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沈渡的心中忽然沉了一下,再这么发展下去怕是案子还没查到,自己的夫人就要被别人拐跑了。
他可不能任由这件事情的发生,案子可以不查,夫人不能不要。
紧握的拳头髮出咯嘣咯嘣的声响,脑海中萌生出要带着朱颜返回京城的想法。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要带她离开。
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就欲上前跟上二人,可忽然发现身后有细碎的响动。
有人在跟踪他们!
这是沈渡脑海中转瞬冒出的想法,也让他本就不爽的心理更加沉重。
没做多想,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胡同口,抽出腰间的长剑就持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而当他看到面前之人时,沈渡很显意外,竟然是莫谦之!
“莫大人?”沈渡将长剑收起,面带疑惑地看着莫谦之,“你怎么在这儿?”
莫谦之脸色苍白,很明显是被沈渡刚才的举动给吓到了,连忙平复了一下心神,心有余悸的说道,“我,我只是接到了线报,说是有人给你们製造麻烦,打扰你们办案,特意赶过来看看。”
沈渡的眸子沉了沉,对于莫谦之的这个说法无以辩驳。
“已经没事了。”沈渡冷冷的说着,心中不免对莫谦之起了怀疑。
从事发到现在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莫谦之就已经赶到了现场,他的线人可真是够快。
换一种说法来说,他和朱颜的每一步行动或许都在莫谦之的视线之中。
被人监视着做事,真是让人恼火。
见沈渡面色阴冷,莫谦之也是平顺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向着他行了一礼,“大阁领,半面鬼一案已经多年无果,你们在调查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呢。”
莫谦之的话很有深意,沈渡一时间没能参透,但他眼下并不想聊关于案子的事情。
沈府旧案,莫谦之也是知情之人,好不容易得到两人独处的时间,他自然是要问一些有用的事情。
“莫大人。”沈渡冷冷的看着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坚定,“当年沈府蒙冤,莫大人也是知情者,当时我年纪还小,导致有些事情记得不是很清,不知莫大人可有闲情与我细细说一说当年的事情。”
听到沈渡这么说,莫谦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他并没有向沈渡诉说这些事情,而是脸色一沉,很是为难。
“怎么,莫大人不愿多讲吗?”
看着莫谦之的神色,沈渡的心中很是不悦。
莫谦之好歹是自己父亲的学生,而眼下四下无人,他却依旧不愿意与自己说当年的事情,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当年的冤案就这样石沉大海?
听到沈渡再次询问,莫谦之神色更加沉重,良久之后,才像是鼓足了勇气看着沈渡开口道,
“大阁领,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况且你现在也正是前程似锦,功成名就的时候,就不要再对以前的事情有所纠结了。”
“莫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沈渡平静的问着,平静到辨不出他的喜怒。
莫谦之垂了垂头,接着言道,“充入掖庭之苦,非常人所能承受,公子既已出来,就莫要再想着寻仇或者查找真相了。”
沈渡的眼底有些动容,对于公子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你既称我一声公子,我还拿你当当年旧人,沈府蒙冤多年,我身为沈家人不得不查。”
“公子。”莫谦之无奈闭了一下眼睛,又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抱拳言道,“你现在深得女皇信任,只要谨慎做事,就有着不可限量的前程,又何须要与当年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呢?”
“你只需告诉我内情,其他的事情无需多问。”沈渡似失去了耐心,下了最后通牒。
为夫人考虑
莫谦之苦笑一声,“公子真的有勇气放弃现在的一切吗?如果真的要彻查当年的事情,就必须要将现在眼前所看到的所有事情推翻,值得吗?”
沈渡的眸子眯了眯,莫谦之虽把话说的很严重,但他也深知这并不是在夸大其词。
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不该接着问下去,而莫谦之见沈渡还要再问,又连忙说道,“沈大人现在已经成家,不能只顾自己一人之事,还要为沈夫人多做考虑呀。”
一语击中心头。
不得不说,现在的朱颜确实是他的软肋,他就算不为自己的着想,也得为朱颜以及整个朱家着想。
见事情有所转折,莫谦之再次接着言道,“大阁领可是要三思啊。”
刚才还称呼他为公子,眼下又称呼他为大阁领。
真不愧是混官场的人物,说话分寸莫谦之拿捏的十分到位。
沈渡眉头紧锁,没有即刻回答莫谦之的问题,而这时,莫谦之才稍定神闲,
“下官已经写了折子上奏女皇,希望女皇能够派推事院的人过来代替大阁领查案,原因也不为其他,只因半面鬼的案子多年不见头绪,大阁领继续调查下去也只会无功而返,我与沈家既有情分在先,自然不想看到大阁领失去女皇的信任。”
莫谦之言辞恳切,沈渡听的差点都要感动了。
他处处为自己着想,这还真是难得的情分。
沈渡看了看他,似乎是找不到任何的由头来说他的不是。
眼眸一眯,冷问道,“既然莫大人处处为我着想,那为何在宴会之上要与我那般生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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