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趁机喊了一嗓子,把织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都给喊出来了。
“五条哥?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中原中也迷茫地看着五条悟,半点看不出来他虚弱的样子。但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江户川乱步捂住嘴巴,拉到角落,“悉悉索索”地被补充了一通设定。
“快送去晶子那里!”
总之,在混乱的场景里,夏油杰半推半就地留了下来,还老老实实地陪着五条悟检查。
[果然是什么神秘组织吧]
看见晶子那挂满墙壁的人体结构图,还有那放在一旁的、隐约带着点暗红色凝固物质的刀片,夏油杰再次陷入沉思。
出乎他意料地,过来的并不是他认为的大人,而是一个看起来就比他大了几岁的短发女孩。
她熟练地把五条悟按在台子上,毫不避讳地上上下下给人检查了一遍,然后,皱起了眉头。
[不会那么严重吧。]
夏油杰被晶子专业的架势唬住,并且因为她的表情担忧起来。
在医院里,医生说“想吃什么就吃写什么吧”,病人都能联想到自己快死了。但可能,其实,大概,这点举动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比如现在,晶子只是疑惑五条悟干嘛没病装病。
但她看着愧疚得不行的夏油杰,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又看看对她使眼色的五条悟,想笑,但憋着。
“咳咳”
她清了下嗓子,在两人如出一辙的、期待的眼神里终于开口。
“不行啊,小悟。”
“明明知道自己的病那么严重,怎么就到处乱跑呢?”
夏油杰慌了,肉眼可见的。生病的人还啃他咒灵球,哪怕是五条悟主动抢的,他还真害怕五条悟给吃死了。
在晶子和五条悟的一唱一和里,五条悟变成了个天生患有遗传病、不能长久出去运动的小可怜,这次跑出去还是因为在家里关太久了。
夏油杰的心情从担心,害怕,转变成了“我真该死啊”。再说下去,估计晚上起来,他都能锤自己一拳。
怀着一份解不开的愧疚,夏油杰在这里乖乖守着,但他因为家里有宵禁,被送了回去。
“你这么做,不怕他发现真相后生气吗?”
晶子等人走后,才开始询问。
“这是为了培养他的反诈意识啦。”
话说得多欢快,眼睛越不敢转回来,五条悟其人,在某方面总是表现得非常别扭。
[这是还在生气的意思啊。]
晶子也就不戳穿他这点脆脆的小心思,毕竟,青春期的小孩总是非常有自尊心的。
夏油杰因为这一次的“意外”,渐渐地常往这里奔走,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家庭的新朋友。
[也许还不错?]
生活在普通人间的咒术师大部分是很孤单的。
他能看见的咒灵,别人看不见;别人能看见的美景,在他眼里总是被咒灵挡着。
可以说,他很孤单。
并不是那种没人说话的孤单,而是知道自己一旦将烦恼宣之于口,只会得到类似于“你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的无法沟通的困难。
所以,他很早就学会了假笑。
笑是很好的东西。
旁人说些陌生的事,他笑笑,就能表示自己正在倾听;父母翻来覆去地表示他要装作正常人生活,他笑笑,就能表示自己现在生活得很轻松。
但是,他真的轻松吗?
连烦恼都要憋在心里的轻松,大概是抹了毒药的轻松吧。看着还好,尝一口就能感觉到钻心的痛苦。
那还是和咒灵说话好了。
反正,咒灵是不会回复的。
“杰,你在想些什么?”
五条悟撇撇嘴,满脸的不爽都是在对他的走神表示不满。
哦对,现在多了个奇怪的朋友。
“我之前就想问了,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在这位格外没有边界感的大猫咪的影响下,夏油杰对这一片的人都改口叫名字了———有种怪怪的、亲切的感觉,但次数多了,他也习惯了。
五条悟眨巴着眼睛凑过来,神神秘秘地。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我上辈子是你的债主,结果你欠了我十亿,宁死都不还,我连投胎前都恨得牙痒痒,跟勾魂使说要把你的名字记住来世讨债。”
故作深沉地说出了超欠揍的答案啊。
夏油杰:手痒,但怕打死人。
他还是很珍惜这个同样能看见咒灵的朋友的,至少在抱怨时,也能有一个倾诉对象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
五条悟见状,只会下黑手把他随身携带的各种零食捞走,然后没心没肺地拉着其他帮凶们共享。
帮凶们:好耶!
夏油杰:他身体不好,让让他吧。
五条悟继续扒拉走他包里的游戏机、便签、课本,并跟蝗虫过境一样弄得乱七八糟。
夏油杰:继续生气。
他的伪装持续了很久,久到夏油杰已经在每次他不干人事的时候这样说服自己,把他病弱的形象深入内心。
直到
他看见了训练室里追着其他人狂轰滥炸的五条悟,嘻嘻哈哈地大喊:“别跑!这是为了训练你们!”
速度之快,破坏力之强,让夏油杰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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