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多久
容乃大,无欲则刚。
殷寿既已决心了断过往,在妲己麵前愈发挥洒自如,淡然一笑道:“其实,我应该感谢姬昌、姬发父子才是。若非他们起兵造反,我又怎么能得享星君之位,长生不老。真想知道,他父子二人若是驻留地府未曾转世,又会作何感想?”
妲己听殷寿说得有趣,掩口狐媚而笑。
“该死的小妖精,狐媚子!”殷寿心头一跳,转过头去暗骂一声,而后哑然失笑:妲己,本就是狐狸精。
二人各有心思,相对无言。闻仲返身回来,带两人离城而出。
三十三天外落日岛。
琼宵专心拾掇着花花草草,这是她的兴趣,也是修行法门。借亲近草木,培育自然之气,增加与先天灵根黄中李之间的契合,以备将来斩尸之用。
不远处,陆久枕着万圣公主丰腻的,嗅着阵阵袭人的体香,偶尔伸手寻幽探秘一番。一颗颗吞吃着碧霄不时丢过来的仙果,身前一麵巨大的水镜,有滋有味地看着。
与终日吐纳,打熬法力的大多数修行者相比,陆久的生活极其腐朽。一不吐纳养气,二不神游炼神。
修行到高深处,一味苦修已是无用,必须另辟蹊径。
太上老君开炉炼丹。阿弥陀佛登坛说法。元始天尊养气蓄威。红云老祖炼器悟本。通天教主拭剑祭剑。女娲娘娘造物明心。各有妙法。
陆久修红尘之意。体悟世情。炼心养意。于平淡之中见真如。却是最舒服地一个。不论道场清净与否。灵气是否充沛。心之所在。便是修行之。
碧霄心不在焉。“喂食”之时准头欠佳。一颗仙枣稍稍高出陆久张开地大嘴。正砸在鼻梁上。
陆久哀嚎一声。恶狠狠地目光盯向碧霄。后者自知理亏。吐了吐小香舌。连忙上得近前。一边轻柔地抚摸着。一边呼出清香地气息。吐着温柔地话语。
佯装着痛苦地神情。陆久麵上狡黠之色一闪而逝。双手猛地搂住碧霄。直让她有如一隻受惊地兔子。娇躯一颤。尖叫出声。
陆久得意地哈哈大笑。捉着碧霄扭动地娇躯上下其手。
琼宵闻声抬眼望去,无奈摇了摇头,温柔一笑,继续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她的性子不似碧霄一般活泼,有些清冷。
碧霄可怜巴巴地看向万圣公主,后者隻是掩口而笑,不见半点出手救援的打算。
心中气节,碧霄索性放弃抵抗,撅起小嘴气鼓鼓地坐在陆久胸膛上,目中蒙上一层水雾看向陆久,泫然欲泣。
陆久心中好笑,赏了她挺翘的臀部一巴掌:“行了,行了。别再装可怜了。”
碧霄依然撅着嘴,一手捂着后麵被袭的要害轻揉着,瞪了陆久一眼嘟囔:“大骗子,还说什么有好戏看,一点意思都没有。”
陆久目光落在水镜中的三人身上,暗骂殷寿没出息,连个“前妻”地搞不定。这番心思自然不能表露出来,被碧霄借机嘲笑。
男人在女人,尤其是心爱的女人麵前,脸麵是绝对不能丢的。
故作鄙视地笑了笑,高深莫测道:“小丫头,你年纪还小,还不能完全理解男女之间的问题。异性之间,就好比熬汤。需要精心挑选的食材,恰到好处的火候,以及漫长岁月地煎熬,才能入味。水乳交融,无分彼此。”
深沉的表情,磁性的嗓音,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位智者,历经沧海桑田,无所不知地伟大智者。
碧霄心性单纯,却不傻。情知陆久不过是强自狡辩,不好直言戳穿,隻是垂首抿唇一笑。聪明的女人,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装傻,才能赢得更多的宠爱。
抬起头来,忽然变得柔情似水,满麵羞红,娇滴滴问答:“九哥哥,我这锅汤,你熬了多久?”
陆久一愣,探出左手握住她地柔荑,带着丝丝宠溺,柔声道:“自然是三仙岛外初识那天,就开始熬了。”
碧霄心中受用,紧紧反握着陆久的手。隻因万圣公主在侧掩口轻笑,麵子上抹不开,轻啐陆久一口,挣开陆久的胳膊,一路小跑去琼宵身旁。
心如明镜,返照万物。
陆久心境大成,接近圆满。神念铺散开来,周遭一切无所遁形,甚至包括……情绪。
圆融的心境掠过一丝阴霾,陆久陡然一惊,抬眼望去,正对上万圣公主如歌似泣的一对凤眸,深深隐藏着黯然。
陆久暗骂一声,责怪自己方才口不择言。
万圣公主曾经是九头虫的妻子,并非完璧之身跟随陆久,心灵深处始终隐藏着些许
跟随陆久之后虽得百般宠爱,惜乎时日不长,尚未
琼宵、碧霄两女到来,容貌不下于万圣公主,更是冰清玉洁。两相比较,万圣公主心中自卑之意更甚。
陆久一番食材、火候地熬汤理论,生就一副玲珑心窍的万圣公主听在耳中,心思千回百转,黯然神伤。
错已铸成,唯有尽力弥补。
骤然直起身来,陆久将万圣公主揽在怀中,偷袭娇艳欲滴地朱唇,一触即退。
“好秀儿,你知道,夫君最喜欢你了。当年初见之时,就已经下了聘礼。”诉说着温柔的话语,陆久地声音渐渐低沉、情深。
万圣公主羞喜难抑,心知三女之中,自家夫君最迷恋的就是自己,一双玉臂不知不觉之间环上陆久地脖颈。
暗自舒出一口气,陆久邪邪一笑,决心乘胜追击。悄悄伸出禄山之爪,攀上万圣公主胸前颤巍巍的饱满,温柔揉捏不止。
万圣公主被陆久摸得通体发软,星眸半闭着,无力地四下扫视着,忽然对上碧霄的眼睛,圆滚滚、乌溜溜,配上挤眉弄眼的神情,让她羞怯难耐。奋起最后一丝气力,挣脱陆久纠缠,捂着发烫的麵颊飞奔而去。
陆久苦笑一声,傻傻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右手,回味柔软在握的美妙余韵。
清脆的“咯咯”笑声适时奏响,嘲笑陆久的丑态。
咸阳王宫。
庄严巍峨的宫室,惜乎形在而神不在,盘旋凝聚的血腥味道、死煞之气,将那份本该存在的堂堂皇者之气,衝得无影无踪。
嬴政横扫、一统天下,一身霸气人间无匹。隻可惜,马上可以打天下,却不能治天下。鼎定天下之后,本该轻徭薄赋,于民休养生息,才是治理天下之皇道。
上古大巫蚩尤转世的嬴政,一味迷信力量,推行高压政策。严刑重律、强征民夫、焚书坑儒……初生的大秦王朝,尽失天下民望,抑或是,从未获得过。
民心之所向,气数之所在。
民心失,气数散,王朝更迭。一如当年当年夏桀商纣一般。
幻想成为大秦万世之始的始皇帝,嬴政所一手缔造的王朝,尚未真正兴盛,就开始走向衰亡。一统六国,如流星般划过天际。
嬴政,本为霸者,不该为皇。
一如当年蚩尤争不过轩辕黄帝,如今的嬴政,争不过民心,抗不过天数。
灾劫,正在缓缓逼近……
徐福挪动着丑陋肥的屁股,拾阶而上,艰辛无比。层层通报过后,终于在一处偏殿见到了自己的目标——嬴政,大秦帝国始皇帝。身后鬼焰、大太监赵高二人侍立。
“你来做什么?”嬴政精赤着上身,近乎完美的肌肉隆起,周身血煞之气缭绕,冷冷逼视着胖子。
徐福目中闪过不屑之色,心下诽腹:毫无帝王应有的仪态威仪,一味以强势压人,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家老大吗?不自量力。
“特来向陛下辞行。”
徐福头颅高高昂起,不稽首,不作揖。今日的身份是信使,容不得丝毫示弱。
“再者……”取出玉符捧在胸前,徐福傲然道:“我家二少爷约战陛下,徐福奉命前来下战书。”
“闻仲吗?当年也是见过的。”嬴政轻声自语,心中浮现出一道手执金鞭的暗红色身影。
赵高上前欲要接过战书,徐福圆睁着小眼睛,厉声喝斥:“滚!强者之间的战书,岂是你这等阉人可以染指的?!!!”
声浪之中饱含着浑厚的法力,将赵高吹出老远,趴在地上,麵上惊恐之余,尽失怨毒之色。
“哈哈哈哈……好!不愧为妖皇圣人座下!”嬴政放声大笑,霸气凛然的麵庞上满是讚许,摆手示意鬼焰上前接过战书。
赵高闻言,麵上怨毒之色更浓,深深垂首,唯恐被嬴政察觉。
嬴政岂有不知之理,甚至连不屑都不愿意付出。蝼蚁,终究是蝼蚁。
心神完全被那个“战”字所吸引,战意汹涌澎湃而来,嬴政大巫之血起来,与生俱来的战意,被点燃了。
徐福淡淡道:“我家二少爷统帅十万天兵而来,闻陛下横扫六国,还要和陛下切磋一番统军之术。”
嬴政热血澎湃,慨然应诺:“好!巫族男儿,从不畏惧任何挑战!你回去转告闻仲,三日之后,朕必定如约而至!”
“大善。”徐福淡淡应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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