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季仁离开之后,二人相继进入房中。
果真是很久无人前来,地上的灰尘都能印出他们的脚印。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像是很有默契的各自展开自己的工作。
沈渡检查桌案,朱颜检查书架,沈渡检查床,朱颜检查字画。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互不干扰,可就在此时,朱颜忽然发现一个装有字画的瓶子里,好像有一些碎纸屑的东西。
“你快过来。”朱颜连忙说道。
沈渡快速来到朱颜身旁,“怎么,可是有了发现?”
朱颜将瓶子里的字画拿出,晃动了一下瓶子,里面却传来沙沙声响。
“这里头有东西。”沈渡接过朱颜手中的瓶子,口朝下向用力一推,一些碎纸屑样的东西从里头散落出来。
而在这些碎纸屑中的还有一个纸团,纸团伤痕累累,像是被撕碎过,又重新黏连到了一起。
是一首诗,祭奠梁慢的诗!
朱颜将那些碎纸屑也重新组到一起,全部都是和梁慢有关的诗词。
“梁慢死了之后,梁尘重居然写了这么多的祭奠诗词,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当真很好。”
朱颜摸着下巴说道,“但为什么从未听梁家提起过呢?”
沈渡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张重新黏连在一起纸上,“你看这张,既然已经被撕碎了,为何还要粘连起来?而且看这边缘程度,应该是暴力撕扯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呢?”朱颜更加不解,“这些东西放在这里这么久都没人发现,看来就是梁家人也不知道。”
朱颜说着,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纸张和碎纸屑收拾起来,“这可是重要的证物,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
收拾完之后,朱颜随手抹了一下脸,看向沈渡说道,“这里我们已经搜遍了,应该没有其他的什么线索,我们回去吧。”
看着朱颜大花猫似的脸,沈渡忽然轻笑。
“你笑什么?”朱颜满是不解,看着沈渡的神色就像是在看一个呆瓜。
沈渡抬手,冷不丁的将手指轻触在了朱颜的脸上。
朱颜心惊,瞬间脸红心跳,正欲反抗,沈渡连忙说道,“别动。”
朱颜愣在那里不敢动,沈渡轻轻为她擦拭掉了脸上的灰尘。
朱颜的眼神有些无措,好不容易等沈渡把灰尘擦完,才神情尴尬的说道,“我们回去吧,今天可是一个重大发现。”
说完之后,朱颜就垂着头红着脸率先跑出房间。
看着朱颜那匆忙的背影,沈渡心中有了一些异样,唇角也开始上扬。
限期十日
二人回到沈府,江郎行已在府上等候多时。
“怎么,可是你们有什么发现?”朱颜向前询问,江郎行抱拳向着二人行了一礼。
“确实有些发现,而且掩饰极深,费了好大的劲才查明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渡神情严肃的问道,他不愿在案子上白费口舌。
江郎行说道,“我们查出,梁季仁也是通明馆的常客,但每次前去都是化名,所以我们刚开始并没发觉。”
“梁季仁!”朱颜很是意外,梁季仁身居官职,而且在外善名远扬,又怎会去那种地方?
江郎行点头,“确实是他,真没想到,堂堂在朝为官之人,居然也会留恋那种烟花之地。”
沈渡一双眉头紧锁,似是在想些什么。
“可是……”朱颜有些不解,“可是为什么荣追从未提起过呢?”
朱颜转身,将目光看向沈渡,相必沈渡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寻找荣追多次,与荣追也谈过几次话,但荣追从未向他们提起过梁季仁一事。
难不成,他们是在隐瞒着什么?
江郎行微低着头,想不通其中缘由,随后把目光开始来回巡视。
“沈夫人,我听说今日陆大人和你一起前去梁府,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呢?”
“你说陆垂垂啊。”朱颜随口言道,“她早就回到刑部去了,你找她作甚?有事的话我可以带你转告。”
“呃……没事没事。”江郎行神色一阵尴尬,似是在掩饰着什么,“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有任何发现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好。”朱颜应道,顺便提醒,“你若是想找陆垂垂的话,先去刑部,如果没人,就去戏园,她可是出了名的爱听戏喝茶的人,所以,如果人不在刑部,准在这两个地方的其中之一。”
“多谢沈夫人提醒。”江郎行连忙向着朱颜谢恩,可谢过之后又突发不对。
他并没有向朱颜打听陆垂垂的行踪!
而朱颜这一系列自问自答,让江郎行脸上都泛起了微红。
“这……我……”江郎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最后以“告辞”两字落地后,匆匆离去。
看着江郎行匆匆的背影,朱颜已经想到了其中原由。
陆垂垂的春天要到了……
一想到这个,朱颜就心中喜悦,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调侃一下陆垂垂。
可转身又撞到沈渡阴沉着的那张脸,心中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怎么了,可是还在担心案子?”
朱颜上前询问,心中对沈渡莫名生出一丝担忧。
沈渡眉头紧锁,思考再三之后,将圣旨放在桌上,“这是女皇的亲笔圣旨,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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