杂也可简单,主要根据主人的口味来调整。
格桑婆婆喜欢吃软面包,时瑶每次做的时候,都会调整一些食材比例,让面包口感更加软一些。
这个时候古埃及还没有糖,想吃甜,只能用蜂蜜,水果或者枣来调味。
时瑶想了想,又往面包里加了一些蜂蜜。
等早餐做好,她敲门,发现格桑婆婆不在,大概又外出了,时瑶早已经习以为常,格桑婆婆隔段时间就会出去,有时候当天就能回来,有时候要好几天。
现在时间还早,家里蜂蜜不多了,她打算先出去购买一些蜂蜜,回来再叫醒拉美西斯。
戴上假发,抹上让皮肤变黑的面膏,她还贴了个胡子,这次扮成干瘦男人的模样出去采购。
只有出去的时候,时瑶才会乔装打扮,不然时时刻刻都戴着假发,这么炎热的天,头上能养一窝跳蚤。
顺利买回蜂蜜,等回来的时候,拉美西斯已经醒了。
时瑶站在门口,陌生的装扮几乎让拉美西斯瞬间警惕,他眼神锐利,目光压迫地看过来。
在看清时瑶面容后,又明显一愣。
眼底的冷意滞了下,很快随着垂眸的动作敛下去。
再抬起头,面容平静温和,仿佛刚才彻骨的寒意和杀意只是错觉。
“是我。”时瑶把门打开,让阳光能多照进来一些。
“出去了?”拉美西斯打量她身上的装扮,“原来之前,是穿成这样躲我的。”
少女刚从外面回来,用于伪装的衣袍太厚,热得烦躁,她脱了外袍,用手扇了扇风,等热意散了不少,才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面包,和熬好的米粥一起端过来。
“那不重要,别揣测了,吃饭。”
这类似于命令的语气,让拉美西斯微微发愣,眼底划过一道异样的情绪。
拉美西斯身上的伤实在太重,时瑶自然担任了喂饭的工作。
米粥泛着腾腾热气,经过长时间的熬煮,看似寡淡,入口却有一股甘甜,咽下后舌间还久久留有余味。
拉美西斯一直看着她。
“怎么了?”时瑶不太自在。
“胡子长歪了,”他看着她,嘴角上翘。
“胡子?”时瑶愣住,这才想起来她脸上的男人妆还没卸去,下巴上还贴着一撮胡子,下意识将歪了的胡子重新贴正。
后来意识过来,干嘛还要贴着胡子,又将胡子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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