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它只会吐出几个词,但是我还是听懂了。
“我和朋友捉迷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有点惭愧地说出自己那时干的蠢事,怎么会有人因为捉迷藏跑丢了呢?要是我不能及时回去,那其他人肯定会笑话我的。
“那菈,住哪里?”
好我已经在它软乎乎的模样中放下了戒备。
“我家在一颗树旁边”
这里到处都是树。
“那附近有很多木屋。”
大部分住在这里的须弥人都是用木头和石头建房子的。
“还有很多朋友。”
群居的地方当然到处都是人。
它晃晃脑袋,短短的小手挠挠头,似乎因为我的描述十分苦恼,但它还是选择跟着我,似乎是因为不放心。
就这样,我和一位兰那罗成为了好朋友。]
好朋友
与谢野晶子已经很久没听见过这个词了,因为没人能在这里成为她的朋友。
看个书还被戳心窝子了,与谢野晶子带着赌气的心理继续往下看。
[2
从天还没完全黑的时候,到现在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我坐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回不了家了,看到的景物也都是些不熟悉的东西。
“妈妈爸爸”
他们知道我丢了会来找我吗?来找的时候又真的能找到我吗?
我陷入一种诡异的恐慌中,开始想象自己未来的悲惨生活。
“那菈别哭”
兰那罗围着我团团转,似乎也被我的表现牵扯到恐慌中。它似乎下定决心,突然往一个方向飞去,久久没有回来。
[它也要把我丢下来。]
我哭得更厉害了,周围没有其他东西的声音,似乎连哭声都是我能抓住的唯一一个东西。
“那菈看!”
一点带着亮光的东西被放在我手上,我模模糊糊地看着,发现那似乎是被花瓣包住的萤火虫。
“那菈!亮!别哭!”
兰那罗似乎以为我是被黑暗吓傻了,跑到自己记忆中的地方带回了萤火虫。
我忍不住想象它是怎么用那小小的身体抓住萤火虫,又怎么想到用大片的花瓣把萤火虫包回来的。
“谢谢”
我把手上的花瓣放在一边,伸手用力抱住兰那罗。兰那罗软乎乎的,就像妈妈曾经给我做的玩偶。
旁边的萤火虫没了束缚,直接往外飞出去,我就在这样安心的场景里入睡。]
[3
当我刚刚醒来时,看见了怀里眯着眼睛的兰那罗。看起来很可爱,所以我忍不住捏了一把。
兰那罗也醒了,对我的的行为很不满。
现在我已经不着急找回家的路了。我害怕越跑越远,到了找不到我的地方。
于是我把目标转向了它。
我花了好久才从它的嘴里掏出它的名字,根据那个模模糊糊的读音,应该是叫“兰梨娄”。
兰梨娄很好,它会找来野果放在我前面,还会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任由我抱着。
“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对于它的神秘身世,我很好奇。我想起了曾经的被当成睡前故事的传说。
“你是来自森林的小精灵吗?”
它没答话,只是轻轻点头。
可以想象,在它点头的一瞬间,我被莫大的惊喜击中了。旁人见不到的生物,居然切实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吧,我更好奇了。
“你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吗?还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或者就是‘biu’一下突然出现的?”
我的一连串问题好像给兰梨娄带来了困扰,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兰梨娄并没有感觉冒犯,只是慢吞吞回答了我的问题。
“石榴的种子”
“住在新的地方”
我听不太懂它的话,但还是记了下来。
一天、两天、三天
好像还是没看见来找我的人。
4
今天也没人来找我。
“兰梨娄,你可以和我讲讲你住的地方吗?”
我揪着花瓣,一片一片掰下去。
“走,不走,走不走。”
既然是不走,那还是待在这里,和兰梨娄一起等着吧。
但是我有点无聊,没人和我玩,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所以我期待兰梨娄可以给我讲一些我不知道的故事。
这也许有些为难它了。因为它好像不是很熟悉该怎么和人类交流。
“在玛哈恒那兰那薛那”
它答应了,开始和我讲述那里的故事。
兰梨娄刚出生的时候,看见了四周有很多和它一样的同类。大家似乎天生就知道自己是兰那罗,是从同一颗石榴上变出来的生物。
它们一开始不住在那个地方,但是后面有坏东西过来了,很多同伴枯萎了。
最厉害的几个,它们应该是兰那罗里的守护者,变成了一颗大树,坏东西就因为大树的诞生没掉了。
兰梨娄每天都会讲一点点,所以前几天我就听了一场“兰那罗守护者的牺牲”,就是上面的内容。
听起来真像传统的故事不是么?
我问兰梨娄这些是不是真实发生的,因为大家从来都只知道源自其他人口中不知真假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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