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机场里,目测20岁出头的nv子拖着一只鲜红皮箱走出海关。
醒目的不只是她手中颜se鲜亮的行李箱而已,而是她一身朱se振袖和服,大朵大朵牡丹映上衣摆,滚上金边的布料看起来价值不斐。大把乌丝被一根镶上白玉的木簪整齐盘起,特有京都美nv的韵味。
正巧的是,nv子下的飞机正好就是班来自日本京都的私人专机。
一身奇特的打扮x1引不少民众侧目,nv子却丝毫不在意,脚步依旧优雅从容。
「dy,drkgffeewith?」
男x低沉带笑意的声音让nv子转了头。
对上一双东方人特有的细长眼眸,nv子微微一笑,用口音稍嫌重的中文流利回应:
「咖啡?我只喝茶和酒,抱歉。」
说完准备转身离去,手却被一把抓住。
「那麽,我们就去喝杯酒吧?」
男人温柔的笑脸下隐隐约约有着压迫的气息。
nv子没说话,另一只手放开了行李箱,覆上男人抓着她的那只手。
几秒後,男人面se微变,痛苦的表情渐渐浮现在他脸上。
nv子笑容依旧,身後却突然聚集了几个身穿黑se西装的人。
她放开手,男子的手腕瞬间传出断裂的声音,“喀”的一声,令人心里发寒。
顿时,她的笑容多了一份鄙视和嘲讽,照样用口音浓厚的中文开口:
「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就别随便搭讪。」
身旁的其中一个西装男子递上洁白手绢。
她接过手绢,仔细擦了擦被男人抓住的那只手。
「我叫江上京,记清楚了。」
nv子抬头,笑得令人着迷。
男子却浑身发抖,他的手断了,被那个叫江上京的nv人一手捏断。
「以後听到我的名字记得绕路。」
江上京手一松,雪白手绢落地。
行李也没拿,她手一挥就转身离开,朱红se的袖摆扬起又落下,像是初秋飘落的花瓣,美得令人注目。
几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拿起她的行李,也赶上她。
独留男子惊恐的跌坐在地,不停抚着自己断掉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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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头,您来的时间正好赶上交货日。」
黑se跑车内,一句语带忧心的日文响起,打破车内宁静。
「但是如果这次来不及,老大就会把继承权转让」
开车的男子忧心忡忡,江上京可以从照後镜窥见他的眉头紧皱。
「梁,说中文就好了,我听得懂。」
nv子一开口就有说中文时特有的语调,却听着奇妙的柔和有磁x,带着一丝慵懒和异国腔调的韵味。
被成为梁的手下本名梁臻,是江上组少数的华裔组员,也是这次江上组拓展海外市场重要的成员之一。
「还有,梁,别叫我大姐头行不行?我不想像父亲那样高调。」
江上京柳眉微蹙,想起她冷血的父亲,那是一个可以把亲生nv儿当作棋子、为了江上组的利益在所不惜,天生就是黑道一般的男人。
「是,小姐。」
梁臻只好乖乖应下。
他知道江上家的这位小姐向来行事低调,和一般黑道张扬的作风有所落差,不过他明白绝对不是江上京有不如人的地方才如此刻意隐藏自己,他见识过小姐的头脑有多好、能力有多强,完全有大肆宣扬的本钱,可见只是她另有其他低调的理由。
虽说他们乘坐的是跑车,却一点也没有在路上奔驰着的感觉,只因为刚出机场的路上就是长长的车阵,看来塞车也好一阵子了。
「小姐,这样」
梁臻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前方被塞得壅塞的道路,又转头对上江上京的一双冷静眼眸。
「不会迟到的,你把车开到最近的车行。」
梁臻对此疑惑,但他还是乖乖照做了,
调了头,流线漂亮的黑se跑车在一家贩售机车和维修汽车的大型车行前停下。
江上京下了车,弯腰对车内摇下车窗的梁臻说:
「辛苦你了,接下来去底下的组叫些人到交货地吧,我一个人可能应付不来。」
「小姐,那你」
话未说完,江上京打断他,清冷的嗓音说着不标准却流畅的中文:
「快去,不是说会来不及吗?」
为了自己效忠的下任当家,梁臻只好乖乖踩下油门,朝所属江上组的其他名下组织奔驰而去。
江上京看梁臻没有问题後,转身就是踩着木屐和服,丝毫不怪异的走了进车行。
「您好呃、需要什麽?」
店里的销售员和车厂员工都傻了眼,看过穿皮衣来修机车、穿婚纱来租轿车,就是没看过穿个和服的。
「现在就帮我刷一台你们这公升最大的重机。」
江上京掏出卡,一脸淡然,标致的脸上不见表情。
「呃、不用挑选一下吗?」
店员如此问道,而江上京没有回话,而是给了那店员意味深长的一眼,明白的叫他闭嘴做事,於是一台深红se重机和同se的重机安全帽马上就出现在江上京面前。
「这是您的卡和钥匙,需要验一下车吗」
「不用。」
江上京接过钥匙,cha进钥匙孔一转,瞬间充满魄力的引擎声响彻整间展车室。
本想一脚跨上重机,不料和服窄长,脚无法大幅度伸展,江上京见状微微挑眉,轻声问道:
「有剪刀吗?」
车行员工闻言,急忙翻箱倒柜寻找剪刀。
江上京看了看墙上时钟,柳眉一蹙,淡淡道:
「找到了吗?」
男子满头大汗,终於翻出一把大剪刀,递给江上京。
一接过剪刀,江上京毫不犹豫往自己腿上的布料划了下去。
原本整齐优雅的和服瞬间变成x感率x的短裙,江上京把剪刀还给那人,说了声谢谢後,就带上安全帽,熟练的跨上跟她纤细身板不太符合的大型重机,压身一催油门,就循着敞开的玻璃门飙了出去。
只留下风中凌乱的若g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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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酒店外,一台深红重机驶来。
上头的nv子拿下安全帽,ch0u掉早已凌乱的发簪,用手上的发圈将大把乌丝高高紮起,理了理前头的浏海,腿一跨,立刻露出裙下的白皙的肌肤。
nv子身上的服装很是奇特,短版的朱se和服布料目测绝对是上等,衣摆看起来却像随意裁剪过的。
门口的酒店服务员看大概是顾客,便凑了上去:
「您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nv子抬首,眉眼间沉着冷静,眼底深黑似墨却又清淡如水。
「顶楼的顶级套房应该有人在等我。」
nv子想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的木屐,接着问道:
「你们这酒店里有鞋店吗?」
服务员看nv子身穿和服,果然开口的中文也带着浓浓口音。
「有的!在那边。请您稍等,我帮您联络顶楼套房的顾客。」
待服务员打完电话,那nv子早已在等他,她一双颜se好看的红带木屐换成了深红se的高跟鞋,更搭一身短和服。
「我这就带您上去。」
服务员领着那nv子,一路到了顶楼。
看着nv子走进套房後,那服务员还是一脸茫然,完全猜不透nv子的身份和目的,只好搭电梯下楼回到自己的岗位。
而nv子一进门,里头的几个西装男子就看了过来。
「小京,好久不见了。」
白发老人和蔼一笑,完全看不出他是个黑道。
nv子正要说点什麽,老人一旁的长发男子就站起身,一脸嘲讽:
「很可惜,江上京,你来晚了。」
江上京面se不改,瞥了一眼一旁的复古落地钟,收回目光,冷冷道:
「还有两分钟才到交货时间,我来晚了?」
男人也不恼怒,只是嘲笑:
「这种交易本来就是先抢先赢,你怎麽可能不明白?」
「你等着我把江上组吞得一乾二净吧。」
男人大笑。
江上京眼角余光闪过桌上放着的几份文件,隐约瞧见有几个潦草的签名。
「德龙爷爷。」
江上京面无表情,只是唤了声白发老人的名字。
「抱歉啊小京,毕竟这是我最後一批货,我要金盆洗手回家陪妻子了。交给阿央也只是因为他开价高、手段乾净,其实只要能快点脱手是谁都好。」
余隆德叹了口气,看江上京的眼神里满是抱歉。
「还有,我也不希望你继续继承你爸爸,我们老一辈的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护你了。」
老人口中的阿央正是一旁的长发男子——程来央,同为黑道之子,程来央和江上京这辈基本开始接手家族事业,而余德龙这辈则准备退位了。
於是接下来就是次世代的斗争,上一辈的敌友、恩仇全与他们无关,也再也没有长辈们的庇护了。
只要拿不到这批名为“货”的军火,江上京就无法继承,这是江上组的组长,她的父亲所开给她的条件。
为了保护她不踏入黑道这潭浑水,知情的余德龙冒着会被这个近乎孙nv关系的小辈憎恨的风险,也不把货交给江上京。
江上京沉默,她明白余德龙对她的保护。
可是她早已做好准备,放弃了读书、交友、恋ai的机会,放弃了一般人的生活。
她早已决定要在人生岔路处走向“继承”、走向“黑道”一路。
她知道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并且,一旦失败,她就再也没有办法重来。
「德龙爷爷,把货给我吧。」
江上京不顾一旁两人诧异神情,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几眼後动手撕掉。
「你想要阻止我,但我却早已踏入深渊。」
她g唇一笑,十分yan丽迷人,却也难得、少见。
刚好的,江上组的後援也到了,几个组员举枪瞄准程来央,却听见阻止的声音:
「「把枪放下。」」
刚赶来的梁臻发誓他听到了除了自家小姐江上京以外,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和小姐同时响起。
他回过头,几个身穿普通制服的警察拿着警棍、电击bang或枪之类的武器一脸警戒,并没有穿上特别的防弹背心之类,看来是情急下赶来的。
而这群警察後头还有一个人影。
那人双手放在口袋里,神se平静,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
「快走啊!你们在g什麽?」
一度紧张安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程来央怒吼,踹开一旁另一个逃生门冲了出去,几个江上组名下的组织也顾不得违抗最上层的命令,跟着夺门而出。
江上京没有动作,只是看着自己人贪生怕si逃跑的样子,面无表情。
「追上去。」
警察身後的男子开了口,声音清冷好听,和江上京的声音都是使人放松的类型。
几个警察听命全追了上去,顿时屋里只剩警戒的梁臻、坐在一旁和蔼微笑的余德龙和同样面无表情的江上京和那男子。
那男子扫视了一眼现场,最後目光停留在江上京身上。
他跨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就要带她离去。
「等等!」
刹那间,梁臻早已移动到两人旁,挥开男子的手。
「不准带走她。」
江上京没有动作,半晌,她抬起头,微不可察的对梁臻摇了摇头。
男子转身,再次拉起江上京的手,带她离开。
梁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姐头被带走,却碍於江上京的那摇头而不能上去阻拦。
「你是小京底下的人吧?」
苍老的声音响起,梁臻慌忙转头:
「是!」
余德龙一脸慈蔼,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是我,再准备一份合约,交易人是江上组。」
挂上电话,余德龙看着梁臻不解的神se,手上的拐杖敲了敲地,再次开口,嗓音却b起前几次多了些威严少了些和蔼,更像一位真实的黑道:
「告诉小京,黑道的世界b她想得还要黑暗,我这个老头子也只能帮她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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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京不知道这个男的要把她带到什麽地方去,只是一直这麽走着。
本也想顺着他的意,看他到底要把自己带到哪,只是没想到脚下一拐,穿着高跟鞋的右脚瞬间痛的不得了。
江上京闷哼了一声。
「你」
发现身後的人有些不对劲,男子停下脚步,转身想问她点什麽。
「怎麽了?」
江上京垂下眼,悄悄动了动扭伤的脚踝,摇了摇头。
「你刚刚,没事吧?」
闻言,江上京诧异的抬头,只不过表情仍是一副淡然。
「怎麽说?」
听到江上京掺杂浓浓口音的中文,男子挑了挑眉:
「你是被他们抓去的人质?外国人?」
江上京一听自己被当ren质,有些无言,不过正好隐藏自己的身份:
「我是从日本来的。」
对上男子的眼镜後的双眸,细长的凤眼深邃平静,高挺的鼻下是紧抿的薄唇,应该是天生发se就b一般黑发浅,深棕的发丝看上去挺自然,也不显轻浮。
「我姓江上,江上京。」
男子闻言也开口介绍自己:
「向东耀。」
说完,他微微颔首。
江上京回想方才经过,不禁询问:
「你是警察?」
「那你怎麽没有对那剩下的两个人采取行动?」
向东耀抿抿嘴,表情仍然没有变化:
「也不算」
「顶多是个警二代。」
上次,向东耀主动提出送江上京回家。
「不用了。」
江上京拨拨散乱的头发,沉着回应。
向东耀凤眼一眯,江上京知道他在质疑她一个人回去的安全x。
安危?安全x?
难道她还会被袭击或是绑架吗?
——开玩笑,她可是黑道!
「我没事,叫台计程车回去就好了。」
她从和服配套的绣花手提袋里掏出复古的酒红se翻盖手机,纤长的手指熟练的按着按键,打算叫自家的小弟开车来接她。
至於拒绝由他护送回家并不是基於一些做作的nvx矜持,而是一旦到达江上京的家,她的身份也将曝光殆尽。
毕竟眼前这个叫向东耀的男人最终和警察脱离不了关系,在他还认为她是人质的时候,绝不可以露出破绽。
於是在小弟讯息通知时,江上京飞快的出了巷子,跳上车扬长而去。
「大姐头,您在笑什麽?」
忍了好久,前头开车的小弟终於忍不住了,望向照後镜里无声笑得一脸娇媚的江上京。
大姐头很少笑,甚至没人看过她笑,所以那开车的小弟才如此稀奇。
没理会早已纠正成“小姐”的“大姐头”称呼,江上京只是嫣红唇瓣一抿,眯起的杏眼充斥笑意,平淡好听的声音透露愉悦:
「怎麽可以有人这麽单纯?」
顿时,向东耀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浮现在脑中,江上京更是一阵笑意。
她才是他该逮捕的人啊,居然会被认成了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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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独栋别墅矗立在郊区山上,放眼望去绿意盎然的皆是别墅附属的庭院。
「小姐,您回来了」
推开白se的大门,一脸担忧的梁臻早已等候多时。
「不用担心,我没事。」
江上京沉默了一会,还是想要安抚一下担心自己的手下。
没等梁臻回应,江上京自顾自的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跟京都的本家完全不同。」
在这就会没来由的感到放松,想起京都本家,江上京的心中顿时黑了一半。
那些丑恶的、不堪的过往瞬间涌出。
长辈各个嫌弃的初生nv婴、被当成垃圾一般丢弃在路边的nv孩、身上布满伤痕又狼狈又丑陋的少nv。
那是她,江上京。
她的生命中好似没有光芒,就算曾经有那麽一次抓住亮光的机会,也被她给毁了。
把那道光、把那个人,亲手,葬送在她江上京的手里。
「小姐,您难道不记得了吗?」
梁臻剑眉一皱,有些疑惑:
「您来过啊,这里。」
不是第一次,江上京来过这,这幢别墅里,有她和“那个人”的儿时回忆。
「那时」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梁臻乾咳了两声,不再接话。
江上京却像是脑中浮现什麽一般,面se逐渐难看,紧紧咬住的下唇早已红透、渗出血丝。
一张标致的面容,写满痛苦和悔恨。
「原来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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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别墅、一样的庭院、一样的绿意盎然,只是倾国倾城的nv子换成了天真可ai的nv孩。
「京,如果在这里看到除了江上组以外的人,记得要和我或管家回报。」
那年,刚到这时,父亲是这麽告诉她的。
不过新鲜的环境总让年幼的孩子抛下大人的叮嘱,玩得不亦乐乎。
她还记得,那时的场景。
微风飒飒,属於夏季的温热气息相较於家乡京都更为浓厚。
葱葱郁郁的树里,走出的男孩。
不合时宜的白se长袖衬衫却显清秀温雅,一双凤眸深邃纯净。
像是水一般清澈白净的男孩上前,对上了如花一般娇红yan丽的nv孩那双眼。
她开了口,将父亲的叮嘱遗忘在男孩那双纯粹乾净的眼里。
「你是谁?」
即便这个问题的回答,江上京到未来都不曾想起。
之後的故事,便是两人常常在江上家的庭院一同游玩嬉戏,瞒着所有人,包括江上京那威严也残忍的父亲。
「京,听说领地有人擅闯?」
纸包不住火,孩子幼稚的手段怎麽可能瞒的过身为“黑道”、如此见过世面的这些大人?最终还是传进了江上组当家的耳里。
「你要接受处罚?还是亲手解决你惹出来的麻烦?」
依旧是那机械般的声音,却让江上京一阵战栗。
接受处罚?还记得上次不小心弄丢父亲的重要文件,她被关在地下室整整十天。
没有食物,只有一天一杯水;没有光线,只有一道照不进她心底的烛火。
亲手解决麻烦江上京脑中浮现那男孩的身影。
淡淡的微笑和温暖的手心,那双乾净纯粹的凤眼。
「做不到?」
年幼的nv孩憋着眼眶打转的泪,倔强的摇了摇头。
男人笑容逐渐放肆,直到猖狂的笑声充斥屋里。
「那麽,你的处罚就是」
说完,nv孩的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中充满抗拒。
「你别无选择。」
此刻,她知道,她再也没脸见那男孩。
更是,再也见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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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一把火烧尽郊区的某间房,在屋里的人大概全葬在那场火之中了。
据附近居民描述,里头除了不在家的男主人,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男孩。
那男孩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笑容总是淡淡的。
江上京没有很震惊,正确来说她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就是她做的。
「那麽,你的处罚就是」
「把他杀了吧。」
y暗的人生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人愿意拉起她的手、愿意对她绽放笑颜、愿意给她最美好的回忆,愿意接受她。
然後被她,亲手毁了。
一直在等的、盼望的那个人,却被她亲手致si。
之後回到京都渡过的童年,江上京稚neng的脸庞逐渐成长标致,一双眼眸却从此失去光芒。
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黑道,只因为她再也无法善良。
「梁臻。」
听到小姐唤自己的名字,年轻的组员连忙应声,一双英气的剑眉从方才皱起就再也没展开。
「你说,父亲那时到底是为了什麽才不许人进到这的呢?」
她双手一推,将厚重的窗帘展开,窗外一片绿意盎然。
那片葱葱郁郁的树林依然茂密。
但再也不会有同样的男孩从那走出,一路走进她心里。
「老大不,前当家他那时正在进行机密交易,内容物大概是毒品、枪枝一类的」
梁臻抿抿嘴,他知道眼前的nv子才是他该效忠的现任当家。
而江上京则是嗤笑起来,笑弯的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是吗」
只为了自己肮脏的黑se交易保持绝对机密,不惜让nv儿杀了她年纪相仿的孩子
不愧是父亲,更不愧是黑道。
几天後,江上京在一个聚会结束後,见到了向东耀。
「你」
又是熟悉的目光,眼镜後的凤眼依然冰冷却带着难以察觉的关心。
「啊,又见面了。」
江上京神se平静,拨了拨发簪盘不起而落下的鬓角。
「你怎麽在这种地方乱晃要是又被抓去当人质」
面无表情的,却看得出他在责备江上京。
江上京差点没有眼角ch0u搐,谁会走在三天两头路上就被抓去当人质?
「上次那是不,反正你想太多了。」
江上京送给向东耀意味深长的一眼,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住。
「你生气了?」
冷冰冰的眼神里还有一些困惑。
「我没有生气。」
她恼怒,平淡的表情终於出现一丝可以让向东耀辨识的情绪。
「抱歉。」
向东耀放开了她的手,半晌却又重新拉了过来,这次是抓着她手心。
「g嘛?」
向东耀拉起她,朝着一旁的停车场走去。
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不再冰冷,甚至有些慌张,声音却没露馅、依旧清冷:
「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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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上京坐在咖啡厅内的沙发上都还觉得莫名其妙。
眼前端坐和喝着咖啡的男人从刚刚开车载她来这後,自顾自的点了杯咖啡和热红茶,就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向东耀一身白衬衫和休闲西装k搭上他气质的细框眼镜,整个人和咖啡店浓厚的书卷气十分搭调。
反观江上京一身参加完聚会的黑se留袖和服绣着金se的花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还以为是什麽黑道之妻
啊,其实也说对了一半,只不过是黑道当家。
黑se留袖和金绣家纹是日本黑道标准穿着嘛。
江上京有些生气的端起红茶啜饮,而向东耀则放下咖啡,盯着眼前优雅喝茶却一脸不悦的nv子。
「如何?」
什麽如何?茶又不是你泡的。
江上京生气的在脑中吐槽。
偏偏他帮她点的红茶很对她胃,温润顺口,没有酸涩的气息,一口尽後,嘴里充斥的余香和香甜让江上京马上明白这是上好的茶。
擅自认为她是人质、擅自发现她生气、擅自赔罪厘清自己生气的点後,江上京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无逻辑、很幼稚。
「普通。」
她冷冷的回了句,却瞧见对面的男人笑了。
笑了。
那张冰山脸终於有碎裂的痕迹,甚至r0u眼可见的笑容。
不得不说,很好看。
但江上京却更生气:
「你笑什麽?」
镜片後的凤眼不再冰冷,桃花眼的特质全开,一双眼充满电力和魅力。
「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想得很不一样。」
明明笑起来很好看,g嘛老冷着一张脸?
江上京柳眉一挑,神se平静:
「那又如何?」
向东耀笑容,只剩眼里的笑意可以清楚传达情绪:
「我觉得很好。」
咚。
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江上京愣住了。
回想自己明明是个冷静的人,却在今天对这男人耍了脾气,还莫名奇妙因为他的话感到慌张。
「我」
为了掩饰自己的动摇,江上京慌张的开口想说些什麽,这时
「小姐?」
和向东耀清冷声音不同的温润,熟悉的呼唤让江上京转过头:
「梁臻」
瞬间,再烦再乱的心思都静了下来。
她是黑道,和向东耀是不同种人。
不必因为他而动摇,也不允许。
「你不是那天那个你们?」
对上向东耀疑惑的眼神,江上京再冷静不过。
恢复那面无表情、情绪平淡的江上京,一身行头更显她作为黑道的高冷优雅。
「如你所见,我不是什麽人质」
「我是黑道。」
冷冷瞧了向东耀一眼,跨步走出咖啡厅。
梁臻急忙跟上,对着前方的nv子道歉:
「小姐,我不知道」
「没事,我才要感谢你打断我。」
因为几天前那段脆弱柔软童年回忆,江上京差点感x到失去自己的冷静和判断力。
而梁臻只是愧疚的低着头。
他来接自家小姐回去时,找不到人而在附近转了转,刚好在那间咖啡店找到了她。
也并不知道和小姐讲话的正是那天领着警察的那个人,只觉得是聚会完想和江上组谈合作的某个首领。
才开口叫她,就发现那同桌的男人意外的眼熟。
——完了。
那男人一直把小姐当作清白的人,自己则是被归类在黑道那一方的。这一叫,必定会让他发现
发现,江上京也是黑道。
小姐回头时,一双眼尽是他没见过的情绪。
好像回到那年他在一旁看着的、前任当家对小姐下达处罚时的那刻。
慌张、不可置信,以及满满的悲伤。
为什麽,会有悲伤呢?
梁臻不明白,看着走在前头的小姐,他蹙紧眉头,只是想要守护、好好的守护这个坚强的人儿。
再也不想要看到自己的小姐流露出方才那样悲伤的神情。
早在十几年前看过的、寂寞的背影,又再次、再次的出现在梁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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