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不敢杀你,火蛾党头目,作恶多端,杀了你是为民除害。”沈渡好笑,死到临头还来挑衅他,这是不想死的太痛快吧。
“哈哈哈……”来罗敷狂笑,伴随着咳嗽。
笑声太过狂妄,一旁的景林瞧不过眼,将手放在剑柄上,想要一剑砍断她的脖子。
“我可是来罗敷,”收住笑,她定定地看着沈渡,“司仆少卿来罗织的姐姐,杀了我,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过。”
将剑尖往前一递,沈渡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双眸闪着幽光,恶狠狠地看着她:“笑话,本阁敢烧了营州广春堂,敢灭了莫谦之,杀你,有何不敢。”
但他还是收回剑,这个动作引来景林的疑惑,刚出声想要询问,却被沈渡抬起手打断:“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尸骨无存,想要死而复生,只能做你的春秋大梦。”
没有生命威胁,来罗敷挣扎想要站起身来,刚离地的膝盖又被景林一个剑鞘狠狠打去,再次跪下。
昔日辉煌的广春堂总舵主忍不了自己这般狼狈,还是在一群敌人面前跪下。
再一次试图站起,景林的剑鞘亮出,沈渡用剑拦住,让来罗敷顺利地站起身来,好不容易站起来后,她得意地看向景林,却再次被沈渡一脚踢跪在地上。
一旁的景林嘲讽地一笑。
被这般耍弄,她羞愤地握紧拳头捶在地上。
“我可以让人死而复生,让她死了也无碍。”语气里满是不屑,她根本不在意朱颜是死是活。
但如果她死了可以让沈渡悲痛,这会让来罗敷十分高兴。
为何要帮助这个女人,她想着,更加坚定不会拿出解药,嘴角扬起,抬头看着他们。
“我再警告你一次,把解药拿出来。”
可不论沈渡说什么,她都不应答:“我可以让她起死回生,为什么还需要解药!”
失去耐心,剑出鞘,沈渡以最快的速度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四肢的苦痛全部凝聚到她的心头。
尖叫声破出她的喉咙,她紧咬着牙,忍受着痛苦。
离这里最近的住客便是素光,方才的打斗都没有吵醒熟睡的她,这声尖叫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尖叫声太过尖利惨痛,但也能分辨是个女人。
察觉到是从朱颜和沈渡的房间传来的,她赶紧穿上外衣下地奔来,却看见一众人都在,潘驰最先发现她,眼前一亮,上前拽素光进来。
“就差你了。”
素光疑惑,挣脱开潘驰的桎梏,先看了眼成血人的来罗敷一眼,随即看向朱颜,朱颜昏迷了,看样子很不好。
微有些惊讶,素光蹲下身察看朱颜,火光下,朱颜手臂、脸庞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被极细极细的白丝覆盖,伸手触碰即刻化为黏液,而小臂上的伤口被白丝完全覆盖结了个印,与其他地方不同。
这个症状她在古籍上看到过,但如今已经很少见有人用此毒,她并没有製作解药随身携带。
抬起头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潘驰脸上,素光歉意地摇摇头,表面自己无能为力。
“怎么会?”潘驰连乌孙国语都说不全了,想到什么,慌忙拿食指指着来罗敷示意,
“你是女人,你去搜她身,她身上一定有解药。”
素光点头,来到来罗敷跟前,却是先自掀开她蓬乱的散发盯着她脸瞧了片刻,然后低头搜索她衣襟内外找解药。
圣女自小习医,懂的医理。
来罗敷羞怒,却因为被挑断手筋脚筋,尽管气的浑身发抖,却没有办法阻拦素光搜索解药,只能拿眼恶狠狠地盯着她,用大周语言不停的咒骂素光。
好在素光一个字也听不懂,专心致志下很快从她身上找出几个不同的瓷瓶。
打开其中一个,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缠丝绕’的毒药。
然后是剩下三个瓷瓶,全部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模一样的小药丸,气味、颜色都一致,一时间素光也没有办法分辨仔细。
素光对着看过来的沈渡摇头,一脸迷惑。
沈渡拿过来瓷瓶,景林才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三粒药丸被倒出来摊在手心,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大阁领。”难道忘了上次怎么中毒的吗?
沈渡不理会,再一次拔出剑来对准来罗敷的右心房:“哪瓶是解药,快说。”
大约猜到自己今日在劫难逃,或者大约以为有来罗织所以有恃无恐,面对威胁,来罗敷一脸淡然,对着沈渡的脸冷笑,没有间断地笑,像是一条走入穷途末路的野狗。
见来罗敷有恃无恐,沈渡一时怒极攻心,沈渡一剑挥去,剑刃擦过来罗敷手臂,破开衣袖,一条长长的伤痕自小臂往上,血珠不断滚落。
“呵呵,白阎王不亏是白阎王,论起残忍,少卿也不及你。”
到底心有不甘,说话也酸溜溜。
沈渡皱眉,又是一剑,来罗敷隻觉得全身都痛,怕再挨上一刀,不再敢开口说话。
可来罗敷死了容易,解药怎么办?
不再犹豫,沈渡也不再作难,拿起装有“破茧成蝶”毒药的瓷瓶就往嘴里倒。
“大阁领!”众内卫再次齐齐惊呼,伴随着窗外的雷鸣声,破入云霄。
景林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绝望。
手里的瓷瓶破空而出,被潘驰一个箭步飞身接住,一柄茶壶掉落在地碎成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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